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見兔子不撒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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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濟！

隨著大將軍的軍令到來，瞬間就似乎進入了戰爭狀態。

在別的地方，軍令只管軍隊，而在北濟，大將軍軍令，在北濟軍民中，盡皆軍令如山。

此時，北濟東部的濰城，牛車，馬車，戰車，不斷的馱負著百姓的糧食，物資，浩浩蕩蕩的開赴進城。

這些百姓拖家帶口，老老少少，相互攙扶著，走不動道的，直接被安排戰車運送。

彷彿這些百姓都是被驅趕進的濰城，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此時的濰城，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劉漢和青袍青年站在城樓上，看著那城門外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劉漢笑道：“也就只有我們大將軍的命令，在北濟軍民皆毫無保留的執行。”

青袍青年卻皺起眉頭：“還是太慢了，還應該加快速度，蠻國大軍一天之內可能就會行動，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劉漢開口道：“放心，王懷已經帶領一萬人，鎮守劍北關，若是蠻國大軍來了，也應該是前鋒部隊，相信王懷能夠為我們拖延些時間。”

說完，劉漢看向青袍青年：“齊先生，大將軍還有別的吩咐沒有？”

齊子墨搖頭：“沒有了，但是大將軍讓我和你們一起守護北濟，北濟若亡，神武軍亦亡，而我齊子墨，也同諸位一同赴死！”

說到後面，齊子墨那一張世家公子的白嫩臉上，卻寫滿了堅定。

劉漢抱拳致意。

隨即，劉漢又問：“齊先生來自三號信箱，可知道大將軍在天都城的近況？我這邊有變，恐怕天都城也出現了莫大的變故！”

齊子墨笑道：“放心吧，只要北濟不失，沒人敢對將軍怎樣，而將軍的意思，只要北濟固若金湯，將軍在天都城就很安全，反之，將軍就越危險！”

劉漢皺眉道：“齊先生，在下有一個疑問！”

“請說！”

“朝廷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北望關被天武軍鎮守，截斷了我們的退路，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因為我神武軍必定會和北濟共存亡！”

齊子墨看向劉漢：“戰爭向來是廟堂爭鬥的延續，廟堂的爭端卻也因為戰爭的變化而瞬息萬變，北望關上的天武軍，包括天北山關口的武王大軍，有可能是敵也可能是朋友！”

說到這裡，齊子墨看向遠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而這變局，就在我北濟！”

劉漢尷尬道：“有點複雜了，不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神武軍贏了，他們可能就是朋友，神武軍輸了，就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齊子墨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我說的不是戰爭的輸贏。”

劉漢疑惑：“那是什麼輸贏？”

“我們不輸，便是贏！”

說完，齊子墨看向南方，拱手：“將軍放心，我齊子墨和神武軍將士，必定讓北濟不輸，也不會讓將軍輸！”

劉漢卻有些撓頭，實在是聽不懂這些文人的話。

但是劉漢也向南抱拳，神色一肅：“末將和神武軍，不會丟大將軍的臉！”

……

天北山上。

一個身穿黃袍的中年人，向北望去，居高望遠，盡收眼底。

中年人神色平靜：“可惜了，偌大的北濟，卻要葬送了！”

說到這裡，中年人搖了搖頭：“可惜了，我那兄弟打造的鐵軍，如今也要灰飛煙滅了，若是給本王，我天北何等盛況！”

原來，這便是武王。

武王的旁邊，還有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

中年人淡然道：“王爺，有得便有失，北濟葬送了，那天都城那位，也沒有活下去的根基了，哪怕許多中層軍官，都出自那位大將軍的門下。”

武王皺起眉頭，臉上帶著幾分悵然。

“我那二弟英雄了得，本不該如此落幕，奈何，你太英雄了，讓蠻皇恨不得生吞了你，讓天都城那位老哥也忌憚你，即使本王，也愁，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自古至理。”

中年人也不禁點頭：“屬下在天都城，也見識了二爺的風采，的確是了得，他若不死，就是王爺霸業的最大絆腳石。”

“絆腳石？那是一座山，卻擋了所有人的路，怎麼辦？我二弟的結局，其實早就註定了。”

說到這裡，武王的臉上，不無傷感。

片刻，武王看向中年人：“張先生，上次雖然敗了，但是張先生的謀劃，本王依舊很是欣賞。”

原來這便是曾經三皇子身邊的謀士張無相。

只是卻到了天北。

張無相苦笑道：“王爺過譽了，若是謀劃得當就不會失敗了。”

“再好的謀劃，遇到些草包，也要失敗，我那老哥手段太強了，但是這教出的兒子，卻是一個比一個草包，沒辦法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

一個黑袍人跑了過來。

“王爺，天都城有信傳來。”

“是什麼？”

“楊戰疑似被荼毒毒害，疑似活不了一個月。”

此話一出，武王和張無相都面色變了。

武王急忙開口：“此事可確鑿？”

“回王爺，只是傳言，也有人親眼看見楊戰的右臂被荼毒浸染變黑，十分慘烈，我們的人，還在證實。”

武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如果我那二弟本來就活不到一個月，那……”

忽然，武王轉頭，看向北方，面色變了又變。

“快，讓人不惜一切代價徹查，一定要查清楚，楊戰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王爺！”

“一定要快，越快越好，不惜一切代價！”

“是！”

黑袍人迅速遠去。

張無相眼睛明亮了：“王爺，若是楊戰真的要死，那神武軍這把刀，大有是王爺手握！”

武王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眼神閃耀：“沒錯，如果是這樣子，北濟就不能失了，因為這是本王的！”

張無相皺起眉頭：“王爺，就怕有詐啊，上次的確有蠻國雪山殿的人用了荼毒，但是後來楊戰沒什麼變化，好像沒中毒一樣，而且，就算是中毒了，也不是必死，據傳，這天醫門，很有可能能夠治療荼毒！”

武王搖頭，目光明亮：“不，天醫門，也只是能夠延緩，根本無法解毒，這一點本王比誰都清楚，所以，楊戰沒事人一樣，應該是有人用了天醫門的秘術，幫他延緩毒勢，或者他自己有能力緩解，治標不治本！”

張無相皺起眉頭：“如果真是如此，那也說得通，中了荼毒的人，一般情況，最多三天就必死無疑，楊戰所在的天牢中，有一個女囚，鳳臨國的郡主，卻也是天醫門的弟子。”

“那就沒錯了！”

說完，武王呵斥道：“來人！”

不遠處一名侍衛迅速跑過來：“在！”

“令在北濟的諜子，局勢有任何變化，馬上不計代價傳信回來，本王要隨時掌控北濟的資訊！”

“是，王爺！”

張無相看向武王：“武王是想出兵幫北濟？”

武王眼睛眯了起來：“只要天都城傳回我二弟將死的確鑿訊息，北濟就是本王的北濟，神武軍也是本王的，焉能不幫？若有神武軍和北濟在手，本王何懼他楊武！”

張無相皺起眉頭：“王爺，在下覺得，還是要小心謹慎。”

“所以要查，徹查，我二弟說過一句話很有道理，不見兔子不撒鷹！”

武王神色冷肅，目光灼灼！

再度吩咐了一句：“我二弟將不久於人世的訊息，得告訴神武軍才行啊，不然我這個當大哥的，太失職了！”

張無相目光一閃，露出笑容：“王爺英明，無論真假，神武軍都該知道朝廷對他們的大將軍，是如何的殘害！”

“哈哈……”武王放聲大笑起來。