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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虞倦洲年紀輕,有時候還挺大男子主義的。
喬敏不想駁他面子,點點頭說,“就是不管怎麼樣吧,只要你和念念需要幫助的話都不要瞞著我,哪怕我沒那麼大的能力,陪在你們身邊也行。”
虞倦洲扭頭看她,輕聲說了一個“好”字。
車廂裡光線黯淡,窗外霓虹光色濺入,襯在男人的濃眉深眸間備是溫柔,再加上有酒氣的加持。
喬敏聽見心臟在咚咚狂跳,呼吸也是一陣緊過一陣的。
她覺得喉透發緊發乾的,不自然笑了笑,“怎麼了嗎?”
虞倦洲眼裡還是有些醉意,笑吟吟的,“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虞念還有你,在身邊一直陪著我,鼓勵我,真好。”
喬敏聽了這話後心裡五味雜陳的,她說,“朋友之間不就應該這樣嗎?說再多就見外了。”
虞倦洲瞅著她,也不知是怎麼了心裡就覺得暖。
雖說現在不少的事很不如意,可每當看見虞念和喬敏就總會充滿力量,心底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你身邊還有少重要的人。
尤其是喬敏。
這些年他最感謝的就是她,不管遇上什麼事,只要她在身邊他心裡就會很安穩。或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虞倦洲看著她,胸口就是癢癢的。
他忍不住傾身過來,輕輕將她摟在懷裡。
喬敏一怔。
“謝謝你。”虞倦洲由衷地說了句。
喬敏儘量剋制自己奔騰的情緒,被摟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才像是那個喝醉了的人似的,血液都在燃燒。
最終的她還是冷靜下來,微笑,“說過了,朋友間不需要客氣的。”
虞倦洲低笑,沒馬上放開她。“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嗯……被關心的感覺。喬敏,其實我也很想為你做什麼,真的。”
“你是覺得大晚上折騰我來接你,良心發現覺得不好意思了是吧?”喬敏開著玩笑,但也忍不住輕輕攬著他,不捨放開。
虞倦洲笑聲含醉,所以聽著很是性感。“你看,誤會了吧?我就是想為你做點事。”
喬敏心口緊了緊,嗓音乾澀,“其實不用的……”
虞倦洲之前是爛醉如泥,經過剛剛的折騰又喝了不少水,現在的酒勁正好卡在不清醒但還沒酩酊大醉的程度,就是能教人情緒很容易受到波動的階段。
他就微微鬆開她,低垂著臉,輕輕笑,“你和虞念……還都把我當沒長大的孩子呢。”
“我沒有。”喬敏反駁。
可一看他這樣也不想解釋了,說再多等他明天醒過來的時候早就不記得了。
“阿洲我問你。”喬敏輕聲說。
“嗯?”虞倦洲抬臉看她。
近在咫尺的距離,彼此的氣息細密糾纏,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有一瞬的恍惚,還有難以言喻的感覺在滋生。
喬敏儘量壓著自己瘋狂的心跳,開口,“你今晚怎麼沒給念念打電話?”
虞倦洲擺手,“讓她來接我嗎?她該擔心了。”
喬敏的一顆心往下墜,她努力擠笑,語氣乾澀地道,“是啊,她會擔心的,肯定會擔心。”
可是,她也會擔心,不是嗎?
虞倦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甚至都不大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歪歪斜斜地坐回副駕,低低地說,“她雖然不怎麼哭吧,但是她要是多想也不好。”
喬敏嗯了一聲,心中苦澀。
“好點了嗎?我送你回去。”
虞倦洲微微一點頭,稍許後突然說,“我……想去她那。”
喬敏一激靈,“念念?”
虞倦洲嗯了一聲。
“不是不想讓她擔心嗎?”喬敏皺眉。
虞倦洲低垂著頭,好半天才又開口,“在酒桌的時候她其實就打過電話了,我還是怕她……擔心,倒不如當面跟她說了。”
“你……要跟她說什麼?”喬敏呼吸一窒。
虞倦洲聽她這麼問,面色不解,“說什麼?當然說……跟黃總的事了。”
喬敏懸著的心終於又有的放矢了,思量少許,“你先回家休息,等酒醒了再去找念念說,你就算今晚過去也說不明白啊。”
“能,我能說明白。”虞倦洲意外地很堅持,“敏姐,你相信我,我能說明白。”
喬敏沒轍,重重一嘆氣,“行吧,我先給念念打個電話。”
簡單告知了虞念,說她馬上送虞倦洲去她那。虞念何其聰明,問喬敏,他是不是跟黃總喝多了。
喬敏簡單描述了虞倦洲的醉態,虞念聞言後嘆氣說,“好多年沒見他喝醉過了。”
“我看啊,以後這種情況是常態,商場上的那些老油條一個比一個能灌酒,之前是有長輩頂著,現在可不就靠他自己了?”喬敏看問題通透。
虞念想了想,問了一下他們的路線,然後說,“他去你那最方便,到我這還繞路,就別過來了。”
喬敏也不想送他過去,可他堅持啊。
就嘆氣說,“喝點酒比驢還犟,我可不敢抬我家,萬一倔脾氣上來就要往你那跑我還得折騰,一步到位把他送你家得了。”
就這樣喬敏一路將虞倦洲送回了虞念那。
虞倦洲靠在副駕闔著眼,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喬敏正想著叫他個試試,如果真睡著了踩油門就走呢,不想他迷迷糊糊睜眼了。
隔著車窗打量著外面,微微眯眼,“我是不是……到了?”
喬敏嗯了一聲。
虞倦洲點點頭,費力地解開安全帶,想下車,下一秒喬敏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醉眼惺忪地瞅著她。
“你確定你這樣上去不打擾念念嗎?”
虞倦洲微微一笑,“她不會在乎這些的。”
喬敏無話可說,只能任著他由著他了。
只是在他剛要下車的時候她要他等等,然後下了車。虞倦洲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費力扭臉去看,也沒看到什麼,又醉醺醺地靠回來了。
很快喬敏就回來了,手裡拿了個盒子。
黑色禮盒,開啟是件高定襯衫。
“換上吧。”喬敏說。
虞倦洲醉歸醉,可也不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他看著她手裡的襯衫,愕然,“換?”
喬敏嗯了一聲,將後視鏡一掰,“你自己看看。”
虞倦洲頂著昏昏漲漲的腦袋,抬眼一看,襯衫的領口處有口紅印,雖說被他剛剛洗臉的時候模糊沖淡了些,但那印子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
他皺眉,使勁去想也想不出來這口紅印是誰、是什麼時候印上去的。
喬敏心裡難受,這個印子其實看一路了,每次看到心口都悶脹著疼。她知道應酬局裡少不了鶯鶯紅紅,也知道虞倦洲徹底涉商後終究避免不了這種事,可她還是不舒服得很。
虞倦洲試圖去蹭,但越蹭越髒,他似乎也是煩得要命,眉心緊皺的。
“別蹭了,換新的吧。”喬敏將襯衫的扣子解開,遞給了他。
虞倦洲盯著這襯衫,不解,“你怎麼會有男人的襯衫?”他又突然反應過來,驚愕,“你交男朋友了?”
喬敏一股火冒上來了,“讓你換你就換,怎麼這麼多廢話呢?”
虞倦洲一怔。
喬敏性子剛烈,不管是虞倦洲還是虞念都清楚,但她從沒對他倆發過脾氣,像是今晚這麼吼喝倒是頭一回見。
可虞倦洲的重點不在她吼人上,等反應過來後問她,“是誰?跟你交往的人是誰?”
如果換成其他時候喬敏也就逗逗他了,可他現在醉成這樣,說什麼都是徒勞。壓了火氣說,“你穿著帶口紅印子的襯衫去見念念,你覺得好嗎?”
虞倦洲想了好半天才伸手拿過襯衫。
他也沒下車,更沒想避著喬敏,就坐在那解開了身上襯衫的扣子,將襯衫脫了下來。
喬敏將目光不動聲色轉回來,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耳畔是虞倦洲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腦子裡晃動著的還是剛剛那一瞥的男人肌理流暢骨骼結實的身體……
呼吸間盡是男人氣,性感又幹淨,蠱惑起來又充斥著強烈的荷爾蒙,她的頭有些暈暈沉沉,心臟一度又跳快了,呼吸一陣緊過一陣。
襯衫很合身。
虞倦洲雖說醉著,但也是心中疑惑,問喬敏,那個男人跟他身高身形差不多嗎?
喬敏不想解釋,就嗯了一聲。
虞倦洲垂眸哦了聲,就沒說什麼了。
喬敏將他脫下來的那件裝盒子裡,打量著眼前的虞倦洲。是件黑色襯衫,簡約又奢貴,果然是合身得很,越是簡單的東西就越難做好。
其實襯衫就是給虞倦洲訂製的,這兩天她是開著他的車,就順便把禮盒放車子的後備箱裡了。
其實是想讓虞念給虞倦洲的,不想今天就這麼巧趕上了。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給他。
虞倦洲良久後低聲說。“這件襯衫被我穿了,就先不給他了,回頭我……賠一件給他吧。”
喬敏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呢,真醉吧,思維還算清晰,假醉吧,就她剛剛說的分明就是鬼話他也信。
“穿著吧,別想著賠衣服的事了。”
虞倦洲道了謝。
“你自己上去行嗎?”喬敏又問。
虞倦洲點頭。
開啟車門剛邁出一條腿,他轉頭跟她說,語氣低低,“車你開著……別回去取車了。”
喬敏心口又是一堵,催促著他趕緊上去吧。
等虞倦洲搖搖晃晃進了電梯間,喬敏重重一嘆氣,掏出手機給虞念報了信——
他進電梯了。
發完,心底幾多惆悵。
很快虞念發了一條語音過來:你沒跟著一起上來嗎?這麼晚了你別走了,住我這吧。
喬敏回:沒事不用,我還有一堆工作回家得做呢。
將手機往副駕上一放。
是,工作吧。
工作讓人快樂呢。
-
醫院。
晚上莫拉來了。
隨身帶了七八名保鏢。
這次是她單獨來的,沒了江老太的陪伴,安保做得就滴水不漏的。
甚至有兩名保鏢跟著她一起進的病房,江年宴眉心一皺,喝了一嗓子,“出去。”
莫拉臉面上掛不住。
還是老劉說了圓場的話,“莫拉小姐,您來這不會有危險的,真要是遇上危險了不還有宴少嗎?再不濟也有我看著呢。”
恩威並施,又補上句,“您保鏢進病房,不知情的還以為您在防著宴少呢。”
莫拉其實也就是習慣了,見狀讓保鏢退去了。
其實莫拉來也不是有緊要的事,就跟前兩次她陪著江老太來一樣,江老太在說,她就坐在旁邊安靜地聽,偶爾附和個一兩句話。
她坐在江年宴床邊,足足坐了半個多小時,而江年宴始終在看財經雜誌,沒怎麼抬眼看他。
這就是她跟江年宴單獨相處時的狀態,大多數都是沉默,當然,主要是江年宴這個人不愛說話。
打從她認識他那天起就清楚他不喜說話。
莫拉主動開口了,卻是提及虞念。
“哎,你說服虞唸了嗎?還要退婚嗎?”
江年宴頭也沒抬,“沒。”
莫拉早就習慣他這態度了,想了想說,“虞念嫁給江擇可惜了,江擇緋聞不少吧?還有跟那個影后,我不相信那個女的能善罷甘休。”
江年宴只是嗯了聲,沒過多反應。
莫拉也沒惱,繼續說,“虞念值得更好的人,你猜,她心裡有沒有喜歡的人?除了利益方面,你覺得她是不是也因為心裡有喜歡的人所以堅持退婚?”
江年宴翻書的動作微微一滯,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說,“不是。”
莫拉輕笑,“你回答得這麼幹脆,會讓我誤會你很瞭解她。”
江年宴這次沒任何反應。
莫拉將手機放下,偏頭問江年宴,“虞念平時喜歡什麼你知道嗎?”
江年宴的目光終於從雜誌上抬起來了,皺眉,“你對她很感興趣?”
“當然。”莫拉雖說不想輕易招惹他,可也不怕他。畢竟兩家勢均力敵,她莫拉向來也不是願意跟誰低頭的主兒。
江年宴目光淡淡,“為什麼?”
“因為……”莫拉想了好半天,忽而笑了。她看著江年宴,無懼他淡涼的目光,說,“因為我覺得那個小姑娘很有意思,而且,她很漂亮啊。”
江年宴沉默地注視了她許久,才淡淡命令,“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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