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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梁悠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莫言卿出現在她家。
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莫言卿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看向她旁邊的梁母。
接著梁悠就聽到他喊了一聲:“媽。”
她下意識地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似的震驚地看著他。
男人一本正經地說道:“抱歉,我來晚了,原本我和悠悠約好陪她一起回來看你們二老的,因為公司有事,就耽擱了一下。”
跟在身後的段衛,聽到這段話,差點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莫爺這是在一本正經地編故事呢?
他怎麼不知道自家老闆還有這本事和臉皮呢?
同樣受驚的還有梁悠。
她何時說過要和他一起回來了?
這男人謊話連篇的,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莫言卿的這一聲“爸”和“媽”直接就把二老喊懵了。
二老都沒什麼反應,他也不尷尬,自己找位置坐下,吩咐段衛把禮物拿了上來。
梁父梁母以及梁悠看著客廳堆滿的禮物,什麼都有,吃的喝的用的擺的……
梁悠都懷疑,他這是把一個便利店的東西都包下了吧?
宋硯辭中途和男人對視了一眼。
男人眼中全是敵意和挑釁。
宋硯辭有些無語,這多少有些幼稚的成分和厚臉皮在。
這倒是讓他對莫言卿又刮目相看了一下。
他這一來,搞得大家都很尷尬,氣氛也瞬間就變了。
“莫言卿,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梁悠冷著一張臉說道。
說完,她就率先出去了。
男人衝著梁父梁母點了點頭,起身跟了出去。
院子外。
梁悠背對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面色平靜,只是透著一股英氣,抿了抿薄唇,看著她的後腦勺,“你回來看岳父岳母,我自然也不能失了禮節。”
梁悠轉身,微微抬頭冷著臉看著他,眼底全是質疑。
“莫言卿,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說的話從來不摻雜任何虛假資訊。”男子自信且誠懇道。
梁悠:“……”
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跟他溝通。
最近他總是一句話就能把她堵死。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或者是沒目的也好,請你現在離開我家。”
說完,她往旁邊站了一下,做了請的姿勢,不再看他。
可她渾身上下都寫著:這裡不歡迎你。
莫言卿微眯著眼眸,盯著眼前的女人,舌尖抵了抵後牙槽。
男人沒動,也沒說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
男人開口道:“我不走。”
梁悠抬頭:“你……”
“姓宋的一個外人都能在這,為何我就不能了?”男人直接打斷她的話。
梁悠有那麼幾秒是懵的以及有些驚恐,她是出現幻覺了嗎?
她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要麼她怎麼會覺得眼前的男人像是在跟她撒嬌?
而且他臉上還有一絲的委屈,她肯定是眼花加出現幻覺了。
回過神,她說:“你和硯辭哥不一樣,我爸媽歡迎他。”
換句話就是說:我爸媽不歡迎你。
莫言卿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暗示。
“你又怎知岳父岳母不歡迎我?”他發問道。
梁悠倒是沒想到他臉皮那麼厚,還能問出來。
這問題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要不是她爸媽從小有良好的教養,估計第一時間就拿掃帚趕人了。
他不覺得自己來了後,二老的臉色就沒好看過嗎?
這叫歡迎嗎?
他這是擱她這演睜眼瞎吧?
梁悠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莫總,我要跟你離婚的事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你……”
男人聽著她又提離婚二字,心口就鬱悶,他不想聽。
“為了找你,我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梁悠,你忍心嗎?”男人直接賣慘又打斷她的話。
梁悠錯愕地看著他,找她?
四目相對。
他繼續說:“你不辭而別,連個資訊都不給我留,電話也不接,我翻遍了整個白城,以為你又要躲著我。”
梁悠:“……”
男人微微俯身,伸手捏著她的下頜,“梁悠,你就那麼狠心,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梁悠微蹙著眉。
她狠心?
機會?
什麼機會?
她給他的機會還不夠多嗎?
五年的時間,什麼機會都給了,只是他不要罷了。
現在,她不想要了,他倒好,來問她為何不給他機會?
呵。
這不是很可笑嗎?
莫言卿看懂了梁悠眼底的諷刺和涼薄,他心口再次像是被千萬螞蟻啃咬了似的。
忽然,他不想聽她的回答了。
準確地說,是不敢聽。
他放開她,直起腰身,說道:“我餓了。還有,宋硯辭不走,我是不會走的。”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身自己走了進去,就像這是他家似的。
梁悠看著他的背影,很是……
原本四人的飯局,愣是多出了一個人來。
同時,整個氛圍就變得有些侷促和詭異。
主要是某人的氣場太強大,就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那,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晚飯就在一場各懷心事中結束了。
廚房裡。
梁母問道:“悠兒,你和莫言卿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和他離婚了嗎?他怎麼又跑這來了?”
剛剛她一直沒機會問。
梁悠在收拾廚房殘餘垃圾。
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母親,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莫言卿到底要做什麼。
自從那次之後,他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然後,她就只能跟母親大致說了一下。
而客廳外。
三個男人一臺戲。
只不過,莫言卿是被冷落的那個。
也不是冷落,主要是他插不上話。
相反宋硯辭和梁父就有很多話題。
而梁父也不知道要如何和這個女婿相處,且身份又尷尬。
可某人並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喝著茶。
只是偶爾會接宋硯辭幾句話,說接話,還不如說是拆臺。
“……”
梁父說今日麻煩宋硯辭送梁悠回來了,還耽擱了他一天的時間。
宋硯辭回道:“梁叔,真的不麻煩,公司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某人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宋總,我聽聞貴公司最近為了一塊地皮忙得焦頭爛額的,您今日那麼得空送我夫人回來,這事是解決了?”
宋硯辭看向男人,就看到他眼底的挑釁。
他笑了笑道:“勞煩莫總關心了,公司的事哪有悠悠的事重要,畢竟她還懷有身孕,讓她自己一人回來,我也不放心。”
宋硯辭的話也是在內涵他今日用公司有事來遲了的說辭。
男人似笑非笑道:“那我這是要感謝宋總替我送我夫人回家了。”
宋硯辭依舊保持一副溫和的笑臉:“那倒不用了,我和悠悠之間的關係,用不著那麼見外。”、
“哦?是什麼關係?”
“莫總心裡想的是什麼就是什麼關係。”
“……”
一場無形的硝煙就這麼開始了。
就有一種:來啊,我們來互相傷害,誰怕誰?
梁父夾在中間,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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