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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轉臉,趴在床邊,細細將人打量著,只見床榻上的柳鶯鶯睡得香沉。
她好似極困,極困,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她方才那麼大力氣推門而入,甚至出聲喚她,她都沒有聽到,沒有被吵醒。
片刻後,又見她眉頭緊蹙,彷彿有些不安,睡得那樣沉,又那麼的不安。
不多時,只見她神色不寧,緩緩搖頭,不斷地搖頭,嘴裡嚶嚀了幾聲,像是在含含糊糊說些什麼,桃夭脹著膽子湊近,好似聽到姑娘在說:“不……不要……”
“不要了……”
聲音裡好似透著一絲渴求。
桃夭見她神色不安,立馬湊過去喚了聲“姑娘”,卻見她聽不見似的,聲音嗚咽著,好似哽咽了幾聲,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整個過程,都一直未醒。
桃夭心憂,不知她都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一眼探去,只道不好。
姑娘向來心思玲瓏,為人處事,與人結交都頗有章法,身份雖不高,許多事情卻遊刃有餘,多習慣掌控在手。
極少看到她這樣“求人”的一面。
此時,天還未亮,屋內一片模糊不清。
桃夭立馬將燈點上,又倒了茶水,再打了一盆溫水過來,她提著燈,擰乾了帕子過來伺候,不想,將燈朝著床頭燭臺上一掛,朝著床榻上那道倩影看上去時,卻瞬間令桃夭呆立在了原地。
藉著光一眼望去時,只見姑娘散著一頭青絲,躺在那裡,安安靜靜的躺著,明明與往日無差,可猛地一眼看去,竟覺得天差地別。
以往,姑娘睡覺喜歡卷被而睡,睡姿略有些……隨意。
而今日,規規整整,一動不動,就連身上的被子也蓋得整整齊齊。
以往,姑娘面色恬靜,睡顏絕美中帶著一絲嬌憨。
而今,猛地一眼看去,只見她一臉的疲憊不堪,細細看去,眼下甚至透著一片烏青,好似被厲鬼吸走了幾日的精魂似的,一臉倦怠,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妖媚風情。
只見她此刻面面潮紅,媚骨天成,臉明明還是那張臉,可那臉上的春水,哪怕是閉著眼,卻一汪汪的,險些都要溢了出來。
桃夭見了不由心下一跳。
姑娘還未曾及笄,還差了兩月,若說原先臉上還略帶著一分純淨的話,那麼此刻,這一分已然不剩,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妖冶風情。
已是魅,妖,豔,媚,到了極致。
明明還是叢前那張臉,眼下一眼探去時,美到……直令人不敢直視,甚至不敢呼吸。
而視線再往下落時,只見那片飽滿殷紅的烈焰紅唇上竟滿是……殘破不堪。
竟破了好幾道口子。
想象不出,究竟怎會被蹂,躪至此的。
紅色的口子已然結了痂,像朵朵綻放在唇上的臘梅,一眼掃過,有種殘敗到妖冶的美。
而許是她方才搖頭間,肩上一片錦被滑落,落出錦被裡頭雪白的一片香肩玉骨。
那日,姑娘分明是衣衫完整的出席宴會。
而這會——
桃夭幾乎是微微顫著手,將被角掀開一角,赫然只見被子裡的嬌軀竟是未著,寸縷。
而目光觸及到那片嬌軀上的傷痕印記時,只見桃夭提燈的手微微一顫,手中的燈險些當場滾落在地。
桃夭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震驚的驚呼聲,卻在聲音出來的那一瞬間,立馬伸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066章
話說柳鶯鶯復又睡了一日一夜。
她在當日傍晚時分,短暫的醒過一回。
桃夭寸步不離的守著,立馬給她餵了水,又備了粥湯,不想,竟一口未食,飲了一碗水後又迷迷糊糊、沉沉睡了過去。
桃夭見她一日未食,怕她餓著,中間幾次欲將人喚醒,卻一直喚不醒,無法,見柳鶯鶯眼睛紅腫,嘴角乾涸,只得每隔半個時辰,用毛巾給她敷眼睛,用帕子蘸了茶水,給她潤唇。
一直到次日清晨,柳鶯鶯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睜不開眼睛,眼皮極重,雙眼疲倦不堪,用力的睜眼時,視線裡只一片模糊不清,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某種混沌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看不清。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絲細微的亮光溢了進來,然後,她彷彿看到頭頂的床幃正在一上一下劇烈的晃動。
一直在晃。
那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眼裡的景象。
那個時候,她淚眼朦朧,含混不清,早已哭得雙眼混沌,眼裡的淚水就沒有斷過。
有那麼一瞬間,她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究竟身處何處,她的靈魂和軀體彷彿脫離了。
她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昔日的萬花樓,回到了那花魁臺上,原來,她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哪有什麼千里救女,哪有什麼千兩贖身,原來不過是她將要被妓院推上賣身臺前做的一場奢望地美夢而已。
自然,後來的回到雲城,回到柳家,與孃親相聚,與幼妹同玩,包括後來的遠赴清遠,來到沈家,一切地一切,不過都是她的構想罷了。
原來,她終究還是陷入了滾滾塵世之中,被遭千人騎萬人駕了,成為了真真切切,正正經經的淫、門娼妓了。
柳鶯鶯思緒含混不清地想著。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聲熟悉的“姑娘”,這道聲音將她從含混不清地世界裡給拉了出來。
柳鶯鶯神色一怔,再一睜眼時,便見頭頂一道身影晃動。
看到那個晃影,有那麼一瞬間,柳鶯鶯心頭驟然一緊,她只下意識地想要抬手環住胸前,護住自己,然而,雙手一抬,卻見兩條臂膀好似有千斤重似的,如何都抬不起來。
不僅僅是手臂,更是全身。
全身上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似的,無論是雙臂,還是雙腳,全身上下竟都動彈不得,沒了一點知覺,好像這副身軀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壓根不聽自己使喚。
直到桃夭端著水來,見她醒了後,終於臉上一喜,忙朝著床榻之上地柳鶯鶯檢視了來,道:“姑娘,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又急急道:“可是餓了,渴了,奴婢……奴婢這便去取水來。”
說話間,桃夭連忙拎著茶壺倒了杯水過來,又小心翼翼地過來攙她,似想要將柳鶯鶯扶起來喂水。
柳鶯鶯雙眼緩慢、甚至略有些呆滯的追隨著桃夭的身影由近極遠,又由遠極近,直到她湊到了床頭,俯身一臉高興、擔憂又關切的看著她時,柳鶯鶯終於後知後覺的將人看清楚了。
是桃夭!
不是旁人!
也不是夢!
這裡是……沈家!
意識終於一點一點歸了位。
渴,餓,累。
這是她心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
只覺得像是條缺了水的魚兒。
極為乾渴。
看到桃夭小心翼翼地捧了水來,柳鶯鶯只下意識地搭著桃夭的手便要撐著身子坐起來,卻不料,在身子剛要撐起的那一瞬間,喉嚨裡猛地溢位陣陣嚶嚀聲,緊接著手臂驟然一軟,竟砰地一下,竟又再度跌回了床榻之上。
而這一跌,竟像是引發了某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機關反應似的,一股子鑽心地鈍痛感慢慢從手臂的位置,一路沿著肩膀,沿著腰肢,沿著雙腿,匯聚到了全身,最終齊齊彙集到了某個位置——
火辣辣的疼。
鑽心的疼。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渾身像是被千斤重萬斤重的馬車從身上來回碾壓過一千遍一萬遍似的,她的皮肉和筋骨彷彿分離了,她整個人,她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彷彿被都碾碎,碾壞了。
疼得柳鶯鶯甚至微微咬緊了牙關輕輕抽氣了一聲。
只覺得渾身無論哪一處沒有一處不是火辣辣的鈍痛。
而整個人身體,好似無一完好之處。
柳鶯鶯就那樣愣愣的躺在了床榻之上,頃刻間動彈不得,疼得她一度難受的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一幀幀模糊的畫面悄然鑽入了腦海。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
柳鶯鶯全身止不住的陣陣顫抖,連每根手指頭都在輕顫不已,此時此刻,她已然全部想了起來,自己已然經歷了什麼。
而想起這一切時,連渾身的骨頭都在陣陣哆嗦。
一幀幀“顛鸞倒鳳”到甚至“不堪入目”的畫面不斷湧入了腦海。
她竟——
失了身。
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是因為柳鶯鶯的身子狀況,她自己清楚,被媚,藥折磨,忍了半年已是她身子的極限了,她想忍到成婚之時的,可心中其實清楚,那不過是她的一絲妄想罷了。
而意外,則是,讓她失了身子的人,以及——
她一直以為噬心丸發作時才是痛苦不堪的,那種欲,火難焚的滋味無人能敵,她以為,只要找人緩解解除便能無礙了,卻不知,緩解的過程,竟比……竟比噬心丸發作更要難受和煎熬,更要令人……無力承受。
更不知——
誠然,一開始,是她苦苦哀求的,是她主動挑起欲,火的,誠然,一開始她被藥物纏身,是她痴纏得厲害,可後來,藥物漸漸退卻後,她分明已然——
卻不知,有的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了停下的可能了,她只有開始的權力,卻沒有叫停的自由。
想到這裡,柳鶯鶯心頭染上一絲慍怒。
她一直以為,那是正人君子,雖為人清冷,到底丰姿雅正,卻不料,那分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那分明是一個套著優雅仙姿外皮的大惡狼。
他是會吃人的!
她直接被他拆卸了,一根骨頭一根骨頭拆卸下來,吃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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