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試天下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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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現在的情況，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晉級的可能就是桓仲魁、吳雙劍、常青冠和澹臺憲，常青冠和吳雙劍絕非桓仲魁和澹臺憲的對手，最後就是這兩個老魔決戰了。

軍政府會讓兩個老魔奪魁嗎，楚向無法推測，居中策劃操控的是軍委參謀部，連李天星都不知道情況。

如果軍政府不想讓兩個老魔奪魁，那會用什麼辦法限制他們晉級呢。

張震邊與怪和尚兩人吃飽喝足，各自酣睡，楚向坐在門檻看著外面的大雨，思慮萬千，卻是無計可施。

現今情況，想要拉下兩個老魔只能出盤外招，但是兩個老魔修為超絕，縱橫天下數千年，又豈是那麼容易算計的。

就算楚向召集小草會眾人，想要重創桓仲魁或者澹臺憲都不太可能，兩個老魔太強大了，就算多人圍攻也只有三成機會能夠留住人。

就在楚向思索之時，有訊息傳來，城南天堂山澹臺憲遇襲，一場大戰之後，澹臺憲全身而退。

沒多久，後續訊息傳來，原來澹臺憲奪舍的軀體竟然是國人，是一名在倭國留學的學生，而這個學生是武家之人。

姓武的傳武世家有兩個，一個是得到孫祿堂唯二認可的武家，一個是曾被北方武林尊稱為武聖人的武林志傳下的武家，這個學生就是武聖人武林志的後人。

這個被奪舍的學生名叫武無雙，是武家嫡傳弟子之一，為人謙遜，好學不倦，少年時便有武聖人再世之稱，二十一歲留學倭國，被奪舍之時才二十三歲。

武家之人不知道從那裡查得澹臺憲的軀體就是武無雙，出動了十二位家族高手圍攻澹臺憲，一番大戰之後，反被重創三人，讓澹臺憲毫髮無損走掉。

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無一不是曾經威名顯赫，全都是靠毫無取巧的硬實力打下的聲名，底蘊深厚，對上澹臺憲這樣的老魔還真不一定會輸。

這就是軍政府的盤外招嗎，以軍政府的能力，查出澹臺憲的軀體是武無雙一點問題都沒有。武無雙出國留學，必定有留下指紋資訊，只要拿到澹臺憲的指紋，透過系統存留的指紋資訊對比，就能知道這副軀體的原主是誰。

不過只憑武家的實力，想要重創澹臺憲或者阻擋澹臺憲參加明天的比武自然不太可能，澹臺憲這個老魔活了幾千年，怎會不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情況是什麼意思，這擺明就是不想讓他奪魁的意思，他要是聰明點，就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

若是澹臺憲從了軍政府的意思，那孫英就是不戰而勝，這邊只要拼掉桓仲魁就行了，難度減少大半。

澹臺憲和桓仲魁這兩個老魔會順從軍政府的意思嗎，楚向沒有把握，這兩個老魔敢來參加武道大會，想法本來就與眾不同，難保背後沒有妖神魔祖撐腰，以那些妖神魔祖的能力，軍政府的力量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又豈會輕易放棄。

西渡妖魔現在是要與天爭命，為了一絲生機，掀翻朝廷自立為皇都有可能，這種小打小鬧何足一提。

這麼看來，變數較小的就只有怪和尚和常青冠一戰了，吳雙劍和胡一天一戰應該也沒什麼懸念，無心無我又重傷的胡一天繼續參賽的可能性非常小。

澹臺憲那邊傳來訊息之時，胡一天那邊的訊息也發了過來，莫星離、無餘子等道門眾人找上胡一天，拿來句曲山洞天的療傷聖藥紫陽丹，力勸胡一天繼續參賽，但胡一天並未現身。

療傷聖藥，在道界能夠稱得上療傷聖藥，自然不是一般東西，以楚向估計，最差也能恢復胡一天五六成的傷勢，恢復五六成傷勢的胡一天擊敗吳雙劍問題不大，就看他會不會繼續參賽了。

變數再生，胡一天會繼續參賽嗎。

思慮許久，楚向發信給段聰，待段聰回信之後，離開了苦禪寺。

武城西四十七公里，有山名任丘，任丘下有河名醴泉河，河水甘冽清冷，觸之冷冽透骨，當地因此也稱之為劍河，舊時常有能工巧匠結廬河邊打造器具。

風大雨大，此時劍河的水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清冽，渾濁的河水洶湧奔騰，像一條發怒的巨龍一般，想要將周圍一切全部捲入體內。

洶湧的河水轉彎處，內側水勢稍微緩和些的位置，一個人站在齊胸的水中，任憑風吹雨打，任由波濤衝襲，彷彿泰山之石巋然不動，正是被張震邊稱為劍術第一的常青冠。

楚向踏波渡河，立於岸邊水草之上，靜觀河中之人。

風雨如晦，不知過了多久，水中的人慢慢走上岸，隨著手中的古樸劍器出水，一股凜冽劍氣充斥四周，連雨水都被劍氣侵襲，落在身上好像針刺一般。

“楚向拜會。”楚向出聲道，對四周充斥的無形劍意仿若不知。

“你想為苦禪和尚試劍？”水中之人話聲中同樣帶著凜冽的劍意，聞之好似金戈鐵馬撲面而來。

“哈哈......”楚向仰天大笑，笑聲驚動四野，連大雨也不由得失聲。

“苦禪大師需要我試劍嗎？你值得我出劍嗎？”笑聲落下，囂狂言語響徹山谷。

囂張，囂張之極的話語，面對當今天下第一劍，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

“那就讓我一試你的劍。”半截身子還在水中的人冷冷道，眼神一變，凜冽肅殺之氣籠罩四周，龐大劍意鋪天蓋地壓向水草上的狂人，彷彿眼前劍河一般波濤滾滾而來。

面對鋪天蓋地的肅殺劍意，楚向紋絲不動，神色一凜，滿空金鐵鋒銳神意陡生，只聽得虛空之中嗶嗶啵啵之聲不絕於耳，兩人之間虛空震顫不已，風雨盡皆消失不見。

熾盛劍意和金鐵銳意肆虐，方圓活物承受不住恐怖劍意侵襲，盡皆死亡，連能在洶湧河水中戲浪的魚兒也承受不住劍意壓迫，紛紛露出肚皮。

遠在數里之外，數名關注常青冠之人感覺到劍意瀰漫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當他們覺得危險想要離開的時候，凜冽的劍意和金鐵銳意已經將他們的腦海攪成漿糊。

劍意爭鋒，這是意志之劍，是神識之劍，是意識的對決，只能感其意，無形無質，劍氣不過是表象。

楚向腳下的水草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兩人之間的河水開始沸騰，周圍的樹木肉眼可見的乾枯下去。

忽然，瀰漫的金鐵鋒銳之意消散，熾盛的劍意失去抗衡，頓時肆虐四方，周圍樹木不斷爆碎消失。

“好膽色。”劍意退去，常青冠走上河岸。

劍意之爭是意識之爭，一旦後退便要承受對方龐大劍意的反衝，一旦對方蓄意攻擊，極有可能身死道消，兇險之極。

楚向主動退讓，是相信常青冠不會乘虛而入，是賭常青冠不會乘虛而入。

楚向賭對了，常青冠沒有乘虛而入，而是將劍意散入周圍，讓周圍的樹木承受了他本要承受的龐大劍意。

動手交鋒，劍道修為楚向不是常青冠對手，但是意識之爭卻不一定會輸。從初入虛境，楚向悟通天機，心境就已圓滿，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錘鍊，意識已經漸趨神化，元神將成，又得第五家老祖以原始煉陰陽之法成就金剛不壞之身，化魔氣金光為一體，若是真正死鬥，常青冠未必能殺他。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就開門見山了。”楚向道。

常青冠收劍回鞘，等楚向繼續說下去。

“澹臺憲與桓仲魁兩人乃西渡妖魔奪舍，我不欲兩人奪魁，請常兄明日和苦禪大師一戰點到為止，無論誰輸誰贏，都留下力氣對付這兩個老魔。”楚向道。

“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常青冠道。

“他們與張震邊前輩和孫英一戰，絕難全身而退，屆時常兄只需盡力便好，成與不成只看天數。”楚向道。

“你為什麼不參賽？”常青冠道，問了個很突兀的問題。

問這個問題，說明常青冠認可楚向的實力，覺得楚向和他一樣，有給兩個老魔製造麻煩的能力。

“這裡面有些曲折，我被人算計傷剛好。”楚向道。

“好。”常青冠點頭道。

“多謝。”楚向拱手致意，一絲金鐵銳氣從指尖逼出，送至常青冠面前，隨後轉身離去。

這一絲金鐵銳氣是楚向送給常青冠的禮物，表示感謝的禮物，常青冠打鐵數十年，對金鐵熟悉無比，常年吸取金鐵之英，方才在河中就是吸取劍河的鋒銳之氣，只要他接觸到這金鐵銳氣，就會明白楚向這份禮物的厚重。

這金鐵銳氣可說是秦皇的巔峰之作，到現今楚向都不明白其中奧妙所在，隱隱覺得這金鐵銳氣並不止是一種意志，甚至是一種規則，一種既定狀態下的自然之道。

這是最適合常青冠的東西，有了這道金鐵銳氣，常青冠若是能參透其中奧妙，虛境之下恐怕無人能敵，破境合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