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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當場炸毛:“你做夢!”

我墊資,你賺錢?

特孃的,做夢也不帶這樣的。

“父皇,他這都不答應,那還是拖出去剁了直接。”周徹無奈攤手。

周明牙都要咬斷了:“你給個具體數字!”

天子也提醒了一句:“靠譜點。”

他可不會忘了,這小子上次讓自己賞千萬兩黃金。

氣的天子當場就想賞他兩個大比兜~

“五十萬兩白銀。”周徹道。

“沒有!”周明一口否決:“我沒有那麼多錢。”

天子搖頭:“你皇兄說沒有,那少一些?”

“不能少。”周徹很堅決,道:“可以這樣,父皇派人去他府中抄家。”

“若是不夠五十萬兩,我給他補全。”

“若是五十萬兩有餘,兒臣只取五十萬兩,多餘的歸父皇所有。”

這小子有意思,自己吃肉不忘了爹……天子已忍不住笑意,又看向周明:“老五?”

周明心在滴血:“給!我給!”

鐵煉衣鐵煉衣沒了。

錢氏錢氏被一鍋端了。

好不容易拉攏的甄氏被挖牆腳了。

又輸了一口天章劍。

現在特麼的還賠他五十萬兩。

這小子,以後真不會把自己老婆都搶走吧?

想到這,周明後背湧起一股寒意和悔意。

悔的是他沒想到一直苟著的老六這麼狠,早知道讓其他哥哥們先踩了~

“老六啊老六。”

“哥哥我一定要弄死你,不然我睡覺都不安生!”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事到此時,二皇子周漢再度站出:“父皇,邙山鹽廠六皇弟建好後,應交由兒臣負責。”

臥槽!

眾人一聽,都大覺離譜。

原本認為老六開廠讓老五掏錢已經很無恥了,結果沒想到老二開口直接要了,比老六還無恥。

周徹也想不通:“憑什麼?”

周漢呵了一聲:“邙山緊鄰河東,此番郭賊入侵正是在邙山一帶。”

“鹽廠若不交由我負責,只怕遲早要便宜了郭賊。”

周徹樂了:“廠是我開的,我愛便宜誰那是我的事,二皇兄你操心太過了。”

“再說了,據我所知,邙山腳下有護河騎營在,他們是吃乾飯的麼?”

“殿下。”

周漢身後,一個虯髯大漢站了出來:“騎營自有巡防任務,不可能完全守著您的鹽廠。”

“為穩妥期間,還是將此廠交給二皇子殿下吧。”

此人,便是騎營中郎將嚴成。

“不錯,二皇子殿下武烈之名,河東賊亦知,有他在必能保鹽廠無恙。”

“附議!”

另外兩個武人也先後開口。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麼大的鹽廠,還直接對接雒京,這裡面的利潤大到只有你不敢想!

他們都是周漢的人,自然幫著爭取。

大司農盧晃開口了:“陛下,經營鹽廠,不是靠武勇便行的。”

周漢目視盧晃,眼中冷芒閃爍。

“盧卿所言甚是。”天子頷首:“再而言之,既是老六和甄氏的廠子,便由他自己做主吧,朝廷只收礦錢便是。”

“另,正如六皇子所言,鹽廠畢竟關係到河東大局,護河騎營還是要多加看護。”

天子發話,無人再敢質疑。

旋即,他讓其餘人全數退下,獨留周徹在此。

周徹恭敬俯身:“父皇是有什麼事要教兒臣麼?”

天子神情平靜:“朕知道你吃了多年蟄伏的虧,如今要起來,必採用非常之手段。”

“但你記住一點,手段愈激烈,你起來的愈快,觸及的利益方便會愈多。”

“日後面臨的阻力便會愈大……換而言之,如果你不緩和一些,將來你的路會比你任何一位皇兄都難走。”

周徹心頭一驚!

天子看似對他們的爭鬥毫不過問,實則只怕一切洞悉在心。

他稍作思索,回道:“緩和則死。”

天子眼中,光芒一聚。

接著,他竟然笑著點起頭來:“你是聰明的,確實是聰明的,竟然連朕都瞞過了。”

隨後,他問了一句似乎不相關的事:“你知道大夏為何能延續至今麼?”

大夏朝,已傳四百餘年。

周徹立即奉上馬屁:“自是我朝大祖皇帝英明神武,有遠見卓識,歷代天子皆英明傑出……”

“別扯這沒用的。”天子揮手打斷了他:“原因很簡單,每一次爭儲奪嫡,都得死一大批人。”

“整個大夏上下,就相當於被清洗了一次。”

周徹內心當即窩曹!

這就是你們主動推動皇子相爭的緣由?!

“你出手太晚了。”天子搖頭,笑道:“文人、武人、士人、世家豪強,已各有所屬。”

“你以激烈手段爭奪、清洗,可這麼多人,你哪裡洗的動呢?”

“所以,你這條路,必是越走仇敵越多的。”

“將來若是有事,誰也保不住你,也不會保你。”

話說到此,他臉上隱去一切神態,冰冷的像沒有任何情感。

周徹點頭:“我明白。”

“明白還要繼續麼?”

“難道因道路艱難,便要裹足不前麼?”周徹搖頭:“天下多有寒微者,尚不墮其志;彼輩之路何其難行,又何曾停過?”

“我身為皇子,生來衣食無憂,便已是最大造化,又何來理由因艱難而放棄呢?”

“前途雖艱,卻有九歌作伴。”

“將來路上,勝則劍斬諸逆,敗則自斷殘首,無非如此。”

天子眼中,神光再現。

他轉過身,重新打量自己這個兒子。

稍許,他欣慰點頭:“你是頗有意思的,退下去吧。”

“是。”

周徹拱手而退時,又道:“父皇,撤了賀長林,能否將廷尉左監的位置給徐巖?”

“徐巖是誰?”天子蹙眉:“朝廷命官,不是隨便誰都能勝任的。”

“他原本就在廷尉府任左監手下平郎屬官。”周徹又道。

“準了。”

“謝父皇!”

大牢之內。

甄楚河父子關押所在。

賀長林帶著幾個心腹走來。

“甄家主,你受驚了。”

其人面帶和善笑意,手一揚,便有人托起兩杯酒水:“來,我特意準備了美酒,給二位壓壓驚。”

甄楚河瞥了一眼,神色如常:“足下身為朝廷命官,又身在廷尉府掌法度,也要做這種事麼?”

“我聽不懂甄家主什麼意思。”賀長林搖頭:“我可是一片好心吶。”

“我呸!”

甄武是個暴脾氣,直接一口唾沫噴了出去:“酒裡要是沒毒,你先喝個看看!”

“甄公子可真是性情中人。”賀長林發笑,道:“此酒是他人特意為你父子準備的,我又怎好奪了美意呢?”

“甄家主,聽我一句勸,將酒喝了,走的更舒服一些。”

“要不然,盜礦是滅族之罪,你還得眼睜睜瞧著你的家人走在前頭呢!”

甄楚河袖一揚:“我死不了,甄氏也滅不了。”

賀長林嗤笑:“如此大罪,你還擔心你死不了?甄家主,你多慮了!”

“既然我必死無疑,你又何必急著下手?”甄楚河反問道

賀長林也不理解啊。

在他看來,甄氏是死定了得。

但,周明近來已經被周徹搞出陰影來了。

為了避免周徹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他還是決定把事做的更穩妥一些。

見父子兩始終不配合,賀長林也失去了耐心,袖子一揮:“給我直接灌!”

“是!”

他的心腹開啟鐵牢,一手抓住甄楚河,一手捏著酒杯,就要往他嘴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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