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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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語決定做完產檢回來煮點粥給梁宇辰送去，順便告訴他自己懷孕的訊息。

想到這裡，她連忙打車去了醫院。

因為昨天做了預約，所以很快就輪到她檢查。

做B超的時候，醫生檢查了好長時間，害她開始擔心寶寶發育有問題，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醫生說好了。

秦不語起身問道：“寶寶還好吧？”

“你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胞胎嗎？”

醫生的話讓秦不語驚得張大嘴巴，自己的肚子裡竟然有兩個寶寶，她早應該想到的，梁宇辰和他哥哥也是雙胞胎，她懷雙胞胎的機率自然也很高。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秦不語激動得差點流下淚來。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個訊息告訴梁宇辰，她希望他能夠分享自己此時的喜悅，並也能跟她一起迎接兩個寶寶的到來。

那樣的話，多少能彌補他少時失去哥哥的傷痛了吧？

從B超室出來，秦不語拿著單子回到醫生辦公室，醫生也是一臉喜色，“恭喜恭喜，後面要及時補充營養，懷兩個寶寶比懷一個寶寶要辛苦很多，你老公呢？下次讓他陪你一起來。”

“他工作比較忙，不一定有空。”

“再忙也應該抽出時間陪你做產檢，自己的老婆懷孕生孩子難道不比工作重要？”

“好的，我下次一定讓他陪我過來。謝謝醫生！”

秦不語這句話比起對醫生的保證，更像是給自己的承諾。

醫生又繼續囑咐道：“現在還沒滿三個月，而且懷的又是雙胞胎，這段時間儘量避免夫妻生活，這話你回去一定記得跟你老公說，讓他剋制一些，實在不行就暫時分房睡。”

秦不語羞得小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回道：“好……好的醫生，我知道了。”

“今天檢查做完了，下個月記得按時過來。”

秦不語答應著出了醫生辦公室，往門診大廳走去。

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肚子上輕輕撫摸著，想到自己尚還平坦的肚子裡孕育著兩個小生命，就覺得不真實。

她要當媽媽了，還是兩個寶寶的媽媽。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經過，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梁宇辰。

他正扶著笑笑往骨傷科的方向走去，笑笑半個身子倚靠著他的肩膀，兩人的親密程度，任誰看了都是一對。

他一邊扶著笑笑，還一邊輕聲囑咐著她什麼。

是秦不語從未見過的體貼和溫柔。

秦不語呆呆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連自己手裡的單子飄落到地上都沒有察覺。

喜悅瞬間變成了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彎腰一張張拾起地上的單子，將它們塞進自己的揹包，然後打車回家。

家裡空蕩蕩的，明明這兩年多半時間都是她獨自在家，卻第一次感受到徹骨的孤獨。

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仰躺在床上，任由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浸溼了枕頭。

明明她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的心卻痛得無法呼吸。

……

夜幕降臨的時候，秦不語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出了臥室，她先清理了餐桌上的飯菜，將他們通通倒入垃圾桶，然後進廚房給自己煮了點白粥。

自己無所謂，但不能餓著寶寶，更何況是兩個寶寶。

以後他們將沒有爸爸，所以她需要給他們更多的愛才行。

想到這裡，秦不語又不爭氣地落下淚來。

就在她努力往嘴裡送食物的時候，梁宇辰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面色疲憊，看到她，略微點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見他這個樣子，秦不語還是沒來由地心疼，問他：“我煮了粥，要不要吃點？”

“不了，我不餓。”梁宇辰說著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秦不語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叫住他。

“梁宇辰。”

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叫他的名字，也是最後一次。

梁宇辰明顯愣了一下，他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

“怎麼了？”

“我有話跟你說，”秦不語的聲音比往日還要輕柔，“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

梁宇辰見她話說得如此鄭重，雖然自己已經疲憊不堪，卻還是耐著性子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說。”

秦不語吸了吸鼻子，低頭拼命忍著往上冒的眼淚。

“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很輕，到了梁宇辰的耳朵裡卻似驚雷。

他萬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明明昨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透著無法言說的喜悅。

為什麼才一天的工夫，就變了？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沒有回來？

可是以前就算他沒有打電話回來，她也不是這個態度。

他很想問一句為什麼，但轉念卻又覺得沒有問的必要。

秦不語見他許久沒有回話，便又說道：“我們當初結婚，是爺爺逼你的，但是強扭的瓜終究不甜，我現在想通了，我不想成為你追求幸福的絆腳石。”

“你想清楚了？”

秦不語不敢看他，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會讓高律擬好離婚協議，有什麼要求你儘可以提。”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講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是秦不語主動提的離婚，但是在聽到梁宇辰回應的這一刻，她還是心痛到無法呼吸，拼命用手撐著椅子才沒有倒下去。

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但此時的梁宇辰卻因為低頭在看手機上笑笑發來的訊息而沒有發現。

秦不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什麼都不需要，”她緩緩開口道，“爺爺給我留了一些錢，夠我用了。”

梁宇辰皺了皺眉，“我們梁家不喜歡欠任何人，既然你沒有要求，那就這套房子留給你，省得你搬家麻煩，至於夫妻共同財產……”

“我真的不需要！”秦不語猛地抬頭，梁宇辰這才發現她雙眼通紅，滿臉悲切，一時呆住了，忘了下面要說的話。

秦不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頭望向窗外，窗外是明媚的豔陽天，與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