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4章 進退維谷,星河長明,金陵城中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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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謙的話字字珠璣,打在夏星冉的心上,令之千瘡百孔。
她呆愣在原地,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周身顫抖著,臉色慘白,內心深處的愧疚感令她倍感煎熬。原本熠熠發光的眼睛,此刻就只剩下了呆滯和痛苦。
她頓覺渾身無力,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整個人失去了重心,轟然倒塌。蹲在地上,低低的哭。看書菈
白正謙見她如此,臉上越發得了意。開啟抽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協議,施捨一般的扔在夏星冉腳邊。
「現在還有一個補救的辦法。」白正謙嘴角勾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我就有辦法讓一切回到原點。馮源可以繼續透析,福利院的孩子也不至於餓死。」
夏星冉手忙腳亂的胡亂擦了臉,撿起了腳邊的協議。隨著視線下移,她的嘴唇開始不受控的發抖,心臟劇烈跳動著,強烈的憤怒感湧上心頭。
她紅著眼拿起那份協議,被氣的渾身顫慄,走到白正謙跟前,將協議「啪」地一聲釘在桌上。
「白院,您還有良心嗎?竟然讓我簽署藥品和支架廠家唯一使用的協議。據我所知,這可都是兩家利潤巨大,實際效果還不好的廠家!」
夏星冉將牙齒咬的咯吱做響,好像全身都燃燒著怒火,啞著嗓子幾乎從喉嚨裡吼出來這句話。
白正謙勾了勾唇,將腳翹在辦公桌上,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夏星冉。
「夏星冉,機會我可是給你了。能不能抓的住,就看你自己了。」他嘶了一聲,故作惋惜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身無分文了。你父母所有的錢,五年前就已經當做贓款全部充公了。」
「你!」夏星冉臉色已慘白到極致,雙眼早已噙滿了淚,此刻正承受不住一滴一滴以極快的速度落下來。嘴唇被她咬的已滲出星星點點的血痕。
「你可想清楚了。這都是你任性妄為導致的。我可是好心給你補救的方法,你可別枉費了我的心。」
見夏星冉丟下那份協議甩臉就走,白正謙慢悠悠的開口提醒道。
「我就不信這麼大的a市就沒人能治的了你!」夏星冉扭頭,像一頭暴怒的齜著牙的小獅子。
辦公室裡突然響起白正謙狂妄的笑聲,他放下桌上的腳,臉上頗有些屈尊降貴的意思,拿起協議書,走到夏星冉面前,用力塞到她懷裡。
夏星冉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伸手就準備把協議書撕掉。白正謙緊握住夏星冉的手腕,勒的她疼的臉都皺到了一起。
「你試試。」
白正謙彎腰湊近了夏星冉,喉結微動,低沉的聲音裡,蘊含著極度危險的資訊。
「現在他們尚有一絲生機,若是你繼續自以為是,可就不好說了。」
白正謙嘴角帶笑,夏星冉卻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力。
兩人正僵持間,一股強大的外力將夏星冉帶離白正謙唇邊。
白墨琰單手將她抱在懷裡,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惱火,對白正謙吼道:「爸,我也是有底線的!」
白正謙看著兩人憤然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了失控的無力和恐懼感。ap..
醫院大樓外的長椅上,夏星冉和白墨琰相對而坐,靜默無言。
四周嘈雜,夏季的風伴著蒸騰的熱氣。醫院大門總有數不盡的人進進出出。這座鼎鼎有名的醫院,灰白色的大樓。驕陽下熱氣騰騰,如一個碩大的蒸籠,病人與家屬都被謊言困囿著,無法逃出生天。
白正謙的話猶言在耳,殘酷的真相使她剛剛樹立起來的信念支離破碎,在風中簌簌作響。
白墨琰看著她,慘白的臉上被淚水浸溼的近乎透
明,一雙眼裡寫滿了驚疑。
「這張卡你先拿去。」夏星冉低頭,是一張黑金卡。她嗅了嗅鼻子,沒有接。
白墨琰抓過她的手,把黑金卡強硬的塞進她的手心。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救急不救窮。馮南需要透析維持生命,福利院的孩子也已經好幾天沒飯吃了。」
更大更密集的淚珠滾下,在黑金卡上濺開了花朵。
夏星冉目光空洞,喑啞著嗓子朝向白墨琰問道:「難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是不是因為我,大家的處境才會變的這般岌岌可危。」
白墨琰俊美的臉上一時閃過很多種情緒,卻最終都化為了毫無波瀾的平靜。
此時的夏星冉頗有些像三毛筆下風雪中的梅,愈冷愈開花的那種。捏著自己的衣服下襬,不死心道:「福利院是公立機構,我就不信上面還能不撥款嗎?」
白墨琰眼神有些無奈,譏笑出聲:「你說的沒錯,福利院的確是公立機構。但正因如此,他們可以有無數種理由,證明這個福利院是非必需存在。一旦確認,福利院關門,對於那些孩子而言,離開福利院就等於死亡。」
夏星冉腦袋嗡嗡的,如同被針尖刺了,全身都有些麻木。「那若是私人接管,不就可以不受公家的管制了嗎?」夏星冉心存一絲僥倖。
白墨琰搖頭,雙手交疊彎腰放於膝上,抿唇道:「若是私人的福利院,的確可以經費不受公家的制狹。但……」他側頭看向夏星冉,長長的嘆了口氣:「但所有的開支都是需要個人承擔的,你……」
他沒有再說下去,夏星冉自然也明白,這樣一筆長期的巨大的費用,根本不是自己能負擔的起的。
「所以小冉,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想一個切實可行的,能保長久的掙錢計劃。或者找一個靠譜的有實力的投資人。你想透過公家去爭取,只怕孩子們根本等不到那天。」
夏星冉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有風從她身邊吹過,穿過她的衣服和褲子,像小貓的爪子一樣撓著她的身體。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協議,旁邊不知名的樹發出刷刷的聲響,彷彿在說:簽了它吧簽了它吧,簽了它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看書菈
她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緊緊地抱著頭。內心極度的掙扎,猶豫不決。兩股信念正在她的心裡彼此較量、動搖,令她進退維谷,難以抉擇。
暗街,常歡的家。
自從韓辰洛說了糖果的事,常歡一刻也沒閒著。這幾日一直在聯合趙知韞查證。直覺告訴他,這很有可能是什麼組織或個人殺人以後的迷信習慣。
「我聽小洛說,小冉回來了,說是做一個很厲害的手術。」韓苒塵往冰箱裡放了許多飯盒,裡面都是做好的菜。
她假裝漫不經心的,探頭對忙碌的常歡說道。
常歡隨口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幾乎盯在了螢幕上,桌上有三三兩兩散亂的書。他在搜尋一切能找到的資料。
韓苒塵眼底蔓上一絲心疼,繼而強笑道:「歡哥,我恍惚想起有東西落家裡了,我得回家一趟。」
常歡將轉椅往後滑到門口,伸頭看著韓苒塵擔憂道:「你不是說這段時間出去容易暴露,危險。什麼好東西,我去給你取了吧。」
「女人家的東西,你個大粗人怎麼分的清。」韓苒塵嬌笑著,不動聲色的撒了個謊。
常歡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一手拿起立在牆邊的柺杖,一手扶著門踉蹌著站了起來。開啟櫃門,拿出一瓶黑色的罐體一瘸一拐走到韓苒塵面前遞給她。
「那好歹把防狼噴霧帶著,一切小心,有什麼事就跑,給我打電話。」
韓苒塵強忍住鼻酸,垂下眼眸,緊緊抿著唇,生怕被敏銳的常歡瞧出端倪。
她伸手接過帶著體溫的防狼噴霧,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帶上口罩,深深地看了常歡一眼,眼神決絕的帶上了門。
她開啟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夏星冉,有個事我想同你說。」
夏日炎炎,陽光炙熱,透過樹葉,絲絲灑落。光影細碎流動間,映出一張幽清絕豔,恍若冬日雪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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