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僱傭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19章 朝政是底線,朕乃一代聖君,皇家僱傭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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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楊閣老,王閣老求見。”
皇帝本來盤腿坐在類似炕的上面,就著搬到床上的矮桌看些奏疏,聽到尤址進來稟告,於是躬身要穿好鞋子。
尤址眼疾手快,跑過來伺候上,“陛下,還是讓奴婢來。”
“沒事,你讓他們進來吧。”
這兩位是重臣,朱厚照脫鞋不太合禮儀,顯得不尊重人,不僅如此,他也不會隨意翹二郎腿,是正正經經的坐好。
這些事在儒生看來很重要,對於朱厚照來說又很簡單,所以他通常都會注意。
沒多久,兩人聯袂而來,“臣楊一清(王鏊)恭請聖安。”
“朕安。”
皇帝一伸手,邊上太監就已經把兩個凳子搬來了。
“謝皇上。”
“朕在看順天巡撫王璟的奏疏,”朱厚照從矮桌上拿過來,“正德二年北直隸經分田一事以後,老百姓總算有個安生日子過。記得分田以前,每年稅糧只有十多萬石,但自正德四年開始,已經翻了兩倍還多。但他說日子好了以後,反而於推廣紅薯不利,這真是……到頭來怪我們君臣理政太過勤奮了是不是?”
皇帝語氣裡含著笑意,顯然是在調笑。
楊一清和王鏊也都還算輕鬆。
王鏊接話說:“窮則變,不窮則不變。王廷採之言,倒也不無道理,不過這不能算陛下之過,而應是陛下之功。至於紅薯,它產量高又耐旱,許多老百姓尚不知其特性,等到兩三年後完全知曉了,那便不會有難度的。”
“順天府今年要種十萬畝紅薯。”楊一清拱起手,“陛下放心,老臣會時時盯住他。”
“嗯,那麼他奏疏種說的請求呢?以免除部分稅賦為餌,鼓勵百姓更多種植。”
王鏊說:“臣倒以為可以一試。軍屯清理以後,大明歲入會大幅增長,本身也有財力支撐。這樣的獎勵既可以藏富於民,還能推動紅薯更快普及,一舉兩得。”
朱厚照本來也覺得不錯,不過他想到山東劉健正在做的事。
“……朕原則上還是同意先生話中的意思,咱們君臣所思所想,說到底就是讓老百姓日子過的好些。不過減免錢糧是不是太過複雜?到底減免多少,是減免部分還是全部減免?依朕看倒不如這樣,每家願意試種兩畝的,免除家中一人徭役,願意試種五畝的,免除兩人徭役。
這樣的好處就在於易於執行,誰家試種,縣官今年徵徭役時,就劃掉他的名字,而且老百姓也易於理解,一聽就明白。”
楊一清和王鏊兩人想了想全都點頭,這樣的話,又是一個善政。
一個接一個,慢慢來,總歸能把國家治理好。
朱厚照看他們沒意見,便提筆了。
自他登基以來,硃批的權力還沒有讓給過任何人。
寫完之後他還吹了一下,接著交到楊一清手上,“這個口子都開給他了,堅決不能再有其他的藉口了。這句話私下裡帶給,朕就不在奏疏裡寫了。”
“是,皇上聖明。”
“徭役如果有缺口的話,內閣回去以後和戶部商量個辦法,撥一筆銀子,改徵用為僱傭。劉希賢在山東做得效果不錯,老百姓反響很好。”
這些都是有奏疏呈上來,他看到的。
至於說真假,朱厚照並不覺得劉健還有騙他的理由。
王鏊心中寬慰,“其實,微臣倒是覺得這些……姑且稱作為‘損失’吧,今後會在紅薯推廣以後朝廷收取的稅賦中再補回來的。”
確實有可能,紅薯推廣的快,產量高,朝廷收到的稅糧自然也就高了。
“提到這個,你們兩個心中記個事情。”朱厚照慢慢皺起眉,“朝廷在過去收的稅賦都是本色,稻米、小麥、布帛,現在又加個紅薯,可紅薯其實不太容易儲存,不過主要也不是因為這個。其實朕早就在考慮,能不能將稅法稍作改動,最好統一收取折色。
你們再想想運輸,運輸五十萬兩銀子和運輸五百萬石的糧食,哪個更方面,哪個更節省?這些都是為政之中可以改進的地方,不過眼下這樣改法尚不合適,要等海貿每年輸入的銀兩再積累的多些。朕今日先提一嘴,趁這段時間伱們也可以考慮考慮。”
楊一清和王鏊聽後稍有意外。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
“嗯。”朱厚照一拍腦門,“瞧瞧朕,明明是你們來找朕的。說吧說吧,有什麼事情麼?”
“還是楊閣老說吧。”
楊一清從袖口裡掏出來東西,“是保定府的事。陛下剛剛說順天府的稅糧在正德四年以後翻了兩倍還多。可保定府前年是大幅增長,結果去年卻稍有回落。”
“朕,記得這個事。不是因為鹽河洪澇,朕免除了兩個縣的賦稅嗎?”
“兩個縣而已,加上去,去年也沒多多少。可按理來說,保定府也分了田,去年還是完整的春秋兩季,應該增長更多才是。本來也只是老臣疑惑,不過陳泰的事情倒是提醒了老臣。於是老臣便派人將保定、真定、河間、順德、大名、廣平六府所上報的數字都仔細與往年做了核對,也派了人下去暗訪。”
朱厚照有不好的預感,“有不對的地方?是虛報?”
“是否虛報,老臣尚不確定。不過,順德、保定兩府,有官員與當地豪族勾結,又開始侵佔土地了。”
皇帝的語氣立馬就變了,“有確鑿的證據嗎?”
“其中兩樁最為典型,臣已如實寫明。不過具體取證,還需陛下吩咐錦衣衛。”
“記吃不記打!”朱厚照狠狠將東西摔在桌子上,“尤址,去把人叫來。”
“是!”
接著,他真的開始翻看楊一清給他的東西的時候,心中又覺得哪裡有不對勁。保定府路士譽、許子禮,以及順德府穆復陽……
這些名字好像……
朱厚照心中升起疑慮,所以抬起視線看了看楊一清,但這老傢伙一點表情都沒有。
至於王鏊,頭也低著。
沒人說話,但氣氛就是明顯的不一樣了。
今天少了一個人,但是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想到了那人。
“陛下。”
朱厚照聽到王鏊忽然開口,狀若無意的問:“先生有話要說?”
“是,老臣在想,內閣是不是再以陛下口吻發一道上諭至全國各省、府、縣,以陳泰之案為教訓,喝令他們任何人不得虛報數字,同時朝廷不以稅糧多寡為唯一的政績考核標準。”
“喔,這個沒問題,先生擬就是,你們兩個看了沒什麼問題,朕同意發。不過就怕收效甚微啊,為了這點田,朕殺了那麼多人,可看楊閣老的奏疏,還是有人膽大妄為。”
“那陛下的意思,這些人就……”
朱厚照點點頭,“朕不管他們是什麼原因,涉及國政、民生,不能做就是不能做。”
楊一清拱手,“陛下聖明!”
“好了,楊閣老的東西留下,你們先回去吧,後面的事,朕會交代錦衣衛。”
……
……
乾清宮外,
王鏊追上步伐稍快的楊一清,說道:“閣老覺得陛下看沒看出來?”
“應該,還是看出來了。”
“可陛下什麼都沒說。”
楊一清意味深長的說:“沒說嗎?濟之再想想。”
“閣老,咱們就別賣關子了。”
“好吧。老夫其實是聽到了陛下在說,誰管你們怎麼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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