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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越看了北方許久,感慨一聲道:“這是第二次看到了五烽五炮吧?”
“是啊。”
祖柏接過話茬,同樣感慨道:“記得上一次有這麼大的敵情,還是在兩年前,我還記得那時候大人你和我們說廣寧城陷,我們誰都不行呢。
“桂哥兒還說私下子和我們說,大人你腦袋壞了。”
“哈哈哈……”
溫越大笑,搖頭道:“這個桂哥兒啊,盡會在背後編排人。對了,桂哥兒最近怎麼樣?應該成熟些了吧?許久沒見他了。”
這兩年來,溫越與吳襄、祖大壽那邊一直有聯絡。
但雙方都事務繁多,這時代資訊傳送不便,也就過節過年發個問候。
祖柏笑道:“桂哥兒是成熟些了,聽說在祖將軍那裡領了個夜不收小旗的職務,天天在外鍛鍊武藝。”
溫越點頭:“嗯,這是不錯。”
祖柏又道:“不過自從上次我把偷襲建虜水軍營地的事情,告訴桂哥兒後,他羨慕我死了,還吵著囔著要跟著大人你幹。”
“嘿,跟著我幹?”
溫越樂了:“我倒是願意,但我這身份,祖老哥和吳老哥怕不願意吧?”
“哈哈,說得也是。”
眾人都笑。
溫越是閹黨身份,這些年頭也沒見他人投靠,都是顧忌於此。
只有他們這些從一開始跟著溫越的,敬佩溫越,臣服於溫越的,才會死心塌地跟著溫越。
和眾人談笑了一下。
溫越來到鍾大成、馬名、劉勇幾人前。
“馬名、劉勇,這次你們怕還是不能和我並肩作戰了。”
溫越道:“你們兩個就直接把各自的屯堡物資,搬進熊莊堡吧,去幫著鍾大成守住熊莊堡。”
馬名、劉勇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馬名道:“溫大人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輔助好‘老甲長’守住熊莊堡的。”
溫越點點頭,然後看向鍾大成,沉聲道:“鍾大成,熊莊堡就交給你了,不過要是守不住的話,可以朝青牙堡求援,我會視情況派兵去救援。”
鍾大成擺了擺手,故作不悅:“大人,你這是什麼話,我之前好歹是青牙墩的甲長,青牙墩那時候幾十個人都能守住,現在熊莊堡幾千人怎麼守不住?
“大人你放心,我老鍾啊,絕對給你守住熊莊堡,不會被任何一個建虜攻進屯堡。
“但是大人,我要是守住了這個屯堡,那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眾人都是好奇,紛紛詢問。
便見鍾大成摸著後腦勺,笑道:“也沒別的,就是熊莊堡以後能不能改成鍾莊堡,現在堡內都是新軍戶,以往姓熊的老軍戶很少了。”
原來是這個。
溫越搖頭失笑:“哈哈,行,依你,依你!”
笑了一陣後。
溫越走到朝安、朝寧兩人面前。
溫越拍了拍朝安的肩膀,問道:“朝安,聽說你媳婦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看來等建虜退去之後,我們就可以喝上你孩子的喜酒了。”
提到這事。
朝安臉上露出了笑容。
旁邊一向冷漠著臉的朝寧,也微微融化了臉。
這新生的孩子是朝家日後的根,即便孩子是朝安,朝寧也不免多了分喜悅。
朝安搖頭嘆道:“大人,這孩子生在亂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哈哈,必然是福的!”
溫越意氣風發,大聲道:“日後青牙堡必然會越來越壯大,終於掃平海內,蕩平寰宇的!”
眾人不禁被溫越這豪氣感染,一起抱拳行禮,齊聲道:
“願為大人誓死效忠!”
*****
從二十四日開始。
一直持續到六月底。
整個青牙堡境內,都是嚴格管控,進行堅壁清野,轉移大規模的人口物資。
十幾個屯堡的軍戶挑著家當,趕著雞鴨牲畜,不捨的告別了自己之前生活的家園,轉進了青牙堡、熊莊堡、清河堡這三個大屯堡。
溫越早有命令下去,任何敢耽誤事情者,依軍法從事。
並且早就做好了詳細的安排,因此雖然規模龐大,但一切都是有條不紊。
而軍戶轉移之後,他們原有的屯堡房屋,肯定會被建虜收刮,然後燒掉。
不過只要人在,家園還可以重建回來。
軍戶物資轉移完畢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了。
等待是漫長的。
眾人的心非常焦慮,都在望著北方,有時候真想建虜早一日到來都好。
溫越雖然沒有在臉上展現任何一點焦慮,時刻都是保持著平靜的臉色,穩住民心。
但是每日從北方過來的情報,以及朝廷傳來的邸報,他都要第一時間看到。
後金再次入寇,京師警惕,命令十分緊急。
各種三百里加急命令不斷傳來。
在加急命令下,山海關只准出不準進。
整個遼東都進入了戰備狀態,弄得人心惶惶。
而奇怪的是。
建虜聚集重兵在邊境,卻沒有一點著急進攻樣式,只是把重要關口道路給把守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天啟四年七月初三。
眼見建虜猛烈的進攻還沒有到來,只有小股探哨部隊繞過錦州、寧遠一帶,潛入後方,溫越的心中也越發警惕了。
他將一百名夜不收全部都派了出去,又從青牙堡軍中,挑選了二百名會騎馬的軍士增添為探哨。
全部派出去探查敵情,將探查方位進一步的擴大。
果然。
隨著探哨人數的增加,也逐漸發現了更多的敵情。
這日。
在青牙堡北方兩百八十里外的清水河邊,正潛伏著十人小隊的青牙堡夜不收。
此時,他們正在清水河旁邊的一個高地上,臥在草叢中,正看著河邊的動靜。
“甲長,看來情況不妙啊,這建虜人數怎麼這麼多。”
說話的是一個精廋的漢子,腰間掛著一個青色腰牌,一面寫著“熊一揚”三個字,下面還刻上等下則;另一面則刻著編制和隊伍。
熊一揚指清水河邊,朝旁邊道:“你看,這又是一個牛錄的建虜,算上之前的,已經是第四個了。”
甲長謝不冬面色凝重,擺了擺手,低聲道:“再看看,這麼多建虜出現在後方,前方卻一點烽火炮聲沒有傳來,絕對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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