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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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結束後，門診大廳隨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讚揚聲。

等到人群漸漸散去各就各位上班後，白正謙卻如一尊雕像一般，動也不動。他口中唸唸有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手機鈴聲響起，思緒強行被打斷，他掏出來一看，是越昊天，忙快步走到了無人的地方，左顧右盼後按下了接聽鍵。

“小老弟，最近業務不錯啊。老夏的女兒勢頭很猛啊，這才兩個月，就又是微博又是電視臺的。”越昊天陰惻惻笑了幾聲。

白正謙臉色由紅轉白，握住手機，尷尬的笑了幾聲，機械的回答道：“是，是。”

“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出了事，你自己擔著，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越昊天話鋒一轉，語氣凌厲。

白正謙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儘管心裡再有不滿，也只能一個勁的點頭說是。

二人略說了幾句業務上的事，白正謙腦海裡靈光一閃對越昊天道：“越總，我想請您幫忙調查兩個人。”

越昊天輕笑一聲，滿口答應，讓白正謙只管報上名來。

白正謙將趙知韞和韓辰洛的名字和目前掌握的資料都報給了越昊天，特意說了就是剛剛電視裡的兩人，方才鬆了一口氣掛掉了電話。

越昊天開啟電腦將進度條拉回到韓辰洛的鏡頭時，看著螢幕裡的韓辰洛，嘶了一聲，皺起了眉。

……

診室裡的蘇綰綰關了手機，看了眼抽屜裡的藥，神情複雜。閉眼往椅子上一靠，內心在做著劇烈的鬥爭。

電話鈴聲響起，蘇綰綰被迫睜開了眼，是個本地的陌生號碼，她有些疑惑，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蘇綰綰。”電話那頭傳來夏星冉的聲音。“綁架案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不等蘇綰綰開口，夏星冉彷彿審訊犯人一樣的語氣追問過來。

蘇綰綰定了定神：“綁架案關我什麼事？”她之前瞭解過，自己最多就是個綁架未遂，因此語氣裡毫不在意。

她這般置身之外的態度一下惹怒了夏星冉：“蘇綰綰，在我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為什麼要命人對我做出毀我清白那樣齷齪的事來。”

蘇綰綰聽得莫名其妙，對夏星冉的無端指責更是火冒三丈：“夏星冉你少信口開河、胡攪蠻纏。我什麼時候命人毀你清白了，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

夏星冉冷笑一聲道：“蘇綰綰。我原以為你不過是發洩心中的不滿小打小鬧而已，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真是變的面目全非，令人作嘔。”

夏星冉將電話掛掉，撩起額前的碎髮，站在電視臺外面的窗邊，合上眼睛，無力又憤慨的的嘆了一口氣。

不遠處的韓辰洛和趙知韞交換了個眼神，走到夏星冉身邊問道：“你（姐姐）準備怎麼處理？”

夏星冉眼裡光影斑駁，像是藏了許多被歲月浮沉掩埋的深情往事。心中充滿了矛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良久後，她扭過頭，撥出一口氣對兩人笑了笑：“算了，就這麼過去吧，不必深究了。原就是我們家對不起綰綰，父母不在了，父債子償，我認了。”

韓辰洛和趙知韞早就料到夏星冉嘴硬心軟，必然不會立案偵查。兩人一左一右拍著夏星冉的肩膀，是安慰也是希冀。

診室裡的蘇綰綰可沒有這麼雲淡風輕的情緒，夏星冉的最後一句令人作嘔，瞬間將她點燃。

無數輕愁薄恨堆積內心，瓦解了她剛剛才升起的僅存的純良和摯誠。

她毫不猶豫的從抽屜裡將藥取出，往內科病房走去。

診室門外迅速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速度之快，令蘇綰綰覺得是她氣出了幻覺。

……

內科病房裡，美清坐在病床上，和身為婦聯主任的母親，正在交談著郝甜的案子。

“夏醫生真是個好人。不僅是身為醫生，私下裡竟也是如此。我和寶寶能遇見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美清摸著隆起的肚子，眼裡充滿了慈愛和希望。

婦聯主任握著美清的手點頭道：“放心吧，當時在警局，她護著郝甜的模樣至今還歷歷在目。她一定會盡全力保住你們母子平安的。”

門外化妝成護士的蘇綰綰將這話聽得清楚，眼裡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她深呼吸了幾次，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容。緊接著拿出注射器，將準備好的藥物一股腦的擠進了鹽水裡，推著診療車走進了病房。

“這瓶鹽水結束了，該換了。”蘇綰綰夾著嗓子，生怕被聽出來。

動作麻利的換好新的鹽水後，她看著一滴一滴的藥水透過輸液緩緩流進美清的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釋然。

一無所知的美清和婦聯主任還禮貌的對蘇綰綰道了謝。蘇綰綰哼著歌，輕鬆愜意的走出了內科病房。

……

郝甜的事情塵埃落定後，離高考就只剩下了20天。夏星冉為了保障韓辰洛的成績，又為了不辜負先心患兒家長對她的期望，還要和林南山、白墨琰一起演練美清的手術，每日忙的不可開交。

“小洛，前段時間因為郝甜的事，我好幾個手術都延期了。先心病是越早做術後效果越好的手術，我連夜給你整理了點提綱和題目，你自己多看看。”

夏星冉往嘴裡狼吞虎嚥的塞著早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另外，我和郝甜打過招呼了，最近你的功課就由她負責，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夏星冉胡亂用溼巾擦了擦嘴和手，揹著自己的包就往醫院衝去。

韓辰洛看著她一騎絕塵的背影，抬起的手只能默默垂下，看著桌上的風捲殘雲，瞬間沒了胃口。

“之前夏姐姐說你會做飯，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啊。我還沒有吃早飯呢。”郝甜扒著門，探出了半個腦袋，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韓辰洛聽她如此說，難得的沒有板著臉趕她走，起身拿了一副乾淨的碗筷放在桌上，拉開了椅子。

郝甜一張臉上都是笑意，坐了下來開始吃，邊吃邊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哇，韓辰洛同學，你確定不去報考新東方什麼的嗎，你這手藝很贊哎。”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韓辰洛嗔了她一眼，怕她噎住，又給她盛了一碗粥。

片刻後，郝甜揉著圓溜溜的肚子打著飽嗝，看著在廚房洗碗收拾的韓辰洛忍不住羨慕道：“夏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反應太遲鈍了。這要換成我，早就樂開花了。”

韓辰洛聽她話裡有話，把水龍頭關小了一些問道：“你想說什麼？”

郝甜噗嗤一笑，幫忙整理好韓辰洛的書包，倚在廚房門口撇嘴道：“我說啊，夏姐姐怎麼就看不出來，你對她的一往情深呢。”

少年心底最隱晦的情事猛然赤裸裸的被公諸於眾，韓辰洛臉上難得的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郝甜抿唇一笑，看了眼時鐘，和他一起加快速度收拾好了廚房，騎著腳踏車往學校趕去。

“君子成人之美，我雖是個女孩子，卻也想做這樣的君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及至到了學校停車場，郝甜嬌俏一笑，對著韓辰洛做了個鬼臉，先一步蹦蹦跳跳往教室跑去。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但，我也會盡我全力讓你開心。因為這就是我的喜歡。

郝甜躲在走廊角落，痴痴的看著正一步步走向教室的韓辰洛，眸底卻是無奈和妥協。

愈是人間驚鴻客，愈是斯人不可得。

……

轉眼已是高考日，夏星冉給韓辰洛準備了驚喜，那就是特意在7號高考結束那天，給他買了一束花要親自送給他。

夏星冉捧著那束精心挑選的花，同烏泱泱等候在外的家長一樣內心焦灼。

好容易捱到了考試結束，夏星冉抻長了脖子，側著身子憋著一口氣，往校門口擠，想給韓辰洛一個頭彩。腰間的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

來電是白墨琰。

她艱難的伸出手按下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喂，就聽白墨琰急切的聲音說道：“小冉，快回來，美清中毒了，現在必須立刻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