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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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凡辦完了蘇煜吩咐的事回來，見到的場面便是兩人一精靈樂呵呵地圍作一團，烤肉聊天。

芮聞月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神情，自從來了中界之後，她竟然發現了許多比以前更好玩的事情。

曾經當了神仙那幾百萬年都枯燥無比，因此她才每日將那上神域攪得天翻地覆。

後來她飛昇神尊，掌管了天下蒼生的生死輪迴，從此便再也沒有那樣恣意的時刻了。

現在來了中界，沒有了那沉重的責任包袱，有了喜怒哀樂，有了要復仇的人，她倒覺得自己像是真正的活了一次。

沈凡看著芮聞月的笑顏，也沉默在一旁一言不發。

他從未在芮聞月見到他時有過這樣的表情，難道他真的對這個小師妹太苛刻了嗎？

“沈公子，你也來了。”芮聞月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還是公冶意率先發現了沈凡的存在。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十分地警惕著，生怕沈凡若是不高興毀了他給芮聞月做的烤肉。

幸好沈凡也不是想象中那樣不通情理，並沒有干涉。

“師兄！你回來了？快來試試公冶意做的這個烤兔肉，真的很香。”芮聞月滿嘴塞著烤肉一邊說著。

一旁的吱吱也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緊緊地扒著一隻兔腿，油脂順著它蠕動地小嘴滑落下來，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沈凡見他們一副吃得快活的樣子也有些好奇那味道，但是他可是大師兄，自然還是要維持一下人設。

“不了，你們吃便是。我不餓，我先走了。”說罷沈凡便化作玄鶴飛走了。

“芮姑娘，是不是我又惹你師兄生氣了。”公冶意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在該賣慘時賣慘。

芮聞月啃得頭也不抬：“沒事，一會我再給他捉條魚烤去送給他就行了。”

這下輪到公冶意難受了，原本他好好的給芮聞月烤個肉，結果讓沈凡傷了神，芮聞月還要親自給沈凡烤肉吃。

這不是給他人做嫁衣嘛！

公冶意道：“這禍既然是我惹下，那就還是我來做吧。我去給沈公子抓魚去。”

還沒等芮聞月拒絕，他便也離開去山下的河裡捉魚去了。

芮聞月搖搖頭，這兩個大男人怎麼如此彆扭。吃個東西罷了，推三阻四。實在沒意思。

等公冶意回來的時候，芮聞月已經酒足飯飽地躺在一旁睡著了。吱吱也挺著圓鼓鼓地肚子趴在了芮聞月的懷裡。

這是公冶意第一次見得她的睡顏，睡著後的芮聞月和平日的她有些不一樣，安靜得好像歲月萬載從無變化一般。

為了不吵醒芮聞月，公冶意小心翼翼地施了個法，將她和吱吱都抱在懷裡，放到了洞府的床上。

沈凡回到洞府後，一想到芮聞月在公冶意麵前那開心又自在的表情，心中就五味陳雜。他自然希望小師妹能夠開心快樂，但他更希望這個快樂是他給的。

這時門外傳來公冶意的聲音：“沈公子，在下給你帶了烤魚來。”

沈凡表情冷冷地開啟了房門，見沈凡一個人站在洞府外，手裡還用盤子託著一條烤魚。

“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師妹呢？沈凡才不關心這個勞什子公冶意。

公冶意一臉無辜地將烤魚奉上：“芮姑娘睡著了，聽聞芮姑娘說沈公子最愛吃烤魚，在下便送來了。”

沈凡才不想吃公冶意的烤魚，正欲關門時又突然想起，若是他現在將公冶意拒之門外，那公冶意肯定會回到芮聞月的身邊，豈能便宜了他。

這時沈凡揚起了一個公冶意從未見過的笑臉，誠懇地說：“公冶兄的好意，我怎能推脫，快快請進。”

公冶意看著他的表情打了個激靈，怎麼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

“快進來吧，聽聞公冶兄精通對弈，不如就陪我下幾盤吧。”說罷，一股巨大的靈力卷著公冶意進了洞府。

可憐的公冶意就這樣在沈凡的折磨下跟他下了一晚上的棋。雖然昨晚沈凡完全是胡謅的，說他精通對弈，只是為了留下他罷了。

沒想到公冶意還真的棋藝高超，既然打架打不過，就只能在棋盤上瘋狂虐沈凡。沈凡早就想丟棋不下了，但是想到芮聞月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第二天一早芮聞月睡了個好覺，將還在酣睡中的吱吱丟進了芥子空間。發現平時那煩人的沈凡和公冶意竟然都不在身邊。

過兩日就是和楚放約定的望月山的日子了，沈凡如今看他這樣緊，肯定不會讓她下山去。她得想個法子偷偷溜出去。

芮聞月想著還是先來套一套沈凡的口風，沒想到她一到沈凡的洞府，就發現公冶意和沈凡兩人竟然十分和睦地在一起下棋？

“額……師兄？”芮聞月輕聲細語地喚了一聲。

兩人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連芮聞月都搞不明白他們發什麼瘋。

而當事人公冶意和沈凡，經過一晚上的互相折磨，眼中已經盡是血絲。就連芮聞月已經來了都顧不上。

他們已經殺瘋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修仙人，而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下棋機器。

芮聞月可以斷言，只要她今天不來將他們兩分開，那麼這兩個人很快就會走火入魔了。她感覺自己像那個帶孩子的老師傅似的，每天除了自己修煉，還要管兩個小屁孩的鬥法。

秉著能動手何必多費口舌的原則，芮聞月擼起袖子走上前，一把將棋盤掀翻。

“下棋下魔怔了？有病啊！”這下兩人才緩緩回過神來，轉頭一看芮聞月又已經離開了。

“哼。”兩人互相哼了一聲，表示不屑。公冶意便不想與他多糾纏，追著芮聞月出去了。

儘管有萬分的不捨，但公冶意又收到了王城的來信，他必須得離開了。

芮聞月還不知道公冶意要離開的事情，只想著要如何才能在沈凡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恰好這時公冶意就跟了過來，一臉躊躇地看著芮聞月。

“公冶兄有何事？”芮聞月悶聲問道，有些心不在焉。

“這幾日多虧了芮姑娘的照顧，我身子已經大好了，過兩日我便要回去了。”公冶意向她抱拳施禮。

回去？回去好啊，早點給她拿血泣鳳翎劍回來。

嗯？回去？芮聞月腦子裡閃過一縷金光，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這出逃的辦法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