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掀了自己的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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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很貼心地隨聘書附上了一張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意外統計表，一同放在辦公桌上，推到了德古拉身前。

德古拉拾起這份長長的列表，饒有興趣地念道：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意外統計——被野豬撞死、上課時被自己的魔咒炸死、在城堡裡迷路後活活被餓死、左腳絆到右腳後磕在講臺上摔死……”

“呵呵呵呵……甚至能活著離開這個位置的都不多啊。”德古拉興趣盎然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尖銳的側牙。

“咳咳。”

鄧布利多看著興味盎然的德古拉，趕緊咳嗽了兩聲以示提醒，並給他指了指較為靠後的一條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死因”。

德古拉把視線移了過去，隨即收斂了笑意。

羊皮紙上寫著——

“聽學生講笑話，大笑半個小時以後活生生被笑死。”

“……”

他丟開意外統計表，把聘書拿到眼前，隨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除了他們的死因以外，當教授還有什麼別的需要了解的東西嗎？”德古拉看向鄧布利多問道。

“既然您同意應聘，我們以後就是同僚了。”甚至還沒回答德古拉的問題，鄧布利多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熱切地與其握了握手，“所有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在聘書裡寫好了，至於教學內容，則是您需要自己考慮的。”

“我想，傳說中的德古拉伯爵應該很擅長黑魔法‘防禦’吧？”

鄧布利多加重了“防禦”這個單詞的讀音，似乎在強調這門課是黑魔法防禦術，而不是黑魔法教學。

“放心吧，校長先生。”德古拉隨意地擺了擺手，信步走向了校長辦公室的窗邊。

走了沒兩步，他卻又拐了回來。

從鄧布利多的手中拿走了那根血腥口味棒棒糖，隨後再度回到校長辦公室的視窗邊，一躍而下……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不由得攤了攤手。

隨後，他看向桌上的那份聘書，樂呵呵地笑了出來。

“尼可，多虧了你，這回霍格沃茨能招到還算靠譜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鄧布利多愉快地拿出一面與德古拉的銅鏡極為相似的鳳凰浮雕鏡，對著鏡子說道。

至於辦公桌角落裡，那份寫著奎利納斯·奇洛名字的簡歷，則被他下意識地忽視了。

……

倫敦，對角巷。

德古拉嘴裡叼著血味棒棒糖，手中拿著隨聘書附帶的物品清單，百無聊賴地看著。

“當教授居然還需要準備一根魔杖，真是麻煩。”

雖然嘴上這麼抱怨著，但是為了體驗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樂子，德古拉也只能動身前往對角巷深處的奧利凡德魔杖店。

魔法界的發展一如既往的緩慢，除了換了幾家小店鋪、商店的招牌變得更破舊了一些以外，對角巷的構造與一百年前彷彿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奧利凡德則一如既往是最好的魔杖店。

不過今天的對角巷似乎有些熱鬧，很多人擁擠著往破釜酒吧的方向趕去。

德古拉的酒紅色眼瞳動了一下，看向人群深處。

他看到，一群巫師正好奇而敬畏地圍著一個戴破爛圓框眼睛的小孩子搭話，甚至是鞠躬。

而那個瘦弱的小巫師手足無措，只能盡力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不斷地跟他們握手，就像一隻任人擺弄的玩偶。

看到這亂糟糟的一幕，德古拉頓時失去了興趣，轉身繼續向奧利凡德魔杖商店走去。

伴隨著陣陣丁丁當當的鈴聲，德古拉來到了這間又小又破的店鋪，看到周圍每一處都覆蓋薄薄灰塵的環境，他不露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聽到客人的到來，一個有著淺白眼珠和蒼白面板的老人無聲地劃了出來。

“下午好。”他輕柔地說道。

看到德古拉以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

“奇怪，真是奇怪……”

德古拉對於這種故弄玄虛、浪費時間地舉動有些不耐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隱晦的黑暗力量暗暗波動，紅黑色的斗篷無風而動。

奧利凡德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賣關子，趕忙接著說道：“這位先生，是這樣的，我賣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每一根都記得。”

“但是我並沒有印象曾經有把魔杖賣給過您，或許您的魔杖是在其他制杖師那裡購買的嗎？”

“不，我沒有買過魔杖。”德古拉雙手抱胸，盯著奧利凡德淺色的眼睛，“我準備來購買我的第一根魔杖。”

奧利凡德似乎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問道：“您從小到大都沒有使用過魔杖嗎？”

“用過，但是不怎麼習慣。”

製作魔杖的技術徹底成熟其實也只有幾百年的歷史，而德古拉早已經習慣無杖施法、以及用吸血鬼的天賦魔法進行戰鬥和生活的方式。

要不是因為好奇拿別人的魔杖玩過一段時間，他恐怕都不知道要怎麼使用魔杖。

如今要不是為了教導學生，德古拉大機率一輩子都不會升起購買一根魔杖的念頭。

“哦，那您可是錯過了一種世界上最為偉大的藝術。”奧利凡德忍不住說道，但是看到德古拉不善的表情，他馬上改了口，“當然，每個人都有選擇是否使用魔杖的自由！”

說著，他從貨架上拿下來了一根魔杖塞到德古拉手裡，

“直紋松木，獨角獸尾毛，十四……等等！”

還沒來得及做完介紹，奧利凡德便慌亂地把魔杖從德古拉手裡搶了回來，並且迅速對其做出了一番養護。

“怎麼會這樣，我感受到這根魔杖在顫抖！”他不敢置信地說道。

德古拉聳了聳肩。

沒辦法，獨角獸與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生性不合，而像他這種古老的吸血鬼更是會對獨角獸造成嚴重的影響。

保養完獨角獸尾毛杖芯的魔杖以後，奧利凡德變得慎重了許多。

他給德古拉嘗試了各種龍心絃、鳳凰羽毛杖芯的魔杖，卻並沒有任何一根能夠適應他的魔力，使用這些魔杖甚至不如無杖施法來的舒服。

“算了，別再試下去了。”

不停重複著同一個動作，試用了好半天魔杖的德古拉早已經無聊到了極點。看著奧利凡德還想要上樓去拿更多的魔杖，他斷然拒絕道。

隨著“砰”的一聲，一個厚實的漆黑木板被德古拉砸在奧利凡德魔杖商店的地面上。

“就用這個木材吧，給我打造一根新的魔杖！”

扶著自己的棺材板，德古拉這樣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