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認知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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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恐怖遊戲中身經百戰的谷慄，在這陰森的環境中，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她站在原地辨別了一下方向，邁步朝沙發的方向走過去。

她在那道黑影前站定，深吸一口氣，冷靜的看著那道似乎在微微晃動的黑影：“前輩，您放我進來，就是同意我的拜訪了？”

如有實質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只一瞬間，卻彷彿能引起人內心最深的恐懼，她下意識想要給自己一團星光，卻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不能調動那份力量。

谷慄竭力維持著平靜，試圖和眼前的黑影溝通。

忽然一道帶著喟嘆的男聲響起：“你就是王帶回來的那個弱基因人類？被汙染後居然還能覺醒能力，你也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無能啊。”

被人身攻擊，谷慄額角跳了跳，不等她反駁，房間內瞬間燈火通明。

她看到身前不遠處坐著一個男人，他修長的手拿著一隻眼熟的瓶子微微搖晃，裡面鮮紅色的液體隨之起伏，被那隻手放到唇邊淺抿一口。

“啊，帶著處女的香氣，配上純潔不屈的靈魂，真是絕味。”

谷慄盯著眼前身材修長的西裝男，他的頭上頂著一個雄鹿的頭，頭頂上是兩根彎曲分叉的鹿角。

就算他的動作多麼優雅，姿態多瀟灑，用那張突出鹿嘴細細品嚐血液的時候，也讓谷慄感受到了那麼一絲落差。

這隻高度保有人類特徵的鹿頭人，此時在谷慄心裡的lever直線下滑，從一個神秘強大的BOSS，變成一個頂著鹿頭的強大變態。

她暗暗摸了摸外套的口袋，這是之前放血打架的時候留下來的，大概是剛才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來。

鹿頭人只剋制的喝了一小口，那個瓶子又被擰好，被他珍重的放進西裝口袋。

那雙鹿眼看向谷慄，他直起身朝她伸出手：“你好谷慄小姐，我是這座城市的實際管理者岑興邦。”

谷慄看著他高傲中不失優雅的微微傾身，嘴角下意識抽了抽，好正能量的名字。

可，他居然是異種之城的實際管理者？

谷慄伸出手與他相握，岑興邦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便放開手，退後一步，伸手請她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落座。

“抱歉，之前失禮了，我討厭有人在工作的時候來打擾我，所以會放開能力威脅它們離開，你知道的住在地下街的異種都有些難以溝通。”

不知是不是谷慄的錯覺，岑興邦在說到難以溝通四個字的時候，咬牙了一瞬。

岑興邦的鹿眼看著她，似乎對她有些抱歉，主動問道：“谷慄小姐到這裡來是想要知道什麼？”

谷慄沒想到這麼容易，還愣了一下。

“實不相瞞，也許岑先生知道我因為體內的星光，還能維持人類的形態，但自從身體接受大量汙染之後，就變不回去了，連星光都使用不出來了。”

她看了眼自己纖長鋒利甚至帶著力量美感的爪子，抬頭看向岑興邦：“岑先生，我來就是想知道該如何控制力量，變回人類呢？”

谷慄的聲音忽然卡了一下，不遠處的岑先生，雙眼微凸，一雙尖尖的耳朵豎的筆直，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當然她的方向實際上只能看見岑先生右側的那隻眼，另一邊是她憑藉他的表情猜的。

谷慄有些莫名，鹿頭人要是執掌異種之城的事務，不應該不知道她的事情吧？

也許是谷慄的表情有些太過明顯，岑興邦回過神之後，雙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在：“前段時間才出了趟遠門，才回來，不好意思你繼續。”

谷慄的目光落到他的鹿頭和與常人無異的身體上，這異種還能出遠門？

她收到鹿頭的人催促的目光，收斂了眼神沒在多想，垂眸接著道：“另外還想知道一些外面的訊息。”

聽她說完，鹿頭人沉吟了一下，果然開口道：“外面的訊息倒是簡單，我這裡的書和最近的動向，不是什麼機密，只是其他人都不太需要，留在我這裡了。”

“可以給你。”

鹿頭人忽然站起身，他的身量非常高大，加上那對巨大的角，看起來更是有一種格外的壓迫感，進屋之後察覺到岑興邦沒有敵意，谷慄就收起了身上環繞的鯨魚。

此時她被鹿頭人無意中散發的壓迫感，壓制在原地，心跳有些加快，她尖利的爪尖狠狠扣住掌心，確保能夠快速破開面板取出鮮血，緊繃著看著鹿頭人在她身前站定，那雙非人類的瞳孔注視著她。

岑興邦的聲音似乎有些苦惱：“至於如何掌控你的力量，我倒是有個方法，但是先要探查一下。”

“噗嗤——”

不等谷慄反應。

一聲奇異的穿透的聲音從身體裡傳來，谷慄睜大眼睛一點點往下看去，那隻屬於人類的蒼白的手，此時已經扎進了她的腹部。

她臉色蒼白的掙扎抬手，抵抗的握著他的手腕，比起肚子上彷彿被翻攪的劇痛，靈魂被抓住檢視的痛苦更讓她難過。

岑興邦那張鹿臉有些抱歉，但動作卻毫不留情，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谷慄差點被靈魂撕扯的感覺逼瘋之前，那隻手終於抽了出去。

谷慄面色蒼白的軟倒在地，岑興邦卻似乎有些興奮，他先是在房間快步走了幾個來回，然後忽的停住，跑到樓上翻找什麼。

不一會兒他帶著一個筆記本走了回來，在她面前重新落座，他興奮的翻開本子：“我知道了，你這情況我曾經見到過，當時那人差點被當做異種被人類殺死，但是……”

谷慄的心提了起來，耳邊又響起了嘩啦嘩啦翻本子的聲音。

她捂著毫髮無傷的腹部，凝眉看向眼睛上架了副金邊眼鏡的鹿頭人，他的手陡然停住，語氣恍然：“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他看向蜷縮在沙發角的谷慄，語調上揚：“她讓人幫助她忘記了被汙染的記憶，秘密重新恢復成了人類，然後在一年後不小心當眾不受控制的變成異種，被當場射成篩子。”

谷慄語氣虛弱：“那就不用了，我不想動記憶。”

生活在這裡的記憶，大多數都還不錯的、，如果是這個辦法的話，她可以再等等。

岑興邦推了推眼鏡：“我還沒說完呢，這個方法的作用是基於她本身的認知產生改變，你現在的模樣一是因為體內忽然接受了巨量難以承受的汙染，還有一點是你的身體在下意識認為自己是一隻異種。”

谷慄想到了那隻忽然出現的鯨魚，大約明白了，所謂的巨量汙染從何而來，那隻鯨魚居然在被藤壺吃掉之前，被她吞噬掉了？

而她的身體……

谷慄垂眸看著自己的爪子，昨天飢餓狀態下，不受控制的啃噬，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