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回首間,或苦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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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大和尚的話,沈窈並沒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她當然知道要去陸陵川的夢裡,喚他出來。
可她卻是那麼不願意再夢迴前世。透過狗皇帝對身後事明明白白的安排,她知道,他終於親眼看到了她瀕死前的慘狀。
他經歷一次都受不了,為何卻還要她經歷兩次錐心之痛呢?
明明作孽的人是他呀?
“貴人,太師大人託貧僧轉達你一句話,勇者不懼,行勝於言。”
“貴人,此番雖萬事艱難,但挺過去了,就是花好月圓。”
大和尚的聲音,隔著混合了花香與藥香的霧氣,一字一句落到沈窈耳中。
“那我再試試吧。”沈窈咬著牙,又上了榻。
這一次的夢境,是陸陵川為了娶她,在沈府下跪的場景。
大雨傾盆中,他挺直脊背跪在庭院中,淋溼了他的衣衫。爹爹好言相勸,他不起來。爹爹以夫子的身份罵他,他依舊不起來。最後,爹爹也沒招了,不得不與他跪在一起。
那時先帝已經頒下了冊封王雲菱為太子妃的旨意,沈窈傷心難過之際也想好了放手。而沈太傅在各處為女兒相看適宜的傑出兒郎。
而太子爺雨中這一跪,跪得驚世駭俗,饒是沈家女再如何出身世家,姿容豔冠上京,所有的有心人都不得不卻步。
沈太傅勉強答應了陸陵川,卻要求他親手寫下了承諾,將來若對沈窈不好,那就必須放她回沈府。
陸陵川承諾後,向太傅告辭。而夢境裡的沈窈又莫名跟著他,進了皇宮。
這一次,先帝暴怒,覺得太子為娶沈家女,太過自降身份,命陸陵川去領了二十廷杖。而十五歲的沈窈看著他捱打,束手無策,哭得撕心裂肺。
而先帝對身旁的她視而不見,繼續於暴怒中責罵陸陵川,“朕即刻下旨,把沈窈嫁給護國侯的獨子薛越,讓她終生留在邊疆,再不準返京。”
聞聽此言,陸陵川一面挨著打,一面不斷向先帝苦苦哀求,
“父皇,兒子求你。”
“兒子求你。”
“兒子就這麼一個心愛的姑娘,只要讓我娶了她,我什麼都聽父皇的。”
夢境到這裡又轉入下一個場景。
還是陸陵川跪在先帝面前挨訓的場景。
先帝怒目而視,“作為儲君,你連自己的女人也駕馭不了。你和太子妃圓房,她又鬧什麼鬧!”
“命皇后身邊的秦嬤嬤去,將側妃沈窈掌扇二十,再罰去奉先殿跪一夜。”
“你應該知道,治理後宮與治理前朝一個道理,欲擒故縱,你退她進。”
夢境到這裡,戛然而止。
沈窈呆呆的坐在榻上,腦子裡全是紛亂的記憶。
夢裡事,一半是她親歷,一半是她未知。
她從來不知道陸陵川為了她,也揹負過這麼多。
娶她進東宮後,她就是太子椒房獨寵的側妃。而她也滿眼滿心,都只有他。甚至打定主意,為了他,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
只要他篤愛她,那做個側妃,這日子,她也能過。
一切的矛盾與積怨始於他與太子妃圓房那日。先帝身邊的大太監,拿著明黃的聖旨,領著禁軍圍住了她住的芷蘭宮。陸陵川再是不忿,還是去了太子妃的住所。
沈窈在寢殿內,坐立不安,如百爪撓心。腦海裡忍不住浮想聯翩,越想越不好了,但她知道,一味啼哭,就算哭到腸斷,陸陵川也聽不到。
於是沈窈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服下了大劑量的土靈芝。半個時辰後,痛得她在床榻上亂滾。
她這一病,把東宮攪了個天翻地覆。不僅攪和了陸陵川與太子妃的好事,還把爹爹都嚇到腿軟。
然而經此一事後,陸陵川卻漸漸的用上了手段來拿捏她。或者就是夢裡先帝所說的,欲擒故縱,他退她進。
以後的初一,十五,他都會留宿在太子妃寢殿。有時候,為了平衡前朝,還會時不時陪一些后妃對弈,賞花。
沈窈鬧,他就哄。她再鬧,他就再哄。
漸漸的,為了他,她卸掉了一身的傲骨與反骨,只知道沒有這個男人,她簡直活不下去。
走到今日,一切都是痴心錯付後對她的懲罰,對他的反噬。
“早知今日,當初不要遇見就好了。”
“早知今日,及早抽身就好了。”
沈窈低嘆道。
透過虛掩的軒窗,能看見外面朦朧的天色。
天已亮了,她也睡不著了。
於是披上衣衫,步出興寧宮的皇帝寢殿。
汪大福領著人伺候她梳洗,無比殷勤又惴惴不安的模樣。
她如今是狗皇帝的救命稻草了,倒真的可以在這皇宮裡橫著走上一圈。
梳洗罷,又簡單用了幾口早膳,沈窈發問,“修緣大師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芒鞋發出的腳步聲。
她轉過頭,大和尚正從長廊下行來,一張佛光普照的臉上,充滿悲憫的望向她。
“陛下此時並無醒來的跡象,看來貴人昨夜未能勸動陛下。”
大和尚長嘆一口氣。
“大師不知,我甚慚愧,雖然也夢見了些昔年往事,可是卻是稚子心性,記不得自己要勸他醒來。”
“貴人夢裡可是寒冬臘月,冰天雪寒?”大和尚發問。
沈窈搖搖頭。
“陛下此時依舊全身冰涼,置身八寒八苦的地獄之中。若貴人的夢裡不是冬日,那你們根本就是各有所夢。”
大和尚又宣了聲法號,“阿彌陀佛!”
“世間有痴兒女,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貴人與陛下,是同居而離心呀!”
沈窈轉過身,悄悄兒的翻了個白眼,這修緣大和尚,滿嘴痴話,她怎麼感覺他一副六根未淨的樣子。
“還請大師給出破解之法!”
沈窈又恢復了矜持,向大和尚斂裙一禮,誠心誠意的請教道。
修緣一手捻動佛珠,單手合十,回了一禮,——
“請貴人手持這枚佛骨舍利,自然能在夢裡保持清醒的神識。”
“只是如何能入陛下的夢境,貧僧卻愛莫能助。”
“當年,貴人與陛下也是一對愛侶,自有心意相通之處。”
沈窈悲哀的想,如今她與陸陵川哪裡還有心意相通的地方呀?
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她接過修緣手裡的佛家舍利,舉在手裡,又返回了皇帝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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