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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季詢臉上的悲愴,季岑深吸了口氣,道:“詢兒,你且慢慢道來!”
而季明昭和季安蓉,此刻卻滿是好奇的看著季詢。
他們也並不知曉這些事,甚至不清楚自己爺爺(太爺爺)具體是怎麼死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季詢提起這些過往。
幾人中,也只有季崇華清楚。
這時,季詢繼續說道:“當初我的修為達到元罡境九重巔峰後,便打算嘗試藉助那對陰陽魚玉佩衝擊金丹大道。”
“於是,我帶著修武,特地尋了一處靈氣相對充沛之地,讓他為我護法,而後激發了那對玉佩中的法陣,匯聚方圓百里的靈氣來衝擊金丹大道!”
“誰料,那法陣匯聚靈氣所引發的動靜,卻是引來了一個神秘人。對方似乎就是衝著那對玉佩來的。”
“他似乎也很清楚那對玉佩的妙用,一見面,就讓我們交出玉佩。他口中還稱那對玉佩為‘聚靈陰陽符’!”
“我當時正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刻,而修武當年也已至元罡境八重巔峰的修為,自然就沒有理會他。”
“修武也是上前攔住對方,讓對方離開。”
“我當時料想以修武的修為,縱然對方是元罡境九重巔峰的人物,想要擊敗他,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屆時,我無論衝擊金丹大道成與不成,也都該結束了。”
說到這,季詢輕呼了口氣,臉上的悲色更濃了,他繼續緩緩地說道:“然而,我還是太低估了那人的實力。”
“他的修為與我如今一樣,也已達到半步金丹的境界!修武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其打成重傷!”
“我有所察覺,心中大驚失色,只能倉皇中止了繼續突破。而當時,我的修為也只是突破了一半,處於半步金丹的層次,並未能完全凝聚成金丹!”
“加上我才剛剛達到半步金丹,修為未穩,與對方交手後,便落入了下風。”
“本來即便如此,但我若要走,也還是能有機會帶著修武全身而退的。奈何,那人手中竟有一件十分厲害的寶物,那是一面青銅古鑑!”
“他見我帶著修武要走,便使用了那件寶物,那青銅古鑑中只是照出一道神光打下,我雖全力抵擋,但卻依舊被其擊傷,就連修武也被波及,傷上加傷!”
“我當時心中大駭,自知根本無法抵擋對方那件寶物所發出的神光,於是只能咬牙將那一對陰陽魚玉佩中的一枚,以及我身上戴著的另一枚玉佩魚目混珠,奮盡全力擲出,而後帶著修武便趕忙逃離……”
“那人看到我扔出了兩枚玉佩,以為我把那一對陰陽魚玉佩都扔了出去,於是就沒有理會我們,急忙就朝著玉佩追趕了過去。”
“而我,也因此才得以帶著重傷垂危的修武逃回家中。但修武的傷勢實在是太重,回到家中後,沒過多久,他便因傷重不治而去世……”
說著這些,季詢雙眼通紅,老淚縱橫,又充滿了憤怒!
這件事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生都難以平復,也不願去提起的創傷!
而季岑聽完他所說的事情經過後,眼中也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一股森然的煞氣,不知不覺從他身上彌散出來,使得整個客廳的溫度,都似乎一下子下降了二十度似的。
一旁的寧輕雪還有季安蓉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抵是察覺到了這些,季岑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內心的怒火,收回了剛才下意識激發出的氣息。
他看著季詢,語氣冰冷的問道:“詢兒,可知對方究竟是何人,如今又身在何處?”
說完,季岑眼中再次浮現出森然的煞氣,寒聲道:“敢害我孫兒性命,我定要將他舉族挫骨揚灰,形神俱滅!”
季岑在回來之前就想過自己的兒孫可能都已不在人世。
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孫子竟然是這樣死的!
若非遭此橫禍,憑藉著兒子所得到的那一對神異的陰陽魚玉佩,自己孫兒定然也至少能成就半步金丹,如今肯定還在人世!
那樣的話,自己也能與孫兒團聚。
可想而知,季岑此刻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面對季岑的詢問,季詢卻是苦笑著搖搖頭,“孩兒這些年也一直有讓崇華他們兄弟幾個暗中追查關於那人的資訊。”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卻始終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
頓了頓,他又道:“因為忌憚對方手中的那件寶物,我這些年甚至都沒敢露面。”
“對方雖然明顯不知我與修武的身份,但我當時只是扔出了其中一枚陰陽魚玉佩,還有另一枚在手中。”
“我擔心對方會找上門來,於是,當時我帶著修武逃回家中後,便閉門不出。後來為了隱藏身份,就連修武的死,我都暫時秘不發喪。”
“就是怕那人聽到修武突然身死的訊息,猜到是我們,然後找上門來。”
“一直過了數年之後,我又讓崇華他們幾兄弟對外宣稱我壽元已盡,給我找了一具替身屍體,立墳安葬。”
“同時,還對外宣稱是我臨終遺言,喪事一切從簡,並未邀請任何人前來弔唁。為了防止任何疏漏,我還特意讓崇華使用易容術,假扮修武!”
“再後來,又過了數年,我才讓崇華他們對外宣稱修武為了嘗試衝擊金丹大道而不慎走火入魔而亡,讓他們為修武舉辦了喪屍,將修武的屍身安葬……”
說著,季詢輕呼了口氣,抬頭看著季岑,道:“此番若非是安蓉丫頭帶回了爹您的訊息,我是根本不會冒然露面的。”
“即便如此,我出來後,也全程坐在車內,直到來了這裡,才下車……”
聽到季詢說並沒有查到對方的線索,季岑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他本想立馬就去為孫兒季修武報仇,卻不料,卻根本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但他也沒法責怪季詢。
只能深吸了口氣,說道:“詢兒,為父已經回來,你以後無需再刻意隱藏。”
“既然你手中還有一枚那陰陽魚玉佩,對方若是還在人世,必然會想要奪走剩下的這枚玉佩。”
“你不妨大大方方的露面,最好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引蛇出洞。只要他敢露面,無論他是何人,我都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季岑又一臉煞氣的道:“有我在,從今往後,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欺辱我季家分毫!”
“任何人,膽敢欺辱我季家,殘害我季家的人,我必會讓其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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