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僱傭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11章 徹查陳泰,朕乃一代聖君,皇家僱傭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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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雖然是個很複雜的系統,也有一些根深蒂固的頑症,不過官場會受核心的影響,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反面典型就是嘉靖皇帝,因為他太聰明又太自私,在治理國家時每用一個首輔,就在他後面放一個年輕人,然後攛掇年輕人去攻擊前面的人,以這種方式鼓勵臣子互鬥,確保自己的超然地位,導致明朝中後期的黨政在幾十年間迅速劣質化。
也因為他自己修道喜歡青詞,於是湧現出一幫善於寫青詞的大臣。
現在的朱厚照對於官場的影響在本質上和嘉靖是一樣的,因為他們都大權在握,他們的喜好就會有具體的表現形式。
皇帝問賦稅,問匪盜,問軍備,問商業,那麼經過這幾年的自然演化,當然就會湧現出這樣一群大臣。
這也是皇帝自主選拔的結果,因為不給他正反饋的主要官員,根本出不了頭,後者乾脆就是被貶。
比如前任鳳陽巡撫陳泰。
在這個過程中,只有一件麻煩事,就是朱厚照接收到的正反饋是假的。
拜祭完白石翁以後,章黎想著回到太湖邊自己的行轅,不過先前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護衛,畢卓向他來稟報了一樁麻煩事。
章黎看了紙條以後無心再在蘇州流連。
兩日後,姜雍完成交接,跟隨隊伍繼續南下。
大朝會以後,浙江從巡撫到布政使、按察使全部被撤換,現在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又出了那樣的事,怎麼能不急?
從蘇州到杭州可坐船經京杭運河前往,客船的房間裡,畢節稟報目前已掌握的訊息,
“……前任鳳陽巡撫陳泰原本是要回杭州老家,不過在行至通州時竟被錦衣衛追了回去。”
章黎篤定道:“既然是錦衣衛動手,那必然是聖上的意思。我們回到杭州以後,要立即控制陳泰同族之人以及他的親屬。配合朝廷,徹查陳泰。”
這是他先前收到的訊息,陳泰要被徹查。
一旁的姜雍聽了心裡一驚,不管怎麼說鳳陽巡撫已經是比較大的官員了,這麼幾年來,天子還很少動這個層級的官員。
“去歲,淮安府的事情,下官是知道的,也因為此下官才被調至蘇州擔任知府,不過那應該是前淮安知府田若富自作主張,貪心大起,鳳陽巡撫陳泰似乎並無牽扯?”
章黎臉緊繃著,“具體情況還尚未可知。今年大朝會期間,皇上調整各地督撫,一開始也有人去舊職而無新職,但後來事情漸漸不對,興許那會兒便有徵兆了。”
畢卓也點頭,“除了前任順天巡撫顧人儀,現在已經沒有誰還未獲新職的。從京裡的訊息來看,陳泰應當還是與貪墨有關。”
“知柏,你先前在浙江做過知縣,這杭州的陳氏,你可瞭解?”章黎想起這一節。
姜雍微微點頭,“在下官印象之中,陳泰是一時能臣,且清正廉潔,到如今更是隻有一個糟糠之妻,從未聽說有廣置田地之類的事發生,貪墨,從何談起啊?”
這些事,現在他們急也沒用,回到杭州會有人告訴他們的。
但這件事在京師已經不小了,能引起皇上重視,便是旁證。
遵照聖旨,刑部已經將案卷全部交由錦衣衛處理。
陳泰則被暫時控制,以便調查。
因為它這不僅是一樁貪墨案,陳泰這個鳳陽巡撫的位置是朱厚照點頭他才上去的,朱厚照既然點頭,就說明陳泰以往的官聲不錯。
換句話說,有人在這個事情上欺騙了天子。
“……陳泰浙江的杭州老家,以及中都鳳陽、淮安、揚州、廬州,臣都已經派了人過去。按制,巡撫每年都會向陛下稟報當地田土、人口和稅賦情況,這些資料侍從室已經給了臣,只要回頭一一核實,應當會有線索。”
比如說,你上報田地100萬畝,這個數字怎麼來的?如果是縣裡報上來的,就追溯回去,清江浦縣報了20萬?那麼這20萬又怎麼來的?還可以往回追溯。
這個案情剛剛開始,毛語文有這些安排,朱厚照還是滿意的,“注意側重點,今年錦衣衛的主要任務還是麻斌那邊。陳泰的案子不必急,但不急不是不重要,而是要慢些查,往仔細了查,好好挖一挖他在任上都做了什麼。”
“是。微臣遵旨!”
話雖如此,朱厚照其實不太明白,“據浙江那邊的初步訊息,陳家在杭州田地不多,他本人也比較節儉,他拿這麼些銀子做什麼去了?”
毛語文不敢說,其實這幾年以來,各地督撫都收斂許多了,當然所謂收斂並不是不幹那些事,而是不在明面上做那些事。
上面皇帝在逮呢,有多愚蠢還會頂風作案?
“陛下,田地的事,除了要查陳氏自身,還有他的許多親戚,眼下也有許多人以親戚的名義來佔田。因而到底有沒有多置田地,還不是定數。”
“行吧。”朱厚照輕呵了聲,“幾年過去,現在朕的臣子們都學聰明瞭,和朕玩起了貓捉老鼠。有意思,真有意思。語文,這件案子你要派一個得力之人,專門來盯,一旦查明他是透過謊報政績這個辦法來向上晉升,朕饒不了他!”
毛語文心中沒什麼憐憫之情,他都已經習慣了。
關鍵是皇帝是透過什麼途徑得知陳泰有貪墨三十萬兩銀子的事的?
廠衛之中如果有這樣的訊息,一般繞不過他的眼睛。
而朱厚照在意的是,一個他也認為是清廉有為的官員,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大行貪墨之事,他無數次強調過,主政一地的官員最為重要,如果這個人出了問題,那麼他管轄的地方的民情是不是都是假的?
這就是觸犯底線。
之所以嚴查也是因為陳泰可能觸碰到這個底線。
如果上報的民情都相對客觀,符合實際,朱厚照還會從輕處置,因為說句實在話,官俸低微,官員伸手拿一點確實很普遍。
眼巴前不就有一個王瓊還不老實呢嗎?
但人家王瓊勤政幹練,沒去浙江之前是治漕河的,這條河道的幹流支流、古今變遷、修治經費他給梳理的分毫不差。
到了浙江以後,浙江的新安江被他修整加固,尤其開海之後,浙江略有混亂,亟需迅速恢復社會秩序,王瓊做得相當可以。
這樣的人,拿點銀子沒有問題,朱厚照自己也知道。
但陳泰屬於超出他的預料,搞得他現在摸不準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能讓錦衣衛去各地核實他在民情這種關鍵問題上是不是有造假。
而一旦查證為實,朱厚照要是不把他的皮扒下來,算他陳泰死得夠早夠及時!
案情如火,一觸即發。
大朝會後忽然出現這樣的事,還是令官場有些震動。
尤其接任鳳陽巡撫的費宏,他最尷尬。
到了淮安以後,各地知府以及漕運上的相關官員來拜見他時,一個個都苦著臉。
費宏哪管得了陳泰,皇帝對他這個巡撫也有要求,後來乾脆他自己把這些人全都召到自己的總督署裡,擺了兩桌。
其中就有淮安知府林庭。
“前任巡撫的事,你們或多或少都有耳聞,本官也收到了旨意。”費宏繞著桌子走,一個一個拍他們的肩膀,“朝廷要查,那誰也攔不住,你們都是各自負責一府的官員,回去以後誡諭下屬,誰也別想著攔。”
“費部堂!”
費宏話說一半,忽然有個官員哭腔就出來了,“部堂,我等都是冤枉的!請部堂向皇上稟明實情,救救我們吶!”
“是啊!請費部堂救救我們!”
……
陳泰忽然這個時候出事,最害怕的就是他們,因為他們是直接屬下,到底是不是陳泰的同黨,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楚的。
“你們若是奉公守法,造福百姓,何需我來救?若不是,我又如何能救得了你們?”
“費部堂!只怕到時候有小人攀咬,我等便是百口難辯了!”
費宏聽他們講得可憐,但他也沒有辦法,錦衣衛已經來了。
“淮安府、揚州府、廬州府和鳳陽府四個府的知府,以及滁州、徐州、和州三個州的知州,皇上派了錦衣衛正在核查陳泰上奏的歷年資料,包括田土和人口。
明天你們分別去回答錦衣衛的提問,錦衣衛也會從府再至縣,如此往下核查,若是資料相差不大,各位都會相安無事。若是差距極大……”
費宏不好再講吓去了。
而且他不能讓這些人離開,以免他們連夜做出什麼造假行為。
林庭起身行禮,然後問道:“費部堂,下官乃淮安府知府,斗膽請問,陳泰此次出事,是他謊報了這些數字?”
費宏無可奉告,主要他也不知道,但他大致能摸到一點邏輯,“陳泰是不是謊報,這並沒有明旨,本官也不敢斷言。但陛下登基以來,尤重各省、府、縣之主政官員,你們大多數都是從知縣當到的知府,這應該都是知曉的。所以每次大朝會,必會詢問民政諸事。
如今錦衣衛在核查這些事項,想必是覺察到其中有不符之處,興許,確實是為此而來。”
這麼一說,在場官員大多面色凝重。
即便林庭這種清流官員也是如此。
因為哪怕他自己沒有謊報,但是有可能下面的人會謊報給他們,萬一裡面有什麼遺漏或是錯誤,導致對不上,比如說他報了15萬畝,結果幾個縣加起來不等這個數,這就麻煩了。
最關鍵的是,上面的人為了升官,會讓一些數字一直‘增長’,這個增長,應該會是核查的重點。這裡面萬一有點什麼,這可怎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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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忘記設了自動更新了,差點過12點。還有一章,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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