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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金花有一個漢顯傳呼機。
這玩意在當前年代,雖說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韓金花一個陪護工佩戴傳呼機,卻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她接到的每一個命令,都是根據這部傳呼機。
當然。
傳送到傳呼機上的話語,當然不會像秦襲人說的這樣直白。
而是讓外人怎麼看,都看不出哪兒不對勁的天氣預報。
其實這條天氣預報資訊,就是瘤哥組織獨創的密碼。
那晚,
陳勇山在韓金花的身上搜出這個傳呼機後,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很“客氣”的請她說清楚相關問題。
在三件套的加持下——
韓金花實在無法忍受陳勇山的客氣,只能把組織裡的暗語,全都招供了出來。
瘤哥的麾下,有很多單獨行動的科室。
為預防被順藤摸瓜,每個科室都有自己獨特的密碼暗語。
監督科就是天氣預報。
採購科則是羊肉在市場上的行情。
運輸科是國際油價等等等等。
因此。
秦襲人安排在天東醫院的“韓金花”,接到傳呼機上的資訊,馬上就打電話向她彙報後,她很快就破譯了密碼指令。
按照瘤哥組織運轉的正常流程,把大理羊送到香江的工作,是由運輸科來做的。
韓金花這個監督科成員,只需獨自去香江就是。
但因最近形勢緊張,為了確保安全起見,瘤哥並沒有動用運輸科,而是讓監督科的韓金花,打著帶著大理羊以去香江看病的幌子,光明正大的送她去香江。
“這件事,不要讓你的小粟科長插手。她就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現,以免引起敵人的懷疑。”
秦襲人說:“我的人在這幾天,辦理好出院手續,以及前往香江某醫院的證明等等。”
“行。”
崔向東當然也不想讓粟顏再插手這件事,點頭答應,又隨口問:“縣局由誰來假扮段慕容?這個人選很重要。因為她得深入虎穴不說,還得預防再次被注射某種毒素。”
秦襲人語氣輕飄飄的:“我。”
“你?”
崔向東一愣。
秦襲人回答:“嗯。我親自扮演段慕容去香江。”
“你去香江?”
崔向東重複了一遍後,隨即脫口喝道:“不行!你不能去。”
秦襲人馬上問:“我為什麼不能去?”
“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崔向東說出這句話後,才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在得知秦襲人要親自扮演段慕容,前往香江深入虎穴後的反應,好像很不正常啊。
秦襲人是縣局的大局長。
遇到危險任務時,她身先士卒可謂是理所當然。
可崔向東在得知她要親自犯險後,卻忽然心慌了呢?
崔向東心中茫然。
秦襲人陪著他沉默半晌,才問:“崔向東,你捨不得我去冒險?”
“我捨不得你去冒險?”
崔向東眨眼。
他哈的一聲嗤笑:“小秦秦,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們最多隻是老師和學生,是肩負音符的關係!你又不是我妹子,更不是我老婆!我有什麼捨不得你去冒險的?我剛才的反應,就是怕你走了後,誰在雲湖盯緊瘤哥?畢竟幾天後,我也要去香江的。”
縣局大院內。
秦襲人右手舉著電話,抬頭看著東方慢慢升起的月亮,說:“我走後,陳勇山會全權負責縣局的一切工作。確保小樓的安全,盯緊瘤哥。一旦察覺出不對勁,他可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暗中擊斃瘤哥。”
崔向東沒說話。
他能確定秦襲人的安排,絕對是最合理的。
秦襲人又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切!
崔向東嗤笑一聲,說:“我懶得管你。何況該怎麼做,那都是你的本職工作。好了,我得回家伺候那個小祖宗去了。”
不等秦襲人說什麼,通話結束。
“崔向東,我終於在你的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你的心裡。”
秦襲人放下電話,低聲自語。
“蕭錯。從今晚起,你徹底失去了和我一爭長短的資格!”
秦襲人再次低語後,忽然笑了下。
秦襲人去水木大學之前,也沒有笑過?
暫且不管這個問題。
但今晚——
確實是她六年多來的第一次笑!
儘管那笑容,猶如午夜曇花盛開般的一閃即逝。
卻已經足夠,驚豔了整個黑夜!
她再次拿起電話,呼叫樓小樓:“半小時後,我就去你家。做點好吃的,陪我喝兩杯。”
不等樓小樓說什麼,秦襲人就結束了通話,快步走向了辦公室那邊。
剛回到家屬院的樓小樓——
傻楞半晌。
她才閉了下眼,惡狠狠的罵:“該死的老滅絕,總來纏著我算什麼呢?”
罵過後,她開始琢磨著是不是在屁股上,貼上兩片膏藥?
以免秦襲人在無意中,看到那朵玫瑰那倆字。
夜色越來越濃。
荷花鎮最好的一家飯店內。
喝了八分醉的呂宜山,再次忍不住的拍著桌子,怒罵起了崔向東:“這個該死的廢物!竟然對我自稱老子!這件事,我他媽的和他沒完。”
陪他一起喝酒的人,還有三個人。
一個是常務副縣長鬍援朝,一個是常委副縣長林自亮,還有一個是荷花鎮委書記呂宜河。
這三個人,都是呂宜山的絕對心腹。
“呂縣,消消氣。”
胡援朝遞過去一根菸,勸道:“無論怎麼說,崔向東當前風頭正盛。縣裡不但有代表著燕京秦系的樓書記、秦局正在極力拉攏他。還有彩虹鎮上的天東第一少,也是和他稱兄道弟的。現在和他硬剛,對咱沒什麼好處。”
他說的這些,呂宜山當然很清楚。
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去啊!
“呂縣。”
搞清楚咋回事後,就沒怎麼說話的林自亮,緩緩的說:“咱說句實話,向東同志發火,還是有情可原的。畢竟雲湖嬌子,是老人家親自扶持起來的品牌。老百姓提起彩虹鎮,就會想到大眾所喜歡的嬌子面和水。東洋人卻非得去那邊投資建廠,生產寵物糧。這不僅僅是羞辱彩虹鎮,甚至都是在羞辱我們整個雲湖縣!”
呂宜山頓時皺眉。
冷冷的問:“老林,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一心想為雲湖縣拉外資的縣長,就該被崔向東罵了?”
林自亮——
不等他說什麼,呂宜河及時站出來,岔開了話題:“大哥,我倒是有個想法。”
被呂宜河一打岔後,呂宜山也意識到自己對林自亮的態度,貌似不對了。
他也順勢問呂宜河:“說說你的想法。”
“大哥,您能不能和佐藤先生協商一下。把寵物糧的廠子,落在我們荷花鎮?”
呂宜河笑道:“我們可以在比鄰天橋鎮的地方,劃出一塊地嘛。雖說寵物糧的廠子不在天橋鎮,卻能和嬌子集團做鄰居。這樣,既能讓您成功引資,也能為我荷花鎮拉來五百萬美元的大外資,更是間接滿足了東洋人的噁心理。”
“讓東洋人投資荷花鎮?”
呂宜山立即皺起了眉頭,認真思考了起來。
夜,越來越深。
凌晨三點十七分。
因臨睡前去像秦襲人的安全、該怎麼做才能找到其他女孩子下落等事情的崔向東,像哄孩子那樣哄著段慕容睡著後,感覺很是疲倦,睡得也格外死。
正睡的香呢。
忽然覺得嘴裡多了個東西。
啥東西?
孩子乾糧?
雖說沒水,但味道絕佳。
等等!
這是誰的孩子乾糧——
有了點意識的崔向東,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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