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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似愣了一下,不多時,緩過神來,彷彿一臉受寵若驚。
當即立馬美滋滋的將那瓶小瓶子拿了過來,拿在手中瞧了又瞧,看了又看,不多時,意識到這竟是藥後,再結合對方那句話,當即開心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只羞澀又高興的衝著對面沈琅笑眯眯道:“好,我都聽公子的,定乖乖聽話包紮好。”
柳鶯鶯乖乖巧巧的說著。
話一落,忽又舉起挑乾淨了倒刺的手,衝著對面沈琅眨了眨眼,道:“竟一點都不疼的,表哥,你真厲害,真是心靈手巧,簡直比那些須有其名的名醫更要厲害多了。”
柳鶯鶯吹噓著,誇讚著。
稱呼順理成章的由公子變成了……表哥。
說這話時,她雙眼亮晶晶的,眼裡彷彿滿是對他滿滿的崇拜之情,以及滿滿浮誇的吹噓之意!
沈琅:“……”
話剛一落,便見對面眉頭略微打結的沈琅徑直起了身,直接提步離開,整個過程,面色清冷,薄唇微抿,連個眼尾都沒再往對面掃過一眼。
臨走前,將手中的鑷子遞給了吳庸,與此同時,嫌棄的扔下一句:“將它丟掉!”
吳庸:“……”
柳鶯鶯:“……”
第037章
話說自沈琅一行離開徹底消失在了眼前後,柳鶯鶯臉瞬間一垮,變臉如翻書。
肩膀也立馬垮塌,身後若是有張榻,她恨不得直接一頭慵懶栽倒在榻上去。
原本還喜滋滋地以為在幫她處理傷口一事後,終於有了些進展,卻萬萬沒有料到——
想到方才那人離開前的那無趣一幕,柳鶯鶯細長好看的柳葉眉一時都快要夾死蚊子了。
她從未曾遇到過這樣難搞的人,面色寡淡,喜怒無常,軟硬不吃,關鍵是,面對她這樣的大美人頻頻示意,甚至是“示愛”,嘴皮子都快要起火星子了,竟都無動於衷,指不定哪裡有點兒問題。
該不會是壓根不喜歡女子罷?
莫不是喜歡……男的?
咳咳。
不過一個早起的功夫,不過一兩刻種的功夫,柳鶯鶯只覺得自己耗費了所有的心神。
她幼時被買進妓院時,遇到各類千奇百怪的客人,各類刁難人的婆子、管事,雖偶有碰壁受打,卻也能堪堪應對,那樣鶯鶯燕燕、魚龍混雜的地方她都順利熬過五年,卻覺得,五年裡的每一日遠沒有今日這一日這麼疲累過。
柳鶯鶯一時抬手揉了揉臉,整張臉差點兒都要笑僵了。
又抬了抬手,看著手上的血流成河,瞬間咬唇,露出了一絲細微的疼意來,想起方才對方故意避開害她摔倒的畫面,柳鶯鶯便覺得丟人現眼,只恨不得將眼前的石凳當做那人的臭臉給一把踢飛了去。
再看向自己的手腕處,那裡,鮮紅的指痕印跡,便是到了現在,依然還能夠窺探出幾分。
不過才見了兩面,她竟鬧得一身傷,不知是不是命裡跟那位沈家大公子犯衝。
這樣難搞的人,可謂軟硬不吃,又冷麵少言,便是他日柳鶯鶯勾引成功,可往後餘生若要日日跟這樣一張清冷寡淡之人相處,那還有何樂趣可言。
柳鶯鶯一時這般憂愁的想著。
也就那張臉生得還成。
可是臉再好又如何,還能當飯吃不成?
若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才不拿她這張美美的臉,去貼那人的冷屁股呢。
柳鶯鶯一時坐在原地,揉了揉臉,又捶了捶胳膊,捏了捏腿,最終在滿臉的吐嘈聲中,小心翼翼地將手心中那瓶小藥瓶揭開,嘴上雖吐槽,身體倒是實誠,只在“罵罵咧咧”中將裡頭的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了傷口處。
落得個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淒涼下場。
若是但凡遇到個有眼色的,不說親自替她上藥,至少也得待她處理好傷口後,才能安心離開罷。
而這一位呢。
鐵石心腸!
柳鶯鶯毫不留情的吐槽著,手中動作卻不停,原本以為藥粉撒到傷口傷定會疼痛不已,她蹙眉的動作都已十分配合的做好了,卻不料,非但不覺疼痛,瞬間,一股溫潤的涼意從火辣辣的傷口中慢慢蔓延。
竟緩和了傷口處那股子細微的疼痛。
竟有種難得的舒適感在裡頭。
柳鶯鶯頓時有些意外,這是什麼藥?
不由拿起那個小瓶子左右觀摩,只見瓶身樣式簡單,無任何花色,看著平平無奇,可細看卻見瓶身質地不俗,有種低調的精緻在裡頭,再湊過去聞了聞味道,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鑽進了鼻子裡。
既不過分刺鼻。
也不過分濃郁。
竟十分清淡好聞。
柳鶯鶯以前上過的藥都比較低劣,就是尋常的止血藥,對比之下,只覺得眼前這小瓶藥瞧著像是神丹妙藥了。
想來定然名貴!
想到這裡,柳鶯鶯面上的不滿終是消散了兩分。
傷口間的涼意,一時不由讓柳鶯鶯想起了方才挑刺時的場景。
其實,柳鶯鶯雖出自妓院那等煙花柳巷之地,卻並不代表她骯髒隨意,為了自我保護,她扮醜了兩年,雖日日出入那等淫、亂之地,實則從未曾被人調戲和輕浮過。
因為她曾用她的命去捍衛自己的清白。
她賤命一條,哪個若敢碰她,她用命去跟他拼。
統共五年下來,也不過只在貞娘身邊伺候的那一年裡,被她的客人摸過兩回小手而已。
其實,方才上藥時,算作是她真正意味上的,第一次與外男進行的肢體接觸。
柳鶯鶯雖被調、教了整整三年,卻不過是紙上談兵,從未曾實戰過。
那指尖的冰涼便是這會子彷彿還依然縈繞在她的指尖。
柳鶯鶯盯著自己的無名指指腹定定看了片刻,不多時,嘴角淡淡輕嘖了一聲,彷彿裝作毫不在意般。
不多時,只用帕子將傷口一裹,便提著那桃花樹下的桑葉籃匆匆去了。
她怕沈月靈去而復返,再來尋她,便也不再耽擱,直接朝著三房方向走了去。
卻不料,才剛剛出月湖不久,遠遠地便看到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三月底的天氣,漸漸褪下了身上的厚重,只見對方著一襲韶光色提花鍛裙,下著淺淡綾白色羅裙,脂粉淡施,清淡雅緻,頭上並不曾佩戴任何金器,僅在髮鬢處戴了一朵雪白色的玉蘭花,是的,戴了一朵真花,細細一朵,竟分外清新別緻,又見她姿態甚美,令人眼前一亮。
那人也好似遠遠見到了她,步履微微一頓。
兩人相繼走近。
柳鶯鶯嫣然一笑,主動開口道:“蘇姑娘。”
對方也衝著她淡淡點頭,道:“柳姑娘。”
兩人相視間,都停頓了片刻沒有說話,彷彿都在等對方說話,然見對方都沒有急著開口,又齊齊開了口——
“蘇姑娘——”
“柳姑娘——“
二人相繼一愣,又齊齊止住。
片刻後,淺笑對視一眼,紛紛露出莞爾笑意。
而後,還是對方靜默了片刻,柳鶯鶯率先問道:“蘇姑娘這是去大房罷?”
蘇子磬點頭道:“澶姐姐邀我過去小坐。”
說話間,只朝著柳鶯鶯身上探了片刻,見她衣衫略有些凌亂,又見繡花鞋上沾了少許塵土,再見她手裹白巾,手上彷彿落了傷,令蘇子磬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是發生了何事?
蘇子磬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探究。
不過良好的教養沒有讓她宣之於口,最終視線落在了柳鶯鶯臂彎裡拎著的籃子上,見裡頭採滿了滿滿當當的桑葉,不由問道:“聽說這些日子柳姑娘在教十四姑娘養蠶?”
蘇子磬目光落在了那一籃子桑葉上,緩緩問著,最終,視線又朝著她手中的巾上看了一眼,如是問著,頓了頓,目光一錯,又朝著柳鶯鶯身後看了去,隨口問道:“對了,靈兒呢?”
柳鶯鶯笑著道:“說不上教不教的,不過是略有些養蠶經驗,同十四娘子一道養著玩罷了。”
說著,迎上蘇子磬探究的目光,柳鶯鶯神色淡然,並沒有片刻心虛異色,只盈盈笑著道:“方才不當心掉落了一隻耳墜子,十四娘子心急蠶寶寶,生怕蠶寶們餓急眼了便先走一步了,我尋了片刻,誤了會子時辰,現下便要急著趕去,便不同蘇姑娘細聊了,哪日有時間,咱們在一起玩。”
柳鶯鶯說著,作勢有些匆忙,便也不作逗留,與蘇子磬告辭。
蘇子磬朝著柳鶯鶯點了點頭,二人相繼提步,錯身而過。
一直走到了前方鵝卵石小徑上,便要在柳樹下拐彎了,不知為何,柳鶯鶯忽而忍不住轉身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恰好這時,遠處的蘇子磬也遠遠朝著她的背影再度看了來。
柳鶯鶯立馬收回了目光,匆匆而去。
話說柳鶯鶯走後,蘇子磬緩緩停了下來。
柳家那位姑娘教三房的十四姑娘養蠶一事,蘇子磬也不過日前才偶然聽聞,那日沈家大姑娘沈月顫的花茶醬宴上,柳姑娘因病缺席了,卻罕見的見十四姑娘一臉關切擔心,鬧著要去探病,這才知道,沈月靈已拜師在她柳鶯鶯的門下學養蠶之技。
聽說,整個沈家,唯有……唯有玉清院旁種植了一片桑樹林,而養蠶需要日日採摘新鮮的桑葉。
也就是說,那位柳姑娘日日隨十四姑娘一道……前往玉清院附近採摘桑葉?
這樣想著,想起方才那位柳姑娘衣衫……微皺,裙襬下不知何故沾染了細微的汙漬,又想起她手中包紮的白帕,是發生了何事麼?
一時,又想起方才那一縷煙霧綠身影匆匆而過,只見她蜂腰削背,媚骨生香,婀娜搖曳,彷彿一眼便能令人沉溺其中,就連她也不例外,更何況他人。
當即,便見蘇子磬眉間淡淡蹙起。
一旁的婢女烏蘇見狀,立馬問道:“姑娘,怎麼呢?”
卻見那蘇子磬握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不多時,很快神色如常,只淡淡笑搖頭道:“沒事,就是方才見那位柳姑娘提著一籃子桑葉,想起了幼時在鄉下嬸嬸家小住時的畫面,嬸嬸那時養蠶謀生,我也看過摸過那些蠶寶寶們,胖乎乎的,軟乎乎的,倒也可愛。”
說到這裡,彷彿臨時興起般,不由笑著道:“橫豎近來閒來無事,不若一會兒與澶姐姐商議,咱們也養養試試罷。”
蘇子磬笑著說著。
烏蘇一臉驚訝。
不過見小姐此番入沈家,彷彿有些心事般,她原還有些擔心,這會兒見她樂意交際,頓時心下一鬆,道:“大姑娘素來喜歡搗鼓這些,若姑娘相邀,想來定然會欣然同意。”
蘇子磬聽聞,彷彿有了些嚮往般,便連忙領著烏蘇快步朝著大房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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