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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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時了了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手就跟有了意識一樣,二話不說的扇了上去。
陸宴州臉被扇偏了些,瓷白的臉頰上緩緩浮現出一個紅手印。
“少爺……?”
時了了後退幾步,直到跟陸宴州的距離能站兩個成年人後,這才安心下來,往常的面癱臉上是明顯的呆愣。
【窩草窩草窩草窩草窩草窩草】
【宴子……你在幹嘛?】
【快說你只是想檢查一下我眼角有沒有眼屎!快說啊宴子!只要你說我就信!!】
陸宴州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打過,尤其還是對著臉。
抬手碰了碰臉頰火辣辣的地方,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倒是盯著呆毛都嚇得豎起來的時了了:“不給親嗎?”
時了了用看瘋子眼神盯著他。
“少爺……我是男的。”
陸宴州挑眉:“我知道。”
【知道你還親!!!】
“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老鐵啊!!!!】
時了了簡直快發瘋了。
男主為什麼會想親她?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是女主從非洲徒步走的太慢,導致男主性取向變異了嗎?
陸宴州觀察著她的反應,茶褐色的眸中有淡淡的疑惑。
小男僕不是喜歡自己嗎?
他上前一步。
時了了有應激反應似的,猛地往後躥了躥,差點將身後木櫃上的花瓶給撞翻。
陸宴州停下腳步,心臟猛的被揪了一下,眸色沉了下去。
時了了看著他,忍不住道:“少爺,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找——”
陸宴州毫不猶豫的打斷:“我不喜歡男人。”
時了了第一次在陸小少爺臉上看到這麼嚴肅的表情。
她的胃沉了下去,聲音在嗓子裡堵了又堵。
“少爺,您要真喜歡,我們試試也行。”
陸宴州眼神閃動。
“但我只做上面那個。”
時了了微揚下巴,語氣霸道道。
【我時了了生來為1,絕不給人做0!】
說完,她都沒敢看陸宴州的表情,轉身走了出去。
門輕聲合上。
那道身影站在遠處,久久沒動。
...
時了了蹲在大門口盯著院子裡的銀杏樹,滿臉崩潰。
跟她一樣的,是從剛才開始就跟被人毒啞了似的丸丸。
【丸丸……你那系統手冊裡有把男主掰彎了的解決方法嗎?】
丸丸攤著四肢,雙眼無神:【沒有……】
男主怎麼就彎了呢!!?
時了了滿臉迷茫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灰,往常最緊張制服整潔度的人這回也不在意了。
丸丸一個鯉魚打挺的起身:【我想通了!】
【這只是女主出現前劇情!只是一個失誤而已,等女主出現後,陸宴州的眼中肯定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時了了覺得有道理。
她雖然扮成男裝,但也像女孩,陸宴州長得成熟,但年紀不過只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年,一時之間被迷惑了而已,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等女主來了就好了……到時候他不但後悔,甚至看到自己就會想起這段黑歷史,正好讓她順水推舟的辭職。
想明白後,時了了胸腔裡的鬱氣都散了不少,才想起自己還有給楊輕舟送東西的任務。
驢騎不了,索性兩條腿走過去。
而比起時了了,陸宴州這邊可沒這麼開朗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絕順帶扇了一巴掌的陸宴州靠著桌沿,往常總是筆挺的脊背微曲,額髮垂著,稍長的些許髮絲遮住了眼睫,讓他清俊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鬱。
陸宴州當然不相信時了了那不做0的鬼話。
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昨晚抱著自己不撒手,連被用了藥第一件事都是啃他嘴皮子的小男僕為什麼會拒絕自己。
之前在陸家也是……
白麗葉找上門好幾次,都被他不聲不響的擋了回去,連楊輕舟跟自己親密一些,他都會吐槽。
所以為什麼?
陸宴州想到了陸廷風。
他還沒忘時了了是陸廷風派來的人,所以,會是因為他那名義上的父親的牽扯,所以讓小男僕不敢表達心意嗎?
也不怪陸宴州這麼想。
向來都是被人追捧的陸少爺,從不覺得會有不喜歡自己。
他寧願相信時了了有什麼難言之隱,都不願意懷疑對方不喜歡自己。
...
楊輕舟正跟遠在外省的西炎打電話討論陸宴州的感情問題。
別看三個人中陸宴州看起來最成熟,但小時候的陸宴州嬌氣傲嬌的很,楊輕舟跟西炎反倒是一直妥協的那個。
尤其是長大後變得人模狗樣,但實際眼高於頂的陸少爺突然鐵樹開花了,對方還是個男人,楊輕舟跟西炎不討論才是有大問題。
“哎,我賭十萬,陸宴州那小子絕對不會主動坦白,他可傲嬌的很!”
那邊的西炎打了個哈欠:“那我就賭他會主動挑明。”
“陸宴州餓的很,你別太高看他的自制力。”
“行了,說到這兒,我剛下飛機,困的很。”
楊輕舟聽到門鈴聲,看了一眼監視器,見是時了了就把人放了進來,站起身朝樓下走去。
“不信,有多困?”
西炎笑道:“困的像a片兒裡熟睡的丈夫。”
楊輕舟嘴角抽搐:“不信,給我看看。”
時了了站在玄關,默默地看著他,眼神一片複雜。
“打擾了,楊少爺,您繼續看。”
說完,放下東西轉身就走了。
楊輕舟爾康手:“等等!你聽我解釋啊!”
西炎那邊發出怪笑,緊接著掛了電話。
楊輕舟滿臉鬱悶的走過去把時了了送來的紙袋子拿起來。
“還是我們家陸少爺好啊,一聽說我有黑眼圈,趕緊讓他心愛的小男僕送來眼膏。”
三兩下的撕開包裝,他滿心歡喜的把東西掏出來——
‘胡大俞牌痔瘡膏’
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楊輕舟:“………”
確實是眼膏,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
時了了回去後,陸宴州已經恢復正常了。
起碼錶面看不出什麼。
原本被關在廁所的雛菊也被他重新放回了原位置。
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了句:“送過去了。”
時了了“嗯”了一聲。
陸宴州轉過身,嘴角是破的,臉上還頂著紅巴掌印兒,一副狠狠被糟踐過的模樣。
時了了頓了頓。
“我去拿點冰塊給您敷一下。”
說完,掏出一條手帕開始擤鼻涕,五官皺在一起,再好看的臉做這個表情也讓人不能直視。
“不好意思啊少爺,有點感冒。”
她大大咧咧吸了吸鼻子,抬手粗魯的在鼻子蹭來蹭去。
陸宴州唇邊噙著笑,搖頭:“沒關係。”
“感冒的話,我們去醫院,順便讓醫生看看你昨晚弄傷的地方。”
時了了一愣。
【什麼受傷的地方】
稀裡糊塗的坐上車,時了了忍不住道:“少爺,我沒感覺自己哪裡不舒服。”
陸宴州露出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沒感覺才最嚴重。”
看著他滿臉認真的表情,時了了自己也有些害怕了,完全忘了這人不久前還想要親自己的事兒,她忍不住向前一些問:“少爺,我到底哪裡受傷了啊。”
陸宴州把手機丟過來:“先預約掛號。”
忽略了以陸少爺的身份哪裡還需要去醫院還得掛號的時了了下意識接過:“掛什麼?”
陸宴州:“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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