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三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4章:天心道人,從煉丹術開始肝熟練度,摸魚三月,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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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極,妙極。”

這個聲音,透露出一股喜歡之色。

韓易艱難抬頭,悚然一驚。

驚的是此刻他的情況,前所未有的差,別說是遇上一位築基修士,就算是一位練氣三層,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屬實是生死不由自己。

他抬頭看去,便看到一位老者,盤坐虛空,饒有興致的投下來目光,看到韓易看來,露出喜色。

這尊盤坐虛空的老者,身著一聲紫色長袍,看上去約莫花甲之年,仙風道骨,飄然出塵,那雙眼睛,深邃如星空。

其身上的氣息,捉摸不透,圓潤無漏。

強撐著用望氣術看向對方,只見雙眸一陣刺疼,心中駭然,已如驚濤駭浪。

這修士身上的氣息,韓易只在突破後的袁舜身上看到,而且,這股氣息,比袁舜,要強大了數倍不止。

這是一位元嬰真君。

韓易知曉其境界後,心頭的駭然,只是一閃而過,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如果對方是築基期,他自然要驚駭,因為不管對方是血神宗還是其他宗門,或者散修,或者大乾官方修士,都可能會下殺手,殺人奪寶。

如果對方是金丹期,他也要擔心,畢竟,金丹期修士,在蜀州,並不少,就算是滅亡了的血神宗,可能都會隱藏一兩位。

可對方不是築基期,也不是金丹期,而是元嬰真君,那韓易反而不擔心。

在蜀州,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宗門,有元嬰真君,不過,從這老者的話中,韓易已是知道,這老者,來自何處。

會把‘天意如此’放在口頭的,在蜀州,也只有一個宗門。

天意宗。

韓易心頭,浮現一個曾見過兩次面的修士,趙離。

當初道孚城中,韓易受羅雲洲的邀請,前去助拳,便遇到了天意宗修士趙離,而後,在出了羅家靈田的神秘之地後,又一次遇到了趙離。

那兩次遇到趙離,韓易對這個宗門,有一種抗拒感,因為他覺得這個宗門,神神叨叨,聽起來就不正常。

修士與天爭,與人爭,豈可全信天意。

萬一哪一天發神經,宗門最強者,覺得天意要滅亡宗門,直接葬送整個宗門,豈不是悲催,其他人會被連累,死的太冤,還是得離得遠點才安全。

弄清楚這老者的境界後,韓易卸下了一口氣。

霎時間,整個人彷彿卸氣的氣球,直接癱倒下來。

接著,肉身,神魂,一陣陣劇痛傳來。

從外表看,此刻的韓易,真是悽慘到極點,渾身浴血,雙手骨碎,神魂渙散,幾乎凝聚不成,意識昏沉,只剩強烈的念頭,不讓自己昏死過去。

“實力不弱,這一份戰鬥力,遠超境界,慶典之上,必定一鳴驚人,讓其他老鬼都驚掉大牙。”

“天意,真是天意啊。”

老者念念叨叨,看像韓易的目光,讓韓易心驚膽戰,不過,他此刻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晚輩玄丹宗韓易,敢為前輩,可有差遣?”

韓易強忍住劇痛,聲音沙啞,開口說道。

一出聲,連他都嚇了一跳,實在是這個聲音,太過沙啞難聽。

半空老者已經降落下來,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玄丹宗?那個新晉的元嬰大宗?那個宗主,好像叫袁舜,嘿,倒是無妨,在蜀州,只要不是南斗神宮和大乾即可,如果那袁舜有意見,老道一定打得他滿嘴找牙。”

“從今日起,你應該叫我師父,而不是前輩。”

“走,隨為師前往大乾帝都。”

老者之話,讓韓易心頭狂跳,這話的意思,他聽清楚了,這是準備強擄他當徒弟?

這老者有什麼毛病?

聽說過強奪機緣,聽說過強佔靈脈,卻沒聽過強制當師傅的。

而且,這老者還是元嬰真君,如果真的要收徒弟,只要說一聲,天下有無數築基修士,蜂擁而至,任其挑選。

為什麼是自己?

韓易來不及出口,便只見老者放出一艘琉璃色的仙舟,仙舟炫酷,只有十方左右,接著,自己的身軀,便被捲起,落向仙舟。

接著,遠處的青萍劍,同時躍起,追著自己落入背後劍鞘。

更遠處,袁長天的那一柄金光梭,同樣化為一道金光,落在仙舟之上。

下一刻。

琉璃色仙舟,沖天而起,化為一陣流光,朝著東方飛去,其速度,比一般的金丹期修士還要快得多。

而在荒廢農田處,從上往下看,此刻,只有一團依舊燃燒不滅的火焰,火焰純白色,並不蔓延,在火焰中,袁長天的屍體,已經不剩多少。

如無意外,這團火焰,在將袁長天徹底差的一絲不剩後,還要湊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會熄滅。

在火焰前方,十幾米的位置,有一道道血色腳印,腳印蔓延到火焰處,繼續往火焰後方蔓延,一路蔓延到一座被撞碎的小土推。

這一路血色腳印,沿途中,數不盡的法器碎片,散落四周,劍器,刀器,鼎器,傘器,戟器…,不一而足。

這一戰的慘烈,從無數法器碎片和血色腳印,便可以看出。

足足一刻鐘後。

一位修士出現在這片荒廢農田,修士腳踏血劍,落在只剩一點火苗的火焰前,臉色陰晴不定。

“袁長天的氣息,到這裡消失了。”

“那位玄丹宗修士,氣息也消失了,不過,卻沒有屍體留下來。”

“這裡的廝殺,連我都膽戰心驚。”

這修士,自然便是盧植,袁長天離開太久,另一位築基巔峰修士,遣他來尋找,今日的圍殺,已經達到了目的,是時候撤離了,再不走,萬一袁舜走出玄丹峰,他們則危矣。

而此刻。

看清這一片戰場,和消失在火焰中的袁長天氣息,盧植沉默之中,有浮現一絲慶幸。

慶幸自己並未將那位玄丹宗修士逼到極限。

要不然,這詭異火苗之下,被燒成灰燼的,應當便是自己了。

盧植轉身便走,不在停留,這裡的變故,他要迅速告知血神宗其他人。

袁長天意外身死,這一趟憑添了變故,計劃需要變更。

另一邊。

韓易再被捲上仙舟後,難得的,有一絲僥倖,看這情況,自己死不了了。

而這位老者說的,要收他當徒弟,自然被韓易忽略。

天意宗這麼神經的部門,除非自己發神經,不然怎麼可能加入?

等自己傷勢好轉了,便尋機離去,遠遠躲著天意宗即可。

“這是如意丹,服下。”

老者丟給韓易一瓶丹藥,韓易接過手,放在一旁,並未服用,而是從儲物袋中,拿出兩瓶丹藥。

一瓶魂丹,可治療神魂傷勢。

一瓶羅天丹,可資料肉身傷勢。

先是服用了羅天丹,一股腦吞下三顆,羅天丹淡金色,一入腹,便化為三道清涼的氣息,開始流經全身經脈,骨骼,血肉。

片刻後,韓易的雙手開始發痛,從手指頭到手肘,再到胳膊肘,都痛得深入骨髓,這股痛之下,他並未發出聲響,而是咬著牙堅持。

看得老者點頭稱讚。

“不錯,性情堅韌,又多一個優點。”

“老道,不,師父我現在看你是越來越順眼了。”

老者哈哈大笑,直接盤坐在韓易對面,炯炯盯著他。

韓易臉色不變,服下魂丹,魂丹入腹消化,匯聚於識海,融入神魂,讓微微渙散的神魂,重新凝聚起來。

不到一刻鐘。

韓易的一雙手臂,已是覆蓋上一層厚厚的血繭,原本碎骨重組的劇痛,已是轉為酥麻,他雙手抹過血繭,將之剝落,手臂恢復如初。

同時,胸口的肋骨,和移位破碎的五臟六腑,同樣迅速被修復。

這就是羅天丹的驚人效果,放在凡俗界,便是生死人,肉白骨,可稱仙丹。

韓易將放在身側的殘劍,收入儲物袋,但對另外一件,法寶級別的金光梭,卻沒有理會。

“多謝真君搭救,敢問真君,有何晚輩可效勞的。”韓易艱難站起來,拱手說道。

老者擺擺手,指了指韓易原來坐著的位置,再指向他身側的金光梭。

“坐下再說。”

“這柄金光梭,雖然只是下品法寶,但對你來說,也算是殺手鐧了,它是伱的戰利品,先收好再說。”

韓易並未推脫,在元嬰真君身前,做扭扭捏捏的推脫,並未明智,乾脆秉性而為。

他坐下的同時,直接將金光梭收入儲物袋。

說起來。

今日遭遇的這兩戰,他的戰損,是迄今為止最大的兩次。

對上盧植,清泉劍,金光梭,都直接引爆了。

對上袁長天,天都匕首,盤龍劍,斬魔劍,血劍,還有其他法器,基本都損耗一空,只剩下一柄青萍劍,一柄黑光斷劍。

如果不是最後青萍劍的異常,這一柄極品法器,也要被他捨棄引爆。

但這些法器,和這一件法寶級別的金光梭相比,卻又不值一提。

這一件法寶入手,他屬大賺。

不過。

今日這一戰,是迄今為止,最逼近死亡的一戰。

在此之前,他從未如此狼狽,受到這麼重的傷。

如果可以選擇,韓易寧願捨棄這一件法寶,換取平安抵達玄丹山脈。

另外。

還有不確定性的是,眼前這位天意宗的元嬰真君,究竟要做什麼?

這是韓易擔心的。

他當然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看到他戰鬥力出眾,就想要招他為弟子,拉他加入天意宗,給他送法寶,給他送靈石,給他送各種仙緣。

想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這一點,韓易始終秉承於心,絕不敢忘。

三米之外,老者見韓易,並未推脫,而是直接收起金光梭,不由得眼眸閃過一道光芒,暗自點頭。

尋常築基修士,遇到了元嬰真君,多少會臉色惶恐,擔驚受怕,但眼前這位玄丹宗修士,完全看不出來那種情緒。

這不是偽裝,因為在元嬰真君的眼中,對方肉身和神魂的每一絲變化,都秋毫不差的被捕捉到,如果是強作鎮定,絕對做不到在他眼前,不漏出破綻。

這份鎮定,便足以讓他另眼相看。

其實,說韓易鎮定,也並不為過,因為他想通了一點,不管自己做什麼,在元嬰真君面前,都是透明的,敞開的,何不直接一些。

看到韓易收好法寶,盤坐下來,老者臉色一正,變得鄭重起來,這讓對面的韓易,同樣臉色凝重。

“我乃天意宗,天心道人。”

“從今日起,你無需再叫我真君,而是應該叫我師父。”

前一句,韓易心頭一凜,這個真君名號,他聽過。

天意宗在蜀州,屬於比較特殊的宗門,說他強大,很強大,因為其宗內,有兩尊元嬰真君,比另一座元嬰大宗,萬法宗,還要多出一位真君強者。

說他不強,也有不強的道理。

首先,天意宗的兩位真君,天意真君和天心真君,理念不合。

天意真君的名號,乃是歷代宗主的名號,代表天意宗正統,天心真君的名號,則是其另闢蹊徑,自號而來。

很多事情上,兩者不僅不會合力對外,反而先自個打起來了。

第二點,則是天意宗的宗內修士並不多,滿打滿算,只有一百多個。

像玄丹宗這等金丹宗門,門人弟子,都數以十萬級,萬法宗那等元嬰宗門,則是更多,但恰恰同為元嬰宗門,而且,還坐擁兩尊真君的天意宗,宗門弟子,竟只有百來人,簡直不可思議。

第三點,則是天意宗這個宗門的修士,敬天意,遵天意,很多時候,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不被修仙界理解的事情。

修仙界以實力為尊,你發神經,很多時候招人記恨,被打殺了,天意也不可能救得了你,這也是其修士稀少的原因。

這個前身為命運宗的宗門,屬實不走尋常路。

韓易是腦袋撞牆了,才會選擇加入。

就算是拜一位真君為師,立馬就能擁有強大靠山,他都不願。

謹慎是他的性格,凡俗界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說法,修仙界,更是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仙緣。

其中緣由,自己不知,那便乾脆拒絕。

“天心真君,請勿差遣晚輩,晚輩愚昧,怎麼可能入得了真君之眼。”

天心真君並未解釋,而是浮現一絲神秘微笑。

這一絲笑意,讓韓易頗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韓易,這是天意。”

“天意高妙,不可捉摸,但以赤誠之心,便可感悟天意。”

“所以,我比我那師兄,更加接近天意,理解天意。”

“徒兒請放心,我們這趟,前往大乾帝都,並無危險,對你來說,反而是一樁機緣。”

“大乾帝君,兩千歲壽誕,壽誕大典,在大乾帝都舉辦,大典之上,會有諸多仙緣,給予後輩修士,為師相信,以你的實力,在同階中,已無對手。”

“如此,自然為我天意宗爭光。”

天心真君捋了捋白鬚,彷彿看到韓易為天意宗贏下一樁仙緣,位列榜首,露出一臉滿意的表情。

在他對面,韓易臉色一僵。

他是很不想折騰,大乾帝都,那可是能同兩大聖地比肩的仙國,如果真是大乾帝君兩千歲壽誕,必定匯聚兩聖三大宗,七座元嬰宗門,無數金丹宗門。

在那等盛會上嶄露頭角,是嫌棄韓易不夠高調啊。

這和他的性格,完全相悖,不是他想走的路。

“真君,恕晚輩實力低微,實在是難以完成如此重任。”

韓易急忙說道。

這事,是萬萬不可能應下的,他突然心頭一動。

“真君,您可有其他徒弟,以天意宗的實力,您的徒弟,一定比我更強,讓他們出馬,必定能馬到成功啊。”

這一句,是韓易引起話題的開頭句,他料想中,天心真君,必定會否認,然後說韓易最強,這才是吹捧的正常回應方式,

但韓易在此之後,還有後續。

不管如何,韓易都要爭論一番,對方相信天意,那如果被自己繞進去,便有一線可能突然反應過來,還有其他路可走,完全不需要自己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徒弟。

但讓韓易想不到的是,天心真君,竟然真的點點頭。

“你說的倒是沒錯。”

“老道有過兩個徒弟,也就是你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可惜,一百年前,我帶著你大師兄,去劍崖參加劍老人的天門儀式時,你大師兄,竟然愛上了劍崖的聖女,還說天意有情,愛意至高,簡直鬼扯。”

“我還未反應過來,你大師兄,便被那聖女斬了,老道我也無奈,那聖女比我還強,差點連我都斬了,廢了一番功夫才逃得了性命。”

“從此之後,劍崖便禁止我天意宗前往,真是荒唐,徒兒,以後你證道道君了,便一劍削了劍崖,給你大師兄報仇。”

韓易臉色微變,坐著的身體,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公分,語氣不自然的問道:

“二師兄呢?”

天心真君微微抬頭,彷彿陷入沉思之中,須臾才開口說道。

“你二師兄,是一個修仙奇才,在我遇到的所有修士中,他屬第一。”

“當初,他只用了二十四年時間,便從築基期,修煉到了金丹期圓滿之境。”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必將是天意宗第三位元嬰修士時。”

“他在元嬰天劫中,竟然瘋狂大喝,說這個世界是假的,還說什麼,道爺我悟了我悟了,一副瘋狂的模樣。”

“哎。”

天心真君,輕嘆了一聲。

“然後呢?”韓易吞了吞口水,艱難問道。

“然後?”

“天劫之下,你二師兄便在狂笑聲化為灰燼了,哪裡還有什麼然後?”

天心真君收起臉上的惋惜表情,看向韓易,表情認真。

“你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是誤解了天意,才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不過,你不同,你是老道第三個徒弟,必定能繼承我的衣缽,領悟天心,證道真君,到時候,咱師徒兩真君,就能將那老頭踢下天意宗宗主之位,咱兩輪流坐,哈哈。”

三米多之外,韓易的身體,又不動聲色的往後移了移,他的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一個念頭,佔據他所有想法。

“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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