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僱傭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58章 當皇帝的意義,朕乃一代聖君,皇家僱傭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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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朱厚照一直沒走,聽到聲音以後他從馬車裡出來,“怎麼樣?是什麼事?”
楊慎和宋衡對望一眼,雖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但這個時候也只能說了:“攔轎的百姓都是附近鹽場的灶工,大約有七十餘人。他們要狀告一個鹽商,名為周淮。”
“嗯,”朱厚照沉吟著點頭,“理由呢?”
楊慎回答這個問題,“據這些百姓所言,周淮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們大多都被哄騙至周淮承包的鹽場。而後才知道周淮對待灶工殘忍,他每日似對待牲畜一樣奴役他們,動輒凌辱打罵,鮮有人敢反抗,到目前為止,已有十餘人死在周淮的手下了。”
他們兩個一直看著皇帝的臉色。
朱厚照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的心情。
“按照朝廷的規矩,周淮作為鹽場主,與灶工只是僱傭關係吧?他為何可以欺壓灶工至此?”
“陛下有所不知,灶工都是生活最為艱苦的人,之所以要忍受,一來他們是沒有其他謀生的手段,另外鹽場主往往蓄養不少家丁。據這些百姓所言,明面上他們是按照官府的規矩簽訂用工契約,但私底下週淮極為霸道,他在當地又有些勢力,只要敢於對他表示不滿,離開他鹽場的灶工,他也會暗中尋找他的麻煩。”
朱厚照眉頭皺了起來,這麼說開的話,他其實就可以理解了。
社會上的底層群體,一旦得罪上面的人,不管朝廷怎麼規定,他都有各種辦法收拾你。
而官府很難面面俱到。
甚至這些人本身也會行賄官員,獲得保護。
間隙之間,他又抬頭看了一下宋衡,“能核實麼?確實為真?這個周淮又是什麼人?”
宋衡額頭有些冒汗,“啟稟陛下,周淮乃周雍之子,其父便為鹽場主,臣到任時也曾聽聞其名,不過未獲其面。後來聽聞是被人於半路襲殺了。當年,周淮僅十七,這幾年確實也有他治理嚴峻,手段苛酷的說法,不過商業競爭本就有各種潑汙水之舉,至於他如此霸道、甚至還有命案,這確實是臣所不知之處。此為臣之失職,便是剛剛,臣已命人去核查了。”
朱厚照心裡一直忍著,“怎麼核查?那麼多人跪在前面,都得等你的人核查好了?”
皇帝語氣不善,諸臣立馬開始揪心起來。
宋衡更是跪倒,“陛下息怒。”
“唉。老百姓冒著被杖責的風險攔轎,這有多大可能是假的?”
是的,截攔官員和皇帝的隊伍,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從隋朝開始,官府就會阻止這件事。基本上你只要攔轎,那不管什麼問題先打上一頓板子再說。
如果你告的事實,那還好,回去養養屁股。
萬一不是事實,或者告得不成功,那下場可就慘了,搞不好還會丟掉性命。
朱厚照沒有看過相關分析的史料,但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認為這是整個官員系統忽悠皇帝頒佈的這麼一條法令。
攔轎告狀當然也有各種負面影響,比如說助長了百姓的以下犯上,這就和越級上奏一樣。
再比如說,讓老百姓隨意的接近官員和皇帝的隊伍,容易造成刺殺這類危險的事情發生。
但因為有這些缺點,就壓制百姓陳訴冤情,這不是因噎廢食麼?
等到這些冤情積壓到一定程度,老百姓就不是攔轎了,而是把天都給你掀開。
還得是朱元璋,他就規定老百姓上訪告狀,沿途官員堅決不能阻攔,為此還殘忍的殺過一些官員。
現在朱厚照也算是欽承祖訓了。
說兩句話就要打板子,沒他點頭,誰敢?
這個時候,王炳和楊廷和也都過來了。
楊廷和建議道:“只在這裡等待核實的結果必然不可取,不說旁的,萬一聚攏了越來越多的人,致使皇上身陷險境,臣等就是萬死也難贖。但百姓聚集,冤情陳訴令人泣下,也不可不撫。臣以為不如先將周淮此人拘押,其鹽場的生產暫時停止,這樣這些灶工才敢回去。拘押以後,官府可詳細調查,以確認此案的真實情況,到時再做判決不遲。”
朱厚照左思右想,也覺得這樣應當比較適宜。楊廷和的思路一般還是比較清晰的。
“就照此辦吧。”
宋衡又言:“陛下,暫時拘押周淮臣當然會做,但只恐百姓心中猶疑,若是他們沒有見到周淮,遲遲不肯離去又當如何?”
王炳道:“聖上已經開恩,若他們仍然蠻不講理,朝廷的法度那也不是假的。”
朱厚照撇了他一眼,沒講太多,只是對著楊慎說:“他們人太多,雖然朕想見他們,但想必各位愛卿都不願意。你去交涉一下,挑一到兩人,檢查一下他們身上是否攜帶利器,然後帶來見朕。朕來和他們講。”
“陛下!”王炳一驚,“鄉野之民,不懂禮儀,萬一冒犯陛下……”
“照朕說的辦!!”朱厚照吼出一句,他今天本來就是有些壓抑著心情,“你們要是真的怕東怕西,那便努力消滅這些事於萌芽之中,也省得老百姓把狀告到御前!”
“陛下息怒!”
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
“哼!朕真的不知道你們每日都在想些什麼,就當是發發善心好了,你們可憐可憐這些人行不行?算是朕這個皇帝拜託你們!還有楊慎,你還跪著等什麼呢?”
楊慎算是被連累的,倒了個大黴。
不一會兒,他領著兩個捲起袖口的壯漢子來了,這兩人敞著衣領,就連褲腿兒也捲起來了,那衣服穿在身上晃盪晃盪都漏風。
肯定是藏不了什麼武器。
朱厚照身邊還有親衛,有危險的可能性極低。
這兩個大漢胸肌都發達的,看著蠻粗狂,到了以後見皇帝馬車邊上跪了好幾人心中還猶疑呢,但聽邊上的人提醒,“見了聖上,還不趕緊跪下磕頭?”
於是撲通兩聲,
“小人寧河、寧山叩見皇上陛下!”
“要麼就是皇上,要麼就是陛下,沒有連起來說的。”這個時候的朱厚照又換上了笑容,他坐在馬車上,對著兩米外的這對兄弟倆說道:“依朕所看,這次攔轎就是你們兄弟倆組織的吧?”
“不敢欺瞞皇上,確實如此。”
“嗯。還算實誠。朕這個皇帝呢,是愛民的皇帝,只要你是良民,誰欺負你們,朕就收拾誰。這話是包含了前提的,說謊、汙衊,這個可不是良民所為,所以你二人老實交代,那個周淮確實在官府規定的契約之外奴役、虐待甚至威脅你們嗎?”
當頭的應當是大哥,他眼睛裡射出怒火,“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周淮的父親原本就有惡名,而他更甚於他的父親,小人一個侄女就是被他強佔,最後虐亡的!等到家中人去理論,周淮還會命令手下家丁將人毆打一頓!”
“簡直就是畜生!”朱厚照也不禁握緊了拳頭,“寧河、寧山,朕已經派人去將他暫時拘押了,他的罪行官府會一樁一樁罪來查。這個人是鳳陽巡撫,”
他指了指宋衡,“就是你們這裡最大的官,朕今天當著你們的面下旨,周淮的案子不查出個水落石出,朕連帶著重重辦他!”
兄弟倆聽這話提氣,連忙磕頭,“謝陛下!陛下就是上天派下,拯救我們老百姓的大恩人!”
“是君父。”尤址輕聲提醒,他心裡吐槽著這兩人的大白話。
朱厚照卻不在意,“無妨。你二人現在讓這些老百姓都散了吧,叫他們不要怕,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挾私報復,那就是衝著朕這個皇帝來了。”
“好,小人聽陛下的!”
“還有,周淮被拘押之後,鹽場可能也會被查封停產,你們這些人怕是會領不到工錢,生計有沒有問題?”
寧河寧山不知道怎麼說,或許是感動,或許是不敢講。
但朱厚照一看他們的表情就明白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希望有人給他做這樣的主。
“尤址,帶銀子了麼?”
“回陛下,帶了。”
“發錢。”
聽到這個詞,寧河、寧山兩個大老爺們竟然開始眼眶發紅,隨後忽然支稜起來,拒絕了尤址,並說道:“陛下,小的們雖然窮,但我們爹孃從小就教誨我們,幹了活兒才能拿錢,不幹活不能拿錢。今天陛下已經為我們做主,我們卻什麼都沒能為陛下做,這個錢我們兄弟倆不敢拿。”
朱厚照被他們說的鼻子微酸,“拿著吧,看你們的年紀也知道,家中一定還有旁人。你們不往家裡拿錢,他們吃什麼?”
說完之後他便回身去了馬車裡,以免讓人看到他情緒化的一面。
他也曾在網上罵過很多昏君,所以即便這些小事,他也要做好,這其實也是當皇帝的意義之一。
等到車隊重新啟動,被攔在路邊不讓靠近的那些百姓紛紛自發跪下磕頭,他對宋衡說:“你要記得這一幕。老百姓或許不知道,但周淮有此惡性仍然逍遙法外,必定是有官府庇護。”
也就是說得抓些自己人了。
“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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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假日快樂。
最快樂的就是放假的頭一天晚上,這個晚上,你們一定不會殘忍的讓我回家碼字吧?!你們一定會希望我獲得這個晚上的快樂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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