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八方俯首 武道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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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北城門，一行人古古怪怪，路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和尚在巷子裡亂竄，不多時到了一家小酒鋪，酒鋪掛著一面酒旗，門面就七八個平方的樣子，桌子全都擺在外面路上，十幾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有的已經喝得醉醺醺，有的在大聲猜拳碰杯，有的小杯慢酌。

桌子佔了大半條路，路過的人不敢從桌椅中穿過，只好沿著牆根走，看起來有些蠻橫霸道。

“老頭，給我上酒。”和尚中氣十足的叫道。

門裡的老頭探頭出來看了一眼，扔下一句：“帶夠錢了沒有，再不夠錢老子把你喝進去的酒全都打出來。”

被當面揭傷疤，和尚也不生氣，拍著胸口道：“放心，今天有善人請客，少不了你的酒錢。”

“等著。”老頭扔出一句。

一群人只能等著，酒鋪的桌子都佔了隔壁店的一半門口，再擺就只能堵別人門口或者路了。同樣在等位置的還有好幾個人，有幾人耐不住性子，買了幾壇一邊走一邊喝。

“要不我們到上面去喝？”公孫啟指著屋頂道。

“好啊，這樣有意思。”張震邊叫道。

酒鋪的上面還有一層，樓頂是和舊時瓦屋一樣傾斜的屋頂。武城鉅變之後蓋的樓房很多都是這樣房頂，平頂樓在大暴雨的時候排水能力不足，很多都會被雨水灌進樓裡，大雪的時候就更糟糕了，積雪甚至能將樓壓倒，這種斜頂的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張震邊拿了張桌子躍上樓頂，把桌子架在屋脊上，和尚跑到店裡，不知和老頭吵什麼，隨後抱著幾壇酒跳上了樓頂，老頭只能在下面跳腳罵娘。

十分獨特的喝酒位置，酒鋪和周圍的人都將目光停在幾人身上，有人佩服他們的灑脫不羈，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抱著幸災樂禍的神態。

酒鋪只賣酒，不賣其他東西，酒客都是在隔壁的小吃店買下酒菜，楚向在隔壁買了些下酒菜，和石無崢兩人拿上屋頂。

有酒喝，和尚和張震邊兩人什麼都不管，只顧不停灌酒。公孫啟和李如茜根本跟不上兩人喝酒的節奏，只好兩口子自己一邊喝一邊吃東西。

楚向兩人和石無崢不喝酒，只好給四個酒鬼跑腿，拿酒罈碟子下去，拿酒端菜上來。四人喝得太快，兩人只能不斷跳上跳下，偶爾才能停下來吃點東西。

幾人在屋頂吃喝，沒人來騷擾，估計也沒人敢來，幾人這麼顯眼的裝扮如果還認不出幾人的身份，那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張震邊與和尚的酒量都很恐怖，一人起碼喝了十幾壇，不到半個小時就躺在屋頂呼呼大睡。

兩人醉倒，楚向和石無崢才有空吃點東西。吃飽喝足，結賬的時候楚向嚇了一跳，這酒賣得真不便宜，加上和尚之前欠的帳，足足花了半斤銀子，老頭只收真金白銀，和公孫啟石無崢湊起來才夠錢。

和尚和張震邊兩人呼呼大睡，幾人只好陪著，石無崢、公孫啟和楚向三人武道都有進步，一起探討分析，倒也不會無聊，李如茜進步極快，三人的談論對她而言簡直是久旱逢甘霖，聽得十分入神，宋小婷就無聊了，三人說的東西大部分她都不懂，也插不上口，抓著楚向的胳膊打瞌睡，楚向怕她冷著，將宋小婷樓進懷裡。

酒鋪的生意很好，直到天黑之後收檔，一直都是滿客狀態，醉倒不省人事的酒客會被老頭拖到旁邊牆角，給其他人騰出位置。三人談論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有些酒客聽到三人的談論，側耳仔細傾聽。見三人沒有斥責偷聽的人，酒鋪收檔之後，仍然有不少人沒有走，站在牆根聽三人的談論。

和尚與張震邊兩人都睡到快天亮的時候才醒，酒鋪還沒開門，兩人顯得有些精神不振。楚向早就準備好了兩壇回魂酒，待張震邊與和尚喝完回過神來後，幾人趁機向張震邊請教問題，張震邊自是知無不言，讓楚向這段時間積累的疑問盡皆得到解答，對前路更加清晰。

酒鋪開門之後，和尚與張震邊又喝了兩壇回魂酒，和尚搖搖晃晃的回苦禪寺去了，張震邊和幾人吃了點東西，也回苦禪寺去。

“找個地方錄影片？”張震邊走後，楚向道。

“不如去苦禪寺，那裡挺合適的。”公孫啟道。

武城如今風雲匯聚，不好再給南華別院帶去麻煩，酒店又不是很方便，苦禪寺的院子夠大，又有張震邊在可以隨時請教，是再好不過。

“打包些酒菜吧。”宋小婷笑著道。

“必須的。“公孫啟笑道。

帶上酒菜，五人再次來到苦禪寺，張震邊又在呼呼大睡，後院和尚盤腿而坐，不知道是打坐還是睡覺。

架設好攝像機之類的裝置，楚向一邊思索一邊錄製影片，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和公孫啟石無崢商量，然後重新錄製。錄了又刪，刪了又錄，搞了一整天，楚向才完成影片教程的小半。

不斷的探討論證，讓楚向對自己武道的認識有很大的改變，以前一些半知不解的東西完全明白之後，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一直在旁邊協助攝影的宋小婷和李如茜兩人同樣受益不小。

宋小婷的層次較低，楚向現在研究的東西正是她要學的，就如同為她量身定製一條路一般。

石無崢的收穫也不小，一直以來，他都是按照師門的引導去修習，很少想過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練這些，有什麼作用，在經過和楚向的談論之後，聯絡自己學過的東西，才明白那些看似多餘和沒用的東西其實起了很多作用。

連夜工作，挑戰賽快要開始的時候，幾人才放下手上的東西。

“灑家也可以開宗立派了。”收工後公孫啟笑著道，這兩天的收穫可想而知。

和尚不去湊熱鬧，張震邊捨不得喝光最後一罈酒，拎著酒罈，偶爾才小酌一口，宋小婷和公孫啟不停拍馬屁，張震邊興高采烈的哼著不著調的小曲，不斷稱讚宋小婷乖巧，卻是對公孫啟的馬屁沒有好臉色。

幾人來到的時候，場地上已經是人山人海，主辦方擴大了比武區域，圍出更大的五個圈，四面都留下進入賽場的通道。

還沒進入賽場，楚向就感覺到無數深沉晦澀的氣息，真正是高手如雲，十步一煉髓，百步一丹勁。

“老石啊，你可要小心才行，想要拿你當踏板的高手估計不少。”楚向道。

“能將謫劍仙踩下，絕對是一舉成名，這種機會怎能放過。”公孫啟笑著附和。

石無崢只能苦笑。

“師傅加油，誰敢挑戰你就把他幹掉。”宋小婷大聲道。

六人入場，頓時吸引無數目光注意，排名第二的八極無敵和風頭正旺的魔君，還有人人嫉妒的謫劍仙，鐵塔一般出場即成名，一首出場詩傳遍武城的公孫啟，還有兩個美女，想不吸引注意都不行。

來得晚這次是真的找不到地方觀看比武了，周圍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滿了人。今天是真正的高手如林，前天幾人呆的樹梢已經被幾名高手佔據，周圍但凡是能放下一隻腳的地方都沒有留空，甚至有幾名高手抓著避雷針掛在上面，周圍視線較好的牆壁上也都貼滿了人，牆壁被眾高手抓出一個個坑。

“怎麼辦？”楚向道。

“那邊的玻璃牆還有些空位。”石無崢指著前面的大樓道。

“也只能這樣了。”公孫啟道。

大樓一二樓是水泥牆壁，一樣貼滿了人，能在牆壁上立足的至少是易筋層次的高手，三樓開始是玻璃幕牆，幕牆上也有十幾個高手貼在上面。

能貼在玻璃牆上的，不是煉髓高手就是練有壁虎爬牆功之類的獨門絕技，一般高手無法長時間在上面定身。

迫不及待想知道場中的情況，張震邊嗖的跳上去，兩隻腳貼在玻璃上，面朝地面向上斜著站在玻璃上，抱著胳膊看起好戲來。

石無崢沒有用這麼囂張的造型，一隻腳一隻手向下貼在玻璃上，撐著身體，顯得瀟灑隨意。公孫啟有意顯擺，用和張震邊一模一樣的姿勢，兩條猛漢平齊站在一起，氣勢威猛，下面的人瞄到上面的情況，頓時兩股戰戰，好幾個在正下方的人嚇得脫離牆壁，另找位置。

公孫啟顯擺去了，李如茜只能自己貼著玻璃牆，還好對進入煉髓的她來說，並不是多難的事。宋小婷就不行了，沒學過壁虎遊牆功之類的絕技，功力又不足以立身，楚向只好抱著她，一隻手貼著玻璃。

有了上次樹梢的經驗，這次宋小婷倒是不怕了，摟著楚向的脖子，兩條腿纏著楚向支撐的腳，姿勢十分香豔。

“能不能換個姿勢？”楚向低聲道。

“不能。”宋小婷斬釘截鐵的在楚向耳邊道。

楚向只能苦笑，還好宋小婷沒有讓楚向繼續尷尬，只是調戲一下，換了個姿勢，坐在楚向曲起來的腿上，摟著楚向的脖子。

第一輪的比武已經開始，五個圓圈中十人捉對廝殺，場中十人都是煉髓巔峰的高手，人影縱橫，迅捷無倫，兔起鶻落間，兩場已經分出勝負。全力出手相搏，根本收不住手，落敗兩人盡皆重傷，能不能救回來都難說。

按照規則，獲勝者要在場上停留三十秒，三十秒內無人挑戰就能順利晉級六十強，連勝兩場便不能再挑戰。

很快第一輪五場全部分出勝負，五人全部順利晉級，並沒有人出來挑戰，顯然眾人都在觀察揣摩場上眾人實力，沒有輕舉妄動，不想做出頭鳥。萬一第一個上場挑戰出頭不成，反被擊敗，那笑話就大了。

“師傅，我想到一個方法，與其等人來挑戰你，不如你主動上去挑戰別人，這樣就能避免被別人挑戰。”宋小婷忽然道。

“這倒是個方法。”楚向笑道。

比賽規則並沒有禁止參賽人員發起挑戰，任何沒有在場上的人都有一次挑戰場上之人的資格，而挑戰成功的人會直接獲得晉級資格，不用再接受別人的挑戰，這對石無崢來說是個可以避開別人挑戰的方式。

石無崢微微笑了笑道：“看看再說。”

一百二十人，六十場比賽，有的是時間做出選擇。

第二輪開始，讓人驚訝的是，第二輪就有丹勁高手出場。

“此人實力不弱，老楚要不要來個先聲奪人？”公孫啟道。

“我有那麼喜歡出風頭嗎？”楚向道。

“你不喜歡出風頭，但是整個武城的人都知道你。”公孫啟翻著白眼道。

宋小婷竊笑。

這是事實。

楚向只能苦笑。

“我和他相比差多少？”李如茜忽然道。

“你想幹什麼，別亂來，他一招就能取你性命。”明白李如茜的想法，公孫啟嚇了一跳。

李如茜哦了聲，有些失望的不再做聲。

“五號場的兩個都是煉髓巔峰，你可以去試試。”張震邊忽然開口道，到了賽場之後，張震邊沉默了很多。

“好。”李如茜毫不猶豫的道。

刀光如瀑，劍氣縱橫，數招之間，場上的丹勁高手輕鬆擊敗對手，還沒等記分員開始讀秒，東北面高樓上一道身影急墜而下，口出狂言：“八方俯首，武道稱雄，九天十地，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