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秋與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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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世清眉頭一挑,“我可沒騙你,我就是個要飯的。”
徐安在板車上打量幾眼,招呼徐平翻板車,“我大哥要在我嫂子家吃飯,叫我們拿些肉出來,咦,這是什麼?”
她翻出來用油紙包裹的幾本書,隨便摸幾下,心中就有數了。
徐平也悟道:“你是我大哥請回來的夫子吧?”
範世清讓出位置,心道這倆孩子確實比徐令機靈一些。
徐平盯著他看了又看,總覺得眼前人有點熟悉。
好像在他哥坐牢時見過呀!
徐平驚訝道:“你是跟我大哥坐……”
“噓!”範世清連忙攔住他要說的還,“好了好了,老夫不逗你們了。以後你們要拜我為師,叫我一聲夫子。”
徐平徐安高興的不行,連忙叫他:“夫子!”
範世清也應了下來,徐平徐安從車上翻出來一些滷肉糕點,嘀咕著哪些要帶那些不帶,沒一會兒便決定好了。
把板車推去廚房,二人攙著範世清,要先送他去顧家,再去村裡打酒買魚。
等範世清到顧家,自然受到熱情的迎接。
顧利田請他上座,又是端茶又是端點心,完全不像範世清沒來時那麼冷淡。
好歹範世清是個讀書人啊,要是真把徐顧兩家的孩子教出來了,他們的命運也就改變了。
女人們去廚房裡忙活,張羅晚飯,男人們坐在堂屋裡聊天。
徐令問起丈人今年秋稅幾何,顧大良嘆道:“和去年一樣,十稅三,不過聽人說明年可能就不一樣了。”
“怎麼,難不成還要多收?”
“今年天氣比去年冷的還早,去年膠州大旱,糧食歉收,咱們這雖然也冷,可好歹不會大旱,去年夏收時,不就多收了一成糧麼?”
顧利田不懂朝政,可他懂得世情。這事就像一家裡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窮但餓不死,二兒子窮的快餓死了,這時候總要從大兒子手裡摳點糧食出來接濟二兒子。
百姓的理解樸實無華,他們就算心裡頭有埋怨,也沒人聽他們的。
範世清一落座,就在那喝茶嗑南瓜籽,這南瓜籽是劉氏在房頂上曬出來的,香噴噴。
他嘴就閒不下來。
聽到顧家父子和徐令聊的話題,心中想道,這幾人雖然出生鄉里,沒讀過什麼書,說起話來倒還挺有意思。
雖說十稅三已經算少的了,可一畝地收上來的稻子不多,顧家六畝半地,有兩畝旱地,一畝半種小麥,半畝種豆子,剩下的都是種水稻。
四畝半水稻,收成最高的一塊地,畝產也不過一百二十六斤糧食。
交了秋稅,還要挑出好的稻子明年做種,剩下能供一家人吃的糧食真不多。
不過顧利田會用蘆葦編蓑笠和草鞋,冬日裡沒活幹,他就割蘆葦編東西,劉氏和李翠翠也會織布,開春時還要養蠶,家裡養的有雞鴨下蛋賣錢,顧大良也會出去找活幹。
蓮花灣子靠水吃水,一家人勤勞能幹,總歸不會餓肚子。
村裡其他人家,只要不出現徐令這樣集懶賭於一體的一家子,也不會過不下去。
再說句不好聽的,徐令一家子這麼懶,不也沒餓死麼?
眾人從東扯到西,又聊到村裡打秋的事情。
“我昨日有見村裡人去挖蓮藕,回頭有時間,咱們也去挖一些回來。”顧利田看著徐令變好,心裡頭不知有多高興。
打秋,是蓮花灣子由來已久的一件集體事件。前頭說過,蓮花灣子得名是因為這裡有一處大塘,十里荷塘,每年秋季都能挖不少蓮藕。
這藕塘不是誰家的,算是附近兩三個村子共有的,誰家都能去挖,是以每次秋收過後,打完糧食交完稅,騰出時間來了,趁著塘裡的水也不多,便有人挖藕。
有人挖來擔到別處叫賣,也有人挖來自己家吃。
蓮藕只要不破損,能儲存很久,冬日裡沒菜可吃,這就是最好的下飯菜。
往年顧家父子都會去挖蓮藕,今年把徐令也給叫上了。
徐令一聽,立馬答應下來,他早就打蓮藕的主意了,剛好趁著這段閒下來的時間研究一下,什麼酸藕啊,藕粉啊,要是真能琢磨出來點東西,說不定能像定平村那樣帶動一整個村子富起來。
徐平徐安也叫嚷著要一起去,範老頭一聽有藕吃,也想去見識見識。
“開飯了!把桌子收拾收拾!”劉氏一聲吆喝,男人們立馬忙活起來,把瓜子殼一掃,茶碗一收,凳子擺好。
倆孩子也去幫著端菜拿碗分筷子,李翠翠肚子已有三四個月份,還沒顯懷,要去幹活被顧大良給攔了下來,他幹就成了。
今日飯菜是顧迢和劉氏掌廚,也不知怎麼做的,那叫一個香啊!
徐令在外頭也算吃過好東西,可再好的東西,似乎都不如家裡頭的飯菜誘人。
他趕在顧迢前頭端起湯盆,廚房裡人亂成一團,也沒人注意到他在顧迢手心裡撓了撓。
“迢迢,辛苦你了。”
顧迢臉色微紅,分不清是火燻的,還是害羞了,水潤潤的眸子看他一眼,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來。
徐令嘿嘿一笑,心裡頭火熱熱的,連忙叫她解下圍裙,走自個前頭。
他還有些拿捏不準顧迢對他的真實想法,不過想來他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也許顧迢早已經原諒了他。
桌面上擺著六菜一湯,自家園子裡剛掐下來的嫩南瓜,配著土雞蛋炒成一盤;劉氏自個醃的鹹鴨蛋,剛從草木灰罈子裡掏出來,切成兩半裝盤,流出不少的油,看得徐令直流口水。
更別提範世清了,這老頭眼睛都直了。
鯽魚燉豆腐,滷驢肉,涼拌豬耳朵,還有一道酸菜蛋花湯,看得人食慾大開。
一家人不吃兩家飯,擠在一桌坐著,十一個人擠的滿滿當當,胳膊碰胳膊腿碰腿的,男人們坐在一邊,熱好的黃酒倒入熱碗中,推杯換盞。
女人們照顧著孩子,男人們時不時給自家媳婦、孩子夾菜。
這頓晚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直到男人們醉醺醺的,平時憋在心裡的話似乎也藉機說出來了。
範世清早已醉的趴下,徐令也被灌的昏昏沉沉,連忙求饒自己不能再喝了。
一向古板的顧利田笑罵道:“你這混人,又在裝醉!”
熱鬧的氣氛,足以把寒風阻隔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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