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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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香有些義憤填膺，說的憤慨了些，語氣也有些急躁。

但是無論是梁鐵蛋，還是平安，甚至是梁瑾墨，都非常認真的聽完了她說的話。而且也沒有嗤之以鼻。

自然，她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的，可以理解。

“其實，不止是如此。”梁鐵蛋繼續開口，“我不怕你煩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怕你認為囉嗦。”

“我……不想聽。”秦凝香的手撫上樑瑾墨的手腕，將那把槍按了下去，“不是時候，不是。”

孫子永遠不該用槍指著爺爺。

即使是為了她，也不行。

【秦凝香：這個世界，真的如此嗎？】

就像是心底發出的聲音，在梁瑾墨將手槍放下之時，秦凝香彷彿在屋內不遠處的角落裡，看見一個黃色的大螃蟹，橫著身體，走啊走。

那螃蟹招搖過市，衝著秦凝香眨眨眼後，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說道，“我死了，不帶走一片撲稜毛。”

很熟悉，似曾相識的畫面，但秦凝香記不清那是發生過的事，還是……夢？

“等等！你這螃蟹麵包，為何現在出現？”

秦凝香百思不得其解，她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得知這樣可怕的真相，還能有精力幻想一個螃蟹出現，而且形狀是螃蟹，結果是麵包嗎？為何如此？

可她內心竟然還知道螃蟹麵包的結局，被她吃了。

秦凝香是個小吃貨，這件事人人都知道。

她餓極了什麼都吃，見過的，沒見過的，都不放過。

在梁瑾墨垂下的指尖，金屬光澤的外延，屋子的角落，秦凝香在空氣中看見一隻黃色的螃蟹麵包……

這合理嗎？這是她一個童養媳（bushi）能看到的嗎？！

“等等！你為何會死？”

“你還問我？！”空氣中似乎迴盪著如琴音一般的回答，仔細一聽，也像是水流聲，或許，只是秦凝香內心的回答而已。

“你選擇了，不可撤銷。”

已選擇？

不可撤銷？

很熟悉，像是……聽過。

話音落後，黃色的螃蟹麵包瞬間消失，但秦凝香的心裡卻像是開啟了一條縫。

“這個世界，她好像有了一點點感覺。”她的腦海閃過手機軟體裡看過的一套小說——銀河帝國。

記得她曾開啟過，但因為很多很長，她只看了一點點。

在朦朧間，對話裡，她曾聽到過一個聲音：【我是阿西莫夫，我以□ □ □□□□□重建世界！】

對！就是這樣。

一切的一切，就是從那時開始的，但那時——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呢？！

秦凝香覺得她的心裡開啟一條極細的縫隙，從縫隙裡露出一片光，極細微，立體的，像是一片塑膠膜，一扇玻璃門，橫亙在那裡。

在黑色的世界裡，微微透著新世界的氣息，清新的風和空氣，晶瑩的光和永續的熱量。

【秦凝香：選擇已經做出，不可撤銷。】

就在此刻，秦凝香發現，她一定曾做出什麼選擇，她一定做出過，但是什麼呢？

她不記得了。

這時候，聲音讓她迴轉，是梁瑾墨，她的視線再度集中在這個房間中，一切幻想都消失了。

“寶貝，沒事兒。”梁瑾墨認真地看向她。

“秦小姐，您別上升到這麼高的程度，這不是男女戰爭，這只是你自己的事而已。”平安想要提醒她，不要擴大了矛盾的對立面。他差點就以為，秦凝香要拉上天下所有的女人對抗男人，把他們都殺個乾淨呢。

“我不是極端，我只是為自己鳴不平。”秦凝香明顯還是不服氣平安的說法。

“秦小姐，命格這種事，不是說針對女性，因為預測之時，還不知道您是男是女呢，就算您那時候出生是男人，您的命運也被定了啊！”平安說的很客觀，但秦凝香一點都不認同。

“哦哦，如果你是男人的話，他們就沒法讓你嫁給我了。”梁瑾墨聳聳肩，“這倒是個好訊息。”

“呵呵，他們可以讓你彎一點。”秦凝香白了梁瑾墨一眼。

“我知道底層人和很多階層的人不滿足這種精英層級構築的世界格局和體系，但又能如何呢？他們既不具備財力、又不具備能力推翻這一切，還妄想著得到同樣的資源，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嗎？他們什麼都付出不了，只想著獲得，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公平公正嗎？如果要絕對的公平，他們早就都淘汰出局了。”梁鐵蛋閉著眼睛，說這些話的時候也略微有些激動。

接著，他接過來平安遞過去的礦泉水，喝了半瓶，繼續說道，“秦凝香，你可以說我們都迷信。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有錢人、明星、領導人哪個不求神拜佛，你去看看！你也不必怨恨，也不必生氣，你得到了這些，還不夠嗎？你是什麼階層，如今因為你奇特的命格，成了什麼階層？你鯉魚躍龍門，還要斥責我們這些人迷信？！如果我們不迷信，你一輩子都改變不了命運的！你就該感恩戴德的謝謝我們，謝謝我以協議留下了你的生命，謝謝大師讓你鹹魚翻身，謝謝這些人讓你可以有恃無恐地成為梁家的孫媳婦，這是什麼尊貴的位置，你好像還不知道！就是一國的人物，不也得仰仗我們這些商業奇才嗎？！而且，你已經夠幸運了，你還想要反抗這個世代？反抗這個世界？反抗我們幾千年來所認定的一切傳統和風俗？你是誰！有些人生來就是不被揀選的，有些人出生就是為了去死！有些人就是毀滅的工具，有些人就是註定要被犧牲，這就是這些人的使命，你不想接受也沒有用。你改變不了什麼。你能一人之力對抗這個迷信的全世界嗎？這就是我們相信的世界！你又能如何？！”

“我不接受！告訴世界，我——不——相——信！”秦凝香幾乎感受到胸口翻湧的壓抑和憤怒，消滅歪理邪說，取締害人的傳統和文化，殺滅蠶食人靈魂的蛀蟲和惡魔！

但她微小、力量很弱，她能做什麼！

她要對抗被拋棄的命運，都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