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神州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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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的氣息散出，楚向雙眼射電，無邊殺氣籠罩住上魔使，逐漸逼近，然而獠睚身形飄渺，彷彿存在於另一個時空，楚向根本無法鎖定。

殺氣就像無孔不入的流水，不斷的衝擊獠睚身周，鍥而不捨，二十幾分鍾之後，楚向總算找到獠睚露出的一絲破綻，指尖陽氣噴薄，細如髮絲的黃色劍氣彷彿切開了天空，劍氣從獠睚頭頂落下，獠睚並無任何動作，卻是絲毫無損。

“不錯。”獠睚微微點頭，道：“此法是何人教你？”

“不能說。”楚向搖頭道。

“若不是第五家的便是白家的，此兩家之人何須你為他們保密。”獠睚冷哼了聲。

“受人之恩，不可輕言。”楚向道。

“那你受魔尊此恩，又要如何。”

“魔尊此舉乃其自願，非我要求。”楚向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食古不化，何以合道。”

“道不同。”楚向道。

“言之過早。”

“前輩竟然是奉魔尊之命前來協助，我這裡有法三章，需要前輩遵守。”楚向道。

“與我約法三章，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上魔使冷笑。

“怕。”楚向當然怕。

“你且說來，這三章是哪三章。”獠睚出乎預料的沒有生氣。

“第一，不能對合道之下的人動手，第二，不能將你之道強加在我頭上，第三，要講道理。”楚向道。

“答應你又何妨。”獠睚道。

“多謝前輩。”楚向恭敬的道。

用極陰之氣封住小妖的陰魂，不讓它拋棄肉身逃走，楚向拖著小妖往回走。

“在下有一事不明，請前輩指教。”楚向道。

獠睚沒有離去，而是跟隨楚向而行，看來是擔心有人暗算楚向。楚向有些不解，會有誰想要殺他呢，他只不過是宣講武道，和以前一樣，以前觸動了幾大家族的地位，才會被追殺，難道現在講解虛境武道也觸動了某些人的地位，還是說西渡妖魔的真相關係到一些人的利益。

能讓魔尊出動合道境界的大能前來護持，這其中顯然有些楚向不知道的事情，但這事情是什麼事情，楚向實在是想不明白。

“但說無妨。”獠睚道。

“何為魔？魔從何而來？”

“終於感覺到不對，想要探尋根底了嗎。”

“請前輩不吝賜教。”

“想要知道魔從何來，就不得不說崑崙。崑崙本是和神州接壤的世界，涿鹿一戰，魔神蚩尤敗亡，從此神州受制於崑崙，在雙方的力量對比中一直處於絕對的劣勢，直到紂王的出現。紂王天縱之才，雄霸之姿，一舉降服崑崙，隨後的上千年中，崑崙皆是神州附庸，紂王不止降服崑崙這麼簡單，還引進崑崙諸子百家，收掠崑崙修行典籍，為神州百家爭鳴打下基礎，從此崑崙再無法與神州抗衡。千年之後，崑崙逐漸恢復元氣，然而此時又出現了一名雄才，便是秦皇嬴政，嬴政再次降服想要扳回局面的崑崙，並將兩界隔離，從此崑崙之人無法再進入神州地域，直到上個月崑崙之人突破封鎖。”

楚

向有些震驚，獠睚話語中傳遞的資訊太多了，多到楚向一時半會無法立即消化。

獠睚此言，與第五家的老漢有相似之處，卻又有不同，更加接近起源真相，不過此人乃魔宮之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很難確定，可能是專門為了騙他而編出來的謊言也不一定，目的是將他拉進魔族陣營，並不能從一面之詞就相信獠睚的話。

“如此說來，三皇五帝皆是崑崙之人？”

“炎黃二帝皆是崑崙之人，兩人故意擾亂視聽，唱了數十年的對臺戲，想要迷惑神州之人，讓神州人妖魔巫各族誤以為他們是神州正統，卻不知早已為蚩尤識破，無奈蚩尤戰敗，神州權柄從此為其後代把持，妖魔巫三族成為異端，只能苟且偷生。”

“你今年多大了？”楚向忽然問道。

“我雖年歲不高，但魔宮之中自有知道真相之人。”

如此回答，獠睚這一番話顯然是早已準備好的，或者可能就是魔尊刑天特意傳下，讓獠睚來傳遞，想要真正收服楚向為魔宮所用。

“秦皇為何封印而不是絞殺這些妖魔？”

“秦皇行事，難以揣測，非是我等能知曉。”

“紂王亦公孫軒轅子孫，為何倒行逆施？”

“紂王血脈有一半來自青丘狐族，四分之一血脈源自巫族，乃神州各族密謀千百年之成果。”

如此說來，紂王是神州各族佈局千年之手筆，反戈一擊，瞬間逆轉局勢，佈局之人謀劃之深沉，計謀之機密，駭人聽聞。

“為什麼魔尊會叫你來？”

“因為你是魔君，還是傳魔聖使。”

這是要坐實楚向是魔族之人的意思，管你強扭的瓜甜不甜，先扭過來再說，只要能蒙過天下大部分之人，那就是成功的計謀。

楚向早已知曉魔尊此意，他無意逐鹿天下，是妖是魔，又有何妨。

“姬家之人會殺我還是其他人？”

“姬家之人當然想殺你。”

“還有呢？”

“說不定道門的人也想取你人頭。”

“還有呢？”

“還不夠多嗎？”獠睚笑了。

姬家延續數千年，不知多少分支，不知多少潛藏的力量，道門同樣枝葉無數，這兩家想殺他，確實已經夠多。

“那為什麼他們沒有派合道高手來？”

“合道境界出手，影響非同小可，會造成天地變化，輕易不能動手，這是各方預設的界限。”

“那魔尊為什麼叫你來？”

“我們是魔族。”

魔族的意思是不用考慮別人要顧忌的事，可以肆無忌憚，想幹嘛就幹嘛。

“你們想為魔族正名？”

“當然。”

“那就有些矛盾了。”

看來上魔使也有些矛盾，沒有再說話。

魔宮上魔使駕臨沈城前進基地，基地如臨大敵，四名虛境高手更是惴惴不安，誰知道喜怒無常的魔族上魔使會不會突然發瘋，將他們像小雞一樣殺掉。

基地人多了不少，上魔使大人很寬宏大度，沒有和這些小雞小鴨計較的意思，像楚

向的跟班一樣跟在後面負手而行。

陸軍恭敬的在前面帶路，將周圍的人全都趕走，免得惹上魔使大人不高興，一個手指頭全都殺了。

楚向就當上魔使不存在，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喝足睡大覺去。

獠睚也沒有理會楚向，沒有理會任何人，可能早已經在神遊八荒。

基地人越來越多，不斷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基地無法容納這麼多人，很多人只能在外面找地方落腳，一些虛境高手感覺到基地裡面的氣息，更是請他們都不想進去。

楚向沒有出去見任何人，他要思考，要整理從丹勁到虛境，甚至到合道的修行經驗。軍方沒有來打擾楚向，可能是不敢，畢竟一個合道境界的上魔使杵在那裡，萬一惹得他不高興，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四天後，楚向盤腿坐在空中，開講大道：“曾有一名前輩對我明說大道，他說：感天地之氣為丹勁，納天地之氣為虛境，合天地之氣為合道。武道之路，殊途同歸，卻又不止如此，天地不止氣，天地有萬物，萬物皆有感，萬物皆可納為己用，合一草一木，皆為合道，道有萬千，人有千般，修行之路，皆為體驗天心，感之行之，納而用之，化而為之。”

觸及修行本源的一段話，一番話落，聽講眾人大為震動，趕緊將楚向所言謹記。楚向所言，透徹大道，直指天心，毫無疑問是合道境界大能的感悟，這可是隱世大門派的不傳之秘，此時講武才開始楚向就當眾說出，怎麼不讓人震驚。

大概是忌憚上魔使之威，沒有人輕舉妄動，楚向用了半天時間講完了丹勁虛境兩層武道，將自己所學所會全盤托出，明白告訴眾人自己如何修行，如何突破，關鍵點是什麼，隨後說了下自己知道的西渡妖魔的情況。

楚向說完之後，不知身處何處的上魔使的聲音響起：“合道九重，九乃數極，非僅指九，實乃無窮之意，道無窮盡，合道無窮盡，簡單者，雨雪雲霧、地水火風，更深者，草木鳥獸，天地宇宙、、、、”

上魔使竟然真的講述合道精要，和第五家的老祖說的幾乎一樣，並且著重講述了虛境突破境界的要點，這如何不讓人驚訝，如此無私的奉獻，簡直就是活佛再世，哪是殺人如麻的魔道巨擘，連楚向都有些驚疑，看來魔族的行事正在改變。

魔族修行之法，與正道不同，理卻相同，所謂殊途同歸大概就是這樣。

不愧是合道大能，上魔使對武道修行之道的理解非常人所及，一番講述深入淺出，和楚向的講解無縫對接，讓聽講之人很容易就能明白，楚向靜心聽講，與自身武道互相參照，受益匪淺。

上魔使的講解完全沒有停頓，連喘口氣都不需要，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將所講的東西精準講述完畢。

楚向仔細將所聽所聞一字不漏記下，拱手道：“多謝上魔使指點。”

沒想到楚向竟然當眾對上魔使道謝，難道楚向真的已經歸入魔宮，陸軍心中驚疑，想起上面的吩咐，亦是出聲道：“多謝上魔使。”

聽講眾人正猶豫之時，連續有人出聲道謝，頓時紛紛出聲，向上魔使道謝，同時也有人向楚向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