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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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丹勁修為，對方就算有備而來，想要維持形貌變化的同時擊倒兩人，可能性不大，應該是真實形貌，不過對方蒙面，無法知道真實容貌，根據三人的描述和事後周圍之人的形容，畫出了劫匪的大致模樣。”南仲道說著拿出畫像給楚向。

楚向看了下畫像，劫匪是用防寒面罩包著臉，天氣寒冷，很多人都蒙著面，一來可以防寒，二來可以遮掩自己面目，防止被人認出，方便做不可告人之事。

“按你的想法推斷，劫匪會是哪裡人？”

“從穿著打扮、動手前後的種種痕跡來看，對方很可能常年在武城周邊活動。”南仲道道。

每23形成個地方的人都有每個地方的特點，無論怎麼擾亂視線，怎麼刻意改變，說話做事都很難脫離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武城的人始終會帶著武城這邊的一些特徵。

“那就先將目標鎖定在武城周邊，根據修為和體型等特徵篩查，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楚向道。

“會是什麼人專門對講武堂下手？”南仲道問道。

“我本來覺得是天師世家或者軒轅姬家，但是現在一想，又不太可能，以他們的力量，這種動作意義不大，他們可以用更有效率，打擊力度更大的方式。”楚向道。

“會不會是那幾家之人還不死心？”

“可能性很小，我已經和他們的主事達成共識。”楚向道。

“會不會這種動作不止針對我們，而是針對很多人，我們只不過其中一個？”

楚向眉頭一皺，道：“有可能，妖魔巫道皆已出世，蜀山、蓬萊三島都會出手，說不定是有人為達到自己的目的，想要攪亂這個江湖。”

“會不會是魔尊？”

楚向想了下，搖頭道：“講武堂已經解散，是誰都已經關係不大，但是這仇不能不報，你繼續調查，南華別院有事，我要先關注那邊的情況。”

“明白。”南仲道點頭。

南仲道離開之後，楚向變換面貌回到武城，徑直來到南華別院。

知客僧認得楚向，躬身請進，楚向徑直往小和尚的後院而去。

兩個小和尚正在方丈中講經，一個講，一個聽。

迦葉與佛陀行於林間，見落葉滿地，問佛陀曰：落葉除不盡，紛紛地上影，如何解決這遍地擾人的樹葉？

佛陀曰：今日掃，明日掃，日日勤掃，便得清淨。

迦葉曰：今日落，明日落，日日落葉，終究惱人。

佛陀曰：風吹屋上瓦，瓦落破吾頭，吾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

……

溫潤講經聲嫋嫋迴盪在小院中，楚向靜立院門之外，待小和尚講經完之後方才進入小院中。

“楚大哥。”見到楚向，小良高興的叫道。

“你是大師了，穩重點。”楚向露出笑容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唇紅齒白的小和尚滿臉佛光的道。

小良靦腆的笑了笑，學他師兄那樣合十默唸阿彌陀佛。

“你師兄都教你什麼了？”楚向問道。

“師兄教了我很多佛經。”小良道。

“知易而行難，知行須合一。”楚向

道。

“師兄有說。”小良靦腆的道。

“那就好。”楚向點頭道，轉身離開。

小和尚知道楚向只是來看看，沒有停留之意，沒有挽留。

了因正在方丈之內處理事務，聽到腳步聲抬頭髮現是楚向，連忙起身合十作禮。

“大師久見。”

“久見久見。”了因滿臉笑容的道。

“我聽說有人想對別院不利，大師可有收到訊息？”楚向道。

“未曾。”了因道，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嚴肅。

“大師謹守方圓便可，其餘事情由我來處理。”楚向道。

楚向這麼說，心知事情必定是因他而起，能讓楚向親自處理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情，了因合十躬身：“施主小心。”

出了南華別院之後，楚向轉身進了武當別院，武當別院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三個糟老頭在打發時間，後院幾名年輕弟子在練武。

沒人知道楚向和武當別院的三個老頭說了什麼，自從楚向進去之後，武當別院裡面就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楚向才離開了武當別院。

其實楚向並沒有和三個老頭商量什麼事情，不過是閒聊了半天，聽聽前輩說說舊時江湖上的事，說說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順便把軒轅劍放在別院，否則拿著這麼顯眼的東西很容易被認出。

楚向把軒轅劍放在武當別院而不是南華別院，是因為這把劍的因果太大，南華別院絕對無法承受得起這麼大的因果，武當則不同，張三丰力壓修界六百年，是比始皇更加厲害的存在，一把軒轅劍何能動搖得了武當。

楚向走出武當別院沒多久，段元寶發來資訊，已經抓到尾巴了。

敵人不動很難抓到破綻，敵人一動自然有機可乘，楚向相信段元寶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段元寶沒有辜負楚向的信任，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對方竟然是衝著楚向來，那楚向的一舉一動自然是關注，楚向進去武當別院這麼久沒出來，對方自然要做出一些應對，免得楚向聯手武當做出什麼不可預知的事。

鬥智鬥計很複雜，有時也很簡單，面對強大的對手，沒人能掉以輕心，必須保持十分的關注，儘可能算出對手一舉一動的目的，楚向利用的就是對方過度的關注度。

對方竟然想對南華別院動手，自然關注南華別院的動靜，對方的底細連段元寶都覺得棘手，佈局肯定不一般，楚向這樣的人來到南華別院豈會不知，但是對方不可能一個盯梢的都智計過人，若是段元寶連一個盯梢的都搞不定，那他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段元寶沒有動手，只是派人吊著對方，此時還不到他暴露的時候。

這個尾巴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子，普通的武城狩獵者打扮，面目普通之極，第二眼就會記不住第一眼的樣子那種。

楚向在三百米外跟著尾巴，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尾巴當然無法察覺到楚向跟隨，除非他是虛境高手。尾巴察覺不到楚向的存在，當然擺脫不了楚向，五百米之內被楚向鎖定的人，除非是同級或更厲害的高手，否則沒人能脫身。

尾巴的行跡很正常，就和武城其他人一樣，到處逛逛，看

看有沒有什麼值得入手的東西，和專職販賣情報的販子瞭解一下城外的情況，看哪裡的野獸多點，好去捕獵。

跟了半天，尾巴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天黑之後回到小巷子中的窩睡覺去了。

遠遠鎖定尾巴的氣息，楚向找個地方坐下，仔細思考尾巴這半天來的舉動，尋找異常之處。段元寶不會弄錯，這個人竟然是尾巴，那就絕不可能這麼正常，一定有什麼不正常的細節被他遺漏了。

思索十幾分鍾之後，楚向終於明白了哪裡不正常，就是因為尾巴太正常了，所以他不正常。作為一個尾巴，不可能整天這麼無所事事，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發現了他，所以尾巴變得這麼正常。

這是唯一的解釋，無論這個解釋是不是經得起推敲，就算是完全背離常理，也是唯一的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事實。

明白這點，楚向不再浪費時間，直接上門。

班房一樣簡陋狹窄的房間，楚向直接推門進去，門當然是在裡面鎖住的，但是一把鎖怎能擋得住楚向想要去的地方。

房間裡面的人很警覺，門一開啟就已經坐起來了，藏在後背的刀已經就位，隨時可以拔刀刺殺進來的人。

能隨意推開一扇鎖著的鐵門，來人自然不是凡俗，房間裡的男子沒有貿然動作，抬頭看著楚向，手平放在大腿上。

“我叫楚向。”楚向道。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道：“比我預計的還要快一點。”

“那你準備好說詞了沒？”楚向道。

“做我們這一行，從來不需要準備。”中年男子道。

“你知道我的能力，也知道我不是吃齋唸佛的人。”楚向道。

“所以我打算和你說實話。”中年男子道。

“明智的選擇。”

“我不認識上家，也沒見過他。”中年男子道。

“你總要和他聯絡。”楚向道。

“當然。”中年男子道，掏出袋中的手機，絲毫沒有因為在楚向面前就小心翼翼，就像平時拿出手機一樣。

開啟手機，中年男子點開一條資訊，把手機遞給楚向：“這就是唯一的聯絡。”

這是一條資訊，發來資訊的號碼不是平時那樣1開頭的號碼，像是隨機生成的數字，資訊只有四個字：你曝光了。

“他怎麼開始聯絡你的？”楚向問道。

“遠處傳音給我。”中年男子道。

“人都沒見到你就給他賣命？”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和南華別院的關係，關鍵是錢夠多。”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道。

“有多少？”楚向問道，能定向傳音的至少是丹勁巔峰的高手，當然其中不乏很有錢的，但是盯個梢就給很多錢的相信不多。

“兩斤。”

“金子？”

“是的。”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道。

確實很多，盯梢都給兩斤金子，這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得出的手筆。

“給我看看。”楚向道。

“這麼多錢我會帶在身上嗎？”

這章借用了下霹靂布袋戲的對白，應該不算剽竊啊，只是挪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