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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沒去理會寧炎那悽慘以及不可思議的驚呼,此刻心神呼喚之下,蒼穹上金烏髮出嘶鳴,從天空呼嘯而來。
剎那臨近,一半融入許青身體,一邊飄散在外,展翅足足百丈,尾羽搖曳,氣勢驚人。
許青的氣息也一樣在這一刻暴漲,一股氣吞山海之意,極為明顯。
遠遠看去,金烏環繞下的許青,好似皇者轉世,降臨世間。
一嬰九宮之力,充斥全身。
更有肉身波動在他身上擴散開來,同樣給人元嬰之感,使許青的戰力達到了兩嬰九宮。
這種戰力,在一個金丹身上,前所未有。
八方轟鳴,天地在這一刻因之前雙方的波動,形成巨大波瀾,化作漣漪,不斷地一圈圈形成,也將許青毒霧越發的擴散開來。
那些逃遁的散修即便是離開了朝霞山的範圍,也依舊無法逃過毒殺。
放眼看去,大地都是毒殺後的黑水,遠處還有一些散修在天空慘叫墜向淵海。
曾經的上千惡徒,如今剩下不到四成,每一個心神內,都被恐懼取代。
而朝霞山上的法器,如今也逐漸的恢復,不斷地爆發下,天地持續震顫,所有來犯之修都知道……大勢已去。
許青的到來,看似一人,可他擊殺兩個元嬰初期造成的震懾,撼動心神。
同時不得不說,他毒禁的威力,才是這一戰裡最為恐怖之處。
毒修這個詞語,也在這一瞬,於所有活著的散修心中,成為了噩夢。
但許青沒有放鬆警惕,他神色冰冷,抬頭凝望蒼穹那長著翅膀的黑色身影,右手抓住寧炎肚子上的藤條,做好了隨時全力出手的準備。
此人不是尋常元嬰,身上散出元嬰後期波動,透出陣陣強悍之力,而方才的出手偷襲,也給許青一種犀利之感。
且對方與近仙族的仙傀很像,不過仔細去看,還是存在了一些區別,並非三頭六臂。
許青目中露出寒芒,揮手間利用宮主的玉佩,接管了朝霞山上的那些法器,使它們全部調轉方向,鎖定天空身影。
心底則是飛速衡量雙方差距。
他如今斬殺元嬰初期,輕而易舉。
畢竟當一個金丹修士具備十宮戰力後,除了沒有神通神識以及無法瞬移外,已經是與一嬰之修沒太大區別了。
神通這裡,許青有神源去對抗。
神識震懾這邊,他的金烏第三階以及神源,一樣使他具備抵抗。
至於瞬移,許青的肉身之速配合冥靈血翅,短距離不差什麼。
所以,他方才轟殺那個四臂元嬰,一拳崩潰其天賦外殼,第二拳轟殺肉身以及一個元嬰,一拍之下最後一個元嬰崩潰。
不過元嬰與元嬰之間,是不一樣的。
就如同天宮金丹境界,有的人圓滿極致才是六宮,而有的人則是八宮,若是具備命燈,極限可以達到十三宮。
對於尋常元嬰來說,一嬰就是初期,三嬰就是中期,五嬰便是後期,最終六個元嬰,是大圓滿。
那四臂之修能被鎮壓在刑獄司,修為未來可以達到的極限大機率不是六嬰,但沒用,他沒有時間繼續成長了。
所以,殺具備兩嬰的四臂異族,許青看似越級而戰,實際上並非如此,他的實力,完全可以鎮壓。
至於一般的中期之修,許青要弄死的話,曾經是苦難的。
如面對受傷後勉強剩下三嬰的楚天群時,許青九死一生雖勝,可自身也被重創,傷勢前所未有的嚴重,若非靈兒,若非紫色水晶,他已戰死。
可如今他被神靈手指改造的身軀,彌補了這個缺失。
哪怕他無法將真正的神軀展開,力量與速度只是從原本的肉身程度上提升了三倍,可依舊還是讓他獲得了一嬰之力,這是肉身元嬰。
而他最強的,是防護!
這具肉身內因蘊含了無數的金色絲線,所以許青此刻身軀的防護之力,極為恐怖。
配合之下,他不動用神術,能與具備三嬰的中期一戰,展開神術,許青可斬殺具備四嬰的中期修士,且自身無損。
若是五嬰,許青全力爆發也能一戰,勝負未知,大機率是他無可奈何對方,而對方也打不動他的肉身。
“如今我肉身攻伐堪比一嬰,金烏一嬰,本身九宮加融影之法還是一嬰,也就是三嬰之力,配合我的神術,四嬰能打!”
“而我最強的,是肉身的防護,這具身軀在元嬰這個層次,是無法被撼動的。”
許青透過之前的出手,心底飛速判斷自己的極限,目內的寒芒漸漸更濃,他能感受到天空上那個黑色身影,應該是在五嬰戰力左右。
而此刻那個中年女子,也是飛速升空,到了黑翼異族身邊,神色露出敬畏,低聲開口。
“老大,這卒子有問題,那些資助推動此事的各族,何時出手?”
話語間,她噴出一口黑色的鮮血,身體明顯有很多部位出現腐爛,雖被她全力鎮壓,可還是無法太過控制。
而那些中毒之人的悽慘下場,讓她心中驚恐,萌生退意。
“有趣。”半空中的黑翼異族,冷冷的看了許青一眼。
他注意到了朝霞山的法器鎖定,也看到了鳥散的眾散修,知曉大勢已去。
另外許青那邊給他的感覺無比怪異,他察覺到許青的肉身不簡單,以及其手裡的那個如武器一樣的修士,也讓他覺得不對勁。
還有就是高空之上的那座人形之山,此山的威懾太強,讓他心頭忌憚。
而云霧間死死盯著自己的滄龍,也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應對,最終他又掃望瀰漫下方的毒霧,童孔微微收縮。
“手段如此詭異……還有此人的朝霞光也很難纏,另外那些隱藏的外族,在西北戰場沒有確定崩塌前,他們只敢藏在暗處資助罷了,一群鼠輩不敢明面露出,如今……”
這一切,讓這位黑翼異族心底忌憚越來越多,於是陰沉的看了許青一眼後,他抬手一把抓住毒發之下搖搖欲墜的中年女子,身體驀然退後,剎那飛入蒼穹,化作一個黑點,瞬移遠去。
他的離開,為這場圍攻朝霞山,畫上了句號。
許青沒去追擊天邊黑翼異族,他身體一晃,拎著寧炎剿滅四散之修,他速度飛快,出手很辣,漸漸血流成河,淒厲慘叫越來越少。
金剛宗老祖與影子,也同樣擴散追擊,滄龍下沉,吞吐八方。
直至所有目中能看到的,都被許青斬殺後,他才收起一切,也將瀰漫在此地的毒霧,全部收回,這才散開了守護那幾十個執劍者的朝霞光。
這些執劍者一個個傷勢都不輕,可目中如今都帶著震撼激動以及難以置信,看向許青的目光充滿了敬畏與狂熱,紛紛上前拜見。
“拜見許書令!”
其內老者孫海,快步上前,向著許青凝重一拜。
“卑職孫海,拜見許書令!”
之前透過那些犯人的譁然,他們已確定了許青的身份,尤其是前段時間許青按照宮主的要求,向著整個封海郡釋出了多條法旨。
那一刻,他的名字,就已經傳遍封海郡執劍廷。
而書令的職位,自然要比尋常執劍者高,所以孫海自稱卑職,沒有錯。
此刻拜見中,孫海的心中持續的泛起大浪,他身為新晉的元嬰,很清楚這一次來犯之敵的強大,僅僅是明面上的三個異族元嬰,就已經讓他們無法抵抗,更不用說最後出現的那個五嬰強者。
五嬰修為,放在尋常的元嬰修士裡,已經是屬於接近巔峰的存在了,甚至在任何一個宗門勢力內,也都是絕對的中堅之力。
畢竟相對於天驕翹楚,以三火六宮晉升的尋常修士,數量才是最多的,他們晉升元嬰後極限就是六嬰,所以任何一個五嬰,都不可小看。
而許青這裡,不但斬殺兩位初期,更是讓那五嬰之修也都選擇了避退,如此戰力,在一個金丹身上表現出來,更為震撼。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一次若非許青來朝霞山調查,怕是此刻的朝霞山已經崩潰了,而此事看似巧合,實際上在整個封海郡,類似之事發生的數量,已有多起。
“我這裡訊息沒有那麼靈通,只知曉不下三洲的執劍廷,在西北戰場失利後,被一些別有用心之族暗中資助破陣利器,推動大量散修攻佔了,但好在出戰的人族宗門,並未受到牽連。”
孫海苦澀開口。
“實際的數字,怕是更嚴峻,不過他們也只敢藏在暗處,西北戰場我人族一日堅守不潰散,他們就一日不敢明面攻擊執劍廷,且這些外族的目的不難猜測,這是為之後戰場失利,聖瀾族侵入後所準備的投名狀。”
“只望此番我人族熬過劫難後,將這些心懷叵測的外族,統統殺光!”
許青沉默,此刻正是黎明破曉,黑夜在遠處被初陽驅散,陽光萬丈而來,落在朝霞山上,使這座山霞光輝映,璀璨無比。
凝望戰後的朝霞山,雖這裡一片狼藉,可瑕不掩瑜,在那七彩之光下,一切依舊美好。
“一切,會好的。”被七彩霞光映照的許青,在那陽光裡,輕聲開口,
三天後,在修復了陣法,使其重新開啟後,許青離開了朝霞山,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回的時候,寧炎跟在了身邊。
之所以這麼快離開,除了許青已經調查到了所需的線索外,更重要的是……他在第三天接到了宮主的法旨。
“許青,調查無論有無結果,都先放一放,有關戰場之事,你速歸郡都!”
“西北兩地戰線危急,需兵力,需物資,我在前線無法歸來,授你代我之權,配合郡丞,於郡都處理此事。”
“我的令牌,你此刻擁有全權!”
宮主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在傳出的一刻,一道金光從天空大網落下,直奔許青身上的宮主令牌,在陣陣卡卡聲迴盪間,這枚令牌,全面開啟。
“尊法旨!”
許青肅然回應,他沒有去問詢什麼,他知道此刻戰場危機,也明白這法旨的重要與緊急。
他更是清楚,戰爭一定是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不然的話宮主不會這般安排,應能更加從容的調遣兵力與獲取物資。
也唯有極為緊要,才會讓他停止調查,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
“宮主,信不過一切外人,無論是北部戰區的姚侯以及奉行與司律兩位宮主,還是留守的郡丞,他都不信任,所以這種關乎前線的物資與兵力補給,他才要讓我來配合。”
“看似配合,實則監督,另外以宮主的做法,應該是多條線路進行,必定有其他執劍者也在各方執行,我這裡或許只是其一。”
許青深吸口氣,心中焦慮戰場,於是帶著寧炎匆匆離開朝霞山。
但好在這一次他不是白白到來,宮主法旨傳來前的這三天,他與孫海溝通後,側面的打探出朝霞光每一次誕生,都會在出現的地方緩慢且持續的形成一些特殊的七彩粉末。
這些粉末一般出現的時間會長達十年,一開始會有微弱霞光蘊含,但此光不可被利用,也無法被收取,且隨著時間流逝會逐漸消散。
一般來說,十年左右就會徹底散去,與持續出現粉末的時間一致,而最後形成的粉末,本身已不蘊含朝霞光,至此結束這一現象。
這個細節,為許青查到線索,提供了助力。
他所查到的線索並非來源於記錄的七百多道朝霞光的細節去向,而是來自於神靈手指。
許青覺得,對方既然能找到沒有被記錄的朝霞光,那麼有心之人也必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於是他嘗試呼喚丁一三二沉睡的手指,終於將其意識喚醒了一點後,許青立刻溫柔的溝通,在種種許諾下,問出了對方找到朝霞光的位置。
這溝通的過程不是很順利,對方實在是太過健忘。
所以用了三天,許青尋找了多個區域,終於找到了手指發現朝霞光的地方,那裡是一道偏僻的地底裂縫。
在裂縫裡,許青看見了一具滅亡不久的傀儡,其上殘留了一點神靈手指的氣息,樣子則是完全粉碎,只能看出大概,看不出具體來源。
同時這裡還有一些蘊含微弱朝霞光的七彩粉末,且那些光正微微消散,許青判斷了一下,的確是大概要十年,就可徹底散去。
這些粉末,是朝霞光形成時所特有的變化,這一切,說明他的朝霞光就是在這裡誕生出來,而許青在此地搜尋之下,他心神震動的發現,這裡的粉末……似乎不是一道光所產生。
裡面有不多的一點,蘊含的霞光更為微弱,看其樣子似再有一兩年,就要徹底消散,尤其是在那傀儡身上,這樣的粉末最多。
顯然這傀儡是有人佈置在這裡,作為收取粉末抹除痕跡來用。
這麼去判斷,不難得知,應該是八九年前,此地還出現過一道朝霞光!
但與許青的這道一樣,執劍廷沒有任何記錄,顯然是剛一出現,沒等飛出,就被人直接取走。
這個發現讓許青意識到,宮主對上光命劫丹的猜測,大機率是正確的。
也就是說郡守的死亡,有很大的可能性,與此丹相關。
帶著這個線索,許青與寧炎離開了朝霞山,那具粉碎的傀儡,也被許青收走。
因此地不可傳送,朝霞山一樣如此,所以他們二人一路疾馳,向著郡都趕去。
路上寧炎多次張口想說些什麼,可看見許青面色始終陰沉,他害怕之下,沒敢去問詢,不過心底的複雜,即便是到了現在,還是翻天覆地。
實際上在十腸樹那裡,他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心頭無比疑惑,隱約有猜測,但這種猜測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事後也有遲疑,可之前許青那熟練的一拍,讓他覺得魂都被拍了出來。
“那個咬我的,一定是陳二牛,這傢伙莫非是瘋狗不成,不但咬我,最後還要去咬天道,活該崩潰的就剩下個頭顱!”
寧炎心中悲憤,但卻無可奈何肚子上的藤條他認識,也清楚此物極難清除。
另外他這三天在朝霞山與執劍者溝通,知曉了郡守死亡,聖瀾族入侵,心頭的震驚極為強烈,與此比較,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點事,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許青的速度全面爆發,終於帶著寧炎穿梭了朝霞州以及與郡都的中間區域,踏入到了郡都的範圍內。
在這裡,許青也沒必要繼續遮掩蹤跡,找了個傳送陣,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郡都。
他離開時,郡都人心惶惶,暗藏混亂。
此刻歸來,許青立刻發現了不同之處,雖西北戰線全面告急,形勢一片危機,封海郡防線時刻會崩潰。
可郡都的人族明顯在狀態上要比之前好了很多,雖還是帶著對未來的恐懼,可卻多了一些希望。
甚至商鋪也都近乎正常,一切井然有序,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戰爭帶來的摧殘。
離開傳送陣,走在街頭的許青,透過四周人群的談論,以及每隔一段距離就存在的郡制修士的呼喊,大概知曉了緣由。
“大家不要慌亂,不要哄搶,郡丞大人已經說了,執劍宮以及我人族所有宗門勢力,都在前線正護衛山河,在守護我們封海郡。”
“而且郡丞大人也明確告知,我人族援軍,正在趕來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危機將被鎮壓化解,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在此期間,任何作亂,任何抬高物價的行為,都要被嚴懲!”
“不必驚恐,天不會變,也起不了亂子,這幾日四周幾個外族,不是被郡丞鎮壓了嗎,況且郡丞也說了,宮主正在前線護衛我等,我們不可內部添亂!”
隨著前行,許青心神也升起波動,郡丞留守的這段時間,顯然做了很多事情,而許青身後的寧炎,此刻看著四周,聽著話語,他的心中一樣波瀾萬丈。
幾乎在許青歸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剛剛來到執劍宮,就立刻接到了郡丞的傳音。
“許青?我接到了宮主的法旨,讓你從戰場歸來處理軍務,你先來我這裡一趟。”
許青深吸口氣,他知道事態緊急,於是安排寧炎與留守執劍宮的執劍者在一起,都劃到自己的書令司後,他自身來到了郡丞府。
郡丞府內外,郡制之修眾多,來來往往,一片戒嚴的同時,大量的任務被郡丞釋出下去,由郡制修士完成。
許青的到來,立刻就有人通報,很快他就在郡丞殿內看見了郡丞。
對方比他在離開時看起來憔悴滄桑了很多,目中都是血絲。
此刻正從身邊一個老奴手中接過丹藥,看了眼後放在一旁,沒有立刻吞下。
一般來說修為到了這個程度,是很難出現這種疲憊之態的,除非是心神的壓力,才可以無視修為讓一個人這般心力憔悴。
“郡丞大人這段時間肩負一郡內務,內要安穩,外要調和,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壓力極大,甚至曾經神魂的舊傷也都有了復發的徵兆,偏偏丹藥又不能多吃……唉。”
郡丞身邊的老奴,看到許青後,輕嘆一聲。
“休要胡說,我不吃是以因丹多無益,我的舊傷我自己清楚,無礙。”郡丞皺眉,喝斥一聲,向著許青開口。
“許青,近期我接到多州執劍廷告急之事,已有五州執劍廷在一些大族的推動下,被散修佔據,宮主說的對,這些大族,罪該萬死!”
“我可借你郡制之修,配合前去解救。”
郡守望向許青,沉聲開口。
“另外我之前接到了宮主的法旨,前線慘烈,死傷無數,所需兵力與物資巨大,我會想辦法,你若有什麼方法,也可和我說,我來處理。”
許青抱拳一拜,他很清楚對方的擔子很重,畢竟整個後方都在其一身之上,如何在戰爭時期保證後方不亂,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多謝郡丞大人,卑職準備徵集物資,向封海郡外族購買,一應所需,還請郡丞批准。”
郡丞聞言點頭。
“如今關鍵時刻,若是強制索要難度不小且耗費時間,而以購買之法柔和很多,此事沒問題,就算是郡都財政吃緊,但擠一擠還是有的。”
許青道謝,離開郡丞府,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回到執劍宮書令司後,他立刻下達法旨,向全封海郡徵集物資,另外也安排人前往封閉不出的近仙族,商談購買物資之事。
隨著一道道法旨傳出,留守執劍宮的數百執劍者,立刻應命。
之前宮主還在的時候,許青每天就是這麼處理公務,下達命令,所以此刻沒有任何阻礙,留守的執劍者紛紛執行。
但許青心有焦慮,他明白自己的修為根本就不夠支撐完成這個任務,尤其是這一次的朝霞州之行,他深刻感受到了那些外族隱藏的惡意。
他知道即便是購買物資,想來也會遇到一些阻礙,更不用說為戰場提供兵力了。
“想要完成宮主的任務,為告急的前線提供幫助……我需要一個強大的戰力威懾,郡丞那裡,不能全信!”許青沉默,站在書令殿內,看向外面的天空。
此刻外界黑夜,烏雲瀰漫,沒有雷霆,可卻有一滴滴雨水漸漸落下,淅淅瀝瀝的灑在殿外青石板上。
陰冷的氣息,隨著雨水的灑落,從地面捲起,向外擴散,吹到了許青的雙腿上。
“師傅與老祖,還有紫玄那裡……他們都在對抗屍禁,無暇多顧。”
“師兄也不知去了何處,至今渺無音訊。”
許青沉吟,最終轉頭望向郡都外靠近沙漠的方向,他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尊三頭大鳥的身影。
“大鳥青芩!”許青目中露出精芒。
對於青芩的印象,許青停留在當初第一次來到郡都時,對方曾出現在天空上,口中叼著的寧炎,所過之處掀起了風暴,化作了龍捲風,連線天地,氣勢如虹,頗為浩瀚。
當時他身邊的陳廷毫曾告知,這大鳥青芩是洪荒異種,血脈可追朔遠古,先祖曾追隨過古皇。
至於身份,它是上一任郡守大人的朋友,上任郡守八百年前回歸皇都時曾對其邀請,但青芩沒有跟隨,而是棲息在封海郡。
這一戰,青芩身份超然,就算是宮主也不曾請動。
“按照陳廷毫當初的說法,這大鳥青芩是心向人族的,如今危機關頭,我可以去試試。”
“另外……”
許青眼睛裡露出寒芒。
“若青芩拒絕,不知這大鳥,怕不怕紅月!”
許青也是沒辦法了,想要為迫在眉睫的前線提供急需的兵力與物資,只能劍走偏鋒。
想到這裡,許青身體一晃,找到正在忙碌的寧炎,不由分說,抓著就走。
“許……許青師兄,我們幹嘛去?”寧炎身體顫抖,看著許青的表情,他升起不安。
“帶你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寧炎一驚,隨後吸了口氣,小心的問了一句。
“是二牛師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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