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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博文沒注意自己什麼時候結束通話了電話。
路畫船帶來的資訊令他震驚又迷茫。
我到底是誰……
我到底在哪……
我到底要幹什麼……
渾渾噩噩中他被一陣歡呼聲驚醒,扭頭一看,上百名流浪漢圍在路邊而老阮站在個消防栓上揮臂演講:
“……事實證明我們人員眾多!我們擁有的能量巨大!”
“……跟隨一哥、加入丐幫,讓我們去改變世界美利堅!讓我們把丐幫變得偉大!”
流浪漢們鼓掌歡呼:“椰絲椰絲!讓丐幫偉大!”
南博文愣住了。
這是弄啥咧?
老阮還在激情洋溢的演講,還握著拳頭在胸口前不住搖晃,要是他鼻子上再來一抹小鬍子那將可以絕殺,不過小鬍子抹不得。
他跟著聽了幾句然後明白了。
原來是剛才流浪漢們逼退了幾個黑幫成員的成就讓他們自嗨了。
他們在街頭飽受欺凌與鄙視,如今卻能讓兇殘的黑幫望而卻步,這成就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晨鐘暮鼓、開天闢地!
如果說之前鐵幫打著丐幫的口號剷除血手幫一事讓流浪漢們對丐幫產生了嚮往之情。
那今天他們靠自己的力量逼退一個黑幫之事則讓參與者對丐幫的組建產生了渴望之心。
偏偏老阮一直以為南博文想要建立丐幫、組織出一股力量。
所以他便趁機來了段演講,進一步壯大丐幫名聲。
他的演講很成功。
演講結束,南博文被流浪漢們圍住了,流浪漢們紛紛用滿懷期盼的注視著他,對他的渴望讓他忍不住的提肛。
然而南博文知道現在還不是丐幫成立的契機。
或者說他現在還管理不了丐幫。
這種情況下他靈機一動,說道:“兄弟姐妹們、每一位兄弟姐妹們,當我們團結一致的時候,丐幫就已經存在了!”
“但是成立幫派容易、讓幫派偉大卻艱難,如果我們想要讓丐幫偉大,那麼我們作為幫派成員得先做到一些事情!”
流浪漢們聽他意思願意組建丐幫,立馬群情激動的喊:“什麼事情?”
南博文說道:“先做很簡單的事情,首先我們得跟我們地盤上的住戶們保持良好關係。”
“別再偷東西、更別打砸搶;別在隨地大小便,街頭有公共廁所;別再四處紮營,我們選定一塊地盤集中在一起!”
“能做到嗎?”
流浪漢們毫不猶豫:“能!能!”
他們願意住在一起,前提是安全。
沒有來過貧民窟和市中心一些混亂街頭的人不知道,流浪漢的日子並不是尋常人以為的那麼輕鬆。
他們有個很大的壓力來自死亡,被人捅死、被人槍殺。
這種事在流浪漢中很常見。
所以平時他們不敢隨便聚居而是自己找個空蕩地方獨居,因為他們害怕指不定哪裡打來一顆子彈要自己的命,又或者誰被毒粉弄嗨了亂打架。
對身體素質孱弱、沒有醫保的流浪漢來說,挨一頓揍可能就會死!
如果南博文以自身威望來約束流浪漢們老老實實組建個安全營地,他們自然願意過去居住。
當天南博文便開始處理這件事。
不好處理。
美利堅的流浪漢可不是勤勞溫順的中國人民。
他們當中多數是行屍走肉,偶爾心血來潮湊一起搞點事還行,真想組織他們辦成事那就需要有個大毅力、大才乾的領袖。
南博文忙活了兩天後認清了現實。
他不是那個大毅力、大才乾的領袖。
當天他得去見帕特尼尼了,於是便找來老阮鄭重的拍了拍他肩膀說:
“現在我有要事得去處理,恐怕三兩天內不能回來,我們丐幫正在籌建,需要一位英雄來對大家進行組織安排。”
“而你,我的朋友,你就是真正的英雄!”
他把爛攤子甩給老阮,自己左手拎四煞降魔棒、右手拎泰哥頸後皮,向著海港區狂奔。
身後響起‘滴滴’的汽車喇叭聲。
南博文讓開路,汽車並不越過他,還在‘滴滴’按喇叭。
這樣他就樂了。
給你臉了?
就你有車是吧?
他生氣的轉身,看到拉里開著車在衝他按喇叭:“一哥,上車呀,我們已經有車了,你為什麼還要步行出行?”
南博文恍然的一拍額頭。
剛才光想跑路。
都忘記這回事了!
拉里開車送他去海港區,說:“一哥以後要出行你就開車。”
南博文說:“我沒有駕照。”
拉里說:“多稀奇,拉里也沒有!”
可惜車門已經鎖上了,要不然南博文真想跳車……
自從西部淘金熱出現,海港區就是新事物進入舊金山的入境地。
但曾經這裡有大片牧場,現在舊金山成為科技城市,牧場早就被新潮的精品店和昂貴的有機食品飯店給取而代之。
著名的金門大橋便在此地,市區內常見的海霧也是從此地登陸。
帕特尼尼選定今天在船上見面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他的幫派被警方通緝兩天,通緝力度有所削減。
第二是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霧警報,早上霧氣尤其濃重,這時候漁船藏在濃霧中很適合處理人、處理東西。
血色船錨的漁船都沒敢靠岸,聯絡上南博文後,派了一艘小船把他接到了漁船上。
一艘很大的漁船,遠洋捕撈船。
帕特尼尼在甲板上踱步。
面色陰沉,殺氣凜然。
看到南博文靠近他想來個下馬威,派人收起了電動船梯,然後在船頭冷冷的俯瞰南博文。
南博文見此一腳將開小船的白人踢下水,操縱船舵掉頭就走。
這下子帕特尼尼急了,一邊咒罵一邊趕緊讓手下放下船梯。
南博文騰身上船梯,腳尖點在上面‘蹭蹭蹭’便飛躍而上。
此時船梯也開始收回,南博文見此最後騰空掠起,以一個異常瀟灑的空翻上了甲板。
帕特尼尼陰沉著臉一甩手。
站在甲板四周的幾個白人壯漢則立馬拎著殺魚刀氣勢洶洶的圍了上去。
殺魚刀鋒利如手術刀,它們剛見過血,被主人垂落在地的時候有暗紅的血珠往下滴落。
南博文看了看後露出失望之色。
帕特尼尼怒笑起來:“伱可真法克能裝腔作勢,華裔,你可法克真行!”
“你覺得我法克為你準備的法克陣仗太小了是嗎?”
南博文說:“不是,我是沒看到生蠔所以……”
“去他媽的生蠔!”帕特尼尼暴怒,“別他媽在我面前說該死的生蠔了!”
“我問你,你對卡洛斯家的小姐做了什麼!你法克做了什麼!”
南博文問道:“卡洛斯家族,你說的是布萊妮·卡洛斯是嗎?”
帕特尼尼重重點頭,死死盯著他:“是的,卡洛斯家突然對我們幫派開戰,而且他們還信誓旦旦的說,他們知道是我們找人傷害他們家的小姐!”
“但我知道你沒有對她動手,對嗎?”
南博文說:“當然不對!”
“船錨老大,你是失憶了嗎?一個禮拜前你在一家海鮮餐廳請我吃飯來著,讓我殺了布萊妮·卡洛斯。”
“我做到了,我把她幹掉了……”
“法克!”帕特尼尼驚慌失措的打斷他的話,“你少他媽在這裡瞎說!我沒有讓你這狗孃養的去殺了卡洛斯小姐!”
南博文嚴肅的說:“你當然有,你還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你說的做……”
“我沒有這麼法克做過!”帕特尼尼聲嘶力竭的喊。
南博文說:“你有!”
帕特尼尼指著他吼:“你該死的汙衊我!”
南博文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對我依然是滿口汙穢,那我還會繼續汙衊你。”
帕特尼尼一愣:“什麼意思?”
南博文說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在卡洛斯家族面前,咱們文明人應該進行一場文明的對話,而不是像一條吃了屎的惡狗一樣狂吠!”
帕特尼尼難以置信:“你怎麼知道……”
南博文打斷他的話:“從我上船開始你每一句話都髒的跟貧民窟的公廁一樣,唯獨提起卡洛斯家族的時候才會乾淨起來。”
“然後你又一個勁的引誘我說出我並沒有對布萊妮動手的資訊,所以我就知道,卡洛斯家有人在這裡。”
“你想證明你們血色船錨的無辜!”
帕特尼尼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嘴角,說:“有這麼明顯嗎?”
南博文衝著高處的艦橋招招手:“下來吧,萊昂·卡洛斯!”
艦橋的駕駛艙推開門,西裝革履的萊昂·卡洛斯走了出來。
他走到甲板後鼓掌笑道:“騷死幫主,您的分析真是精彩,您的洞察力真是敏銳。”
“不過我很好奇,您是怎麼分析出我的到來呢?”
南博文無所謂的聳聳肩,低聲一笑:“我的能力。”
這話是真的。
他剛才翻身上船的時候本來想著用身手震懾一下這幫不法之徒。
結果跳起之後餘光掃過駕駛艙,看到萊昂半邊臉一掃而過。
視力自然是他的能力。
萊昂卻不知道,頓時開始猜測起他的超凡血統。
帕特尼尼對他露出肉麻笑容,點頭哈腰如同見到小鬼子軍官的漢奸:
“卡洛斯先生,他是在開玩笑,實際上我真沒有讓他傷害……”
“不用說了。”萊昂擺擺手,“我和騷死幫主是朋友。”
“我很清楚他擁有的能量,所以我早就知道以你的能耐無法驅動他,布萊妮的事情與你無關。”
帕特尼尼欣喜又疑惑,說道:“那你為什麼還願意浪費時間來船上聽我盤問他、這個騷死幫主呢?”
三天前卡洛斯家族突然對他們幫派發難,並且打著為布萊妮報仇的旗號,這把他給嚇尿了。
昨天他好不容易聯絡上萊昂進行解釋,為了怕萊昂不信,他還主動說出今天與南博文的約見,讓萊昂到時候可以來現場旁聽兩人的交談以證明自家青白。
他以為萊昂不會來,結果對方卻來了,這讓他挺納悶。
面對他的疑惑,萊昂莞爾:“我不是來聽你說什麼,我是來見我的朋友,騷死幫主。”
“來吧,騷死幫主,我們換地方聊聊。”
南博文點頭:“好的。”
帕特尼尼在後麵點頭哈腰的問:“卡洛斯先生,那針對我們血色船錨的抓捕令……”
“還得執行。”萊昂笑道。
帕特尼尼頓時露出絕望之色:“不!你知道我沒有傷害卡洛斯小姐!”
萊昂說道:“我當然知道,事實上我之所以要給你點顏色瞧瞧,是為我的朋友出口氣。”
“你剛才對他的態度是錯誤的,你們得為這份錯誤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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