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舅舅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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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當然知道這些話跟段嘉嘉說也沒有意義。
段嘉嘉一個小孩能幫到什麼?
只是猴子總覺得小孩心軟,他跟段嘉嘉說這些也是想要段嘉嘉到時候在段述南面前多說一些好話。
猴子這點心思,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魏建軍還要阻攔,但其他人顯然是樂於看到這個場面。
畢竟,豁出去臉面的事情猴子都做了,那就不用他們做了。
猴子看著段嘉嘉,語氣誠懇:“我知道我跟你說這些不好。叔叔也跟你直說了,大侄女,待會兒南哥回來,你能不能幫我們說幾句好?我們沒有想過要南哥幫我們如何如何,只希望指一條明路。因為之前柺子的事情,現在我們都不敢貿然出去打工。不能賺到錢另說,要是真的被騙到了黑煤窯之類的地方,我們還怕家裡人擔心。”
暑假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結束。
拔出蘿蔔帶出泥,這就跟挖土豆似的,牽連出了一片事情。
到現在還有報紙新聞在跟蹤。
年前因為公安的介入,解救出了一批受害者。
段嘉嘉還在報紙上看到了有人化名講述了自己被騙去夜總會後的遭遇。
之後更是連著出了幾位受害者不是在黑煤窯,就是差點被騙去做試藥或者血包之類,普通人不願意做的事情。
訊息駭人聽聞。
樺水市雖然經濟一般,但主管的幾個領導都很在意這次的事情,各縣和鄉鎮都有安排做普法教育,以及告訴那些人不要盲目相信一些外出打工的訊息,小心鑑別,外出後也要經常跟家裡人聯絡,有不對就去報警之類的。
這的確有用。
但也嚇破了一些人的膽子。
人到中年,比起被上當受騙,窮更讓人難受。
這話說得胖嬸都在旁邊嘆氣,他們這兒也有人被騙去了黑煤窯,到現在還沒有訊息。
上午到處串門子拜年的時候路過那家,看著那家老人強撐著笑出來的樣子,胖嬸都覺得可憐。
但可憐歸可憐,胖嬸可不會多管閒事。
“我知道了。”段嘉嘉現在看多了,其中幾個人看著也眼熟。
不僅僅是因為這本書裡的熟悉,還是因為,在現實生活中,魏建軍這群人當年也是跟著她爸一起出來的。
那個時候她爸是直接承包了運輸隊的那些事情,這些人也就順勢跟著一起,並沒有出現再投奔的情節。
而她爸也沒有虧待他們。
在修理廠開遍南方的時候,這群人就算不是高管,也是經理之類的中層領導。
不說日子有多富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剛才段嘉嘉之所以沒有認出來,也是因為段嘉嘉記憶裡,這群叔叔伯伯哪怕不是意氣風發,也是滿足的。
哪裡像現在。
活似一個個站在風雨裡的鵪鶉,垂頭喪腦,生怕有什麼不對就讓自己從這場風雨裡跌落了。
加上這群叔叔伯伯雖然都有小心思,可真要說壞人?
那還是沒有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有小心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除非是聖人,那麼誰都是自私的。大家都是大俗人,希望自己可以過得好,也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過得好的大俗人。
“我爸最晚下午就會回來,也不知道你們吃了沒,要不我去煮點麵條吧?”段嘉嘉看他們的樣子,心裡也不是很好受。
結果跳得最歡的猴子反而擺手:“不用。我們這麼找上門來已經很讓你為難了,還要吃你們家一頓,不用不用!”
胖嬸在旁邊聽著,倒是對這群人改觀不少。
要是他們死皮賴臉的要段家父女給他們解決問題,胖嬸反而還瞧不起他們。
現在是來找一條明路,倒是能理解。
“嘉嘉,你爸沒有傳呼機啥的?要不打電話說一聲?”胖嬸印象裡這種開出租的司機好像都有個傳呼機,也是為了方便客人約車。
段嘉嘉這才想起來,她爸沒有傳呼機,可劉國慶有啊!
“國慶叔有。他車是新的,主要跑市區酒店和機場,那邊都是比較有錢的客戶,就需要傳呼機,我爸還沒配呢。”段嘉嘉趕忙拿起電話,還解釋一下自己剛才為什麼不說:“我一下忘記了國慶叔有傳呼機的事情,平時也不怎麼找他。”
段述南走的線路是縣城到市區。
市區也會接活兒,但相比之下那些人更願意坐劉國慶的新車。
這也沒得說。
都花錢了,還不讓人家挑個好的嗎?
這要是趙武那輛車過來,估計人家上車還想講價。
段嘉嘉打到傳呼臺,報了劉國慶的呼機號,簡單說了一下事情就把電話掛了。
她也跟魏建軍等人說:“我爸是去找之前給他介紹車子和幫忙上牌的朋友了,好像從前也是咱們林場的。”
這話一說,魏建軍就想起來是誰。
“是阿河吧!他好像就是在什麼汽車站工作的。”魏建軍點頭,越想越覺得是這個人,說:“那難怪南哥有路子。阿河從前差點餓死,是你外公救活的。教你爸之前,你外公教的第一個徒弟就是阿河。他年紀大一些,後來縣裡缺司機去開公交車,你外公讓阿河去試試。結果一去就錄取了。”
也是如此,薛外公名聲大噪。
當時不少人都想找薛外公學開車修車,薛外公只說阿河是例外,人家快餓死了才教個一技之長,原本還是想留給他們運輸隊的。
現在去別的崗位發光發熱,那是阿河的運氣。
魏建軍眼神複雜的說:“阿河因為這個還改了姓,跟你外公姓了薛。就是你爸後來再婚的事,讓阿河惱火得不行,這才斷了聯絡。否則就秦芬?還跟對你動手?”
有這麼一個舅舅,不誇張的說,段嘉嘉能在大雜院那片區橫著走。
段嘉嘉眨眨眼,她就說呢!
她還以為這本書裡故意把舅舅的存在抹掉了。
原來舅舅去市區了。
不是段嘉嘉沒想起來,而是書中的記憶和她自己的記憶有重疊的出入,自從想起來後,段嘉嘉這段時間就一直在梳理這些記憶。
舅舅薛河,書中沒有提起過,書中的記憶裡也沒有這個人存在,段嘉嘉便以為是孟佳期寫小說的時候故意把薛河的存在抹掉了。
她還氣得捶了好幾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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