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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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在哥譚街頭流浪了整整一週的成果，奧斯瓦爾德？”

說話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很斯文——或者說是斯文敗類。

他對著企鵝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小霍普被彼得乖乖地牽在身後，他仰頭看著眼前的大人們，露出好奇的神色。彼得悄悄把小孩往身後藏了藏，示意他不要說話。但兩個小鬼差不多大，彼得很難把霍普完全擋住。

“你找來兩個五歲小孩？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嗎，科波特先生。”愛德華·尼格瑪對著兩個孩子笑了一下，然後馬上冷下臉。

他扯著企鵝人的袖子把他拽到一邊，咬牙切齒低聲問道：“你，曾經的哥譚之王，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現在連一個像樣的幫手都找不到了嗎？還是說你準備讓這兩個孩子去幫你找你媽媽？他們能幹什麼？表演當眾喝奶還是用哭聲嚇退西奧·蓋勒文以及他那些一百八十磅以上的持槍走狗們？”

“別這麼輕易下定論，我親愛的愛德華。”和出門之前的狀態完全不同，企鵝人現在一掃頹廢，整個人容光煥發：“你根本不知道孩子們的可愛之處，尤其——尤其是我們尊貴的霍普小先生。”

科波特慈愛的眼神落在兩個小孩身上，就好像這是他最寶貴的財產。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企鵝人確實願意把兩隻幼崽當做自己最寶貝的財富。

彼得神色警惕地把小霍普藏在身後，擋住科波特不懷好意的目光。小孩好奇地從彼得背後探出小腦袋，像只捲毛布偶貓。

霍普對這個個子瘦瘦高高，氣質略顯古怪的男人很好奇，這又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靈魂。他感覺這個人的身體裡藏著兩個靈魂，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但又完全融合在一起。

謎語人衝著小霍普露出一個假假的營業微笑。

這種似曾相識的反派笑容讓彼得的拳頭有點癢。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衣架上屬於GCPD的制服——這個人在哥譚警局工作。可是他看上去卻和科波特是很好的朋友。哥譚警察和哥譚幫派頭子，聽上去可不是什麼好搭配。

“科波特先生，”彼得推推霍普擱在他肩膀上的貓貓腦袋讓他繼續躲在自己身後：“看樣子你其實並不需要我們幫忙，你的朋友已經足夠了。”

“我同意這個說法，孩子。他確實不需要兩個小孩的幫助，你們只是小孩子，應該早點回家，不要被陌生人騙走。”尼格瑪伸出手，猛地捂住企鵝人的嘴巴，仗著身高優勢把人緊緊摁住。

企鵝人瞪大眼睛嗚嗚亂叫，試圖從尼格瑪的鉗制中脫身，手舞足蹈的樣子很像爬在岸邊亂撲騰的企鵝。

“我送你們離開這裡怎麼樣，孩子們？但前提是，你們從來沒見過我們，也從來沒來過這裡，對嗎？”

企鵝人繼續掙扎著嗚嗚直叫，想要阻止尼格瑪送走兩個幼崽。但是他今天還沒吃飯，壓根敵不過尼格瑪的力氣，何況愛德華·尼格瑪這傢伙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

科波特：弱小無助但企鵝掙扎.jpg

謎語人只是準備幫科波特一個小小的忙，順便滿足自己看戲的心裡而已，他並不想要暴露自己是個壞蛋這件事—-雖然這是事實。

他和科波特也並不是什麼好朋友的關係。

愛德華·尼格瑪，現在是GCPD有名的怪胎資料保管員，一個平凡的好人，但也是一個怪胎。他有很多古怪的愛好和亂七八糟的強迫症，整個人看上去和周圍的警察們格格不入。

實際上也確實格格不入——他已經謀殺了兩個人，親自動手。其中一個甚至是他的同事。

幸運的事，他智商超高，計謀完美，至今沒有人能拆穿他。

不過，尼格瑪知道自己患有人格分裂，壞事是另一個人做的。他的主要人格懦弱不堪，兢兢業業地扮演GCPD的資料員，卑微而可憐。而另一個邪惡人格則時不時冒出來，炫耀式地犯罪。兩個人格都對謎題有狂熱的痴迷，且近期正在逐漸融合。

所以愛德華·尼格瑪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犯罪的衝動。

現在整個GCPD還沒有人發現他和阿卡姆裡關著的瘋子們差不多。他在眾人眼中還那個膽小又古怪的傢伙，而短期之內，他並不想破壞這種印象。

但如果能見證哥譚之王重回巔峰，這對謎語人而言是個相當不錯的消遣，同時也是一筆收穫頗豐的投資。所以他給了被人追殺的科波特一個容身之所，並願意為此承擔一定風險。

但他沒想到，企鵝人沒有去聯絡自己的舊部，反而把兩個小孩帶進了他的房子。

這意味著，這兩個不懂事的幼崽很有可能無意中說些什麼給別人聽。尤其是其中一個衣著華貴，看上去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

這就不好處理了，尼格瑪頗感頭痛。

他又狠狠地給企鵝人的頭來了一下。不過這卻讓企鵝人找到機會掙脫出來。

“愛德華·尼格瑪，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科波特叫道：“這兩個孩子比我那群愚蠢又無用的手下強幾百倍！”

“真的嗎？不如你證明給我看看？”尼格瑪只能放開科波特，他仗著身高優勢低頭看著企鵝人：“他們是比你更會哭還是比你跑得更快？我想後者可能更容易，畢竟你跑起來確實像只笨蛋企鵝。”

“你……你……”科波特被尼格瑪氣了個半死，他哆哆嗦嗦指著謎語人的鼻子說不出話。

誰不知道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最討厭被人叫做企鵝，偏偏尼格瑪瘋狂戳他痛腳。而他此時寄人籬下受人恩惠，躲躲藏藏，完全沒辦法很有骨氣地直接走出去。

算了算了，科波特拼命安慰自己，就當是憶苦思甜，回憶當初作為撐傘小弟的心酸時光。

“我……我……，我說錯了？”尼格瑪翻了個白眼，繼續說到：“如果你準備放棄拯救你那可憐的母親，也不想重回巔峰，就直說。我以為我救下的是哥譚之王，結果發現原來只是個懦夫。”

“我，不是，懦夫！”科波特怒氣衝衝地推了尼格瑪一下，差點把人推倒。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吵了起來。

彼得後退兩步，拉著霍普準備悄悄離開。

他現在確定了企鵝人確實不是什麼好人。至於他母親的麻煩，蜘蛛俠·五歲版會去親自看看那位名叫西奧·蓋勒文的傢伙，是不是真的像科波特說的那樣，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另一邊，阿爾弗雷德正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和布魯斯通話。

“你是說霍普今天沒有去幼兒園？”布魯斯此刻正在學校享受沒有幼崽的單身生活，結果阿爾弗雷德一通電話直接讓他慌了手腳：“可是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進去的進去的!”

小孩早上揹著小書包不情不願的。

“布魯斯少爺，我想您需要再仔細回憶一下。”阿爾弗雷德自己也記得是這樣，不過他早上沒有下車，看得不太仔細。

“我已經通知了詹姆斯·戈登，戈登探長正帶著布洛克探長前往幼兒園。”阿爾弗雷德說到：“戈登探長會去幼兒園調查，而我們需要耐心等待。我猜霍普小少爺如果是自己跑出來的，他一定會來找您。”

“我會留意的，阿福。”布魯斯說到。

不過他不準備待在這裡扮演一個憂心忡忡的角色，他寧願自己親自上街去找找。

掛掉電話，布魯斯轉身跑出學校。

彼得緊緊拉著霍普的手，阻止霍普往找企鵝人的方向走去。小孩被彼得強行換了個方向，走得一步一回頭。他其實很好奇兩個大人究竟在爭吵什麼，雖然他不太聽得懂。

“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快點離開。”彼得悄悄說道。他自己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無視危險，制服罪犯。但他現在要保護霍普。

霍普跟著彼得的動作悄悄後退，雖然不明白在做什麼，但是這件事似乎很有趣。

彼得一隻手緊緊拉著霍普，另一隻手輕輕開啟大門。

兩個幼崽像做賊一樣，準備偷偷離開尼格瑪家。

大門輕聲開啟，彼得夠不到門把手，跳了好幾下才把門開啟。

然而門外卻不是剛剛的景色。

“奧斯瓦爾德？”門的另一頭站著一位老婦人。她率先注意到了這裡的景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企鵝人，隨後她聲音顫抖地衝著科波特伸出手。

隨著她的動作，有鐵鏈碰撞的聲音傳來。

爭吵中的科波特和尼格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而企鵝人突然感覺自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他扭過頭。

然後瞪大眼睛。

“母親？”企鵝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外：“您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天，這是誰幹的？”

雖然十分不可思議，但對母親的擔憂瞬間在企鵝心裡佔據上風，他一瘸一拐地衝向門外。

母子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科波特夫人像抱著小嬰兒一樣抱著兒子，在曾經叱吒風雲的哥譚之王腦門上留下無數個吻。

彼得和尼格瑪張大嘴巴看著企鵝人像小鳥一樣撲進母親的懷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彼得左臉寫著不可，右臉寫著思議。

首先，彼得很肯定咬了自己的那隻變異蜘蛛從來沒表現出開啟次元洞的能力；其次，彼得很確定自己並沒有去過卡瑪泰姬，也沒有見過古一法師——他甚至不確定這個世界上是否還存在維山帝之書。

所以這件事並不是他引起的……吧？他可是沒有魔法加持的超級英雄。他只有高科技。

不，現在也沒有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彼得又不太確定這件事了。

難道他在那個紫色大芋頭打響手指的一瞬間學會了魔法？現在擁有魔法而不自知？

彼得看著自己的右手不敢置信。

這隻手，蘊含著空間的力量嗎？彼得眼含敬畏。

“所以，這就是你的能力？也就是奧斯瓦爾德說你們可以幫忙的原因？”尼格瑪總算是冷靜下來，他眼裡充滿打量：“你可以開啟空間通道，是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嗎？你為什麼會知道奧斯瓦爾德母親的位置？這簡直不可思議，所以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對嗎？”

尼格瑪舔舔因為激動而有些乾澀的嘴唇：“還是說，對面的是幻象？是你們給我製造的幻覺？”

“我……我也不知道。”彼得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擁有這樣的能力，他隱隱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你不知道？”尼格瑪的視線從門外——或者說是門裡——母慈子孝的溫馨場景上移開，低頭看向彼得，這孩子現在也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不過這就顯得他更加不像是個正常的的五歲小孩。

他不為此而激動嗎？他甚至還能思考。尼格瑪冷靜分析彼得的深色。

旁邊叫霍普的小孩似乎也有些奇怪，他似乎對這個場景並不驚訝。

尼格瑪想了想，還是繼續問道：“所以說，你之前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能力。或者也有另一個可能，這根本就不是你的能力。”

彼得下意識地跟著尼格瑪的思路思考。

他的視線落在霍普身上。

霍普看上去確實一點兒都不驚訝，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對面的場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尼格瑪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向著門的另一邊走去，他要先看看那邊究竟是什麼。謎語人穿過大門，最後得出結論，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天吶……”尼格瑪感覺有一個全新的謎語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個謎語關於時間、空間和魔法，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也是迄今為止最能吸引他的謎題。

這個謎題逐漸變得更加具象，他看著霍普，忍不住有些激動。

彼得也拉著霍普的手走進門的另一側。

走進去之後，彼得才發現對面居然是一個監獄，看樣子科波特並沒有說謊。他的母親確實被人擄走並囚禁起來了。

大門在幾人身後和合上。

“門……不見了。”尼格瑪不敢置信地伸手在牆壁上摸來摸去，但事實證明那確實是牆，剛剛出現的大門已經憑空消失。

企鵝人總算從這場魔法中回過神。

“是你在幫我對嗎，霍普？”科波特不顧小孩的嫌棄，硬是用臭烘烘的懷抱抱住小霍普，又在小孩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霍普，我保證，我會報答你！”

他在腦海裡盤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i把霍普拐進他的窩。理由就是報答拯救他母親的恩情。

“太謝謝你了，霍普！”科波特泣不成聲——一半真情流露，一半是裝的：“真的太感謝你了，霍普！”

他長長地啜泣一聲，正準備繼續表達感謝外加勾搭超能幼崽。

結果有人打斷了他。

尼格瑪拍拍企鵝人的背：“我想我們有麻煩了。”

監獄的盡頭走過來幾個人。

彼得感覺那個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這個人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看看這是誰來了。真了不起，你們究竟是怎麼跑到我家的地牢裡來開派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