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聖 第511章 殺戮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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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徐佳帥氣笑了，令那有些斯文和清秀的臉龐變得醜陋起來。

“我知道被聞人裘侯誘惑了一把，但我是自己想上這個當，這難道是廢物?”

“不是。”

“我想要奪走你的三頭獅子，利用它來尋找考核的題目，這難道是廢物?”徐佳帥又問。

“也不是。”祁宸搖頭。

“總不至於，我剛上天賜榜，又被擠下去就是廢物了吧。”

“那更不是。”祁宸笑道。

“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廢物?”

“因為，我比你強啊。”祁宸直言道，他雖然警惕，但卻並沒有太看重徐佳帥。

“對我來說，你就是廢物，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你比我強?這大概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小說，你這很像反派的言論。”

風火從祁宸的懷裡跳落。

徐佳帥語塞。

他不再說話，他的雙手，緩緩按在兩柄長劍上。

利劍出鞘。

一柄白雪，一柄初陽，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祁宸嘆了口氣，道:“徐兄，你擅長使用三劍，何必用雙劍?”

徐佳帥的瞳孔一動，沒想到自己的三劍被看穿了，但他依舊鎮定，冷笑一聲:“對你，不必動用第三柄劍。”

他大概能看出祁宸的境界，只是那又如何，他已入鐵骨，強悍無比，更是曾經劍門的一代天驕，如今動用雙劍，已經是給對方面子了。而且，現在同輩高手已經差不多都知道，有名有姓，也許祁宸是一個隱藏的高手，但這個機率太低太低了。

徐佳帥看著三十米開外的祁宸，他深吸一口氣，黝黑的眸子裡閃過寸寸劍光。

他的右腳，緩緩向前貼著地面，挪動了半步，鞋底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是一條小道，偏向于山地，所以沒人行走。

道路有些凹凸不平，很多石磚都有了裂縫，高高低低的，中間長了些許雜草。

雙劍在顫抖著。

“請。”

他在說完這個字後，忽然表情變得興奮起來，劍氣從雙劍之上爆發而出，將近上百道，彼此糾纏，朝著祁宸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他一腳猛的踏在地上，身如飛梭，劍尖也朝著祁宸的眼睛殺去。

小街道地面寸寸皸裂，長在石縫裡的野草被散落在空中。

劍氣如浪。

兩側的石壁，突然出現道道裂縫，像是深淵一般順著劍氣的方向，朝著祁宸蔓延。

世界在坍塌。

這是山裡，這是佛門，所以修士對現實世界的破壞力，遠遠比不上現在的山外，但一位鐵骨境也足夠恐怖。

要不是徐佳帥有所顧忌，收斂了劍氣的範圍，整條小巷就炸了。

祁宸也握著劍，感受著細劍上傳來的波動，他知道，自己的劍，在遇到同行的時候，也渴望一戰。

他盯著那宛如游魚一般的劍群，又看著徐佳帥氣吞山河的劍式，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很多人會看輕對手，尤其是在知道對手的實力後。

但祁宸不會。

他從小就殺過一個成人。

他也知道很多高手會被一塊板磚拍死。

修為的強大並不能阻止死亡。

劍群速度快到了極致，幾乎要消失在肉眼之中，彷彿祁宸面對的，只有徐佳帥本身的攻擊。

距離迅速拉近。

祁宸出劍了，手掌一翻，細劍從腰間如一抹清風，順滑的飄了出來，劍尖挑起地面的雜草，而後準確無誤的點在了那幾乎透明的劍群之中。

就像是一輛在高速上飛馳的汽車，忽然有人拿著一根鐵棍，直接插進了輪胎之中，發出一陣令人牙酸耳痛的摩擦聲。

火花四濺。

大片的劍群凌亂，像無頭蒼蠅，直接爆射開來，打入地面和牆壁，幹穿百孔。

祁宸一擊奏效，沒有停手，望著徐佳帥的身影，他一個弓步向前。

一柄細劍砍亂風中凌亂的塵埃，而後砍在了那兩柄熾熱又冰冷的長劍上。

徐佳帥露出了獰笑。

他的劍不是凡品，以他在劍門的資格，能拿到的劍，自然都是極品。

所以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祁宸的劍將要折斷。

哪怕用靈氣都擋不住他的劍，因為他的劍，鋒芒無比，能破靈氣。

“這就是之前的劍門嗎，果然墮落了，希望那晏君卿不要讓我失望。”

“你既然不用第三劍，那就不要用了。”

祁宸冰冷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同時感到冰冷的，還有他的脖子。

他的餘光一掃，瞳孔像是被強光照到，猛然之間縮小，震驚和迷茫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

他看到了那些從石縫裡飛濺出來的雜草，那些草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割開了他的脖子。

徐佳帥一時間難以理解發生了什麼。

祁宸之前對決的都是那些老怪物，一個個眼神毒辣，經驗豐富，所以對道門的草字元也很熟悉，更懂得如何應對。

而且那個時候的祁宸還沒有承天輪，對草字元的理解遠遠不如現在。

草字元是什麼?

整個道門之中，年輕一代能夠接觸到的，還不足五人，甚至沒有完全學會。

劍門這些年越來越弱，幾乎封山，而徐佳帥，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雖然是之前的劍門第一人，但相比於其他宗門的弟子，確實弱了一些，這和眼界有很大的關係。

祁宸沒有留手。

對於想要殺他的人，他也沒有留手的習慣。

在人頭離開脖子之前，祁宸輕輕道:“其實，寫下黑字的人是我。”

毫無意外，他看到了徐佳帥驚悚的眼睛，以及那濃郁的後悔。

咚!

脖子落地。

鮮血這才飛濺出來。

野草紛紛揚揚，最後落在了徐佳帥的屍體上，比戰場上的馬革裹屍還要悲涼一些。

祁宸不喜歡殺人，只是有時候，要處理就要乾淨一些，免得最後不依不撓。

耳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小沙彌，正縮在角落，看魔鬼一般看著自己。

“啊啊啊!”

小沙彌發出斷斷續續的喊聲，只是太緊張，所以聽上去毫無底氣。

“佛門...有..有規定...不可殺人。”

祁宸笑道:“你只要裝作沒看見不就好了。”

“這不合道理。”小沙彌面色蒼白。

“你要麼裝作沒看見，要麼我會讓你看不見。”祁宸威脅道。

小沙彌連連點頭，最後哇的一聲，哭著逃跑了。

祁宸無語，小沙彌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倒是下不了手，更何況，人神宴，哪有不出人命的道理。

祁宸沒有理會那具屍體，過幾個小時，巡邏人員看到了自然會處理。

他不信這些天裡，佛門就安然無恙。

帶著風火，祁宸來到了獅子寺。

寺前方有些粗獷，牆壁斑駁，沒怎麼打理，兩頭石獅立於門口。

祁宸站在門外，朝著裡面喊道:“前輩，晚輩有事請教。”

“你殺了人，殺心太重，你我無緣。”裡面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但祁宸細細聽去，才發現是靈氣波動引起的聲音。

顯然是那隻六頭獅子在說話。

祁宸一頓，道:“殺人救人皆佛心，我不殺他，他會殺我，我這是在救我自己。”

“歪理。”裡面聲音如打雷。

“那請問前輩，為什麼看見了不阻止?這是不是縱容我殺戮?前輩放任殺戮，是否也算是殺戮?”

裡面沒了動靜。

祁宸自然不敢怠慢，哪怕是一隻獸怪，能連續變異到現在，都算是天賦獨特了。

他昂首而立，身上散發著聖體的氣息。

“前輩相信光明，還是相信自己?”

“如果光明不認同我，為何要讓我有小成的聖體?”

說完，他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