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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大批船隻集結,火光攢動,或是大軍將出!”
原本熱情高漲的帳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郭鎮嶽固然魄力非凡,但周漢又豈是好對付得?
郭鎮嶽臉上浮現片刻的慌亂,但很快消匿於無形。
事到如今,他只剩下最後一搏的機會,反倒是釋然了……
“有多少人?”
“看船隻配置,應該是萬人左右。”斥候還是查的比較清楚的:“但他們調集了七艘大的戰船,上面配備有許多床弩。”
“都過來!”郭鎮嶽持劍至輿圖前。
諸將擁至。
“我軍除傷員和分散看守降軍的人馬外,此刻集中部隊尚有六萬餘人。”
“周漢來的如此急切,打法已顯而易見……先以援軍猛攻我軍於南側,再由唐繼業從內而發,裡應外合,以破我軍!”
“既如此,他本人所在,將會是最為激烈的。”
“我軍兵分兩路,皆先持守勢,我持全軍骨幹居中,必要時給予致命一擊!”
“或斬或退周漢,唐繼業部便再度淪為孤軍,士氣為之糜喪,要吃下便不難了。”
眾將鬨然應諾。
大江上,百帆盡發,齊湧向北岸。
沒有任何喊話,戰鬥便已爆發。
朝廷軍勝在精銳,而賊軍贏在人多,雙方抵死糾纏,戰鬥異常激烈。
未久,周漢在沿岸放起一把沖天大火——這是他和唐繼業約定的訊號:見火之後,唐繼業便開始準備從內而擊!
接著,他又派遣大批精銳甲士登岸,可謂是一上來便用全力。
“殿下!”曹彥卿不解發問:“我們手中只有兩批甲士,唐將軍還沒過來呢。”
他的意思是,等見到唐繼業了再用全力。
“不可。”周漢搖頭笑道:“此番進攻,正兵在我,奇兵在唐。”
“用正兵儘可能去牽引賊軍更多兵力和精銳,奇兵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以此換得全域性之勝。”
曹彥卿敬服拱手:“殿下用兵如神!”
周漢發出一聲冷哼:“先前郭鎮嶽有賈道輔佐,我還忌憚一二。如今賈道和許破奴都不在,他拿什麼跟我鬥?”
“如果我所料不差,郭鎮嶽會將兵兩分、先行防守,等我退了,再慢慢吃掉唐繼業。”
“依常理推斷,他手中會捏著一支精銳骨幹用以運動支援。”
“只要將這部人馬逼出,蓄勢而突的唐繼業,打破他的後軍便不難了!”
交流之間,甲士已悉數登岸。
賊軍瘋狂丟擲箭矢,但大多被盾牌擋下,其餘的則鑲在甲衣上。
即便甲衣防禦出現問題,偶見猩紅斑點,也難以阻礙甲士的推進。
等這幫鐵甲似得人影轟然撞入賊軍防線後,他們手中刀鋒利落斬下,一道道紅光接連爆起,賊軍哀嚎成片。
登岸的甲士,就像長劍劍鋒所在,帶領全軍一頭往裡鑲去。
隨著時間推,賊軍佈置在沿岸的防線已有崩潰的趨勢。
一旦陣型被甲士鑿穿,全軍便會被從中撕開……屆時,很有可能全軍潰敗!
前線指揮鄭龍深知此理,急的滿頭大汗,卻沒有應對之法:“太猛了,甲士難以應……當速請郭公支援!”
要抗衡朝廷甲士,唯有依靠郭鎮嶽的親兵部隊。
“鄭統領!”
就在鄭龍打算求援時,郭鎮嶽的傳令兵到了:“郭公已知周漢甲士之堅,特有應對之法在此。”
一張密令被甩了出來。
“甲士堅卻緩,賈道離去前,曾於沿岸藏火油、乾草、棉花,此可破周漢甲士。”
“切記,岸防不可破,勿惜人力!”
看完後,鄭龍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賈道留下了應對之法,至於驚的……甲士已經扎入了己軍,而火焰無眼,一旦投擲起來,哪裡分得清敵我?
眼見著甲士愈衝愈深,鄭龍牙一咬:用火!
鄭龍先讓人在後佈置好柴草,又讓前軍暫退,將甲士引誘至此。
未多時,大批瓦罐被拋了出來,砸在甲士身上砰然炸開。
刺鼻的火油味在人群中散發開來……
廝殺成團的軍士都愣了一會兒……
片刻後,人群發出驚慌的喊聲,接著向兩邊瘋狂退去!
瓦罐在砸落,還有浸透了火油的棉花飛來,粘附在軍士的甲衣上……
戰船上,周漢見甲士後退,猛地起身喝道:“退什麼!?”
沒等左右回答,大批冒著火的箭矢拋入了人群。
轟!
剎那間,火光沖天而起。
“啊!”
勇猛無畏的甲士第一次發出了驚慌的喊聲。
此刻,鐵甲抵擋不了火焰,反而使他們舉步唯堅。
沾染上火油後,鐵甲四面通紅,貼著周身如熾肉一般。
甲士們一邊奔回一邊卸甲,脫的急了,鎧甲連帶著燒爛的皮肉一塊扯落在地。
曹彥卿眼皮抖了抖:“玉石俱焚,郭鎮嶽夠狠的!”
“很有效,但也說明這是他最後一條路了!”
周漢冷哼一聲,豎刀而起:“傳我令,從火中後退者即斬,革除家族軍籍!”
“身葬火中者,賜爵不更、品升一級,由子繼承!”
“是!”
身邊將領聲音發抖,但還是堅定帶著督戰隊向前,大吼著下達命令。
一旦這幫人退回來,前功盡棄不說,還可能衝亂後軍。
周漢的命令雖然狠,但對此刻的大軍是絕對有益的。
“將軍中被褥全數取來!”
很快,大批被褥被搬到甲板上,迅速完成打溼流程。
周漢右手擒著刀,左手拽起一條溼被褥,闊步下船,直趨火中。
愣神的曹彥卿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他拽住:“殿下!這種事怎麼能您親自去!?”
“我不親自去,誰敢用命?”
周漢未曾回頭,而是直視那道燃燒的火線。
他的眸子倒影著火光,像是同樣燃燒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
“諸兄弟間,老六不值一提,老五認為錢能通神。”
“老三喜詩文、好義氣,聯大儒、交江湖豪傑。”
“老大看似最為和善寬仁,但這便是他奪位手段所在。”
“而我呢?我的根基在軍中,我所憑侍的便是這一身武勇!”
“眾人看似懼我,實則輕視於我,一朝之中,除開國太祖外,又有幾個武夫能登大位呢?”
“但我偏要讓他們知道,武夫也是能成事的!”
“然武夫臨陣,最重在勇,若是喪了一搏的勇氣,又拿什麼跟他們鬥呢!?”
言訖,他擒刀拖褥,大步走向火中。
曹彥卿紅了眼眶,返身拽起一條被褥,吼道:“殿下千金之軀,尚敢突火,何況我等?!”
諸軍爭相奪過被褥,狂奔著跟上那道背影。
有靠在後方,慘嚎著即將脫離大火的甲士,眼見周漢大步走來,也唯有一聲嘆,轉身又奔回火中。
譁——
沿岸更多的軍士奔了過來。
有取桶潑水的,也有用溼被褥撲路的,更悍勇者,便如周漢以褥裹身突火而行。
“都退回去了!”
見朝廷軍退去,鄭龍振奮向前觀望。
忽然,遠處的火焰扭曲,近處的火光一陣湧動,當中‘噗’的撞出一道黑影來!
來人裹身的溼褥已是漆黑,於火光中冒著嗤嗤白煙。
見人後,他左手抓住被褥一甩,右手長刀一震:
“大夏皇子周漢在此,可有敢決死者?!”
鄭龍愣住了。
他左右的親衛也一陣出神……
隨後,人群一陣轟動,賊兵們瘋狂向前擠來。
“都說二皇子剽勇果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鄭龍咧嘴笑了,手一揮:“既然送上門,我要是推出去便不禮貌了。來人,將他擒了!”
還沒等他身後的人擠到跟前來,周漢已提前向他發難。
噗嗤!
只幾刀過後,被血噴起的頭顱幾乎要砸到鄭龍臉上。
鄭龍無法後退,只能於驚駭中拔刀,和周漢貼身格殺。
數回合後,鄭龍頭顱墜地。
周漢背後,一道道人影從火中撲殺而出。
“殺!”
殺聲震天。
鄭龍的部隊在短暫停滯後,開始後撤。
副將接替指揮、另外幾個統領也試圖穩住戰局,但終究無人敢上去直面周漢。
於人群中大笑的周漢暢快大笑。
他知道,他用手中的刀再次斬開了前路!
他距離那張舉手投足斷天下興衰的寶座又更近了一步!
很快,他前進的步伐被迫中止。
“二皇子確實了得,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郭鎮嶽來了。
在他出現後,重重甲士湧到了他的戰馬前方。
這些人,是郭鎮嶽從整個河東大軍中提煉的精華。
隔著軍陣,周漢大笑依舊:“我還有棋未動,你呢?”
郭鎮嶽搖了搖頭:“他動不了。”
“你說了不算!”周漢將刀一橫,遙指對手:“沒有你,誰還能攔住一心求活的唐繼業呢?”
周漢的人搏命,或是因為軍令、或是因為榮耀、或是因為賞賜和恩澤。
可唐繼業那幫人不同,他們降而復叛,他們留在河東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將為生死而戰!
士氣將比之周漢軍,有國之而無不及。
“不怕死,不是不會死。”
“唐繼業沒有了退路,我的人又何嘗有退路呢?”
郭鎮嶽把著劍柄,緩緩抽出:“二皇子,戰場上的事靠嘴是沒用的,還是讓刀劍來說話吧。”
聞言,周漢將長刀一擺,又掃落一顆人頭,笑聲更震:“大河南北,誰人刀劍,能與我論鋒!?”
此刻的他,霸氣無匹。
成功牽引郭鎮嶽後,周漢對於今夜之勝已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唐繼業絕非庸將。
相反,他經驗豐富、極為果斷善戰,絕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沒有了郭鎮嶽、賈道、許破奴,剩下的人拿什麼擋他和那萬餘一心還鄉的糾糾勇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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