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狗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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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王400的梗是劇變之前的事了，楚向讓黃總給他買了輛雅馬哈天王400黑車，誰知那晚黃總喝醉了，半路上把車開到了河裡，還好人沒事，及時跳車。這麼丟面子的事黃總當然不讓楚嚮往外傳，不然他要被人笑死，再三囑咐楚向要守口如瓶，楚向自然是不和其他人說，這個梗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楚向一說，黃總便知道是他。

“什麼人找你麻煩？”楚向問道。

“狗盟。”黃總道。

“怎麼處理，怎麼配合你？”楚向道。

“你就在這裡坐著，看我眼色動手就行了。”黃總道。

楚向點點頭，拿了雙筷子，兩人相對小酌。劇變發生的那段時間，兩人並肩作戰，配合無間，熬過了最危險的那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極致，足以應付任何變化。

天快黑的時候，黃總等的人來了，三個罩在寬大黑袍中的變異者出現在巷子中，身上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周圍之人見狀紛紛離開。

“姓黃的，這是引頸待斃了嗎？”打頭的黑袍人陰惻惻的道。

“你這話說得不對啊，你看我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黃總笑嘻嘻的道。

“很快就是一條死魚了。”黑袍人陰森森的詭笑。

“說不準是三條死魚呢。”黃總神色不變。

“找個幫手就想挑釁我狗盟，未免太過不自量力。”黑袍人語帶譏諷。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我也有千軍萬馬呢。”黃總笑嘻嘻的道。

“到了地下肯定會有千軍萬馬陪你。”黑袍人道，停在楚向身後，另外兩人包抄黃總兩側。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無忌憚恐嚇城衛隊人員，你們膽子有夠大的。”黃總道。

“阻我狗盟者，殺無赦。”黑袍人道，語氣森冷，殺機濃郁。

“狗盟好大的威風，竟然妄圖顛覆政府。”黃總一頂造反大帽扣上。

“姓黃的，死到臨頭，賣弄唇舌的功夫可以省下了，今天誰都救不了你。”黑袍人道。

楚嚮明白，若不是面臨絕境，黃總絕對不會向他求援，以黃總構建的強大關係網，若不是被對方掐斷了各方支援，絕對不會這麼孤家寡人一個迎敵，敵人顯然已經摸清了他的所有關係網，鎖定了他的行蹤，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前來圍殺。

“這麼說就不對了，那麼大殺氣幹嘛，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行嗎。”黃總笑嘻嘻的道。

“你的無間道玩到頭了，還想戲弄我等，受死吧。”帶頭的黑袍人道，從黑袍裡面抽出明晃晃的長刀。

三把明晃晃的長刀，小檔的老闆早已不知道跑哪裡去，旁邊其他檔口的也溜了個乾淨，剩下來一個酒鬼和一個不怕死的青年。

“這話說得不對，他不會受死。”楚向忽然插口道，屈指一彈，一縷勁風射中黑袍人手腕，長刀鐺啷落地。

不容另外兩個黑袍人有動手的時間，屈指連彈，三把長刀連續落地。

瞬息之間，局勢瞬變，三個黑袍人還沒反應過來，長刀就落地了。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駭之極，黑袍人露出的兩個眼睛死死盯著楚向，片刻之後，飄然後退，迅速離去。

“他們還是挺聰明的。”楚向道。

“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再來的就不是這些小角色了。”黃總道。

這樣的小角色黃總完全可以自己應付，這傢伙別看一副矮胖樣子，當年可是強橫蠻霸的傢伙，轄區下所有強龍地頭蛇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劇變之初的戰鬥力可是遠遠甩開楚向，不過後來實行藏拙之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動手也是裝模作樣，絕不會出全力，靠一張嘴就混得風生水起。

“樹挪死，人挪活，這裡呆不下去就走吧。”楚向道。

“你覺得我會就這麼輸嗎，你這張底牌都還不用見底，我怎麼可能輸。”黃總笑嘻嘻的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可別玩火自焚。”楚向道，上一次黃總玩脫的時候，他可是和阿明他們花了好大力氣才幫他收了尾。

“放心，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重蹈覆轍。”黃總仍是笑嘻嘻的。

見狗盟的人走了，四散逃避的人陸續回來，小檔的老闆也回來了，討好的送上一瓶啤酒，小巷子又漸漸熱鬧起來。

“亮哥，厲害。”有認識黃總的豎起大拇指送上馬屁。

黃總舉起酒杯致意，淺淺喝了一口，拍馬屁之人頓時大為高興，好像獲得無上榮光一樣，說話的聲音都比其他人大幾分。

嚼著花生，喝著小酒，兩個優哉遊哉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次牽涉到多少？”楚向道。

“狗盟、軍方、白山、京津等，還有一些小的。”王總道。

嚼了幾顆炒花生，楚向道：“你想怎麼全身？”

“背靠政府好發展啊。”黃總笑嘻嘻的道，曾經身為公務員，他深知政府的力量。

“你的價值呢？”

軍政府不會浪費力氣去庇護一個沒有價值的人，黃總只有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讓軍政府成為靠山。

“你啊。”黃總笑嘻嘻的道。

楚向笑了笑，抿了一小口啤酒，道：“我是我，你是你。”

黃總明白楚向的意思，楚向這麼說並不是要撇開兩人的關係，而是提醒黃總，軍政府可能會撇開他，直接和楚向這個更有價值的人接觸，那樣他就是棄子了。

“如果他們找不到你呢。”黃總智珠在握。

楚向笑了笑，黃總很瞭解他，他本來就行蹤不定，除了上次，最近兩年幾乎沒有和黃總聯絡，加上變換了面容，軍政府就算掌握兩年前的資料，知道現在的他，也很難將兩人聯絡起來，找不到楚向的話，軍政府唯一能聯絡上他的手段就是透過黃總了。

再說了，黃總身為基層政府人員，手下經營著無數眼線，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都是透過這些基層人員在監控，本來就極具個人價值，如果楚向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兩人的價值加在一起，沒理由得不到軍政府的重視，只要軍政府決定保留黃總的價值，那他就安全了。

“那我要趕緊消失才行。”楚向道。

兩人閒聊之時，巷子裡又出現兩名黑袍人，徑直走向楚向兩人，周圍之人見狀，像見鬼一樣紛紛離去，這次整條街只剩下四人，另外兩個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這兩個怎樣？”黃總笑嘻嘻的道。

“你上。”楚向道。

“我可不想被揍。”黃總道。

黃總當然不會被揍，就算他自己上都不會被揍，來的這兩個雖然比之前的三個強很多，但是如果黃總出全力，這兩個同樣奈何不得他。

十分危險的氣息，來的這兩個絕對是狗盟中的中堅力量，給楚向的感覺一般煉髓高手絕對無法匹敵。

直接來兩個煉髓級的變異者，狗盟對黃總的執念讓楚向有些驚訝，這樣的陣容在城裡已經是頂級。城裡動手，各個勢力基本不會派丹勁高手出手，一個不妥，軍政府插手的話，損失一個丹勁高手是所有勢力都承受不起的損失。

危險的氣息不斷逼近，停在楚向身後十步之處。

夜梟一樣的桀桀怪笑聲響起，同樣罩在黑袍中的來人道：“黃永亮，自己動手，留你一條全屍。”

“老兄，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命過不去啊。”黃總笑嘻嘻的道。

“那你們就地獄作伴吧。”另一個聲音陰柔的黑袍人道。

“老兄，有什麼事坐下來喝兩杯，商量商量總有解決的辦法，幹嘛總是打打殺殺啊。”黃總舉起酒杯道。

“下去和閻王爺商量吧。”聲音像夜梟一樣的黑袍人道。

“你們這些傢伙，人家好心好意和你商量，你們卻一定要人性命，實在該打。”楚向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出現在兩個黑袍人面前，一掌拍出，呼嘯風聲大作，空氣如同爆炸，強大的氣壓從楚向掌中迸發，灌向兩尺之外的兩個黑袍人。

這些變異者不知道有何詭能，為防萬一，楚向不敢接觸他們的身體，用的是隔空震擊之法，免得被他們暗算。

氣壓爆衝，兩個黑袍人退避不及，只能硬擋，呼嘯的風聲無法阻攔，如狂風拍浪灌在兩人身上，黑袍爆碎，兩人被震退，還沒來得及反應，楚向伸手夾住一片飄飛的碎布，隨手一揮，碎布如刀，劃過兩人頸側大動脈，一道血痕出現在面板上。

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兩個黑袍人只感覺渾身面板欲裂，劇痛難當，隨後脖子一涼，伸手一摸，還好頸動脈沒斷。

“再咄咄逼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楚向隨手一甩，碎布像刀片一樣切斷桌子上的一筒筷子，沒入地面。

兩個黑袍人神情驚駭，死死的盯著楚向，腦門汗如泉湧，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如此身手，兩人怎會不明白，自己是遇上了丹勁高手，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這條命已經交代了。

黑袍人沒有撂下狠話再走，而是十分麻溜的掉頭離開，十分爽利，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楚向坐下，吸了一顆花生到嘴裡。

“十之八九。”黃總笑嘻嘻的道。

沒過多久，一隊巡邏隊出現在巷口，楚向笑著道：“看來沒我什麼事了。”舉杯一飲而盡，順手抓了一把炒花生，縱身躍上屋頂，消失在黃總的視線中。

巡邏隊來到黃永亮面前，打頭的隊長看了一眼一地的碎布，笑著道：“兄弟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打鬥，原來是亮哥啊，早知道我們就不用急急忙忙跑來了。”

黃永亮神色不變，笑嘻嘻的道：“多謝兄弟了，要不是你們嚇跑了惡徒，我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說這些就見外了。”巡邏隊隊長笑呵呵的道。

離開小巷之後，楚向在錯綜複雜的居民區繞了幾圈，變換面貌，匯入大街的人流之中。隨著人流出了城，楚向在荒郊野外繞了大半圈，吃了頓烤肉，睡了一覺，然後變化面貌，快天黑的時候從另一個城門進城。

在街上毫無目的的溜達著，沒多久楚向就到了講武堂的地盤，在夜幕的籠罩下，楚向在講武堂核心紅燈區潛藏起來，坐在一棟三層小樓的樓頂傾聽周圍動靜。

這附近幾百米是武城最大的紅燈區，楚向所在的位置則是最近長孫越手下出事最多的地方，也是地形最複雜的地方。這些資訊楚向並不是透過長孫越獲得，而透過王亮從幾個女徒弟口中得知，用這麼曲折的方式是楚向不想讓長孫越知道他的動向。

周圍各種讓人心馳神搖的聲音進入耳中，楚向神色並無半分變化，這些聲音並不是他想要捕捉的聲音。

潛伏了半夜，周圍各種聲音漸漸消失，卻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楚向沒有繼續潛伏，離開了紅燈區，前往講武堂大院。

對於生存壓力極大的武城人來說，夜裡必須儲存充足的睡眠，白天才有精力去捕捉足夠吃飽的食物，極少人會在下半夜仍在紅燈區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