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那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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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蘇堇起身，看見那歹徒還在朝她們開槍，蘇堇一個翻滾過去，俯身一個掃堂腿，那歹徒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他也沒想到，蘇堇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

蘇堇擰著他的手腕，一把奪過了手槍，但那歹徒似乎也受過訓練，一腳踢在蘇堇的後背上。

可槍還在蘇堇的手上，他咒罵了一聲，任務失敗，然後倉皇逃竄，企圖躲進人群中隱藏自己的身影。

蘇堇側躺在地，雙手持槍，遠遠地瞄準了那歹徒……

“砰！”

隔著七八十米，蘇堇的那一發子彈也準確無誤地射中歹徒的後腦，那人直接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她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今時不同往日。

五年前就因為她的槍法生疏，她失去了唯一一次把母親就出來的機會。

所以這五年來，她苦練槍法。

就連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都逃不過她的一發子彈。

“秦毅！”蘇堇衝過去，檢視情況。“別動！我給你止血！別動啊！”蘇堇抽出裙底的匕首，將自己的裙子割成布條，試圖纏在秦毅的胸口上止血。

可，那血就那樣止不住地往外流。

縱然，她醫術再怎麼高明，遇到這種致命傷，她還是無從下手。

“堅持住，秦毅，我叫救護車了，你會沒事的，求你……”蘇堇驚恐地流淚，渾身都在發抖。

正午灼熱熾烈的陽光照在秦毅的臉上。

烏黑的髮絲幾分凌亂和狼狽。

他眯起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勾著唇，顫抖地抬手，溫柔地撫摸蘇堇的臉。

鮮血從胸口中噴湧，粘在他的掌心又從指縫流出。

“小堇……別哭……”他眼底沒了顏色，卻還是堅持地說道，“聽我……說……”

“我聽著，你說，你說……”蘇堇抓住他的手，紅著眼。

“其實……跟你在一起生活的這五年，我想了很多……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在你身邊這樣陪伴著的我，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曾經，也想過，跟你表白，帶你去領證，心靈的交匯也好，肉體的糾纏也好……我迫切地想擁有你，把你捆在我身邊，但是……我知道……

那不是愛情。

小堇，後來我才知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性格，像極了我那個傻乎乎的妹妹……

我把你，當成了她的投影來寵愛，在我眼裡，早就把你當成了我的另一個妹妹來照顧……小堇，我把你當成妹妹，你不怪我？”

蘇堇搖頭，淚已決堤：“不會，我不怪你。”

“好……小堇，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你能……抱抱我嗎？”

蘇堇將他抱在懷裡，咬牙啜泣，抽搐：“秦毅，求你了，別離開我……”

他半闔著眼眸，輕聲在她的耳邊說：“小堇，替我照顧好煙煙……謝……謝……”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下一秒陡然垂下，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生命的最後一刻，男人蒼白的臉頰始終掛著極致溫柔的笑。

他，不想讓她難過。

“秦毅！秦毅！”

……

F國醫院。

秦煙推開停屍間的門，看見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臉色鐵青。

她迷茫地看著一旁垂眸站著的蘇堇，快步衝上去傾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巴掌。

“啪！”

“蘇堇，你告訴我！你都幹了些什麼！為什麼，我哥只是跟你出了一趟門就死了？你告訴啊！”

“煙煙，我……”

“是你害死我哥的！是你！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被你矇在鼓裡養著你和顧知珩的孩子五年，結果就換來這？就這？”

蘇堇咬著嘴唇，說不出來一句話。

“對不起……”

“我不要聽對不起！蘇堇，你把我哥還給我！你把我最愛的哥哥還給我啊！”

之後的話，蘇堇也聽不進去了。

她只知道，秦煙一邊罵她，一邊在她的身上用力捶打。

最後打累了，又抱著秦毅的屍體哭。

秦毅的屍體被送去火化場。

秦煙一直在外面等著，看著頭頂冒著的黑煙，雙眼空洞，且無神。

她太清楚，這世界有很多的黑暗面。

可她啊，不巧的是有一個什麼事都喜歡罩著她的倒黴哥哥。

世間險惡，可他偏偏要護自己天真爛漫。

秦煙拿到哥哥的骨灰之後，就打車離開了。

蘇堇握著手機，站在路邊，給江哲回電話。

“秦毅走了。”

“去、去哪了？”

“死了……為了保護我……”蘇堇撂下了電話，仔細地回想所有的細節。

那個殺手，是衝她來的。

但，她在F國沒有仇家，唯一的仇家只有華國的那群人。

知道她跟秦毅飄揚過來到F國的，只有蘇家……

所以這件事，基本可以鎖定是蘇家人做的。

蘇騫，蘇淼淼，陳蘭……還有就是……三叔？

蘇堇恍然意識到什麼，她立刻買了回國的機票。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家裡沒開燈，昏沉沉的。

蘇堇按下開關，發現川寶站在身後盯著她看：“媽咪，你回來了。煙煙小姑不知道怎麼了，剛才她回來就開始收拾東西，拖著行李箱就走了。”

蘇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還留下了這個。”川寶將一個信封遞給蘇堇。

裡面是兩份DNA親子鑑定書。

原來……秦煙早就知道了……

“媽咪？”川寶抱了抱蘇堇，問，“媽咪，我和七七的爸爸究竟是誰？”

蘇堇眼眶泛紅，搖頭：“川寶，別問了。”

“媽咪，你為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

蘇堇嘆了一口氣，答非所問：“明天跟媽咪回國好嗎？”

“好。”川寶點頭，轉身也乖巧地去收拾東西去了。

次日，蘇堇帶著川寶和七七登上了飛機。

兩個孩子十分可愛，惹人喜歡，空乘小姐忍不住捏了捏七七的臉蛋。

這一路上，兩個孩子都很聽話安靜，4個小時之後，飛機落地。

江哲帶著幾個兄弟在外面等她。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江哲哭唧唧，恨不得把這五年受的委屈全都跟蘇堇傾倒一遍。“川寶，七七！哇，好可愛啊。”江哲一口氣把兩個小包子抱在懷裡，喜歡的不行。

蘇堇說：“川寶，七七，叫江哲叔叔。”

“江哲蜀黍好。”兩個奶娃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大，我們接下來是？”

蘇堇壓低了帽簷，眼眸冷冽中帶著血海深仇：“回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