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僱傭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44章 皇帝宣見,朕乃一代聖君,皇家僱傭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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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經下過旨意,天子南巡,一切從簡。
劉健才不管是不是‘沽名釣譽’,反正聖旨來了,他就照做。他找不到那麼多銀子去拍馬屁。
“臣山東巡撫劉健,躬請皇上聖安。”
有他這話,朱厚照才從馬車裡動身下來。
人在宮外,他沒有穿非常正式的黑色冕服,而是穿了紅色的冠服,胸前繡的是龍,腰間繫的是玉圭。
他目色一掃劉健及其身後之人,總數大約才十幾個,“朕安。平身吧。”
“謝皇上。”
“嗯。”朱厚照徑直往前面走,“山東省境內知府、知縣沒來齊吧?”
劉健的確老了,但也的確不糊塗,他說道:“今日接駕,為免驚擾聖上,臣便沒有讓他們全來。但都已遵照旨意在濟南靜候了。”
“喔,無妨。你通知下去,明天一早,朕見他們。”
“是。”
皇帝慢兩步,等等已經八十的劉健,他揹著手,問道:“怎麼樣?你身體還行吧?”
“臣老邁之軀豈敢憂勞聖上掛念。託陛下洪福,臣如今目能識字,耳能辨聲,雖老邁,可堪用也。”
“哈哈,朕看你應答如流,是老當益壯啊。”
皇帝身後的臣子也跟著大笑起來,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謝陛下嘉許。”
“咱們君臣老熟人了,不用這麼客氣。伱算算,在山東幾年了?”
“十年了。”
“十年啊,人生又能有幾個十年?十年來,你清廉為官、勤政愛民,朕來的路上都看了,只要是村莊炊煙裊裊,外面則處處沃野。朕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啊。”
劉健心中震動,有一種被理解的感動,也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惶恐,“陛下言重了,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朱厚照心中想給劉健加點封賞,不過仔細再想還是等等。
不要今天賞下去,明天后天出什麼醜事,那就是個大烏龍了。反正這麼些年都等了,不在乎這幾天。
翌日。
巡撫衙門內,自劉健而下,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擠在院子裡等。
某個時刻,聽聞一聲‘皇上駕到’,這些官員紛紛下跪,三呼萬歲。
朱厚照從屋裡走出來,站在臺階上的高處。
尤址則看有眼力見,馬上給他放了椅子。
“都平身,抬起頭。”
這些官員大多沒見過天子,所以一時之間有些害怕。
朱厚照則笑呵呵的強調一聲,“朕賜你們無罪。行了,都抬起頭。”
大小官員都先左看看右看看,之後慢慢把臉露了出來。
而皇帝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完完全全的給他們看了個遍。
天子,還是不一樣的。對於千萬普通人來說,能見到就是榮幸,哪怕是一些低品級的官員也是如此。
“朕今日心情好,從京城出來先到山東。首先要嘉獎的也是山東的官員,尤其是你們的巡撫,劉希賢。他是個本事大、脾氣倔的人吶,就是朕有時候也得讓他三分。”
劉健這樣的老資格,最是受用皇帝給他面子,一時間又是舒坦,又是不好意思,“陛下言重了,臣豈敢冒犯天顏。”
“瞧瞧,做了還不承認,都說你剛直敢言,什麼叫敢言?”
劉健還真是個耿直的個性,他辯解說:“臣敢言是為朝廷、為蒼生,最終乃是為陛下,因而不算冒犯天顏。臣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犯陛下。”
對待一個辛苦十年,牧守一方的老臣,朱厚照不會吝嗇任何讚美,“敢言也好,冒犯也好。朕不計較這些,朕只計較你是不是守土盡責,是不是真正的為民做官。前些日子,各地聽聞朕要南巡,便爭相要大興土木,以逢迎聖意,朕今日第一站到濟南,就是要給天下一個樹立一個榜樣。
既然是逢迎聖意,那就得弄明白什麼是聖意,朕的意思難道是要你們鋪張浪費?笑話。朝廷早已下了旨意要各地立即停止。這次到山東來,朕心甚慰,因為巡撫劉健沒有給朕準備富麗堂皇的行宮,這是一大功,這才是真正的逢迎聖意!朕要賞也是賞這樣的臣子!
還有你們各位,也都很好。沒有給朕張羅什麼奇珍異寶、奇珍異獸。朝廷呢,現在是不缺銀子、也不缺糧食了,天下承平、四方安定,但不管如何,不能忘記本心啊。何為本心?民之所憂,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當官,還是要為民啊。”
劉健拼著八十歲的身子也要跪下給皇帝行跪拜之禮。
“皇上盛德如春,仁慈如海,自登基以來,德政斐然,澤披蒼生,天下萬民無不感恩上天降下一點賢明聖君,臣等也無不感恩於皇上恩德!”
巡撫之後,一眾官員則齊呼,“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今日叫你們過來呢,一是讓朕見見你們,另外一個,也叫你們見見朕。要見見你們……”朱厚照說到這裡起身下了臺階,“是因為朕自登基之初就說過,天下官員,最為重要的其實就是你們這些知縣、知府,朕也在挑選上費了一番心思,所以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優中選優選出來的。要你們也見見朕,是讓你們都看看,自己賣命的皇上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他的品德如何、長相如何。有些人,當了一輩子官,還沒見過皇上,那豈不是很虧?”
“哈哈哈。”
皇帝口才很好,也說得有趣,他們紛紛笑了起來。
“好好,”朱厚照探出頭,仔細的瞧了瞧這些人,“你們,哪些是知縣吶?站出來。”
嘩啦啦的,大概有幾十個藍袍官員全都走了出來。
大部分都是年輕的,朱厚照挑了唯一一個看著最年輕,像是剛剛蓄鬍子的一個人,指著他,“你出來,出來。”
“臣遵旨。”
此人走上前,一撩袍子跪下。
“叫什麼名字,在哪個縣任職?”
“啟稟皇上。臣乃臨朐知縣關延卿。”
“嗯。臨朐有多少戶、多少口、多少丁?”皇帝語速極快。
此人拱手,朗聲而對,“稟皇上,全縣兩萬七千五百餘戶,十萬三千九百餘口,在冊丁壯三萬八千二百餘人。”
朱厚照繼續,“有多少水田、多少旱地?”
“全縣水田六萬八千八百餘畝,旱地三十一萬五千六百餘畝。”
“嗯。”皇帝滿意的點頭,“希賢公,他說的準確與否啊?”
“回皇上,關知縣所言句句屬實。”
“看來不是個顢頇、混日子的知縣,朕雖看不到全貌,但管中窺豹,可知全縣各類事務均在你這個知縣的心中。”
劉健立馬自得的說:“陛下,山東各府、縣官員臣都一一考校過,若是無德無能,臣不管他是何背景,斷然不會容他。因而,陛下可一一提問。”
朱厚照心驚,“每一個都是這樣嗎?”
“每一個都是。”
“是你說的,朕就信你,朕就不一一考問了。看來山東之所以為山東,還是有些道理的。”
劉健繼續上前,“陛下,臣在奏疏中上呈過,在濟南,臣動員百姓建了一處成片的萬畝紅薯田,陛下若是有意,臣願領陛下一觀。”
朱厚照微微轉過頭。
楊廷和心領神會,“當初推廣紅薯山東力度最大,希賢公所說的萬畝紅薯,也是真的。”
“那是要看。盛世的天下是如何的壯美,朕豈可不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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