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二之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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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萬由裡小姐到底想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呢？」

晃動著左右不對稱的雙馬尾，穿著紅黑色洋裝樣靈裝的少女曲起了手臂，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在此之前，時崎狂三，有件事我想先確認一下。」

「你所謂的讓我成為【真正的精靈】，不會就是替你找到〈初始精靈〉來解決吧？」

「——！哎呀……」

微微一怔，狂三先是蹙起眉頭，隨後再次嘆了口氣。

作為存在形式特殊的管理人格，萬由裡似乎擔當著十分重要的部分。

【天使系統】。

雖然不知道自己和這個系統到底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執行原理，但是如果自己繼續保持意識存在下去，很可能會影響到某些人的計劃。

所以‘他們’是不會放任萬由裡不管的。

簡而言之，萬由裡猜想狂三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把她當成誘餌。

無論上鉤的是〈幻影〉還是〈初始精靈〉都無所謂，反正都在時間精靈的‘名單’上。

只是這時的狂三並不清楚〈幻影〉和〈初始精靈〉就是同一人。

至於上鉤以後萬由裡到底能不能成為真正的精靈，可能並不在狂三的考慮範圍吧？

「哎呀哎呀……只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就能成長到這種地步，還真是讓我驚訝。」

撫摸著嘴唇，狂三露出了一個替她高興的笑容。

「但是你這樣的說法，我可不能認同呢。」

「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不過是受到了‘啟示’而已。」

「……」

面不改色的歪了一下頭，萬由裡並不知道這個樣子的她很可愛，當然也沒有人欣賞就是了。

「『五之彈』。」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哪裡瞭解到我的能力，那麼對這個能力你應該也有一定了解吧。」

似乎是在試探，狂三說出了一個名詞。

（『五之彈』……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嗎……）

只不過，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呢……

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在確認萬由裡的確知道『五之彈』的能力後，狂三壓住了原本想要說的話，繼續解釋道。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的確是產生了想要‘吃掉’你的想法，畢竟是那麼龐大的靈力，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剋制住的。」

「就在那個時候，我以你為物件使用了『五之彈』，結果得到了非常意想不到的反饋。」

而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卻讓萬由裡大吃一驚。

「我‘看’到了哦，你和〈幻影（Phantom）〉戰鬥的畫面碎片。」

「未來永遠是在變化著的，所以『五之彈』一般情況下只能讓我對未來了解一個大致的方向，甚至完全相反也有可能，但唯有這次，是清晰的碎片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狂三深深的凝視著萬由裡。

「這也就是說，‘現在’無論通向的是哪個‘未來’，你和〈幻影（Phantom）〉的戰鬥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這才是狂三接觸萬由裡並向她‘示好’的理由！

「所以為了這個未來，由我來向你提供靈力的補充也不是不可以。」

誇張的慫了慫肩，狂三說出了她原本的打算。

倒是萬由裡有些過分的‘小心’了，雖然也沒錯就是了。

原來如此，以狂三積攢至今的靈力，幫助萬由裡‘精製’出〈靈結晶〉進化成真正的精靈未必不可能，就算只是維持萬由裡的存在，也絕對足夠了。

狂三的目的是回到三十年前抹殺〈初始精靈〉，以此達成將‘精靈存在的事實’抹滅的願望。

面前好不容易出現了與自己願望有關的線索，她自然不會放過。

「只不過現在，你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打算落空的狂三看上去有些失望。

畢竟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更強。

「好了，說了這麼多，現在該輪到我提問了吧？」

眼中閃過一絲急切和期待，狂三朝著靜靜站在原地的萬由裡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麼請問，你知道〈初始精靈〉的真正身份嗎！？」

「……」

短暫的沉默後，萬由裡搖了搖頭。

「我只是知道她的存在，並不清楚她的身份。」

這倒不是她在騙狂三，而是的確不清楚，很多事情她只是站在‘上帝視角’才能瞭解到的。

重生前的她只是‘動漫黨’而非‘原作黨’，一些好像劇透一樣的資訊也是她在網上瀏覽得來的。

而在文字中的世界已經化為現實的現在，她所瞭解的資訊真的還能一一對上嗎？

就好比她靈裝的進化和重新獲得的【天使】。

所以萬由裡對此持保留態度。

「是嗎……」

金髮精靈的回答讓狂三臉上的失望一覽無餘。

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奢望，但是再次得知果然還是會不甘。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言歸正傳好了，現在可以請你告訴我‘交易’的內容了嗎？」

兩人差不多都算是開誠佈公了，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達成合作的基礎吧？這也說明狂三已經認同萬由裡的資格了。

從剛剛的失望中迅速恢復過來，狂三輕鬆的笑道。

「……我想請你用『十二之彈』，將我送回幾個月前。」

「那個五河士道與夜刀神十香相遇之前的時候。」

「——！」

輕啟雙唇，萬由裡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作為交換，我會幫助你找出〈初始精靈〉……以及〈幻影（Phantom）〉的真正身份。」

然後，是交易的條件，也是狂三難以拒絕的選擇。

「……」

「呵呵呵，哎呀哎呀，啊啦啊啦！這還真是，這還真是！」

聽到萬由裡提出的要求，狂三逐漸誇張的大笑起來。

無論是要求還是作為交易的條件，簡直都讓她感興趣的欲罷不能。

再次看向了萬由裡，狂三沒有從她的眼神中發現任何猶豫和迷惘。

「……您還真是讓我充滿驚喜和意外呢。」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習慣，將用語切換到敬稱，狂三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您的目的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了……這個要求我的確可以辦到，但是要知道，使用『十二之彈』不僅需要龐大的靈力，而且我也從來沒有使用過。」

「靈力的需求會根據回溯的時間離現在有多久而發生變化，時間越久遠，消耗就越大。」

「因為我從來沒有試過，所以很有可能無法確切的指定時間。」

「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有猶豫，萬由裡果斷的點了點頭。

「啊啦啊啦，是嗎？這樣的話……」

狂三提起裙襬，一隻巨大的時鐘在腳步浮現，那是她所操縱的【天使】。

「〈刻刻帝（Zaphkiel）〉！」

兩把長短不同的槍出現在其手上。

「既然您有了這樣的覺悟，我也正好想要測試一下呢。」

「作為合作伙伴的友情贊助，您返回的靈力就由我來提供好了。」

不過是回到幾個月前，這點‘投資’她還是消耗的起的。

倒不如說如果不主動提供靈力，她反而是最大的收益者。

「那麼，您準備好了嗎？」

將槍口對準萬由裡，展開了〈食時之城〉的狂三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猶如致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