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祖師的後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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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有些吃驚。
原本他們以為無人之境應當是對人族年輕弟子的小打小鬧沒興趣,來一趟就走。
結果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他們非但沒有被無聊走,還看得非常起勁兒。
甚至帝君的目光都落在擂臺上。
那些靈獸就更離譜了,呼啦啦一群獸,有的化為人形有的變小擬態,扒拉在圍欄上吶喊助威,比他們人族自己看得還認真。
赤焰鳥興奮地撲騰著翅膀發出怪叫,“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
天衍宗長老們的表情都凝固了。
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靈獸們忽而齊刷刷扭過頭來,一改面向擂臺時的熱情,陰惻惻地看著他們開口道:“你們瞅啥?”
天衍宗長老連忙收回目光,“沒瞅啥沒瞅啥!您繼續看您繼續看!”
靈獸們冷哼一聲轉回去,而後又露出興奮狂熱的神態,跟追星後援隊一樣吱哇亂叫,看得天衍宗的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它們一群修為高深的獸,為什麼會對人族比鬥感興趣還給清心宗吶喊助威啊?!
蕭雲長看著天衍宗四長老淡淡道:“奚落天衍宗會如何來著,你怎麼不說了?”
方才被天衍宗等人威脅的各派修士傳來譏諷的目光,無人之境的靈獸起鬨吶喊的聲音熱鬧不已,讓天衍宗的人顏面盡失。
但他們又不敢去打斷,只能冷著臉坐回去,“諸位閣下只是欣賞勝者罷了,這回你們使計僥倖獲勝,日後有你們好受的!”
他們並不覺得無人之境的靈獸們這是在為清心宗的人吶喊助威,它們修為高強怎麼可能為一群螻蟻一樣的人族弟子助威?
眾人感覺這更像是跟人族裡的紈絝子弟看蛐蛐打架一樣,把這當成了玩鬧。
若不是清心宗使詐,他們本該還被他們天衍宗的天才弟子們壓著打,無人之境的靈獸們吶喊助威的也應該是他們天衍宗。
蕭雲長等人也有些詫異無人之境的所作所為,略一思索,想法也跟天衍宗的人差不多,畢竟它們對他們不假辭色,跟對待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沒道理只是支援清心宗。
估計只是看個熱鬧,畢竟黎亦酒玩的這一手在旁觀者看來確實挺有意思。
不過無人之境看得正起勁兒,天衍宗的人不敢插手打斷大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門下的弟子被清心宗和自在門的人暴打。
看著這一幕,蕭雲長和逍遙子等人,還有一些被天衍宗迫害過的門派還挺解氣。
擂臺上天衍宗弟子的哀嚎繼續著。
打累了的陸鹿來到黎亦酒身邊,有些緊張地開口,“那些無人之境的靈獸叫得好大聲,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玄天帝君好像也在看,救命,我這麼菜,好丟人……”
黎亦酒拍了拍柳蘇蘇的背,示意陸鹿坐,並安慰了一句,“沒事,他不是在看你。”
陸鹿本來覺得坐別人身上侮辱性太強,但柳蘇蘇瞪了她一眼,像是在威脅她別坐,她立馬就沒有心理負擔地坐下了。
軟乎乎的,還怪舒服的。
怪不得黎亦酒坐了那麼久。
陸鹿拿了幾顆黎亦酒手中的瓜子,下意識回問道:“那帝君在看誰?”
黎亦酒:“看他那變成菜雞的道侶。”
陸鹿茫然地看著她,“什麼?帝君的道侶不是祖師嗎,她不是仙逝了嗎?”
黎亦酒沒解釋,只道:“休息夠了吧,繼續打,打廢他們丟下擂臺。”
剛坐下磕了一顆瓜子的陸鹿呆了呆,對柳蘇蘇牌坐墊有些依依不捨地站起來,繼續跟其他清心宗弟子一起揍天衍宗沙包。
柳蘇蘇被刀了好幾下,屈辱又痛苦,有一瞬間想反正能復活,不如死了算了,忍無可忍地開口,“差不多得了,你有完沒完?”
黎亦酒摸了摸她的頭髮,溫和地笑道:“乖,別急,很快就結束了。”
柳蘇蘇感覺被她摸過的地方寒毛直豎,膽戰心驚地開口,“你想幹什麼?!”
黎亦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像摸寵物一樣漫不經心地撫摸她的頭髮。
這樣不上不下地在她頭上懸一把刀讓她忐忑不安,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
柳蘇蘇有些奔潰地開口,“別摸了!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有種你殺了我!”
黎亦酒彷彿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尖銳,聲音依舊溫和,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蘇蘇說什麼傻話,仙門大比不能殺人的。”
【嘶,她病嬌吧?】
【她怎麼能用這麼溫柔寵溺的語氣說出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
【真是一邊心動一邊害怕…】
【她到底想幹嘛?】
【心疼主播三秒。】
這時黎亦酒淡淡掃了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天衍宗弟子一眼,對清心宗弟子道:“《破青雲》第三重都學會了吧,對他們使。”
清心宗弟子氣喘吁吁地直起身,看地上哀嚎的天衍宗弟子們的目光霎時晦暗起來。
“學會了。”
他們回答黎亦酒。
明知道天衍宗會使用《青雲功》,他們清心宗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了,自然會做足準備,仙門大比前弟子的魔鬼訓練,其實就是讓參賽弟子們緊急學會《破青雲》。
龜大師要求他們至少學會第三重。
若非緊急惡補學會了《破青雲》,方才他們也無法抵禦天衍宗弟子的攻擊。
而《破青雲》第三重名為‘散氣’。
顧名思義,散去修煉《青雲功》的修士體內的靈氣,算是廢去他們的修為,還會使得他們再也無法修煉,從此變成一個廢人。
黎亦酒眉眼淡漠地開口,“像從前天衍宗對清心宗弟子所做的那樣,廢了他們。”
清心宗弟子們齊齊一頓。
上一屆師姐師兄們變成廢人的慘狀浮現在他們眼前,他們緩緩握緊了手。
畢竟尚且年少,這樣狠辣的事對他們來說十分陌生,一時半刻下不了手。
只是如果就這樣放過天衍宗,怎麼對得起那些被天衍宗毀掉一切的師姐師兄?
而且這次仙門大比天衍宗參賽的這些人裡,大多是資深弟子,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就是傷害了上一屆清心宗弟子的兇手。
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在眼前,豈能放過?
黎亦酒話落之後,便繼續置身事外般嗑瓜子,見他們沒動作也沒有催促。
如果這些徒子徒孫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在修行一途也走不了多遠了。
須臾,清心宗弟子的神色逐漸由最初的緊張忐忑,化為了仇恨和堅定。
殷蘭提劍上前,義憤填膺地開口,“沒錯!廢了他們!為師姐師兄報仇!”
“為師姐師兄報仇!”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
黎亦酒微微頷首,清心宗弟子神色晦暗不明,緩緩朝天衍宗弟子走去。
天衍宗的弟子們登時驚恐地看著他們,連滾帶爬地後退,“不!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們當然能。”
謝朗緩緩開口,清心宗弟子面色冰冷地圍著他們,同時開始結印捏決。
凌厲繁複的靈印在在天衍宗弟子周遭飛速旋轉,像一張天羅地網將他們圍困。
“不!你們不能!”
天衍宗弟子像籠中困獸一般崩潰掙扎著,“我們認輸!我們退賽!我們不打了!快放我們出去!你們不能這樣惡毒!”
“我們惡毒?”
餘錦冷笑一聲,不為所動地繼續結印,“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陸鹿語氣嘲諷地開口,“退賽是你們想退就能退的嗎?武鬥淘汰賽的規則是失去戰鬥能力才算淘汰,隨隨便便說退賽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使詐——這可是你們天衍宗的原話。”
“不!!!”
有天衍宗弟子已經感受到體內靈氣在散去了,驚恐萬狀地尖叫著,“不!我不想變成廢人!師父!長老!快救我們!!”
天衍宗弟子的慘叫聲傳入了天衍宗四長老耳中,他再一次站了起來,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你們清心宗別得寸進尺!”
蕭雲長淡淡地開口,“上一屆仙門大比,你們天衍宗怎麼不覺得自己得寸進尺?”
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天衍宗都要疼炸了,可他們向來嚴於待人,寬以律己,全然不覺得自己過去有什麼錯。
四長老冷著臉開口,“這一場天衍宗退賽了,老夫勸你們清心宗見好就收,否則別怪我們天衍宗與你們不死不休……”
靈力是一些的基礎,若是弟子當真被廢了,別說武鬥賽,其他賽道都無法參加了,少年群英會再無他們天衍宗立足之地。
聞言,火襲月神色詫異地看著他們,“我們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嗎?”
“你們!”
四長老氣急,看了擂臺上的弟子一眼,神色陰沉地開口,“看來清心宗非要與我們為敵了,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清心宗長老的聲音冰冷。
“該後悔的是你們。”
四長老冷哼一聲,看向裁判席的四海護法,“清心宗肆意殘害修士,無恥之尤,比賽暫停,開啟擂臺結界讓老夫進去!”
為了防止有長輩干涉弟子間的比鬥,擂臺周遭被設定了結界,這是過去一位大乘修士留下的,開啟許可權在裁判手中。
而且裁判一般又四海城護法擔任。
如果要強行破開結界,至少要大乘期的修為才能做到,天衍宗長老雖然實力在當今還算強盛,但距離大乘還差得遠。
四海城護法不帶感情地開口,“清心宗弟子並未違規,比賽正常進行。”
這個規則還是天衍宗加上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衍宗四長老冷笑一聲,他們破不了結界還破不了幾個化神期的護法?
磅礴的威壓朝裁判席襲來,四海城護法神色一變,“你天衍宗才是真的無恥之尤!”
天衍宗等人對他們指責不痛不癢,四長老倨傲地開口,“強者為尊才是靈域永恆的規則——老夫就問一句,你們開還是不開?”
四海城護法已經有人承受不住了,有些為難地看向清心宗長老們的方向。
蕭雲長的臉色沉了下來。
天衍宗的這些長老竟然都到了分神期,之前他們明明才化神,在思及那些突然出現的合體期太上長老,他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天衍宗怎麼弄出這麼多修為高強的人來的?《青雲功》能有如此功效嗎?
這個疑問按捺於心,不論如何,眼前天衍宗的實力確實是全場最強橫的。
四海城護法無力抵抗,他們清心宗也沒辦法阻止天衍宗開啟擂臺結界。
難道就這樣放任天衍宗肆意妄為?
在一眾氣憤的目光中,天衍宗四長老走到了裁判席,正要脅迫四海城護法開啟結界。
這時一道聲音幽幽傳來,“看得正起勁兒呢,你們說暫停就暫停?”
天衍宗四長老的神色一僵。
又是無人之境的靈獸。
隨便一隻都能滅他們天衍宗一群,四長老只得壓下心中的焦灼,好言好語地解釋,“清心宗殘害我宗弟子,再不暫停他們就要被廢了,還望諸位閣下理解我等愛徒心切。”
赤焰鳥歪頭想了想,“理解理解,他們確實是在殘害你們天衍宗的弟子……”
四長老沒想到它這麼好說話,頓時大喜過望,“多謝閣下理解!快開啟結界!”
蕭雲長等人聞言神色一變,倏地起身看向無人之境的方向,正要開口,卻又聽到赤焰鳥的聲音再次響起,“可這不是規則允許的嗎?據說還是你們天衍宗制定的規則。”
天衍宗四長老笑容僵住了。
赤焰鳥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語氣帶著一絲危險,“如此說來,清心宗並未違規,你們中斷比賽才是真的違規吧?”
“不、我們……”
天衍宗的人試圖辯解,卻被赤焰鳥打斷,“你們這是要當著吾等的面違規?”
靈獸中鑽出一隻獨角獬豸,目光冰冷地盯著天衍宗等人,“吾能辨曲直,最恨不公,你們要當著吾的面做什麼來著?”
強橫的威壓襲來。
天衍宗的人冷汗都下來了,短暫地在弟子和自己的性命之間做出了選擇,連連後退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什麼都不做,誰也沒違規,比賽繼續比賽繼續……”
“欺軟怕硬。”
蕭雲長冷嗤一聲,雖說天衍宗的人不再幹涉比是好事,但還是令人不齒。
說到底,天衍宗聚集了一群修習損人利己之功法的人,培養出的都是自私小人。
黎亦酒知道觀眾席的動靜,隨意拍了拍柳蘇蘇的臉,對垂死掙扎的天衍宗弟子道:“還嚎什麼,你們長老放棄你們了。”
天衍宗弟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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