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戰之後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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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塵帶趙一粟離開了。
凌雲大殿上滿目瘡痍,任景華倒伏在地上,左肩膀被一個植物的根系貫穿,留下一道洞開的瘡口,猙獰恐怖。
藺原已經昏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堆不知是昏是死的蓬萊弟子。
顧千凝比他們傷得輕一點,並非她實力多麼逆天,在七品大圓滿修士的死術之下,連蓬萊閣的兩個六品都被釘在了地板上,奄奄一息。顧千凝只是運氣好,站位離天蔚真人比較近。天蔚真人為了保全搶回來的十九的屍體,將自己最後的力量全部用來凝固結界,恰好把顧千凝給包裹在其中。
因此顧千凝是第一個甦醒的,她先從儲物袋裡倒出所剩不多的靈丹,餵給傷勢最重的天蔚真人,然後目光落在了十九的身體上。
孩子小小的肉身已經徹底冰涼,顧千凝的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個轉,不敢多看,脫下自己破敗的外袍蓋上了十九的身軀,把那處洞開到幾乎斷裂的腹部遮擋住,這才跑去叫任景華。
任景華尚有意識,自己撐著重劍站了起來,左邊的胳膊完全不能動。
“我就剩一顆丹藥了。”顧千凝把丹藥交給任景華,任景華搖搖頭:“我沒事,死不了。”
顧千凝輕嘆一聲,轉頭從死人堆裡把藺原給刨出來。他們都已經耗空了靈力,只能用手徒勞地挖,能救一個是一個。
最後一顆靈丹被用在了藺原身上,藺原依舊沒醒,頭上那個黑色的抹額已經被血浸透了,但那不是他的血,而是更多蓬萊閣低修的血。
即便是昏迷,藺原這個四品的修士還想著保護更低階的人,在他身下護著的那個婢女正是蟾酥,她的修為僅有二品,能在這樣的大戰中尚存一絲生機,真的只能用奇蹟來形容了。
漸漸的,更多還有命的修士從震盪後爬了起來,顧千凝攙扶著小夥伴要離開,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平俊華呢?”
幾個人連忙駐足,在廢墟中到處尋找。
直到有個人抬頭看了看:“是不是……掛牆上的那個?”說話的是個蓬萊閣的低修。
顧千凝抬頭望去。平俊華跟鬼似的,頭髮散落在腦袋前,和凝乾的血糾纏在一起,覆蓋了整個臉頰。再往下,胸腔看似完好,實際上後背有一條駭人的裂口,被斷壁貫穿、掛著,血從背後匯聚到腳下,已經流成了一條小河,看樣子都快流乾了。
顧千凝嚇一跳,跌跌撞撞跑過去要把人救下來。
可她實在也沒有力氣了,平俊華掛在離地十幾米高的地方,她壓根飛不上去,只能想辦法去旁邊搬踮腳的東西。
沒等她行動,幾個蓬萊閣的三品修士主動上前幫忙,竟搭了個人梯,很快幫忙把平俊華扛了下來。
顧千凝:“謝謝。”
那幾個低修一臉慚愧,哪裡敢受這一聲謝,擺擺手互相攙扶著走了。
掌門降春真人使用了死術,那就是要整個蓬萊閣陪葬的意思,要不是江雲塵三鞭子打死了降春,現在大家都成了冤魂一縷,還好意思分什麼門派、論什麼高低。之前這幾位外來修士來參加冊封儀式,內門弟子還有點排外心理,現在只想隨便找個地縫鑽進去,等這件事傳遍四海,大家出去都不好意思提自己是蓬萊的弟子了。
顧千凝低嘆一聲,把平俊華揹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了凌雲大殿。
到外面一看,更加慘烈。
剛剛重建過的金碧輝煌的蓬萊閣,入目可及之處全都倒塌成一堆亂石,怪異的根系從地底下爬出來,毒蛇一般絞死了一切活物,有躲閃不及的低修,也有無妄之災的小獸。濃濃的塵煙在空中翻滾,流遍蓬萊閣的清澈荷池已經不復存在,渾濁的水混雜著廢墟和血,翻滾向前,直到把這些罪惡全都衝入了北海……
顧千凝環顧四周,竟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半晌,不知哪位蓬萊閣的小弟子上前,恭恭敬敬地說:“前輩,我們幾個暫時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方,不嫌棄的話可以去那邊療傷。”
“多謝。”顧千凝習慣性地道謝,把那弟子臊得連連擺手,嘆著氣繼續給別人幫忙去了。
顧千凝帶著人來到那處平坦的地方,看見塵泥底下埋著妖冶的蘭花,腳下踩中了一塊斷成兩截的牌子,上面隱約能辨認出來寫的是“幽蘭閣”三個字。
這地方竟然是降春真人原本的閣主府。
曾經多麼威嚴輝煌的一個地方,不過半日就成了腳下的塵泥,轟然消失。
顧千凝不無感慨,總算在廢墟中找到一塊能落腳的地方,慢慢恢復點靈力。說來也怪,大亂之後,蓬萊島上原本濃郁的靈力也不見了,四周的靈力非常淺淡,竟連一向以靈力稀薄聞名的北大陸都不如。
顧千凝用了三天時間才勉強聚起一點靈力,期間她和任景華輪流值班,生怕蓬萊閣裡又有什麼趁火打劫的人。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只是更多的蓬萊弟子自發組建了巡邏隊,把這塊地方保護了起來。
三天後,顧千凝才和任景華合作,換了個僻靜的地方搭好結界,帶著小夥伴們進去療傷了。
這些事趙一粟都不知情。
此刻的她正被江雲塵帶著,潛在幽蘭閣下方的崖底,在地火窟中慢慢蘊養著。地火蘊養出來的火靈力被她的靈根轉化成雷靈力,並源源不斷地傳輸給了江雲塵。
這說明,江雲塵比趙一粟傷得更深。
事實也是如此,江雲塵整個人成一盞耗乾的枯燈,昏迷在地火窟中,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要不是有趙一粟的靈力保護著,他連地火的炙烤都承受不來,早就化為一律塵煙了。
時間流轉,洞中不知歲月幾何……島上的廢墟中重新建起了一座座的亭臺樓閣,只是早已沒有了原本的豪奢繁華,顯得有些樸素蕭條。
地火窟中的趙一粟是被疼醒的。
那種痛來自靈海,一下一下尖銳地疼,像在被針扎。
疼痛起初沒有實感,趙一粟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感覺靈海都快被紮成蜂窩煤了,她終於艱難地睜開有千斤重的眼皮子。
原來痛感並不是在做夢,是靈海中那隻被她救下來的火信鶲在著急地呼喚她,用尖尖的鳥喙差點把她的靈海都戳穿了。
“唔……恩將仇報啊你……”趙一粟啞著嗓子,把手放在靈海處。
那隻火信鶲仍在努力地啄她,這是把她的靈海當蛋殼,想啄破了飛出去嗎?
趙一粟胡思亂想著,直到轉頭看見了江雲塵,以及他身下浮現的若隱若現的命格盤。
命格不穩,他這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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