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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牙堡大軍進去中前所。
池有登的到訊息後,也在房屋內朝外張望。
只是之前得知外面官軍鬧餉的事情,他的府門大閉,只留門縫、窗縫,以及細小的牆縫朝外觀看。
這時。
池有登正問著心腹,外面的情況如何。
那心腹貼著門縫朝外張望,突然,大門傳來碰碰的敲門聲音。
心腹嚇得後退了幾步,池有登也是心中一個疙瘩。
“池大人在嗎?”外面傳來一個軍士的叫喊聲音:“操守大人請你過去!”
心腹聞言,轉頭對池有登問道:“大人,是操守大人有請,咱們要不要過去?”
池有登頂著兩個大眼袋,只是思索了一會,就點頭道:“肯定要過去,我又不做賊心虛,溫操守明擺著是要救此鬧餉之事問罪,我不過去,反而倒麻煩了。”
“去,將大門開啟。”
“是,大人。”
心腹將抵在大門後的木棒給拿開,緩緩拉開大門。
池有登趁這個時候,急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儀容,想讓自己顯得從容不迫些。
可是依舊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隨即開啟大門之後,外面是一隊精銳的青牙堡軍士,人數大概五十人許。
這五十名青牙堡軍士整齊列隊,肅然嚴森,個個身披鐵甲,魁梧強壯,望著令人心驚膽戰。
“你是池大人?”
還不等池有登如何心驚,為首的那名魁梧軍官直接開口問道。
“對,對,我……本官就是。”
吃有登下意識的回答,反應過來後,卻是有些懊悔,怎麼被一個官級低於他幾級的軍官給震懾了。
“嗯,既然如此,請大人和我等去見操守大人吧。”
說罷,為首的青牙堡軍士微微點頭,一擺手,讓池有登跟他們走。
吃有登心中雖有點惱怒,這軍士倨傲的態度,但身體很誠實,不敢遲疑跟著這些軍士走了。
走了不遠。
來到了操守府前,池有登更是吃了一驚。
在操守前已經戰列了數百名精壯魁梧的軍士,每個人身披鐵甲,持著精銳的火銃或是長槍。
而在這些軍士的面前,也有數百具穿著官軍模樣的屍體。
這樣屍體橫七豎八,身上的創傷許多,又像是火銃射擊出來的洞口,有的則是刺穿的槍傷。
個個死狀慘烈,許多屍體的眼睛睜著,似乎是死不瞑目,不可置信。
再看戰列成排,成列的青牙堡軍士,個個森然,沒有看到受傷的不說,身上披著的盔甲也像是沒有多少損傷的樣子。
似乎解決這股叛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費吹灰之力。
這溫越的兵馬竟然精銳如斯!
池有登心中震驚不已。
“池大人,操守大人就在裡面,你請吧。”
為首的那名青牙堡軍士對池有登說了一聲後,就另外有人過來對池有登進行搜身,確定沒藏有兇器後,便讓開了一條道路。
池有登心驚膽戰地從精銳的青牙堡軍士中走過。
進入操守府後,便看到溫越正穿著常服,在處理文書。
池有登急忙行禮道:“操守大人,下官池有登拜見。”
可溫越並沒有理他,繼續低頭處理著文書。
這池有登尷尬不已,立起來又不是,繼續拜著也不是,但操守府中安靜的氣氛極為壓抑,讓他心中緊張不已。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繼續保持彎腰行禮的動作。
如此,等過了一會,池有登老腰痠痛不已,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溫越才將最後的文書處理完畢,開口道:“池千總,這中前所巡捕日常管理,可是你的職責?”
池有登見溫越終於開口說話了,當即鬆了一口氣,卻聽到溫越是在問責,頓時心中又是緊張萬分。
“大人,今日城外官軍作亂,我……”池有登急忙解釋。
“我且問你!”溫越突然喝道:“這日常巡捕、管理之事是不是你之職責?”
被溫越的目光緊緊盯著,池有登一張老臉上的額頭,細小的汗珠不斷溢位,心裡霎時間轉過許多個想法。
可最終池有登咬了咬牙,道:“是下官的職責,請大人責罰於下官吧。”
“池千總,你年紀大了呀,這僉書官,日常管理職責你既然做不了,就不要做了。”
溫越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又朝著他後方道:“黃千總,日後有關城內巡查,緝捕,日常管理就交於你了。”
池有登這才發現,中前所的三位高官其中的黃恩成不知什麼時候,也被請來了。
“是,大人!”
黃恩成應下溫越交予的職責後,臉上難掩激動。
見此,突然間,池有登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他不願自己幾十年來,就這麼白忙活了,到最後除了一個千總的官位,其他任何權力都沒有得到。
而能給予他權力的,也正是剛剛剝奪他權力的溫越。
池有登心思浮動,主動朝溫越問道:“大人,城內亂兵是否已經鎮壓完畢?”
溫越淡淡道:“一群宵小之輩,手到擒來。”
溫越的動作很快,在半個時辰內,就將中前所的亂象給處理了,加上青牙堡軍士一隊一隊在城內巡邏。
除了可能藏匿起來的亂兵,其他亂兵不是被殺,就是被抓。
“大人,這些只是宵小,其身後定有幕後主使,依下官看乃是……”
“乃是千總田胡柴吧?”
“大人,您知道?”
池有登愕然。
溫越冷哼一聲道:“哼,除了他還能有誰,這股亂兵大部的都是他的家丁,若是沒有他的命令,誰能相信?”
池有登說道:“對,大人,這幕後主使定然是田胡柴。不過我等只是猜測而已,若是沒有證據的話,恐怕難以定罪啊。”
溫越道:“無妨,這次亂兵除了格殺當場外,另有許多亂兵被擒獲,已經押往軍營,本官已經令人進行審問,相信很快就會問出誰為背後主謀。”
池有登道:“既然大人早有準備,是下官多慮了,不過其餘亂軍,大人還是安撫些好,不然恐怕他們會心生怨意,再次鬧事。”
“安撫他們?”
溫越一聲冷笑,還沒有繼續說下去。
外面傳來戰靴子踏著青石板上的聲音,是祖柏走了進來,在溫越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溫越哼道:“哼,一群鼠輩,竟然拒不開門?既如此,不必給他們臉面了,直接炸開大門就是,如若反抗,除為首者,盡數誅殺!”
“是,大人!”
祖柏領命,隨即又在外面調了一隊魁梧強壯的青牙堡軍士,大步離開了。
池有登見此,心裡一琢磨,便想明白了,祖柏他們是要去抓誰。
他剛想要說些什麼。
又聽溫越對黃恩成道:“黃恩成,你領著一把對軍士,去安撫城內百姓,將他們召全部召集起來,去城外的軍營,本官有事要做給他們看。”
“下官領命。”
黃恩成抱拳領命,走到外面,有兩百青牙堡軍士跟著他去了。
池有登這次倒不明白了,召集百姓去城外軍營幹嘛?
“大人,您這是……”
池有登小心詢問。
“自然是在百姓面前,將這股作亂的亂軍全部誅殺了!”
溫越冷聲道:“我要讓那些不壞好意之人知道,敢在我溫越管轄內作亂,會落得什麼結果!”
濃濃殺意,如血海深山撲面而來。
池有登心中劇烈一跳,腳步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
田胡柴府外。
“千總大人請速速開門,莫要耽誤了操守大人的事情!”
青牙堡軍官在喊著。
田胡柴給心腹一個眼神。
心腹嚥了咽口水,鼓起勇氣說道:“軍爺,不是我家大人不願去見操守大人,實在是他今日突發惡疾,若是現在去見操守大人,怕是會傳染給操守大人。
“還請軍爺回稟操守大人,請求寬待兩日,等我家大人病一好,就立即去向操守大人賠罪。”
等這名心腹說完,田胡柴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安靜地聽著外面的回答,以便想方設法再回話拖延。
然而。
外面卻突然地沒了聲音,變得寂靜無比。
田胡柴幾人屏著呼吸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外面任何回應,只有自己因緊張的粗重聲音。
“千總大人……這……”
一名心腹驚疑不定,剛要說什麼。
正在這時。
“嘭!”
一聲轟然巨響,緊接著緊閉的大門,四分五裂,重重倒塌!
田胡柴幾人駭然,不由嚇退幾步。
再等著灰塵煙霧散去後,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還在冒煙的漆黑黑的炮口。
外面的青牙堡軍士竟然調來了一尊虎蹲炮!
又在田胡柴幾人的驚懼中,大股大股的披著灰色鐵甲的青牙堡軍士,從虎蹲炮的兩邊,踏過門板碎片,快速湧了進來。
看到了池有登等人,有軍官一聲喝令,立即幾十杆火銃黑壓壓地端起,漆黑的銃口對準了池有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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