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旁觀者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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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用著大學生的馬甲在路上順了一個路人的錢包，來到警視廳附近一家咖啡廳點了一杯熱乎乎的水果茶坐在窗邊觀察。

要說為什麼他剛剛偷了東西就敢來警視廳附近……別問，問就是手藝精湛，囂張。作者也一直在強調傀儡師都是一群心理陰暗的傢伙，包括白酒本人。

一個心理陰暗的傢伙會精湛的扒竊技能是很合理的。

並且值得注意的是，對面警視廳的惡意十分的濃郁，大概是什錦鍋的味道。

白酒舔了舔嘴角，並估算了一下，決定等一段時間，等這股惡意再醞釀一下再說。

突然，他雙眼一亮，看到外面警視廳裡突然跑出來幾個年輕的警察坐進了警車裡，隨後警察開始發動。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絕對是有案子了！

不愧是傳聞中的柯學世界！

在桌上放了錢，白酒轉身去出了咖啡廳，左右看了看，非常理所應當地走進一個店裡，再出來的時候是老闆熱情地送出來的，同時白酒也換成了一個騎手的打扮，手上還推著一輛山地腳踏車。

他身上當然沒有這麼多錢買裝備，只不過店長有。

戴著黑色口罩、藍色護目鏡的白酒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在額前向店長示意了一下，瀟灑愜意地騎著腳踏車往警車離開的方向離開了。

“現在的小夥子就是帥氣啊。”店長感嘆了一句，對白酒的好感度拉滿，轉身回到了店裡。“太好了，今天的營業額又增加了。”

正常來說，兩個輪子的腳踏車肯定是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警車，但是今天是週末，路上車輛很多，儘管警車已經鳴笛，路上的車也在儘量的避讓警車，但還是速度慢了下來，靈活的腳踏車很快就跟上了警車。

兜兜轉轉，警車來到了一個學校門前，門衛匆匆地開了門，警車又來到了一個教學樓前，車上的人拿了一個喇叭下來。

白酒一路跟在警車後面，也混進了校園裡，在圍觀的人群外停下，單腳撐地，把護目鏡往上抬，順著那群警察往上看，就見這個六樓高的教學樓樓頂邊緣坐著一個女學生，雙腿已經吊在了外面。

白酒聽到了他前方一群圍觀學生們的在竊竊私語。

“唔哇——她不會真的會跳下來吧？”

“真的假的？酷——我可以拍個照發推特，點讚的人一定會特別多！”

“不要啊，萬一真的跳下來了呢？我聽說摔死的人看起來很可怕的，我應該會做噩夢的吧？”

“她是不是故意做出這個樣子博眼球的啊？太心機了！”

“真噁心——”

“真的要跳嗎？誒——真可惜——要是跳之前能和我睡一下就好了（笑）——”

……

“井上對嗎！！”就見警車旁，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察拿著喇叭大聲喊，將所有的低語蓋住：“你冷靜一點！有什麼困擾你可以和我們說！”

這邊拿著喇叭吼著，另一群人開始根據樓上那人的位置緊急佈置防護措施，防止人跳樓了，這下面還能有個緩衝。警車後面還有三四個人移動著，進入到了建築裡面。

“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但是沒關係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女警察還在安撫著樓上那人的情緒。

其實她心裡對於喊話帶來的效果也是沒底，只是給同事們爭取拖延一下時間。

成年人的壓力很大，但學生的壓力也不輕，在日本尤其如此。這種事他們見多了，也清楚，一心求死的人怎麼勸都是沒有用的，做做樣子的人不用勸也不敢跳。話語在這種時候非常的無力。

但儘管無力，那也得做個嘗試，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能起到作用也是賺到了。

只不過今天這個警察這邊的努力註定是沒有用的，因為在白酒眼裡，樓頂上的少女身周被濃濃的黑霧包裹著，幾乎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這種情況很正常。

之前也介紹過，惡意化身是很夠給普通人帶來影響的。這種影響可以是物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的。物理上就是具現出人形攻擊人，心理上就是依附在普通人的內心，使其心理不斷產生負面情緒，消極想法，同時更是會吸引身邊的惡意。

但就惡意而言，對於傀儡師來說兩種情況也可以歸位一種情況，那就是等到惡意具現化後掏出惡意結晶而已。就算是遇到第二種情況，那也是等幾天人死後，沒了依附者的惡意重新凝結在一起，然後具現化被他們掏掉結晶。

不過遇到這種人後卻只想著惡意就太傻了。因為只要不出一週就能看到這個人的死亡，傀儡師只需要跟在這種人身邊，就能有機率獲得怨氣一份——自殺的人，只有心中有怨恨才能生成怨氣出來。

而且等這種人死掉後，那就是怨氣惡意雙豐收，大禮包一樣。白酒上輩子的第一具傀儡就是這麼來的。簡直就像是一生一次的那種級別的歐——所以沒過多久他就出事了。

至於提前解決——是不可能的，傀儡師雖然本體是靈體一樣的存在，但對已經依附在人身上的惡意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因為惡意影響的是人的思維和大腦，而不是在人身體裡凝結晶體。

“對了，二丁目開了一家烤肉店，聽說很好吃，等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去好不好？”

“朋友說那家烤肉店很好吃的哦~”

“將上好的牛肉刷油，放在火架上，滋——的一聲，肉香味兒就順著煙冒出來了。”

“我們還可以點一杯冰鎮過的可樂，一口氣先把它喝光！冰涼的液體進入胃裡，二氧化碳再透過食道湧出來，嗝——的一下，你會打出很響亮的嗝，彷彿把所有的煩惱都打出來了。”

“然後啊，然後我們會發出很大的笑聲，哇——你這個也太誇張了吧？！”

佐藤一句又一句，描述著生活的美好的話透過喇叭，順著風傳到了樓頂的井上耳中，讓她忍不住的去想象。

——啊，確實，這個場景光是想一想，就會讓人幸福得想哭。但是，但是啊……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不配擁有這樣的幸福了……

坐在頂樓邊緣的少女露出一個悲傷到快要哭出來了的笑容，看著下方分的視線抬高，望著城市中錯落的樓房，以及空中悠悠揚揚落下的白雪。

真羨慕雪花啊，它們的一生短暫而美麗，還能自由地在空中飛舞。

啊，如果我也能這樣就好了……

落在地上，像雪花那樣消融掉，大概也是不錯的選擇吧……

如果我的死亡能夠在這些人的心裡留下陰影的話，那就更好了……

少女祈禱著，從高樓墜落。

“不要！！！！！！”

……

不管前方的混亂，白酒將這一縷怨氣吸收入自己體內，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地看了這群人一眼，騎著車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