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慕家二房抄家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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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稅漏稅?
好傢伙!這個罪名,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朝代,都必須要嚴懲!
慕聽雪自己也開了店做生意,知道雲煌國的商業稅,市稅十取一,也就是上繳營業額的百分之十,這一項其實和現代商稅比起來,已經很低了。
但,問題出在其他雜稅上,除了市稅,關於茶葉、瓷器、絲綢、鹽鐵、船舶等一些特定的專案,還會額外徵收稅賦。那些有錢的富商,做生意基本上都繞不開這幾項。
其他商人怎麼樣慕聽雪不知道,但是她老爹慕宗啟,這麼多年來為宮廷供奉絲綢,接的大單子基本上都是來自於宮裡織造局的,走的是明路,安分守己,從不敢少交一分一毫的稅錢。
“慕光圖,有偷瞞賦稅?”
二叔那邊,說實在的,算不得光彩。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就在偷偷從事暴利的人口買賣了,培養瘦馬。
“他接手慕氏織造行一個月,上繳給朝廷和戶部的稅銀,比之前低了五倍。”晏泱神色一沉,“上午戶部尚書陸大人,給內閣上了奏疏,羅列了城內三十四名鉅富商賈偷瞞賦稅的數額,累積竟達八百萬之巨。”
慕聽雪頓悟,朝廷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國庫空虛,讓戶部尚書抓到了富商偷稅漏稅的小辮子,那不得大刀闊斧的整肅!
幸好。
分家了。
她和父親及時抽身,不會被波及。
“把該抄的給抄了,賦稅該交的給交了,朝廷各部堂官員的欠俸,還有軍隊欠著的軍餉,就都能發上了,讓大家都過個好年。”攝政王的臉上,浮現憂重之色。
慕聽雪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不到朝廷財政如此吃緊。”
原本以為,只是雪災拿不出賑災的錢,誰曾想官員的俸祿也發不上,軍隊計程車兵餉銀也沒有著落。
雲煌國已是千瘡百孔。
“還不是因為先帝大興土木,把國庫都給搬空了。”
提起那個人,晏泱難掩厭惡,“先帝信佛,大興佛寺,在位期間,每年都要興建至少五座佛寺,同時修建宮殿自己享受。石材用的都是大理石花崗岩,木材用的都是最貴的檀木和紅木,黃金都運去鑄造佛像了,工程款像流水一樣批給工部,再厚的家底,也禁不起這麼折騰。”
慕聽雪聽得心驚。
說實在的,她不喜歡佛教。
亂世道士下山拯救蒼生,僧人卻關門避禍。就連打鬼子的時候,道長們也是出了力的,和尚又在幹什麼呢?
“其實,我也覺得雲煌國僧人的地位,有些過高了。”
慕聽雪想起之前的見聞,“雲都的權貴們,總是喜歡附庸風雅,辦詩會、文會,而每一場文會都會邀請大自在佛寺的高僧,像供祖宗一樣,供在高高的蓮花臺上,讓他們給人講座,不少百姓都把高僧當救世主一樣去信奉。這不是什麼好事。”
第一次見覺得離譜。
第二次、第三次見,覺得這個國家民眾的信仰,已經被操控了。
這很危險。
華夏曆史上,就曾經有過數次統治者滅佛的行為。
“僧人地位過高,也是先帝時期留下的隱患。”
晏泱眉頭微簇,“之前,太后娘娘舉辦一場宮宴,大自在佛寺的主持也在場,他竟然公然辱罵、指責太后,身為女流之輩攝政,為佛祖所不容,天誅地滅。”
慕聽雪挑眉:“一個僧人,能大庭廣眾罵太后娘娘?”
這也太離譜了!
“正是。”
晏泱頷首,“大自在佛寺的主持威望極高,以國師自居,他辱罵太后,宴會上竟無一人敢反駁。”
慕聽雪:“……”
今日一番交談後,她對雲煌國的國情,有了新的看法。
這個國家真是爛透了,國將不國。
先帝也是爛透了,大昏君一個,死的好。
至於弒君者晏泱,或許,並不想外頭傳言中那般跋扈專橫,他是有野心,他是在行謀逆之舉,一方面是為了他自己的私慾,這沒得洗,但,另一方面,此人也的確心憂社稷,懲貪治惡,對得起天下百姓。
*。*。*
晏泱走後。
雲都城的天,就變了。
寒風怒嚎,天地素白,以萬物為砧板,以惡商為魚肉。
鎮北軍和刑部一起出動,一下午的功夫,就連續抓了三十四名富商巨賈,連帶著他們的親屬,所有偷稅漏稅的涉案人員,無一倖免!
昭獄擠滿了,受刑之後的淒厲、懊悔哭嚎聲,響徹在雲都的上空。
“攝政王殿下有諭,凡供認不諱,主動補交賦稅者,只斬一人,不禍及三族;凡隱瞞不報,作奸犯科,補不全所欠商稅者,即刻抄家,夷三族!”
三十四名在冊的富商,審了一下午,竟然有超過一半,補不全這十幾年貪墨的稅款!
戶部尚書還是太保守了,八百萬?這些上侵國帑,下刮黎民的惡商們,至少偷稅漏稅了一千八百萬!
一茬又一茬的腦袋,在午門斬首。
鮮血染紅了雪地。
顧花奴在昭獄,受齊全了十大酷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她挨不住疼,把丈夫慕宗圖和買賣瘦馬的事兒給供了出來;慕宗圖被抓了進去,嚇得尿了褲子,直接奉上了偷瞞的賦稅,本以為能逃脫,誰知道朝廷又追究起他幹違法人口買賣,一頓好打。
天黑了。
慕聽雪關門打樣。
“大姐!聽雪姐!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弟弟的命啊!”
悲愴的哭聲,從織錦樓的門口傳了過來。
一個矇頭垢面的年輕男子,身上穿的絲綢倒是極名貴,奈何逃跑得太急,路上摔倒了爛泥坑裡,髒汙不堪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爹孃都被官兵抓了,只有大姐您能救我了,嗚嗚。”
慕聽雪給織錦樓的門面兒落了青銅鎖,蹙眉打量著地上的泥人:“慕公孝?”
差點沒認出來。
昔日風光無限的慕家二房少爺,如今落魄至此,街上的乞丐都比他乾淨齊整。
“正是弟弟!”
慕公孝猛然抬起頭來,哭著哀求道,“大姐您和攝政王殿下、攝政王世子關係好,懇請您幫弟弟說說情,偷瞞的賦稅都補上去了,瘦馬買賣的事兒,都是父親一人的主意,放印子錢也是母親的主意,弟弟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慕聽雪樂了:“孝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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