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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安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像是有什麼炸開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鎮定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想著昨夜的事情。
她睡覺雖說不上多老實,但也不至於能跑去沈珏那裡。
且昨夜她分明夢見是沈珏一個勁往自己臉上湊,怎麼這會兒被他說出來,竟成了自己冒犯了他。
可她到底為什麼會在沈珏的床榻上。
若不是她自己去的,那便只有……
白玉安的指尖握緊,抿著唇看向沈珏:“沈首輔莫要開玩笑,下官不可能會去沈首輔的床榻上。”
沈珏靠在椅背上,聽了白玉安的話也只是冷笑一聲:“哦?白大人當真這麼確定?”
他漫漫神色落在白玉安的唇上,又落在他頸上的紅痕處:“還是說白大人覺得是本官將白大人帶到自己榻上的?”
白玉安的臉色變了變,昨夜的事情太蹊蹺,她也不確定發生了什麼。
她擔心的是被沈珏看破了她的身份,畢竟昨夜夢境確有幾分不堪。
驚疑不定的看了沈珏幾眼,白玉安淡然垂下眉目低聲道:“下官也是男子,能對沈首輔做什麼?”
沈珏就挑眉:“男子就不能對本官做什麼了?”
白玉安那話是有幾分試探的,但看沈珏現在這態度,像是還沒有看出來什麼。
再留在這兒與沈珏理論已沒什麼意義了,到時候真說出點什麼,兩個男子難免尷尬。
不管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要沒被沈珏發現自己的身份,白玉安都只將它當作一場夢境。
她垂了眼眸,對著沈珏作揖道:“昨夜的事不管如何,還請沈首輔忘記。”
“若是下官有冒犯之處,也懇請沈首輔見諒。”
說著白玉安的頭又垂了一些:“下官先行告退。”
他沈珏的地方哪裡是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眼看著白玉安已經轉身,沈珏起身一把就將白玉安拉到了自己懷裡,抱著她靠在了椅上。
白玉安大驚,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沈珏死死扣住,驚怒之下正想要怒斥,卻被沈珏捏住了下巴抬起來。
“昨夜白大人纏著本官喊著口渴,要本官餵你水喝。”
“等本官端了水來,哪想白大人竟覺得茶水不解渴,反過來強吻了本官。”
“還叫本官沈郎。”
沈珏眉目淡淡,似笑非笑:“白大人,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白玉安徹底呆住,當即就咬牙道:“不可能!”
“下官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沈珏就冷笑一聲,鬆了白玉安的下巴去挑自己的領口,那裡赫然清晰的露出了一排牙印。
沈珏冷了臉,黑眸看向白玉安:“昨夜本官守著禮節不肯順從,哪想白大人竟生了氣,死死咬著本官脖子,怎麼推也不鬆口。”
“非要讓我親過來才肯罷休。”
白玉安指著沈珏領口處的牙齒,手指微顫,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一排牙印細密,好似真的是她咬的。
她的臉漲紅,看向沈珏那冷著的一張臉,好似當真是她強迫了他做了那等事。
不對,不對。
自己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沈珏看了眼白玉安震驚不願相信的神情,又冷笑一聲陰沉道:“看來白大人還是不肯信。”
說著沈珏黑眸注視著白玉安,抿著唇就去松自己的領口。
白玉安一驚:“你要做什麼?”
沈珏冷哼:“自然是給白大人看你昨夜留下的罪證。”
眼睜睜看著沈珏鬆了領口,又撥開了中衣,露出了裡面寬厚結實的胸膛。
只是那胸膛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抓痕,看起來十分曖昧。
白玉安覺得腦袋又要炸開了,顫抖的看向沈珏。
沈珏冷冷一笑:“這些可都是白大人昨夜撓的,本官推也推不得,一推白大人就抓得我的胸膛更緊了。”
這些鐵證如山,讓白玉安幾乎呆了片刻。
她只覺得現在心裡跳很快,需要回去靜一靜,好好想想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麼。
本想從沈珏身上起來,卻被沈珏抱得更緊,只見他衣衫不整的看著白玉安抿唇:“怎麼?白大人昨夜對本官做了那樣的荒唐事。”
“現在就想要不負責了?”
白玉安努力冷靜應對道:“下官怎麼知道,沈首輔身上的印子就是我弄的。”
沈珏氣的笑了下,將白玉安的頭按到自己的脖子上:“那不若白大人再咬一口比對比對,看能不能對得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脖子,沈珏身上的味道蔓延在鼻間,白玉安的腦子就一蒙。
何曾與男子這般貼近過,還是因為這等荒唐事。
她此刻半身趴在沈珏懷裡,後腦上被沈珏的手按著,自己的手又按在了沈珏的胸膛上。
這樣的姿勢著實更加不堪。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白玉安一下子從沈珏身上掙脫出去,她站在沈珏身邊,看著沈珏袒露胸膛,又看了看他胸膛上的紅痕。
見沈珏臉上淡淡嘲諷的看著自己,白玉安後退了一步。
沈珏這樣人,即便是她昨夜當真冒犯了,他怎麼可能任由著她那樣胡來。
白玉安不信。
早上起來的時候,自己的中衣還是好好的,針線也都還在,那就是她與沈珏之間並沒有發生更荒唐的事情。
又往後退了一步,冷靜下來的白玉安垂眸朝著沈珏作揖:“沈首輔何必這樣戲弄下官?”
她又抬頭看向沈珏:“下官開不起這樣的玩笑,沈首輔勿怪。”
那張冷清玉面又如高山的白蘭,冷冷清清,眼中皆是過客,不沾惹半點情愛。
薄紅早已褪去,那雙眼清冷如初,早已不見半絲慌亂情緒,又是不近人情的模樣。
沈珏冷淡的勾了唇,將自己的領子攏了攏,眼神犀利的看向白玉安:“聽白大人這話,是想將這事掩過去了?”
白玉安抿唇看著沈珏:“下官雖不知沈首輔到底是何意,但沈首輔若認定了是下官做的,沈首輔到底要下官如何做,不如明示?”
這話說的不情不願,話裡話外都是他沈珏要逼著他白玉安承認。
沈珏當真是後悔。
後悔昨夜他就不該心軟。
不該看著他一汪春水的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護著自己的領子時心軟了。
那中衣上縫著的針線哪能擋得住他,可偏偏白玉安也不知怎的,偏偏護的胸口緊的很,碰一下就咬上來。
沈珏是要生氣的,捂著脖子想要一鼓作氣把人給辦了,偏偏看見白玉安那春水似的,可憐巴巴祈求的眼神又不忍心。
想著人年少還不經事,再緩一緩,哪天帶他一起去看場春宮,說不定人能開竅呢。
含著不忍心,抱著人拍著背哄了一夜,醒了又記著他的好了?
這會兒又冷冰冰的來氣他。
沈珏氣了又氣,看著白玉安冷冷道:“白玉安,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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