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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靈伏低作下的賠罪解釋著。
沒看清?
這個解釋要多蹩腳有多蹩腳。
說服不了任何人。
只見沈燁淡淡掀了掀眼皮道:“怎麼著,感情就你長了嘴!”
沈燁懶洋洋舉起扇子朝著沈月靈額頭上敲了一下。
話都說到了這裡,這時柳鶯鶯若還想要繼續裝死下去,也是裝不了的了,只見她將尷尬壓下,擠了擠臉,擠出一抹淺笑來,隨即微微報赧的上前一步,朝著那沈燁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禮道:“方才是小女子瞧走眼了,一時魯莽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
柳鶯鶯抿著唇說著,努力讓自己的歉意更為真誠。
卻見那沈燁依然淡著臉,沒有回應。
柳鶯鶯有些意外,聽說沈家那位二公子是個招蜂引蝶的,沒想到竟全然全不像,不過眼下這功夫,柳鶯鶯也沒有多餘功夫多想,視線一抬,落到了對方手臂上。
她方才情急之下用力過重,雖被他靈敏躲開,卻在他抬手作擋時不甚扎到了手臂上,劃出一道巴掌長的血痕來,將那玉色的衣袖給給劃破了。
柳鶯鶯便又道:“公子傷勢可有大礙?”
沈燁本不在意手上的傷勢,不過被柳鶯鶯這麼一問,便見他緩緩抬起了胳膊,反手看了一眼,方衝著沈月靈,道:“你二哥行走江湖多年,不曾受過任何傷,不曾想,今兒個卻險些被個半路殺出的女俠給當做人販子給當街替天行道了,你說呢?”
沈燁像是在說笑,可似笑非笑的話裡又好似透著淡諷。
柳鶯鶯終於回味了過來,恐怕對方並非不像是個招蜂引蝶的,而是單獨對她生了遷怒或者埋怨來。
卻也知自己錯事在先,無緣無故將對方扎傷了,對方沒有任何理由對她和顏悅色。
故而對面對方的“冷嘲熱諷”,柳鶯鶯只垂目消化了片刻,方不復原先那樣“熱情”和“尷尬”和“內疚”了,只默了片刻,忽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玉瓶,遞送到了沈月靈手中道:“這個藥粉效果極佳,若你二哥不嫌棄,可替他敷上。”
頓了頓,又道:“此事原是我魯莽而起,你二哥日後請大夫抓藥的費用一併由我來賠償。”
對方明顯不想跟她正眼對話,柳鶯鶯便也極有眼色,懶得上趕著惹人厭。
故而二人距離不過三四步遠,卻皆由沈月靈傳著話。
說罷,便退到一旁,不再說話了。
沈燁本是沈家生性浪蕩之人,雖不比沈五爺那樣放浪形骸,卻也不如旁的兄弟那樣安分守己,他有些吊兒郎當,自然招蜂引蝶,引了不少府中借住的“表妹”或者府外各府千金的撲騰。
每年不缺幾個落水等他施救的,亦或者裝暈朝他懷裡撲倒的,沈琅早已習以為常,可女孩兒本是嬌嬌兒,多是水做的,他也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遷怒。
可如今將主意打到她堂妹頭上來的,卻是他無法容忍的。
原來,他誤以為眼前的柳鶯鶯又是一個藉著他堂妹接近他的女子,連個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沈燁自然沒個好臉色。
雖有幾分姿色。
卻到底心思不純。
且還如此大費周章唱了這樣一場大戲來。
如今的女子,是一個比一個有手段來。
直到對方這話一落後,終於,沈燁再度正眼朝著對方臉上看去,這一看,目光落到對方美豔卻疏離清冷的臉面上,沈燁狹長的目光微微一閃。
莫非,是他想多了?
或是……欲擒故縱?
正要收回目光時,這時視線忽而落到了遞來的那隻藥瓶上,只見沈燁那雙狹長帶笑的雙眼忽而嗖地一下,瞬間眯了起來。
下一刻,只見沈燁立馬將那隻小藥瓶接了過來,捏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心中竟早已排山倒海了,不過面上不顯,不多時,臉上忽然淡淡笑了起來,終於第一次正眼看向了柳鶯鶯道:“姑娘這藥——”
柳鶯鶯緩緩抬眼,視線落到了那藥瓶上,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是大公子沈琅給她的那瓶,她方才見他傷勢明顯,情急之下立馬拿了出來,這會兒心頭一緊,生怕對方認了出來。
就在柳鶯鶯一臉警惕之際,只見沈燁將那藥瓶開啟,送到鼻尖下輕輕一嗅,忽而勾唇一笑,道:“很是好聞。”
一瞬間,他由方才的淡淡疏離變成了笑意融融,只盯著柳鶯鶯目光深深,笑得肆意又幽深道:“能被姑娘所傷,是沈某的榮幸。”
第045章
話說柳鶯鶯見這位沈家二公子不曾認出藥瓶,心頭瞬間一鬆。
又見對方忽而一改方才的疏離淡諷,瞬間笑得如沐春風,只一臉的莫名其妙。
正要起一身雞皮疙瘩時,這時——
“小二,你何時回來的,回來了不趕緊回府拜見那小老太太,跑到這大街上瞎溜達作甚,不怕老太太知道了回頭啐你一臉麼?”
另外一道慵懶散漫的聲音自遠處響了起來。
柳鶯鶯同沈燁等人聞聲看去,便見那風流粉面之人不是方才在綰青絲充大佬試圖絆住柳鶯鶯的那位沈五爺又是哪個?
柳鶯鶯看到這位沈五爺就頭大,不過大庭廣眾、縱目睽睽之下,卻也料想他不敢胡來,隻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不識。
沈月靈看到沈五爺,立馬高興的喚了聲:“五叔。”
便立馬捱到柳鶯鶯身邊來挽著她。
沈燁亦是笑著道:“您怎麼也來了,什麼風將您也給吹來了?”
說話間,沈燁偏頭朝著柳鶯鶯方向看了一眼,便不緊不慢的將那瓶藥收了下來,徑直塞進了衣襟裡。
柳鶯鶯立馬橫眼掃去,那瓶藥,她是借他一用,沒打算全部給他的,那藥效果極佳,她那日手心受傷,以及那日手背被山雞颳了一條血印子來,不過灑了些藥粉,第二日便結痂大好了。
柳鶯鶯想要要回藥瓶,不過礙於沈五爺的出現,只得作罷。
沈戎笑吟吟地視線朝著他們幾個身上掃了一圈,在柳鶯鶯臉上掠過時多看了一眼,甚至略停頓了片刻,方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方才在街上閒逛時,看到了一隻兔子滿街蹦躂,原想著逮回去養起來,沒曾想一轉眼那小兔子便溜得沒影了,這不,一抬眼,就看到你小子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外頭玩了好幾個月還沒玩膩麼,一回來也不趕緊回府裡報個道,府裡頭那老太太這兩日都盼得眼睛要長針眼了。”
沈五爺搖著扇子,一邊悠悠走來,一邊勾唇輕笑著。
什麼兔子不兔子的,旁人聽不出任何深意,可落入柳鶯鶯耳朵裡,卻莫名的刺耳膩歪。
這兔子……該不會指的她吧?
柳鶯鶯好不容易憋下的雞皮疙瘩,瞬間齊齊又冒了三層,她渾身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沈五爺嘴裡一向沒個正形,無甚長輩做派,且說話從來不著調,沈燁等人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有聽出其他深意,待那沈五爺走近後,沈燁上前握拳朝他胸前撞了一下,叔侄兩個就跟哥倆好似的,算是打招呼了。
沈五爺則揹著手,搖著扇子衝那沈燁道:“對了,你那雙爹孃我那雙兄嫂呢?這一去就是一整年,我都快要忘了他們長啥樣了,得虧今兒個遇到的是你,若是你那對爹孃的話,我都怕認識不出了。”
沈五爺懶懶悠悠說著,說話間,視線又朝著柳鶯鶯這個方位掃了一眼,嘴角噙著笑,笑吟吟地看著她,也不說話,舉止曖昧又含混,又彷彿帶著某種深意。
原來,方才沈五爺將柳鶯鶯拔簪刺向沈燁以及吆喝眾人前來捉拿人販子那一幕全部都瞧在了眼裡,那一英勇行徑無不令他側目,原以為不過是個試圖攀附高門的無腦美人,如今看來,是自己小瞧了人去。
這年頭有勇有謀之人不多,何況還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若換成他那院裡的女人們,見到侄女被擼,見到人販子,怕一個個都得嚇暈了去,哪敢那樣勇猛的撲上去——
一時,沈五爺心頭微熱。
又遠遠地見她跟他那個侄兒站在一起,這二人年齡相仿,男俊女美,遠遠看著,宛若一對壁人,莫名刺眼。
五老爺自是不甘寂寞,忙不迭出來刷存在感了。
若說方才他的視線還算隱秘,這會就是明晃晃的了,不多時,果然只見沈燁打量的目光順著朝著柳鶯鶯方向再次看了來。
柳鶯鶯原以為這位沈五爺雖行事出格,到底是長輩,便是礙於情面,在這大庭廣眾縱目睽睽之下也該多少有些顧忌,不想,他一個目光,兩道視線的,竟毫不避諱的連連看來。
柳鶯鶯頓時面色一冷,那美豔的臉面上也生出了兩分冷意來。
沈燁自然知道自家這位小叔是個什麼德行,是個風流窩裡的長大的,見了貌美的女子便走不動路了,甭說是他,就連自己方才冷不丁見了,也微微恍了下眼,這麼說吧,走南闖北這些年,他見過的出挑女子不下一個巴掌,可在相貌上能與他表妹不相上下的也就這一個。
方才聽十四喚她鶯兒姐姐,想來該是哪個遠親或者沈家哪些舊故舊友前來投奔,該是住到府上來了。
既是住到府上來了,那應該是認識這位沈五爺才對,可這會子不見二人打招呼,連基本的禮數都不見有,又不像個是認識的,正挑眉琢磨間,這時,遠處忽而再次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高聲喚道:“二公子,二公子——”
沈燁目光一抬,便見綰青絲的掌櫃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手中捧著個匣子,小心翼翼地朝著他身側沈五爺臉上看了一眼,只為難得快要哭了出來,方衝著沈燁道:“二公子,這……這是您上元節那日在小店定下的寶石簪子,早就做好了,卻一直不見您來取,方才……方才五爺見了,五爺說……說他也瞧上了,您您看——”
掌櫃的縮著脖子看著沈燁,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五爺一眼,結結巴巴說著。
這簪子若從他的手裡被人給搶走了,他這輩子的運數也該到頭了,為此,掌櫃的急得滿頭大汗,索性,這時遠遠看到了沈二公子,立馬哈著腰攆了來。
話一落,便見沈五爺淡淡掀了掀眼皮,衝那掌櫃的道:“狗東西,怎麼著,為了支簪子,這是到爺的侄兒跟前告起了他叔叔我的狀來了?”
沈五爺目光涼涼的掃了掌櫃的一眼。
下一刻,一腳踹了去。
踹得並不重,不過是個花樣子,然而那掌櫃的此時受了驚,那胖乎乎的身子渾身肉打顫,踉蹌一下,險些摔倒了。
待站穩後,只不斷擦著額頭的汗水,誠惶誠恐道:“五爺,小的……小的哪敢——”
一時,又苦著臉,委屈巴巴道:“可是,可是這東西確實是先被二公子買下了。”
“你還起勁了。”
沈五爺冷哼一聲,還要再踹。
一抬眼,視線掃過面對,到底強忍了下來,不多時,只淡淡咳了一聲,方衝著一旁的沈燁掀了掀眼皮道:“小二,打小你從你叔這兒順了多少好東西,今兒個不過一支簪子,你斷不會跟我搶吧,就當你孝敬長輩的。”
沈五爺揹著手,挑眉一挑,淡淡說著,話一落,便衝著身後的小廝寶慶點了點下巴。
寶慶得眼,立馬要從掌櫃的手中將匣子接過來,這時,一柄摺扇卻壓在了寶慶手上,寶慶動作一頓,立馬朝著沈燁臉上看去,又扭頭看向了自家主子沈五爺。
便見那沈燁舉起扇子,將寶慶的手挑開,笑著看向沈五爺道:“小叔,您這又是借花獻給哪尊大佛?不怕我嬸跟你鬧?”又似笑非笑道:“嬸嬸這幾年身子不好,您就甭惹她生氣了。”
沈五爺卻懶洋洋道:“她藉著身子不好便管天管地,還想管到我頭上來?”
沈五爺冷哼一聲,分明不屑一顧,片刻後,見這侄兒胳膊肘往外拐,一時忍不住擰眉道:“你這小子,究竟哪頭的,怕她作甚?”
想了想,忽又道:“放心,這回不是外頭那些鶯鶯燕燕的,保管讓你討不了罵。”
沈燁聽到這裡,彷彿來了興趣,道:“哦,侄兒倒是好奇了,究竟何方神聖,捨得讓您下這麼大的手筆。”
沈燁將匣子從掌櫃的手中接了過來,舉在掌中,將匣子朝著掌上拋了拋,一臉的好奇。
然而說這話時,目光分明有意無意的掃向對面的柳鶯鶯。
沈五爺聞言,淡淡咳了一聲,似有些難為情,不過,在沈燁灼灼目光下,最終竟還是朝著柳鶯鶯那個方位看了一眼,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這不是方才在鋪子裡不慎衝撞了府裡來的小貴客麼,便想挑件順眼的當作賠禮,整個鋪子看下來也就覺得你手裡頭的這支簪子勉強能夠襯得上咱們府上那位小客人的氣質,便想將它給買下來給人賠個不是,哪知道被你這小子給提前買走了,反正你叔叔我不管,你叔叔如今話可是放出去了,你可不能讓我臉上無光。”
沈五爺悠悠說著,看向對面柳鶯鶯的時臉上輕輕一笑,分明透著明晃晃的故意。
是的,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沈燁面前暴露對柳鶯鶯的興致來。
沈燁聽了果然頓覺訝異,驚訝的目光連連朝著對面柳鶯鶯臉上探了去,這一看,眼裡的笑意更深了,瞬間染起了幾分看戲時該有的興奮和期待感。
一手顛著手中這個妝匣子。
衣襟裡,一手摸了摸那枚溫潤清涼的小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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