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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漆黑,即便是窗縫也沒有光透進來。

趙一粟問:“天黑了?完了完了,徹底錯過了。早知道今天白天進來之前讓牽星代為傳達一下歉意……”

“今天?”江雲塵用無奈的表情看她:“從你進來起,已經過去十多天了。”

趙一粟:“?!”

江雲塵:“你在修煉過程中,完全沒有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沒有。這本《馭靈心法》太精妙了,我練得有點上癮,還以為只過了一天。”

趙一粟自顧自說著,沒注意到江雲塵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你把博口爐給我。”

她朝江雲塵伸手。

江雲塵把博口爐拋給她,趙一粟放在儲物袋裡收好:“送給春夏,我看她對煉丹很有些興趣,這法器在她手中或許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她重新坐回禁閉室的地上,把《馭靈心法》和《天火決》都收入儲物袋裡。她怕自己再繼續練下去又忘記了時間,會錯過天行大比的總決賽。

既然決定不練功了,她便拿出桃籙,結合丘左給她的竹簡開始研究符術。

半晌抬頭問隔壁的江雲塵:“你還有多餘的空白靈力竹簡嗎?我也想寫東西。”

已經重新伏案的江雲塵頭也沒抬,丟過去幾枚竹簡。

趙一粟想了想,開始動筆。

她是得了《馭靈心法》的啟發,打算給那個誰和牽星編一份《符術答疑》,以她這半吊子的畫符功夫,遠遠不敢自稱師父,但分享一點畫符心得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樣寫了許久,直到外面來了人,說趙一粟的禁閉期滿,可以被放出去了。

趙一粟迷迷糊糊走出禁閉室,回頭指著江雲塵那間:“那他呢?他不是比我還早進來嗎?”

那人答:“不早,他七天前參加大比總決賽第一場時又違反了禁飛令,距離期滿還有三天。禁閉室每次關閉是十天,你若不是提前逃跑,也不會被罰多關了幾天。”

趙一粟:“啊?他都比過一場總決賽了?現在五品大比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那人:“你出去自己看公示牌,好走不送。”

趙一粟來到天行盟外面。

夜色已深,但煙雲洲永遠不缺熱鬧,路上依舊多是行人,供人落腳閒談的茶館、酒坊之類的地方更是生意興隆。

趙一粟先去天行大比的擂臺邊看了一下公示牌,半個月過去,各品級的總決賽都已經打響,其中三品進展的速度最快,已經打到了最後一場,也就是說三品大比的最後贏家明日就要揭曉了。

這最後一場的參賽者名字也令趙一粟頗為意外,一方竟然是王破虜?

不是她小瞧王破虜,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在三品修士中是絕對的巔峰,一路打進總決賽也是意料之中。但能站在總決賽最後的擂臺上,也算是小小的爆冷門。

王破虜是土系修士,師從伏羲山的御堂真人。

御堂真人最擅長煉體,一手帶出來的王破虜也是筋脈粗壯,特別抗打。

換言之,王破虜雖然是力量型選手,但更擅長防禦,他打架是偏被動的,在擂臺賽這種場合會有些吃虧,他也是三品防禦型選手中,唯一一個打進總決賽的。

三品大比是報名人數最多的一個等級,御堂真人對於他能在千千萬萬的三品修士中拿到前十已經非常驕傲了,由此可見打入最後一場,連御堂真人都感到非常驚訝。

至於王破虜的對手,即冷門,卻也不令人意外。

說冷門,是因為在參加天行大比之前壓根沒人聽說過這位修士。此人名字有點古怪,叫刺槐,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說他不令人意外,是因為這個叫刺槐的散修從上臺起就從無敗績,連戰八十多場,就勝了八十多場好,是第一個靠連勝積分紀錄殺入總決賽的修士。

伏羲快報想要跟進報道,但刺槐沉默寡言,也不喜與人來往,至今名字已經傳遍了四大陸,卻還沒人探查出他的來歷。

趙一粟把目光移到四品擂臺賽的記錄上。

四品總決賽已經比了三場,暫時決出的七強選手中,伏羲山的端陽、天劍門的東方禹、崑崙派的葉空舟都在其中,倒沒出現特別令人意外的情況。

值得一說的是東方禹目前總積分第一,因為他參加了車輪戰,比賽的場次就比其他直進總決賽的人多了一百多場,攢積分的機會多。

最後就是五品記錄了。

五品大比才剛剛進行過兩場,江雲塵參加了其中一場,目前榜單上江雲塵的比賽積分斷層第一,這主要也是因為他意外參加了車輪戰。

他下一場比賽的對手還沒決定,明日要進行三品的總決選,所以四品和五品的賽程暫停了。

趙一粟飛快看完賽程,趕回眠仙樓。

修士也不論什麼黑夜白天的,因此她給那個誰和牽星都傳了訊息後,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她的房間集合。

趙一粟拿出了一枚竹簡:“這是我總結的一份《符術答疑》算不上多精妙的東西,你們騰一份拿去看。”

牽星和那個誰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趙一粟:“哦,我來介紹一下,那個誰……”

牽星答:“我認識的,絕塵九子其中一員。弟子牽星,見過師兄。”他很乖巧地行了個禮。

那個誰:“你是哪個真人門下?”

牽星:“我還未拜師。”

那個誰打量了一下他,又看看趙一粟,似有所悟。

趙一粟:“他不是我收的徒弟,我不收徒。”

一則她對牽星這個臻元靈根沒有教導的法門,二來古人重師徒關係,拜了師就要對牽星的一生負責,趙一粟自認擔不起這份責任,更不想憑空接受牽星對她的崇拜和付出。

她說:“牽星你拿到萬符梭後,需要常與符紙打交道,且你的心態很好,性子也穩,我想過了,若是功法上難以精進,或許畫符對你來說是條新路子,你可以先嚐試做一做,萬一喜歡上畫符了呢?至於那個誰,他只對畫畫感興趣,學習畫符只是為了更好地展現畫技,順便幫我賺點錢。”

趙一粟沒避諱提利益分配的事,並也讓牽星知道了百變符以後將會出自那個誰的手中。

她說:“你們二人目的不同,但同時接觸符術,或許可以多交流交流,畫符不是條好走的路,若是你們中途放棄也無需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

她還沒說完,那個誰便答:“只要能畫好百變符,我不會放棄。”

牽星更搶著說:“我也不會!”

趙一粟感覺自己明明沒有多什麼煽情的話,可這兩人卻像喝了兩碗雞湯,雄赳赳氣昂昂拿著竹簡離開了,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好吧,有熱情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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