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霸道至極的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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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逛了一會兒，遡停下來了，直接帶著李素回去了。

“這裡雖然很大，但是卻很討厭，和叔叔說的完全不一樣。”

遡開口，很不喜歡。

一路上，他被多次詢問，願不願意將他自己出售，賣給自己？糧食有五千、七千、八千不等。

問價的不只是兒童，也有大人。

當聽到遡的話語後，小孩笑著走了，大人則意味聲長。

遡很不開心，因為天賦極好，從小被教育，終極目標是成為天神的侍從，作為最強的勇士。

雖然成為神明的僕人這點李素太苟同，但畢竟這樣一個社會，以此作為夢想倒也沒什麼。

只是汐這個部落的行為讓李素有些異樣，相當疑惑不解。

原始社會進入奴隸社會是有一些標準的，可很明顯如今應該達不到才對。

簡單點來說李素並未發現農耕業與畜牧業這兩塊的發展，基本上食物都依靠狩獵，摘採野果等行為，根本沒有進入奴隸社會的條件。

摘採野果你弄奴隸還行，狩獵隊總不能用奴隸吧？萬一造反你鎮壓的主？

何況狩獵隊的人本身對食物的要求很高，需要有強大的身體才行。

遡雖然沒帶他一起走多遠，李素的聽力何其可怕？那種被當做馬騎的人可是有不少，這明顯屬於生產力浪費，不應該如此才對。

這讓李素感覺很怪異。

農耕與畜牧是原始社會進入奴隸社會最基礎的條件，它們能讓人在並不危險的環境下作業，透過幾個單獨只是重複勞累，卻並不複雜的方式，有大片土地就能獲得豐富的食物。只有在這種生產條件達到，生產力欠缺下，少部分領導者期望加大生產力，與此同時武力得以從外出狩獵目的，變成守護村子與自身安全的軍隊，透過這一點點的不斷積累，最終漸漸改變人人勞動，平均分配這個原始模式，進入少部分人不去勞作，擁有大量物資，而大部分人卻不停進行生產卻勉強吃飽的奴隸社會。

這個過程會很漫長，應該是一點點的漸變才對。

可在汐這裡，它進度太快，一下子就進入了奴隸社會不說，居然連小孩都形成了開口購買別人去當僕人的思維，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需要耳濡目染，幾年，十幾年如此。

並且，離開的遡還說，和叔叔說的不一樣，也就是說十個日夜時前，汐還不是這樣的。

李素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即便說一個白天夜晚等於兩年，十個日夜時也就過去了二十年，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而最讓李素無法理解是對方究竟要如何解決產能問題？在沒有農耕與畜牧的情況下？

沒等多久，一隊隊長回來了。

他臉色並不好看，表情很冷，和他一起的是巡，對方表情也很陰沉，似乎這一次的會談不歡而散。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分開了。

一隊隊長，吸一口氣，直接叫來的六隊狩獵隊隊長，囑咐了對方几句後，六隊隊長直接帶上了幾個人，出去，朝著汐部落之外，日落方向而去。

返回自己的部落。

不只是這邊，巡那邊也是，有人離開，不，應該說所有前來汐部落的人都有人外出，朝著自己部落所在而去。

嘖！

在自己房間裡，李素有點兒頭疼了。

雖然一隊隊長並沒有將會以的內容告訴他，可李素的耳朵何等靈敏？別說隔了一兩個房間，就是遡那邊他也能聽到。

汐這一次的會議並沒有討論天神日的問題，而是很直接的讓其他的部落全部都加入他們，組成一個部落，並且在五個天神日之內不停將人口闊大，形成超規模級部落（十萬人以上）。

這很顯然不是一個小問題，雖然目前的情況下，大部分部落對於權力還處於懵懂之間，可讓一個部落全部遷徙過來，且加入到另一個部落之中，裡面的麻煩程度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汐部落不是在和他們討論，而是在下達命令，並且給了他們時間，天神日來到之前給與回覆，否則的話會將他們視為敵對，不許他們再掛天神的圖騰。

而這，就很嚴重了。

李素他們因為接觸了罪名，得以迴歸古氏，才從新掌握了穿衣，能順利說話，思維更加通暢的能力，天神的庇護對李素影響不大，對氏族部落而言那是絕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汐居然說不加入他們，就要收回他們祭祀天神，獲得天神庇護的資格，這無疑對任何一個部落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

汐這麼牛逼？是打算和它之外的所有部落開戰嗎？

誠然汐很大，狩獵隊絕對超過兩千人，可六個部落，就算每個部落都只有二百人，這數量也絕對不少了。

而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打完了，你汐還剩下什麼？

該死，特麼的就不能簡簡單單輕輕鬆鬆普普通通的讓他弄完這個天神日嗎？過了之後愛咋咋的，非要在這節骨眼上搞這種事情出來？

李素很鬱悶，他不覺得其它部落會直接點頭，說好，可以，大家融合吧。

底層人民倒是無所謂，作為部落的大佬呢？他們的權利意識雖然還懵懂，可一旦融合了，他們還能享受部落裡面的那種高高在上嗎？

很遺憾，不能！

老人在部落，更多是經驗豐富，而不是以戰鬥力見長。

一個村子接受幾個有相當豐富經驗的老人作為領導者沒事兒，養得起，可到了汐這邊，老人？汐這裡缺有經驗的老人嗎？

不缺，就李素進入部落，他們中央那塊地上面的豪宅裡，就有不下十個老人。

並且相比較千人部落的老人而言，他們的經驗無疑更加豐富，知曉如何組織萬人級別的部落。

所以其餘六個部落，但凡有那麼點眼力勁兒的領導層都不會答應。

當然了，這裡也有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那就是對方為什麼敢這麼說！

拿掉別人部落的圖騰，那可是供奉天神的，有祭品，雖然天神是沒來吃，可沒有天神許可，拆掉能拿走嗎？

汐部落有這個底氣，是不是已經從天神那裡得到了許可？

畢竟他們是古氏等七個部落裡的最強，人數最多，信仰天神最久就不說了，曾經還有三位勇士成為了天神的僕人，光是這些，身份地位和他們這些才分出去沒多久，剛剛好建立幾千人的部落而言，在天神面前完全不同。

好煩！

李素搖了搖頭，不考慮還好，一考慮腦子裡面一堆的問題就蹦出來了。

畢竟有很多的疑問，謎團都沒辦法得到解決。

就目前的情況下，還只能觀察，起碼要找出汐他們究竟是如何解決食物這個問題的，生產能力沒有提升，聚集那麼多的生產力過來也沒意義啊，只會讓當地天然產能出現不足，反而引發糧食危機。

畢竟一地的野生動物，野果是有限的。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太陽日漸升高。

汐部落一如既往的平靜，且每日都會送來食物給六大部落的人食用，除此之外就不管了。

六大部落則暗自等待了起來，本來來的都是戰士，目的是為了天神日，出了這麼一個問題自然只能等待，訊息傳遞回去後，讓能做主的人決定。

這要不少時間，他們趕過來花了兩個半月，這一去，在一來，怕不是要有五個月，接近半年了。

估計得太陽快下山了，部落那邊才會有人過來。

而一連十幾天下來，李素透過耳朵，他獲得了一些資訊。

首先是人口方面，汐部落的人口，比想象當中還要更多，遠不止兩萬人，正確的數目估計能翻倍。

不過，有一半的人基本不再這邊，而之所以能夠得知這個訊息，主要是有狩獵人員返回部落休息談話中得知的。如今生活在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和狩獵隊有關，哪怕光屁股到處跑的小孩，他的父親也是狩獵隊的成員，也就是說和狩獵隊無關的人，這部落裡面是一個都沒有。

而很顯然數萬人的部落，不可能全部都和狩獵隊相關。

所以對方敢這麼幹的理由，應該就是另一邊，是發明了農耕嗎？也不想啊，沒必要弄那麼遠才對，他聽著離開前往狩獵隊人的聲音的，走了很遠，超出他聽力範圍，大致只知道是位於西邊。

當然這沒什麼，真正讓李素比較再是的是他們有恃無恐的表現，雖然說不缺吃的，人畢竟不是動物，還是要出去活動的。

到了外面沒少被汐的人打量，交流基本沒有了，不過態度都很高傲，遡這種比較有特色的也就罷了，普通的狩獵隊員幾乎沒給正眼，打量的目光也充滿莫名的意味，那眼神大抵和人在挑選牛啊，豬啊，羊啊的時候一樣。

不得不提一句，對方下來的狩獵隊，實力很強，普遍都處於一線，放在李素他們的部落裡面，大概就是前五個隊伍那種。

整體實力也這麼高？有點不科學。

來之前四脈長老說過，比中下層幾大部落是差不多的，獨獨上層，有點菜。

如今看汐的狩獵隊員的情況，幾百人實力都不差，有點強的過頭了。

******

“把人交出來！！！”

外面傳來喧鬧的聲音，很是憤怒，聲音極大。

李素眉頭皺了一下，這聲音不陌生，是遡。

他在這裡很受歡迎，許多人都主動詢問過他，是否願意成為僕人，並且願意給出高規格待遇。

一隊隊長眼神閃了一下，他們兩邊部落關係極好，追溯百年前還是兄弟，有血脈關聯，每個天神日都有進行交換，將少年少女置換帶回本部落去，是以雖然隔了百日百夜，親戚關係卻不能說斷了。

“出去看看！”

很快在一隊隊長帶領下，他們走了出去。

不遠處，身材巨大的遡立刻就被發現了，他站在某個房間之前，滿臉憤怒，雙瞳噴火。

他面前，被幾個汐的狩獵隊員給擋住，因為被交代了不許動手，沒能進入房間裡面去。

遡在那邊咆哮，巡很快也聞聲趕了過來，看到遡和汐出現爭執，立刻大叫道：“遡，你在做什麼？還不回來！”

“叔叔，透被他們抓走了，被帶進了這個屋子裡面。”遡滿臉焦急的道。

巡臉色頓時一變，他沒懷疑遡，遡天賦極好，有異常能力，鼻子呼吸極為靈敏，被他聞到了味道不管跑多遠都會被他找到。

“汐，你們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天神日被對方搞的混亂不說，還抓他們的人？真以為他們好欺負嗎？血性不缺，即便說在對方的地盤上面。

況且，如今可不是一個部落不舒服，而是除了汐之外，所有的部落心情都不好，一時間很多雙的眼睛看向了他們。

“怎麼回事？為什麼聚集在這裡？”

有汐的人走了過來，他身上裝飾很多，地位不差，並且胸口掛著很多種不同的野獸的牙齒，是狩獵隊的人無疑。

“你們為什麼抓我們的人？”巡很直接，憤怒開口。

那人怔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當著遡的幾個人，他愣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開口道：“貘？”

“啊？叔！”裡面想起了聲音，很快一個少年走了出來，他皮衣散開，露出胸膛。

“怎麼回事？”那人開口道。

“呃，沒什麼，看到一個不錯的僕人，抓來享受一下。”

“你放屁，透是我們的族人，不是你們汐的僕人，透呢，透在哪裡？”遡很憤怒，他眼神有些紅，聲音很大，若然不是巡發覺不對一把按住了他，恐怕已經衝上去了。

少年愣了一下，他低頭掃了一眼遡，臉上笑容略微收斂，有些冷，有些不快。

男子眉頭皺了一下，雖然說不太在乎，可也是關鍵點，他們雖然得到了許可，能夠一統自己天神所屬的部落，但鬧得太厲害，出了問題，麻煩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當即道：“行了，貘，把人還給對方，他們現在還是我族的客人。”

少年臉上一抹不快，他直接走了下來，淡淡道：“走！”

“透在哪裡？”遡再次開口，龐大的身軀拉著巡向前一動，眼神兇狠非常。

少年腳步頓了一下，他回過頭來，眼神很冷，露出一絲陰狠神色：“你很好，非常好。人在裡面，期望以後你也能這樣‘保護’她！”

他在冷笑，聲音裡帶著說不盡的殘酷味道，特別是保護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更是暴虐至極。

遡衝了進去，很快他抱著一個小姑娘從裡面走了出來，那姑娘有些衣衫不整，身上的皮毛被扯爛了，還好並沒其它傷勢，只是哭個不停，將遡緊緊抱住。

看著遡將人抱走，巡也沒心思說話，快速離開，安撫族人。

一時間六部的人臉色都有些沉重起來，紛紛開始叮囑自己的族人，不要隨便外出，出去都要有狩獵隊員陪同。

古氏領隊昂的表情也很差，汐族實在過於霸道，直接把人抓走不說，末了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這態度，完完全全不把其餘六個部落給放在眼裡。

李素有點頭疼了，這那裡是部落合併的態度？這行為根本就是打算直接吞併，除了少部分人，大部分恐怕在他們的眼裡大約只是當做奴隸來對待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次沒有在出現其它的事情，汐那邊專門交代了一番，沒有少年在過來，而六部落之人也沒在出去，對於汐族充滿警惕。

太陽一點點的偏西，終於各大部落的人回來了，有長老隨同。

李素這邊是晁，部落最老的老人。

這一次，汐部落沒有理會，只是將人引入後就不管不顧了。

六大部落的長老在聽到汐極其霸道的行為後，臉色當即就是一冷，他們的見識不算少，也被汐的行為給氣到了，很快六大部落長老直接派人聯絡其它，進行討論。

沒人甘心成為別人的所有物，既然你汐如此，那他們這邊的反應也很簡單，聯合起來對抗就是了沒。

******

“怎麼樣？”

“不出意外，開始聯合了！”

“哈哈，一群蠢貨，真以為我們是在和他們商量。”

“人，回來了嗎？”

“已經有四個部落的人回來了，他們距離比較近，還有兩個估計也應該快了。”

“很好，等人都回來，確定他們的族地所在，這群人也就不重要了。”

“怎麼辦？”

“狩獵隊的都廢掉，除了那幾個比較特別的之外，一個不留，全部廢掉，孩子們不是說能騎的太少，太乖，很沒趣嗎？這些人會很剛烈。”

“那個叫遡的呢？”

“廢掉吧，天賦再好，這種能弒主的傢伙，留著也沒什麼必要了，行了去安排吧，讓戰士們打好精神，從現在起飯菜裡面給他們加點料。”

“好！”

果然如此嗎...！

李素吐了口氣，他就知道對方的態度有些怪，表面上說是要合併，但等通知的人走了以後，對自己的嘴臉那是一點都不遮掩，感情是這樣，讓人更上返回部落通知的人，確定部落所在位置。

從一開始，汐就沒打算收人，而是要奴隸。

難怪表現的那麼霸道，看人的目光就和審視畜生差不多，對遡的招攬某種意義上反而是身份被提高了一截，畢竟僕人和奴隸那是兩個概念。

想到這裡，李素小臉登時就黑了，至於為啥？

因為並沒有人找他，他的年齡畢竟沒有曝光，和正常十七八歲的青年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異常的地方，所以自然也就沒汐族的人來問他是否要成為僕人，雖然問了會被李素給記住，未來有機會絕對直接打死，可問都不問，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被打入奴隸這一塊了...。

你踏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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