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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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明山聞言看向宋立海，問道：“你聽到什麼了？”

“沒聽到什麼，我只是路過，秘書長可能是剛剛去交警隊處理完事故回來，齊鳴說接了什麼人，然後去什麼地方，我在外面聽得不是很清楚，秘書長應該都知道了。”宋立海說道。

秦明山聽完閉上眼，宋立海再不說話了，但是他也覺察出來了，秦明山根本沒睡，而且一直到天亮都沒再睡。

“你給秘書長打電話問問，怎麼還不來，再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出院，我今天感覺頭疼得厲害。”秦明山說道。

“市長，既然頭疼，醫生讓走也不能走，腦子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落下毛病，以後可能就會時不時的頭疼，還是在這裡養好再說，工作的事也沒身體重要。”宋立海說的是心裡話，領導幹部也不是傻子，自己的身體不要了去拼工作，工作做得再好自己沒了有個屁用。

“別這麼多廢話，去問問醫生，順便給賀偉山打電話，到現在都不來，搞什麼搞？”秦明山不滿的說道。

宋立海一看秦明山火了，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但是剛剛走出了病房，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還是省城的座機號，還以為是林可然從酒店打來的呢。

“喂，哪位？”宋立海問道。

“我是霞光路派出所，你來一趟，這裡有個叫賀偉山的，說是你的同事，有這事嗎？”

宋立海一聽，立刻看了看周圍，走廊的幾個人都是跟自己一輛車來的，雖然宋立海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認識宋立海，因為這傢伙才來市政府沒多久，就和市長一個房間共處一室，這是他們嫉妒的理由。

“嗯，是我同事，怎麼了？”宋立海小聲說道。

“你來就知道了，霞光路派出所。”說完就掛了。

宋立海一下子懵了，下意識裡覺得這事有點邪性，本想立刻跑出去打車去霞光路派出所，可是秦明山那裡怎麼交代？

於是去問問值班醫生，秦明山這種情況能出院嗎？

“情況不是很好，建議多住幾天院。”醫生說道。

“唉，我這個領導，一心都在工作上，這次又是為了市裡的專案出了車禍，醫生，能不能幫我們一下，待會查房時就說必須多住幾天，不然的話可能會落下後遺症，一來是治療一下他的腦震盪，二來我們也是想他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宋立海說道。

因為是早晨，醫生們都還沒來交班，宋立海看看門口，伸手從兜裡掏出來一千塊錢，不著痕跡地拉開醫生的抽屜，將其放到了抽屜裡，說道：“公家的事，公家花錢”。

醫生還想拉開抽屜，但是被宋立海靠近桌子的大腿給擋住了，然後說道：“拜託了”。

然後宋立海回到了病房，說道：“市長，醫生說你要多住幾天，秘書長的電話可能沒電了，打不通，我出去超市買點住院用的東西，您看您要什麼東西嗎？”

“還要住幾天？”秦明山一著急坐了起來，但是頭疼得厲害又躺下了。

“醫生沒說，但是要觀察一下，今天還要做幾個檢查。”宋立海說道。

這個時候，林可然來了，還帶了早餐來，宋立海藉機出去買東西了，出門打車直奔霞光路派出所。

去了之後才知道，他媽的賀偉山居然在酒店裡找了個雞，不知道是不是被釣魚執法了，反正是被抓了個正著，那女的坐在一旁，的確是有幾分姿色，但是賀偉山蹲在一旁，頭也不敢抬起來，他沒敢說自己是幹什麼的，好在是工作證沒來得及帶，要不然被翻出來可就熱鬧了。

“這種事，你來也沒用，他說你來了可以交錢，先把錢交了再說，要麼是通知家裡人來領，最好是他老婆，要麼是單位的人來領……”警察面無表情地說著。

“我就是單位的人嘛，交錢沒問題，我可以把人領走嗎？”宋立海點頭哈腰地說著，事犯人家手裡了，沒辦法，只能先把人撈出來再說。

“把你的工作證和身份證拿來，你是哪個單位的？”警察問道。

宋立海看了看他，說道：“這個先不忙，要罰多少錢，我先去取錢，卡里不一定夠呢”。

“五千，你先去取錢也行，出門左拐，建設銀行。”警察玩味地看著宋立海，那意思是我看你玩什麼花招。

出了門，宋立海站在門口火急火燎的，這事無論是單位知道還是家裡知道，賀偉山都完蛋了，賀偉山完蛋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嗎？沒有。

賀偉山要是過去這一關，對自己有好處嗎？答案是肯定的，這麼一想，宋立海就算是豁出去，也要力保賀偉山沒事。

這就難了，要是在銀海市，自己還能活動一下，這都是屁話，要是在銀海市，別說是一隻雞，賀偉山就是養群雞也不見得有人敢端他的窩。

想來想去，宋立海都沒想出什麼招來，所以取了錢又回了派出所，交了錢說想見見賀偉山，但是警察不讓。

“同志，你看我都交了錢了，把人放了的了，他這也是初犯，給他一個機會”。宋立海說道。

“這是規定，錢先放這裡吧，把他家裡人叫來，不叫單位的人了，也算是給他一個機會，但是為了防止再犯，必須家裡來人，你過來，把家裡電話給我，我給你家裡打電話”。警察對賀偉山說道。

宋立海一看這鐵定是要壞事，於是說道：“同志，我想起來了，剛剛錢沒取夠，我再去取點”。

說完，也不管警察是不是同意，立刻出去了，這一次又取了兩千，這兩千是準備待會給警察的，但是他要是不收怎麼辦，宋立海的腦子真是超負荷運轉了，想來想去猛然間想起，要不要找省城的關係，說不定打個招呼這事就過去了。

開啟手機通訊錄，找在省城的同學，他本身就是在省城讀的大學，在省城有不少熟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都混得還可以，權衡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在公檢法口的同學。

“喂，老同學，我是銀海市的宋立海啊，這麼早，沒打擾你吧？”宋立海看看派出所門口，小聲打著電話，心裡卻在想，這他媽的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