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領悟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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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

張虎、趙龍兩人猛地轉頭，向河中看去。

就見河水中，一個頭發散開的人頭在水中浮浮沉沉，隱約可見其蒼白但卻有些腐爛的臉。

茶水攤的老徐頭也看到了這一幕。

即便是見多了這種事，此刻也是神色一沉，眉頭皺起。

煮茶的水來自於瀾水河，現在有腐爛的人頭出現，這水恐怕幾天都不能用。

倒不是怕有味道。

瀾水河的水是流動的，就算是有味道也很快就流走了。

更何況，這瀾水河裡有死豬以及一些死去的小動物乃是常事。

死個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一個月前就有人死在上游的靈花街附近。

也不知道是被人淹死的，還是溺水死亡的，上面縣衙來人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老徐頭不關心這些事，他擔心的是此事被人傳的沸沸揚揚後，沒人再喝他煮的茶，影響他的生意。

茶錢雖掙得少，但卻是他和老伴唯一的收入來源。

張虎看到下面河水中的人頭，心頭一驚，立刻說道：“大壯，下去撈上來！”

“啊？我？”王大壯臉皮一抽，頓時苦著臉。

“不是你，難道是我？”

張虎握著拳頭瞪著眼哼了一聲。

王大壯見張虎握著砂鍋大的拳頭，上面正青筋冒起，不由得頭一縮。

他真怕這個傻大個會將拳頭砸向他的腦袋，畢竟這事張虎這個龜孫子也不是沒幹過。

看了一眼趙龍，但看到趙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王大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陰險的很！

也只有我王大壯光明磊落……唉~我怎麼會和這兩個東西同流合汙。

王大壯沒辦法，只得脫了外衣只穿了一個褲衩跳入河中，游到人頭前。

一股腥臭味很清晰的衝入他的鼻孔，差點讓他剛喝的茶給嘔吐出來。

但想到剛剛喝的茶水很有可能就是這瀾水河裡的水煮的，心頭更是噁心。

“嗎的，以後再也不喝老徐頭的茶了！”

王大壯忍著噁心將人頭的頭髮抓住，向著岸邊游來。

隨著王大壯的到來，腥臭味愈加的濃郁。

主要是這人頭腐爛嚴重。

好在趙龍找來了一塊藍布，讓王大壯將人頭在水裡包裹起來，然後提上來。

要不然上面的一些腐肉很可能從人頭上面掉下來。

人頭雖然腐爛，但從一些特徵上看，依稀看出應該是個女人。

不過，他們也只能勉強分辨出這一點，再進一步，比如年齡，真正的相貌等，那就不知道了。

見王大壯穿好衣服，張虎說道：“大壯，就著你的手，將人頭帶回巡捕房，等紀榮大人回來查辦。”

王大壯翻了一個白眼，但看到張虎那魁梧的個頭和粗壯的拳頭，無奈的吐了一口氣。

但張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不愉快煙消雲散。

“回頭晚上跟我一起喝酒，去去晦氣。”

“好勒！”

王大壯歡天喜地的提著人頭，三人向著巡捕房快步而去。

……

巡捕房。

院落裡，江長空依舊在揮劍。

心無旁騖。

因為此刻的他感覺到揮劍到了某種關鍵時刻。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

……第四百九十六劍！

第四百九十七劍！

第四百九十八劍！

第四百九十九劍！

第五百劍！

嗡——

隨著他的第五百劍完整的揮出，就好像是開啟了某種枷鎖，一股沖天的劍意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

整個人似乎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寶劍，鋒芒畢露！

恰好回來的張虎、趙龍和王大壯剛到院門外，就感覺院中忽然爆發出一股鋒芒。

三人感覺被無數道劍刺中身體，頓時心驚膽顫，如墜冰窖。

好在這股劍意僅僅持續了幾個呼吸便消失了。

三人張口不斷呼吸，剛剛的鋒芒宛如萬劍穿心，讓三人差點窒息。

“怎麼回事？我看到了無數的劍！”

王大壯瞪著眼睛，臉色蒼白的說道，“太可怕了，我感覺差點被殺死！”

張虎和趙龍沒說話，但兩人臉上的驚恐表情出賣了他們。

他們剛剛也在害怕。

就在這時，院門被開啟，提著劍的江長空笑眯眯的站在了門口。

剛剛領悟劍意，他發現，劍意籠罩的範圍就是他‘看到’的範圍。

可以將劍意理解為他意志的延伸。

目前差不多有半徑二十米。

半徑二十米範圍內，他能清晰的‘看到’任何人。

剛剛門外三人的表現全部落在他的‘眼裡’。

看到江長空，感受著江長空身上還未散去的劍意氣息，三人就算是再蠢也知道剛剛那凌厲無比的鋒芒和江長空有著密切的關係。

張虎身為三人當中實力最強者，他的感知也是三人當中最強的。

他一眼就看出，江長空變得不一樣了。

嚴格來說，他發現江長空——突破了！

“你……突破了？”

張虎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江長空什麼天賦他還是知道的。

以江長空的武道根基，起碼要再修煉兩三年才能突破。

武道一品，是武道第一階段的鍛體境，看起來簡單，但卻是基礎，基礎不牢，根本無法突破。

但現在江長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突破了！

很顯然，這應該是和獲得了江別離撫卹金有關。

有了銀子，購買壯體散，強化了根基……所以才這麼快就突破到了武道二品。

但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江長空在劍道上的成就竟然如此恐怖，令人生畏！

以他武道二品中後期的實力，剛剛竟然感覺自己的小命無法掌控，就好像江長空舉手投足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張虎既羨慕又震驚。

趙龍和王大壯也都吃驚的瞪起眼睛。

張虎的詢問，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但兩人依舊是難以置信。

特別是王大壯，他三個月前剛突破到武道二品，太知道鍛體境這個夯實根基的階段有多難了。

瘦不拉幾營養不良的江長空的根基遠不如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破？

王大壯抖了抖嘴唇，問道：“你，真的突破了？”

對於三人，江長空也沒隱瞞，微微一笑，點頭道：“不錯，剛突破。”

聽聞江長空親口承認突破到武道二品，三人雖然已經猜到，但依舊忍不住瞳孔狠狠一縮。

果然！

他真的突破了！

而且突破後的實力比一般的武道二品還要強！

剛剛那無數道劍意鋒芒，讓他們如墜冰窖，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對方滅殺。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一刻，三人已經將江長空的地位重新定位。

在這個世界上，地位永遠是和實力相掛鉤的。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王大壯手中的東西味道終於瀰漫了過來。

江長空頓時臉色一變，蹬蹬蹬連退數步，捂著鼻子問道：“這麼臭？什麼東西？”

見江長空急速後退，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王大壯抬了一下手裡的藍布包裹，道：“人頭……嗯，有點爛了。”

“要不要看看？”

“不看！”

江長空當即回絕。

嗎的，一個爛人頭有什麼可看的？還特麼帶回來，不知道這玩意很臭嗎？

張虎對王大壯說道：“別鬧，拿到地牢去冰凍，回頭等紀大人回來定奪。”

江別離死了，南坪鎮沒有人管理，魏復光臨走時讓紀榮臨時代為管理，成為了他們幾人臨時的負責人。

南坪鎮發生的大小事情，就需要紀榮來裁決。

只是紀榮和嶽光遂兩人離開調查江別離死因去了。

所以，有事情只能等他回來。

“是。”

王大壯隨即進入後院，下了地牢。

“人頭哪來的？”

江長空好奇的問道。

“從瀾水河裡撈上來的。”張虎說道。

也許是見識到了江長空的實力，張虎還特意將之前的情況說了一下，“是這樣的，當時……”

這一幕讓趙龍心中一動。

以往張虎絕對不會對江長空這麼客氣。

就因為見識到了江長空的實力，這態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這人……真特麼現實！

趙龍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接過張虎的話頭說道：“是啊，當時我們正在老徐頭那邊喝涼茶……”

隨即繪聲繪色的將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

三人的態度變化，兩世為人的江長空如何看不出來。

心中也不禁感慨，果然只有在底層生活的人才更知道如何生存。

什麼臉面，什麼自尊，都是狗屎。

對於他們來說，任何時候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得到了鎮妖司統領的認可，如果不是他的實力突然提升了，超越了他們。

他根本不可能安穩的使用江別離的撫卹金。

更不會得到他們的尊重。

這就是現實。

江長空也不在意。

這是底層生活的人生存方式，也是人性，無關對錯。

三人將人頭放在地牢冰凍，便再次離開。

他們都知道江長空還要修煉，所以也沒有人要求江長空一起前往巡邏。

江長空整理了一下衣衫，開門離開院子。

……

……

半個多小時後，江長空回來了。

手裡提著一個小包，裡面有四包壯體散。

只是這四包壯體散和之前的壯體散不同，乃是中級壯體散，一包就要五十兩銀子。

四包就是二百兩。

江長空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去除張虎三人的九兩銀子，以及這幾天的開支，一共只剩下了一百八十二兩。

最終討價還價，以每包四十五兩的銀子買下四包，正好一百八十兩。

至此，他的兜裡一朝回到瞭解放前，又成了一個窮逼。

但江長空也不在意。

千金散盡還復來，只要實力提升上去了，還怕想不到辦法弄銀子嗎？

他再次在院落中揮劍起來。

到了晚上，一身疲憊的江長空吃了鍋裡的最後一大碗肉。

感受著體內的氣血流動，他的臉上滿是欣慰。

一天下來，揮劍的次數接近一千五百劍，按照這種速度和根據肉身淬鍊狀況，他感覺只需要半個月就能突破。

甚至，這個時間還有可能再度提前。

因為他現在有四包中級壯體散。

肉身在強化之下，揮劍的次數也會逐漸提升。

隨著揮劍次數的提升，體內劍元在無時無刻的淬鍊著骨骼和肉身，將會讓身體素質變得越來越強。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良性迴圈。

浴桶中。

江長空倒入中級壯體散，水變成了綠色。

脫了衣服，進入浴桶運轉《劍典》功法，開始吸收這些藥液。

疲憊的身體細胞飢渴的吞噬著這些能量……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

浴桶裡的藥液顏色變得清淡起來，能量基本上被吞噬乾淨。

疲憊盡散，江長空舒爽的站起身。

衝了一把澡，隨即休息。

修煉也要講究一張一弛，才能事半功倍。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江長空便起床了。

簡單的洗漱後便再次揮劍。

體內的氣血不斷的化為劍元，滾滾而動，淬鍊著肉身……

太陽出來後，他停了下來。

出去吃了早飯。

回來後和張虎三人打了一聲招呼，便騎著馬前往清河縣鎮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