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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智開著車在城市中穿梭,夜喻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沉默許久,曹天智忍不住開口打破了車內壓抑的氣氛:“老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聞言,夜喻睜開眼瞥了一眼曹天智,似笑非笑道:“這麼正經?怕我耽誤你泡妞?”

聽了這話曹天智反而沒有那麼拘謹了,他笑了笑,單手扶著方向盤,伸手摸索著夜喻那邊的桃酥

曹天智吃著桃酥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我的,我對這些從來就沒有興趣。只是不做這些又能做些什麼呢,在楓寧的這兩年,很無聊的。”

夜喻不置可否:“我聽說你組建了個喻字幫?當黑道大佬啊,怎麼想的說給我聽聽。”

“有什麼好說的,一群地痞流氓罷了,不管制管制他們,楓寧得反了天,不過這些人混是混,但是錢給到位了,還是很聽話的。”曹天智放慢了些車速,抽空喝了口水說到

夜喻意味深長道:“做這些,圖什麼。”

曹天智閉口不言

記憶忽然就回到兩年前接到夜喻命令的那一刻

夜喻站在雨中,低頭看著面前身首分離的仇家,大雨磅礴砸的白楊樹葉在風中亂飛

當曹天智提著沾血的刀從黑暗中走出來時候,夜喻頭也不回的丟了一把鑰匙過去

曹天智接住鑰匙,疑惑道:“這是?”

“你現在回去華夏楓寧城,找到一個叫劉樅的人,告訴他,欠我的承諾該兌現了。”

夜喻抬起頭,曹天智才發現他的眼中一片血紅

“主君,你的身體……”

“噓,你退下吧,我想靜一靜。”夜喻豎起手指在嘴邊

曹天智無可奈何的離開了,夜喻望著屍體怔怔出神,半晌,夜喻忽然舉起劍,瘋了似地劈砍著早已失去溫度的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以夜喻為中心的地界掀起一陣風,夜喻怒吼著繼續鞭笞著屍體,直到屍體變成爛泥夜喻這才罷手

“看看你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夜喻身前又出現一位夜喻,與自己不同的是,對方身穿白衣,微笑著看著接近瘋魔的自己

夜喻看著對方,鮮血從自己的嘴巴里、眼中、耳朵裡不斷滲出,滴答落在泥土中

“我……似乎是做錯了。”夜喻捂住雙眼,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白衣夜喻看著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夜喻,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你覺得自己做錯了,這很好,因為你沒有把生命視如草芥。”白衣夜喻淡淡說道:“可你卻不該這麼想,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因為做錯而停滯不前,可以因為殺了人有負罪感。但你夜喻,不行的。”

“我這裡感覺很空,好痛苦啊,我該怎麼辦啊……”夜喻錘著自己的胸口,鮮血愈流愈多,不多時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夜喻!”白衣夜喻怒喝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嗎!為什麼要這樣去想,為什麼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錯的,錯了又怎麼樣對了又怎麼樣,有意義嗎!”

白衣夜喻蹲下身子,輕輕把那個脆弱的自己抱在懷裡

“聽我說,你可以趁著現在把你想說的都說給我聽,走出這片林子後,你再也不是不是窮小子夜喻了。”

雨復下,愈大,覆於兩人身上,遮住身影,遮住咒罵與哭喊聲

當夜喻回過神來的時候,沒有什麼白衣夜喻,也沒有七竅流血的自己,面前擺著的,只有仇家的兩截屍首

那時的夜喻還不知道,自己與自己已經開始了拔河。

夜喻更不知道的是,曹天智自始至終沒有離去,他就在樹林深處靜靜地看著夜喻,直到夜喻轉身離去

曹天智看的心裡一陣難受,比起看著夜喻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他更希望夜喻能夠做點什麼,哪怕是鞭屍洩憤

可如果夜喻這樣做了,自己還能認可這個大哥嗎

曹天智嘆了口氣,悄然離去

時間一過便是三月後,曹天智揹著挎包出現在劉樅家門口時倒真是讓這位在江南軍區有口皆碑的劉老吃了一驚

曹天智傳達了夜喻的口令,劉樅給曹天智安排好了證件資訊,曹天智這才得以紮根楓寧

接下來的時光,曹天智出入在各種場合,瞭解完楓寧的基本構造後便決定收攏楓寧城中的地痞流氓來組建起情報網

只是兩年,曹天智就將喻字幫培養為了楓寧地下一支很可觀的力量

在掃黑除惡嚴打的那兩年,曹天智愣是憑著一手和劉樅的關係以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能力,硬生生維持住了情報網的運轉

當然,這亦是與曹天智的種種規矩密不可分的

比如平民扎堆的白鷺區,曹天智清洗了明裡暗裡大小幫派,統一維持秩序,將城區運營和保護費的收取分發各級,嚴格執行

除此以外,曹天智嚴令禁止不得觸碰任何黃賭毒,至於錢,曹天智自有妙計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可把手下的小弟憋壞了,你說華夏禁毒嚴那是可以,可小弟也是人,地下賭坊那麼多,大家都是男人,誰能忍得了

於是成群出入賭場、濫收保護費的幾個出頭鳥,就被曹天智吊起來打了三天

很多年之後的孟奎還能回憶起那天,陰暗的小屋子裡曹天智扯著領帶,冷笑著給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來了一頓皮帶炒肉,一邊抽還一邊罵:“賭錢,玩女人,老子的形象都給你們這群孬種敗壞光了。等老大來的時候我怎麼向他解釋?說我手底下的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是說你們喜歡欺男霸女魚肉鄉里?”

你說後來這幾位爺怎麼樣了?心語製藥公司乾的最勤的就是這幾位

孟奎不得不承認,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是真的有一手

喻字幫的幫規第一條就是,掙老百姓的錢不算本事,要掙就掙山上老爺的!

聽說你們宗門很缺基礎煉丹材料?好說!我有啊!價格嘛,雙倍。什麼?你不買?那我可得給你看個大寶貝了。

憑藉著這雙手抓的含金量,曹天智成為了附近人口中有口皆碑的大慈善家

至於實際情況是不是,那得問被勒索的宗門了

回過神來,曹天智出聲道:“我想你一定很想家,我想打掃乾淨這塊地界,讓你回家的時候,不會心煩。”

夜喻牽了牽嘴角,不置可否

曹天智瞟了一眼夜喻,發現他心情很好

“我困了,先睡一會,到了叫我。”

夜喻伸了個懶腰,把頭一沉,自顧自地睡著了

曹天智會心一笑

夜喻在六芒星時睡眠很淺,經常性失眠,軍師看過之後也只是搖搖頭,打啞謎般地撂下一句:“這夢實在難熬。”

像夜喻今日這般熟睡,曹天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過了

上一次的話,還是在……

曹天智臉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第四次君合會議,那是一段曹天智不想記起的記憶

初到六芒星沒幾年的夜喻便頂替了原有的狼君丹,在六年一度的君合會議上,六芒星的六位君主同時現身,身邊各帶有兩位副手

那時的夜喻居於末位,面對著熊君、蛇君的挖苦夜喻一一回擊,會場中的高手無數,夜喻的目光所到之處,那些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竟無一人敢對視

君合會議的主要目的是君主的更迭和各個君主展現實力收納人才。其實在夜喻出現之前六芒星的六位君主已久居高位多年,不是沒有人懷疑是否有濫竽充數之徒,奈何最弱的蛇君也沒人能一對一勝過他,更別提他手下的十二星

往年的君合會議,君主們一向是懶得參加的,一來是自己的強大已不需要再證明,二來如果要更換自己的席位,哼哼,那得看自己有沒有命走到會場了

可就是那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局面

夜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東西,在六芒星甲乙丙丁中居於丙字位的小殺手,竟然被宣佈頂替上任狼君丹的席位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丹,中東人士,家族是中東地區最強大的七大家族之一,據說丹的御土天賦甲子之內無人能及。煉體三十年的他不僅擁有所有君主望塵莫及的堅實肉體,還有著多達四件本命物!可以說六君主中隨便拉出兩位聯手都未必能保證拿下這位聲名赫赫的狼君

現場頓時沸騰了,因為在君合會議中還有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君王的更迭,勝利的王要踩著敗者的屍體走上王座

“你的副手呢,小夥子。”丹坐在王座上聽著嘈雜的聲音,眼皮都不抬一下,笑道

夜喻站起身,不待其言語,自有兩聲出

“白虎,曹天智。”

“天星,唐亦楓。”

唐亦楓居其左,曹天智居其右,兩人身形隱於寬大黑袍中,臉上分別戴有白虎、青龍面具,不見真容

“好吧,孩子們,去陪他們玩玩。”

丹勾了勾嘴角,伸出那隻戴著戒指的手微微晃了晃,其身後的兩位副手便應聲而出

眾人又是一個驚呼,居然不是到專門的戰鬥室裡面打?這些人真不怕傷及無辜嗎?

事實上是這些人想多了,因為那兩道身影來的快,去的更快,曹天智雙爪插進來人的胸膛中硬生生將其頂在牆邊,高高舉起,仍其如何掙扎,曹天智只是不動

另一邊的唐亦楓則是更加殘忍,只見那位以防禦著稱的副手被唐亦楓捏碎雙手,上下被一道銀絲從頭纏到腳。唐亦楓還在不斷收縮銀絲,那個糙漢子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變成了一塊塊碎肉

嘶……

會場裡的溫度彷彿都下降了幾度,丹也不看身後的鮮血瀰漫,只是看著那個觀眾席上的夜喻

“丹,我聽說你很能抗打。”夜喻出聲道

不等丹回應,夜喻便消失在原地,隨後會場中便迴盪著一聲驚雷般炸起的怒吼

“那你可得慢點死啊!”

夜喻來到丹的面前,一道風之息丟出,丹連同王座一起被擊飛了出去,接連撞穿了幾座牆壁這才堪堪停下

丹坐在王座上,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自己居然流血了,還是被殺傷力最弱的風之息傷害到的?!

正想著,丹扶住王座就要站起身來,夜喻卻轉眼來到丹的面前

“喜歡坐,那就坐好了。”

夜喻一把按住丹的肩膀,任憑其如何用力,卻離不開王座半分

恐懼瞬間籠罩著丹,他顧不得形象,四件本命物齊出,那是其家族代代相承的信物,分別是魔族中以防禦著稱的玄龜其甲打造成的玄甲、能剋制靈劍師的嵐沙衣、喚出先代祖師爺與其同時作戰的招魂符、還有那把只缺一把煉江的殘缺劍仙劍

玄甲的出處,曾是千年前的人魔之戰時魔族敗退所留之物,即使是千年之後,這套玄甲依舊是靈戰師求之不得的護身寶物

嵐沙衣曾是丹之家族中一位先祖臨終前以本命神通凝成,其能力可以使持有者身形如沙般消減刀劍的斬擊力,最是剋制靈劍師

招魂符的作用就更為玄妙,使用者身後會具象化其先祖形象,使用者出拳則其先祖同時出拳,拳拳疊加,與其為敵者猶如雙拳敵四手般難熬

最後那把劍仙殘劍,雖是缺少一把煉江,卻也是實打實的仙兵

難怪這丹可以成為最強君主,這四件本命物,算是打能打得了,跑能跑的脫了

丹意欲發力,夜喻卻率先動手

只見他一手掐住丹的脖頸,抑其氣脈,使招魂符所招之魂如風中殘燭,飄忽不定

夜喻又是手掐數決,一道雷法從天而降,直直劈到那靈體之上。所招之魂灰飛煙滅,丹的本命物頓時破碎,與其牽連的丹也受其影響,一個恍惚間夜喻已經抽離出丹的殘劍,丹心中一緊,一腳將夜喻踹飛出去,緊跟著一拳就擂了過去。

玄甲,嵐沙衣確實是當世罕見,夜喻並非無法破解,就比如玄甲雖可抵靈戰強擊,羊皮古捲上卻記載可抽取原主魂魄以燭火燒之或是以幻術攻之。又如嵐沙衣一物,只消以水法浸之,便立刻失效

五行相生相剋,本命物的能力並不意味著無懈可擊。恰恰相反,很多修客喜歡煉雷,煉水為本命之物,反而容易受制於人。只是想必中東沒甚水能讓修客使出大範圍的水法,不然也不至於讓丹獨霸一方了

夜喻已經在盤算著這兩件法寶剝下來給誰用了,見抽劍未遂,丹揮拳來攻,夜喻一個後撤,冷笑道:“喜歡逞匹夫之勇?”

夜喻雙手拍地,丹頓時被困於水牢之內,嵐沙衣失效,丹身上的玄甲暴露無遺。夜喻丟出幾道唐亦楓贈予的毒針以抑制其蠻力不讓其輕易衝破水牢。隨即一個掐訣,一把將丹的三魂七魄扯出來一魂兩魄。

失去魂魄的丹忽然暴走,手持劍仙殘劍斬開水牢,揮劍就要來斬夜喻

夜喻避無可避,已準備以肉身硬抗這一劍

恰在此時,一道如春風般溫柔的聲音響起在夜喻心湖之中

“退下。”

劍仙殘劍掉落在地,丹跪在地上,此刻已成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後來夜喻多次與軍師覆盤這一戰,看起來雖然以夜喻輕鬆取勝結束,軍師卻說當時算岔了一招,劍仙劍的剋制之法沒有想出,以當時夜喻的家底,那一劍是萬萬擋不住的

至於心中那個聲音到底是誰,夜喻沒有去深究

這個謎團最後還是後來劍靈告訴自己的,夜喻只道是原來如此,卻也是後話

當夜喻提著王座走回來的時候,眾人譁然

夜喻把王座放在五位主君前,自己坐在其上

無人敢有異議

“天,地,人,白虎,玄武,水火金木土何在。”

夜喻翹起腿,隨手將代表狼君的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看似隨意地說道

這倒不是怪事,畢竟王座更迭,君主所屬部下確實要來亮個相

坐在後面的蛇君連等會用什麼姿勢握手都想好了

眾人祝賀的掌聲還沒響起,卻又聽得夜喻一句話語,頓時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給我殺,一個不留。”

眾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觀眾席上就開始血肉橫飛

狼君夜喻的部下,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的屠殺原狼君丹的部屬

其中殺的最兇的還是唐亦楓,以至於以後每每有人提及唐亦楓,總會覺得他在君合會議時的模樣與現在大為不同

而罪魁禍首此刻就坐在王座上,享受著將死之人的哀嚎

蛇君嚥了嚥唾沫,熊君卻是鼓掌不已,鷹君苦笑著搖了搖頭,附耳與那兩位好奇寶寶似的虎君和龍君解釋了緣由

在第四次君合會議召開之前,夜喻曾有兩位部下,分別代號朱雀與麒麟

兩位部下在出行任務之時偶得一本羊皮古書,書中記載之術法,聞所未聞

兩人欣喜,撤退之時卻恰好遇到丹的部下也在四處搜尋此書

如果只是萍水相逢,倒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事。巧就巧的是,那一批搜尋古書的部下中,有一人是夜喻的仇家,當年事發之後其第一時間投靠六芒星以求自保,夜喻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加入了六芒星。

好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朱雀與麒麟記住那人所屬組織後便要撤退,那人卻忽然發難,一路追殺兩人不止

“哦哦哦,原來如此,那後來呢。”虎君點了點頭,詢問道。

“後來……”鷹君抬頭看了看夜喻的方向,卻是嘆了口氣:“不說也罷”

那日的追殺從日落到清晨,兩人一路躲避卻被步步緊逼,在得知兩人可能私藏古書後,連丹的副手也加入進來了追殺

順帶一提,就是被唐亦楓對上的那位

麒麟受傷被俘,朱雀被抓,兩人在陰暗的地下室中受盡了折磨也不曾交出古書

後來當夜喻帶人趕到殺盡這群畜生之時,夜喻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地下室,自己隻身一人進入地下室中。

在夜喻進入地下室後沒多久,與夜喻心意相連的曹天智感到心口一陣劇痛,唐亦楓見狀擔心其中有詐,不顧命令闖了進去

在陰暗無光的地下室中,點點水滴滴落在地清晰可聞,夜喻坐在地上抱著一位女子,她的雙臂被砍斷,身上遍是傷痕和汙斑,她的身體散發出惡臭,那是那群畜生對她肆意發洩獸慾的證明,夜喻枯坐,只是抱著這位叫羅蘭的女子,靜靜無言

唐亦楓在另一間房裡尋得了麒麟,他的四肢盡斷,泡在燻臭的尿桶裡,只剩下一口氣

“夜喻……夜喻!!!”

唐亦楓目眥盡裂,發了瘋似的去找夜喻

夜喻懷抱著羅蘭安靜地等著她嚥下最後一口氣

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只是可惜自己沒辦法以清白之身面對他了

“狼君,我冷……”

夜喻用力抱緊了羅蘭,顫聲道:“沒事啊,不冷,有我在呢。”

羅蘭輕輕呼了口氣,“我一直都叫你狼君,我想任性一次,就這一次,好嗎。”

夜喻緊抿雙唇,點了點頭

“喻,親我一下。”

羅蘭微笑著閉上眼,滾滾淚珠滴落在羅蘭臉上,夜喻俯下身,給了這個追隨自己從無怨言的紅顏知己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親吻

唐亦楓躲在牆後面抹了抹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個世道怎麼這麼殘酷啊

當夜喻揹著哭暈過去的唐亦楓走出來時,地下室內火海一片,夜喻回望這塊地方,這裡沒有朱雀,也沒有麒麟,只有一群黑幫火拼後的殘骸

更沒有受盡屈辱死去的羅蘭和秦逍遙!

那日的記憶一直是夜、唐二人不願提起的往事,那之後的很久,兩人一直是酗酒作樂,整日醉生夢死

直到一位自稱齊晟的男人到來,夜喻才將一直潛藏的復仇行動端到明面上來

原來那羊皮古書,羅蘭藏在了麒麟的肚子裡,她知道這些人不會把重心放在麒麟身上的,所以自己甘願遭受侮辱,也要保得麒麟不被發現

只是麒麟不忍羅蘭受苦,多次挑釁誘使對方來毆打自己,趁機又殺幾人,結果便被狼君丹的左右臂之一給削去雙足雙手

夜喻拿到書後為了防止丹起疑心,自顧自作醉酒之態,背地裡偷偷打探丹的本命物神通和謀劃應對之法

臥薪嚐膽,只為今日

夜喻輕輕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見丹的部下已全部身死道消,夜喻這才站起身來,睥睨四方,淡然說道:“今後行走江湖,見狼君名號者,不退即斬。”

在其身後,五位君主緩緩站起,輕輕鼓掌

並非是附和又或是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不得已,而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恐怖至極

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多個敵人來的好的

夜喻一揮衣袖,重新坐下

六位王座,唯我一人居其首!

六王座從未有人排一個高低上下,原因很簡單,沒必要惹這個麻煩,畢竟誰也不希望醒來的時候身首異處

可從那次君合會議後,暗殺界達成了一個共識

狼君,就是六王座之首!

熊君斯特林望著夜喻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對自己有些敵意

坐在王座上的夜喻抑制住自己要暴起殺人的衝動,心中卻暗暗發誓,再見之時即是你狗頭落地之日

斯特林,你的兒子乾的好事,你當爹的,先還個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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