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孤男寡女確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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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努力一頓揉搓,時願給管汐悅錄了個崽兒的影片。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等聊完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時願趿著拖鞋蹦躂著去房門,口渴了。
客廳裡一片暖色,少年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
她靜默了兩秒,傷腳落地,慢慢地往前挪動,儘量讓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時願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冰水流入五臟六腑,熨平了些許乾燥。
餘光看到少年對著她的背影,單薄又顯得孤獨。
時願兜開毛毯,蓋在時嘉霖肩上。
這個天氣,開了空調也容易著涼。
時嘉霖睫毛微動,抓住了時願撤回的手:“姐姐,捉到你了。”
時願垂眼,面色不顯:“醒了就去洗漱回房間睡。”
時嘉霖手用了些勁兒,眸光直白:“姐姐說過永遠不生我氣的。”
時願靜靜站著,調節呼吸,露出淺淡地笑:“沒生你氣。”
“騙人。”
目光交匯著,時願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時嘉霖的腦袋。
“不困嗎?”
少年歪了下頭,彎起嘴角:“不困。”
不防的一笑,滿目舒朗和依賴。
時願動了動被抓住的手腕,時嘉霖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她是不是應該包容些。
看著姐姐的鬆動,時嘉霖張開手臂環住時願的腰。
“姐姐,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
時願微怔,固執的留在客廳是在等她的祝福嗎。
溫暖的光線和少年頭上兩撮翹起來的呆毛,時願態度軟了些,輕聲道:“生日快樂,健康成長。”
時嘉霖滿足地鬆開環著時願腰的手。
“今天用球砸你是我不對,沒來接我是你不對。”
帶著解釋和控訴的語調,讓時願怔了下。
時嘉霖仰著頭:“推時韞藝是因為她把你種的山茶樹全鏟了。”
時願一時有些無言。
時嘉霖眼裡的依賴,以及他外露的陰暗,在這兩句話中變得孩子氣。
凝著他的眼睛,時願坐在沙發上:“快去洗漱。”
等時嘉霖洗漱出來,看到木桌上衝好的感冒藥,也不用時願提醒,自己乖乖的把藥喝完。
時願撕開軟糖糖衣:“葡萄味的。”
時嘉霖沒伸手拿,低頭用牙齒咬住軟糖。
吃完糖,時嘉霖開心的抱著軟枕:“我去書房睡。”
看著時嘉霖進了書房,時願輕舒了口氣。
時嘉霖驟然轉身:“姐姐,晚安。”
時願一口氣沒舒完,卡在嗓子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她點點頭:“晚安。”
半夢半醒中,時願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她總覺得手機螢幕一直亮著在。
這一看,方禮連打了十幾個電話。
在時願猶豫要不要打回去時,方禮又打了過來。
“完了,完了,完了……”
時願等他後續。
“被陰了,時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時願的冷靜給了方禮些鎮定。
在聽完方禮把別人的未婚妻給睡了,時願嘴角抽了抽。
“沒有真睡,就是光著在一張床上。”
“你現在在哪裡?”
能連著給她打十幾個電話,這情形也不像很緊急。
“酒店衛生間裡,不知道哪個混蛋的把老子的衣服給扒了,雖然老子喝大了,但是老子酒醒的快,黎嫚予還還沒醒。”
“你說平日裡這麼精這麼茶的人居然也會被下藥。”
方禮語氣裡滿是不敢置信和見了鬼。
時願沉默著。
方禮一句接著一句。
“看著像大戰了三百回合,老子看一眼就知道啥也沒發生。”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誰在陰我,我一叉車叉了他。”
“祁頌個狗東西,我讓他來救老子,他讓我自生自滅。”
時願把手機拿開了些:“祁頌也在?”
“在老子隔壁,老子翻個牆就能過去。”
“所以你為什麼不過去?”
方禮精神一振:“這就過去。”
電話猝然被結束通話,時願抬臂遮住了眼睛。
醞釀了近一個小時的睡意,時願愣是沒再睡著。
原身的睡眠質量確實不好。
好不容易再睡著,等她再醒來時,時嘉霖已經做好了早餐,努力也遛好了。
家裡也多了個人。
推開房門,方禮正如喪考妣的用手指在她房門外的地上畫圈。
時願扶著門框嚇了一跳,傷腳又一次著地,疼得她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方禮裹著從酒店裡薅走的羊絨毛毯,一下子像見了親人般:“時願,我的好朋友,你真是我的救星。”
說完又對著時嘉霖真誠地道:“嘉霖,我的親人,謝謝你收留我。”
說完就紅了眼睛。
時嘉霖把熱牛奶遞給時願,沒給一個眼神方禮:“姐姐,喝牛奶。”
時願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和遞到眼前的牛奶,摸了摸鼻子:“起晚了。”
因時嘉霖在這,方禮顧及著有未成年在,一直憋著沒起話頭。
從上午憋到了晚上,方禮裹著毛毯蔫得不行。
“你還不走?”
時願沒忍住問。
方禮搖頭:“沒車沒衣服,手機也沒電,嗚嗚,沒地方去。”
這話不是假的,他除了人,所有的東西昨天都落part上了。
唯獨自己的手機被自己緊緊的攥在手上。
姐夫好不容易這兩天能在家陪他姐,他絕對不去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
“給你叫車,你回你自己那。”
時願以為方禮是沒有衣服才賴著不走,衣服也給他買了,也不見他換,就那麼窩在沙發上要死不活。
“不想一個人待著。”
時願杵著柺杖,方禮捏緊裹著自己的毛毯,微微躬身,把手臂抬起:“您慢些,我給您當柺杖。”
方禮的人形柺杖和可憐巴巴的表情讓她沒再出言趕他。
有了這段時間的接觸,時願對方禮有了些信任感。
時嘉霖也在這,多一個方禮或許能起到一定的平衡。
週六週日,她過得很煎熬。
終於熬過了時嘉霖被陸珺接走。
方禮一個鯉魚打挺:“艹,憋死我了。”
“表弟終於走了,表弟做飯真好吃。”
時願想到這兩天時嘉霖一直堅持他做飯,心裡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加起來快四十歲的人,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做飯,真不是人。
雖然她是傷患,但是她手沒傷。
只要她一進廚房,或者是要點外賣,時嘉霖就一臉控訴和委屈。
“答應了爸爸媽媽要照顧好姐姐的。”
這話一說,時願就由著他了。
方禮是廚房黑洞,不過洗個菜差點把廚房淹了。
有了這出,時嘉霖根本不讓方禮進廚房。
“你說,祁頌居然會這麼好心幫我,還把我送到了小區樓下。”
時願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夜裡,她一直在做噩夢,聽著方禮說是祁頌幫了他,她也有些意外。
“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覺得他對我有所企圖。”
“你說……”
時願打了個哈欠,眸中帶了些水光,幽幽地看向方禮。
方禮呼吸一滯。
女生五官精緻,膚色呈冷調的瓷白,側臉的一點小紅痣,像巧手畫匠的點睛之筆,美得並不張揚,卻讓人挪不開眼睛。
以往,他總覺得時願的眼睛總含著情,是溫柔的,又帶了些魅意。
此刻再看這雙眼睛,只覺像霧間青山湖水般清透。
時願打了個響指。
方禮回神:“你剛剛說什麼?”
時願又重複了遍:“你該走了。”
方禮鄭重地點了點頭:“孤男寡女確實不合適。”
時願:?
方禮邊往外走邊用肯定的語氣:“祁頌肯定是對我有所企圖。”
“對你有所企圖?”
“嗯嗯”
“你臉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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